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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间深秀目光直视前方道,“不是。不过当初我在书房那里,是因为要安抚她和她的家族--你应该要打招呼、和向我道歉的,因为你当初指责她是贼的眼光伤害到她,又以为我做了什么背叛你的事,伤害了我的尊严……”“我本来想娶了你们华国唯一的帝国主义x国的公主,不过他们的公主不外嫁,所以我娶了其中一个最受帝王宠幸也收做帝王女儿的亲王女儿,沫兰--你看,其实就连国家间不也是这样?”
理间深秀一笑,还带着些莫名自己都不知道欣喜和羞耻。
“我倒没想用她的好来衬托你的不好之类的,但她倒是很出乎我的意料--名字温婉,为人又大方漂亮,社交外交能力也够强,天生好命……你们华国不是崇尚无神者吗?那么按照你们的想法的话,她也算是你的兄弟姐妹了,虽然她年龄大你一些,但面相却能算作妹妹。啧……”
朱鬼柳一听这话,心里就在大喊,我才没有这样的什么妹妹呢!
谁都知道x国是他们国里唯一不肯“屈服”的帝国主义国家。
不仅高层的私生活和政治挂钩关系混乱,底层人民也是,频频发出危险的警报……理间和其他任何华国女人结婚都没关系,可和同样是帝国王权主义国家的联姻,那样的目的不言而喻。
可是理间深秀都是那种,她不肯嫁他,都能用两年多时间逼她自己嫁给他,却还以为是他深情的人,华国其他人怎么能看清他的真实意图呢?
现在两国关系如此紧张,那样地往返,未尝有监视探测其他华国国家的野心吧!难道他还是没有放弃地下皇帝?
朱鬼柳一想到这个,简直不知道该什么心情才好,一双眼睛充斥着怒火看他,却又裹着些其他的自惭形秽和嘲讽--他从来没这样肤浅地夸过一个人吧!亏她还一直以为他从始至终都是有内涵的人呢!
理间深秀也一下就被这样的目光激怒了。
虽然这是他想要的,他也努力扮演了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人,但他就是接受不了这样的误解--他本来都已经为她考虑那么多了,到头来也是,却……
理间深秀气急攻心似的,却不知为什么用更加口不择言的方式,说出了他本来没想这么说的话。
“你不屑什么?呵,沫兰除了不贞洁以外,没有一项是比你差的--她那种自信的态度,无论谁嘲笑她,她就算无法报仇也会忍耐着以后报复……那点品质并不算不好,因为有血有肉这才生活,你自以为自己很好,可在其他人眼里其实一点也不好……”
“你不要这么瞧不起人”,朱鬼柳忍不住站定,脸上无悲无喜,“有些事情并不是想做就能做的;而每个人也有她的特别之处,不然……”
理间深秀却是打断了她,“你是有特别之处,不过还是别的地方找吧!”,理间冷笑一声,却是累了,所以言简意赅地对她下了驱逐令。
或许放弃朱鬼柳和沫兰结婚的确是和个不错的选择,因为沫兰可以不用他管也过得很好,这样当他可能不得已利用她的时候,也不会那么愧疚--因为她也懂得用其他的方式讨回去,甚至更多,但却是让他心甘情愿被索要,而不是绞尽脑汁想要去付出的……
可理间深秀就是受不了看着朱鬼柳的眼泪,所以愧疚更炽,才这样更加对她不耐烦起来。
他也知道她是个柔软的人,并没有他说的那么不堪,就像最开始在大使馆负气出走。他后来也知道她是一路哭着,在烈日下孤单走那么一条长路回去的。
而她在更先一点的初次见面,把他们救了坐在空地上的唇一张一合,原来是给毫不相识的陌生人的死去的人念卜星经超度……可一想到这,理间深秀又不禁想道,既然她心肠那么好,为什么却不爱护我、呵护我的感受呢?
算了,理间深秀不禁在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想到,如果她是那般讨好自己的话,那么自己现在抛弃她的感受肯定更加无感了。毕竟无论如何,心软不能用来治国,或者辅助他的事业,而她的确又一无所长。
外不能体面,内不能安他,还凭白让他天天为了她和缪辰和明斯特那样相处的事情,无端端打扰了他一向的坚定不移,是个“毒瘤”。呵。
理间深秀走过去打开门,让朱鬼柳离开,但她却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走到门前,不知道是无望还是觉得并不相干--有的时候他宁愿不要她的这种所谓坚强,或许那样他会更爱她一点。
可他想,她还是不难过点的好吧,因为她根本分不清楚好赖人,也是什么话都会当真的那种人,就这样把他的话也当成和别人的话那样吧!
那样,她以后就更不会相信别人了,就和她干爹教导她的那样,在未来没有自己的日子里,她也不会因为轻信他人,而再次受伤了……
朱鬼柳堪堪地即将走出门口的位置,却是扶住门框,
“跟你结婚的是朱星柳,不是我--所以我也没必要签什么离婚协议书了;我只有一个要求,我们离婚的消息,在我走之前别说……”
朱鬼柳实在是怕别人用那种眼光看着,所以才只能这样。
然后她忽地想起什么,转过身朝他伸出了手,“你说没用了的,所以戒指还我”。
朱鬼柳边褪下那个绿宝石戒指和结婚戒指,放在门环处的柜子上边说着。
看着理间深秀的眉毛一挑,朱鬼柳就有些生气了,声音也不禁有点阴阳怪气地。
“难道你欺骗了我这么多年,连属于我的东西也不肯还给我吗?”
朱鬼柳这么多年来,自卑或被抛弃的不安全感,多疑时常都有,但她只要一看到那戒指,想起那段几乎不靠意志就无法坚持下来的,每天扛一百次榉木的日子。
因为那戒指的鼓舞,无论多难堪的时候她也能恢复一成不变的面孔--既然它已经对他无用,那么自然,这属于她生命深处的烙印也将回复在她身边。
却没想到理间深秀恶作剧般说出那样漫不经心地话,“不小心丢了,对我来说不是很重要的东西我一向保管不好--不过你不也是,把我也丢了?所以这不能怪我”。
天色已经大明,太阳的光线也清楚地打在了朱鬼柳的脸上,理间深秀陡然看见她眼里闪过一丝痛苦。
他的心竟然莫名有种变态莫名的快感:呵,她终于也感到痛苦啊!感受到我的那种痛了吧,那种滋味不好受吧?
可随之而来的愧疚的心刚来,朱鬼柳又恢复他惯常有的无悲无喜地审视的目光。
理间深秀蓦地又强硬冷冽起来,他像狠狠撕碎这样的面孔,然后他说,“哼,我最讨厌你这样的脸了,你是不是到现在还以为这一切悲剧的发生,是因为你鬼节那天没和鬼打好关系,所以怪到别人身上?”
理间深秀皱起了好看的眉毛,“不,其实所有的事都是因为你的犹豫懦弱,和不作为害得,是你的固执,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是你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到现在你都后悔救我,有那种罪恶才是你最大的问题……你真以为善恶有人看着,什么也不争取,从不出门,也不和其他皇妃交往,天神就能给你幸福完美的生活?连我这种被称之为神民之子的人都知道,那只不过是一种更为好听的说法和方式……我倒怀疑你那不能出门、不常能和正常人说话的自闭症是上天给你的惩罚,不然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人会喜欢?”
理间深秀成功地看到朱鬼柳因为愤怒心痛而无比痛苦神色的脸,和因为恼火而忍不住发抖的身体--理间深秀也知道自己说的太过了,却是再没有比这一次更畅心快意了,虽然随之而来的就是巨大空虚和失落……
毕竟,朱鬼柳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跟你吵架的人,他这么做,还真在某种程度上像个跳梁小丑,或者说是上蹿下跳的跳蚤那样可怜。
朱鬼柳强忍住悲伤和愤怒,还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宽慰自己--这点倒是新奇,因为她以前并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么快意识到这一点的。
她似乎还想笑一下,只不过貌似做不到只好作罢。
“我已经很清楚你的意思了--不用这么,再多加强调的,说话这么不好听……”。
朱鬼柳绝对是个骨子里自得克制的人,连难听这种贬义词都会换成不好听,理间深秀也就听听看了。
然后她又问了一句,“我只最后一个问题--你说,你是为了让你的国家更好,所以结婚后才拿着戒指在忙;那……王后她,之前以为我是地下皇帝的女儿吗?”
朱鬼柳眼神里看不出什么,但声音却泄露出一丝颤抖。
是啊,如果都知道并误会了她的势力了,都要利用她了,还那样地对她这般刁难,简直是被狠狠撕碎都都应该了吧?
而她又怎么能好好地呼吸着呢!
当她一想起那些原以为是平常的事情下面,却隐藏着那么多的阴谋,原来那些都是带着目的的吗?
朱鬼柳不敢承受。
不过令人失望的是,还真是,被朱鬼柳尽力当做母亲来对待的人--她甚至连对她自己的妈妈都没有那么容忍过的人,就那样把她卖了,还让她帮她算钱。
即使她们并不需要她,是她要贴上去的……不过那也是,都是真心相处过一段时间,怎么就能这样看着她当做一个笑话对待呢?那她和她的那些付出算什么呢?
朱鬼柳的心一阵刺痛,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却还是缄默,然后嘴角扯了一下。
理间深秀是真的看出她什么都不计较了地笑了,像是看遍了人间沧桑后的索然解脱。
“如你所愿,余生我都不会再踏上这块土地……我本就是一个孤魂野鬼,只不过原来你也不是我的救世主,只能是我自己陪着自己而已……祝你成功”
朱鬼柳眨了眨眼说道,而理间深秀也就那样,背着的手紧捏住刚刚匆匆褪下藏在手心里的钲蓝血钻,看着她转身离开。
下楼的时候,朱鬼柳不出意外遇到了人,只不过这人却是三番两次“无意”中加剧她和其他人关系雪上加霜的月见。
月见似乎忘了当初还是朱鬼柳救了她的,后来就因为理间深秀因她对朱鬼柳的态度不好,而只记得第一次在那高速路上,就朱鬼柳喂理间吃完饭被她目光谴责后,理间深秀作为“惩罚”地让她接不到他“递出来”盆子,趴在地上捡了半个小时的餐盒碎片……
其实那些也不为人道,只是今日月见自己猜出来了他们关系的崩裂,所以才敢说出来的这些怨愤,要不然朱鬼柳还并不知道为什么月见老是一副对自己有成见的模样呢!
月见从来都看不惯朱鬼柳老是计较着很多钱物花费的做法,也看不惯她的为人、相貌,因为她就是觉得朱鬼柳配不上他们理间王子。
以前还好,所以她也不好太过明显,现在理间自己想明白要改正他犯下的错误,月见自然不会落后一脚。
不过,要不是朱鬼柳真心觉得累的话,她倒是有兴趣听听月见和王后她们对自己不满之源的出处呢!但她真的太累了,所以只好打断了月见的话,略带嘲讽一笑,“真抱歉,幸好我一开始也并没有相信你,所以其实你现在和我说什么,其实我也并不太悲伤……”
朱鬼柳刚漫漫言想说完最后一句话。
月见却是埋怨起华国人的不是,之前让理间受伤,还死了那么多人才让理间深秀这么劳累之类的话……朱鬼柳想,大概自己是被她当做出气筒了吧?
可她却是没心情听了,她是没有那么无私,但也没她说的那么自私,因为她知道这世界上没有人有资格说别人是最自私的人--说这句话的同时,她本身就是个自私得只懂得把自己认为对的东西强加给别人而已。
理间深秀或许正如她所强调的那样,是心怀国家,是在这个世界上最值得赋予赞美的人了……可为什么?朱鬼柳不禁就不明白了,他那么优秀现在干我什么事呢?为什么连我要悲伤的权利也剥夺呢!
这该死的自尊还真是,让她连个大哭的地方都没有--而这个月见,口口声声感叹于理间深秀和她断绝了所有关系而开心,那为什么不当她是个陌生人就让她走呢,还要拿以前的事来打算和她算账听吗?
朱鬼柳不明白。
而又是这样一个平淡无奇的清晨。
如果不是这世间创造的衡量秩序,所有人根本不知道这自己所处的是哪个时段的空间里地那样。
朱鬼柳也那样茫然地走在喧闹的街头,当温暖略带炽热的阳光照在身上,她的心却是冰冷的。
她长长的手指之间,血管里的血液仿佛从最深处的阴暗地底流出,生命的温暖永远也到达不了指尖--眼泪已经决堤,那模糊的世界,模糊的视线,又有谁的人生还是人生?
这个世界上大概没什么真的吧!
当初那个害她花光所有积蓄却骂她司法败类的西国女人,现在花尽五年时间只为验证她的人生毫无用处的理间深秀也是,都不是真的吧?
或许,只有她们西国的生子方法但是真的。
朱鬼柳抚摸着她依旧瘦削的肚子,因为那里孕育着一个不被祝福而到来的孩子,她想尽力不那么难过,眼泪却还是忍不住地流下。
她早就该听她干爹一直和她说的:这世界人太多,她一个人是照顾不来的,如果总是太投入,为别人伤心,却忘了自己身后也为自己伤心的人,那该多么讽刺?
她也曾是有人疼的有人爱的,为什么要现在却要把自己变得这么苦?而她既然已经决定除了干爹以外,都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了,为什么却又在理间深秀这里差点丢了她的心?
她不是只相信做出来的事情吗?所以就这样,继续把这种多疑保持下去的话。
现在的话,你看。
她不也是没全丢了她的心,也少了一点痛苦,又可以坚强起来吗?
年老更甚的鱼玄,不知道为什么朱鬼柳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早上从理间深秀书房出来后,午间就消失不见了。待过后从月见那里知道原因后,却是不由地在拐角处喃喃一句。
“当年明明不是那样……为什么要这么说?”
月见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冷哼一声,“那不是重点吧!重点是她走了……”
这间盘踞在西国最大土地上的国家宫殿建筑里的人们,没有因为一个人的离去而改变什么。
倒是让只回房拿了自己的司法研究和自己的一些钱物的朱鬼柳,在机场航班处,因为这间巨大宫殿里的主人,而吃尽了她在西国土地上最后一颗苦涩的石头。
因为当朱鬼柳在烈日下疲惫地到达航班处,想要买一张回华国的机票时,谁知道航班人员却告诉她。
“对不起,根据上发通知,与西国建交的国家你都被限制进入……而这点,其他国家也是同意了的”
航班人员说的也是有些怀疑自己,只不过文件上的确是这样的命令,他也只能照做。
朱鬼柳本来心火一炽,刚想质问到怎么可能,但蓦地却想到理间深秀即将要有的新婚妻子,是华国里唯一的帝国x国的亲王女儿。
如果她和理间深秀联合在一起看自己不高兴,要限制自己出入的话,以朱鬼柳现在被休弃的身份来说,还真有可能做到,只是……一想到自己的签证被自己的国家拒签,心里还是有一点痛感的。
不过转瞬,朱鬼柳就想到了其他,不禁在心里冷笑。
也是见了鬼的,她怎么没想到,理间深秀本来还答应她不告诉别人离婚的事情,结果转下脚,月见早就知道--那他当初还答应自己干嘛!
而她也是傻的,怎么还能相信他的话!觉得他是好人?看看现在他给自己的选择,她还能怎么做?
是向他们低头求饶,还是不动声色地忍下他们那不知是何缘由的这一绊子?
朱鬼柳不由地扶了下额,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现在没有任何司法可以保护她的话,那她再纠缠也没有意思了吧!
毕竟人家都已经做得这么明显了,大概是想报复她、让她难堪吧--为她给他们浪费的那么多年。虽然那也不是她的本意,可她也的确是造成了那样的存在的人。
朱鬼柳摇了摇头,沉默了半晌,不禁自己觉得好笑,然后抬起头。
“那你就说我还能去那里就好了”
她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了,但却也是清亮柔雅,再配上她那淡淡沉静如琅的神态,还真是几分高贵得体。
航班的人原本听了上头的人吩咐,大意是这是个咄咄逼人,又老爱用法律说教、可能还会撒泼的人。
原本还以为要花费大力气说服一下的才行,却没想到她只是眸光沉了沉,就那么问一句那她可以去哪里?
航班人员的那个男职员都觉得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搞错了,只是事情就摆在那里,也不知道朱鬼柳是做了什么,他们竟然给她这样两个选择:除却与西国有建交的国家协商拒绝朱鬼柳入境,剩下的只有一个正在发生战乱内乱的国家,和一个以女子稀少,盛行“强迫”婚姻的国家--不管别人怎么样的眼光,同情,疑惑,或者鄙夷,朱鬼柳都一概当做不知,并还是选了一个战乱国家作为自己的归宿。
看着飞机上空无一人的舱座,朱鬼柳不禁疑惑起西国和那个战乱国家间,竟然还有这班航线,难道就是为了送她这种人去那种地方度过残生吗?
但这件事可不是现在她能够考虑的事情了。已经接近崩溃的她,只能在飞机的震荡中护住了自己的肚子,就这样在没有人的飞机上,连自己的呼吸都觉得声大地默默流泪。
机场的这件事,很快地就传到了正在处理事情的理间深秀那里。
理间深秀以前是叫虎臣定期报告朱鬼柳所做的事的,他自己都忘了自己做过那样的决定过。
这下虎臣突然又来报告朱鬼柳签证被华国拒绝的事情,是以他一下子愣住了。只不过理间深秀刚开始听的时候,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瞬间涌起一个欣喜的念头--那她还没走!
理间深秀凌晨和她摊牌的时候,直到现在也是累到极点。
却还是只能依旧正常的日常在这里坐着,丝毫不能掉以轻心--因为他还是白天的理间深秀。
他本来也没想到她可以这么决绝地,就只拿了自己的文件就走了,却是其他的什么也没带……理间深秀还以为她至少也得再过几天吧,总得打包东西吧!起码她在这里也过了将近三年的时间,而且又请求他先别把他们离婚的事情说出去--却没想到,这里的任何东西她都不曾放在心上,又或者她连一点这里的空气也不想再吸入,所以才这么快就离开吧!
理间深秀本来听到原来朱鬼柳还没走的时候,心里还很有些高兴的,虽然他知道这不应该,但……
直到理间深秀皱眉听完朱鬼柳已经在半个小时前,登上飞机去战乱国家的时候,他的心里是极其震惊的。
但震惊过后,心里冒起的一个念头竟然是幸灾乐祸的成分地看人出丑的想法。而后又是一阵巨大的心痛的感觉涌来,让他暂时将极其厌恶自己这种背地里如此不正大光明、不正人君子的思维养成抛却--虽然这好像只是针对朱鬼柳一人才会有的……
只不过因为朱鬼柳实在是,太拒人千里,也太见外了,让他寒心了。这也难怪当初要她干爹给自己的笔记里,就提前警示过自己了,说她的心是冷的,可能要用一辈子才能捂热……
可他实在太痛了,她曾经是那么倔强的情性,他用了近五年的时间,也才融化了千分之一的柔软。那柔软让他兴奋,也是造成他现在心痛的原因,可正因为他没有那一辈子了,所以不想再徒劳无功地去爱她了。
因为他太累了,想要放弃,却还如此犹豫得一点都不像他以往雷厉风行的作风,所以他才在凌晨的时候,那样地伤她的心过。
可其实如果要是朱鬼柳肯给他打电话的话,肯向他求证一下的话,他又怎么会让她陷入那样的绝境?
说到底她还是不相信自己罢,才会连问都不问,就真的相信了他干了那么卑劣的事情来对付她。
理间深秀意识恍惚,却又清醒地去王后的宫殿质问,质问她为什么要让父王做那样的事情--让别的国家,甚至是她自己所在的华国拒绝她的签证!
王后端着茶饮躺在靠椅上闭目长出一口气道,“她不是司法学家吗?到哪都很受欢迎的”
理间深秀本来看着朱鬼柳常坐的下午茶位置,一听这话眼神不禁就一下子射向他那雍容华贵的母亲。
他一向是知道母亲的厉害的,也知道她的强势是必须的,才会撑起王室近年的繁荣,为了他好。
所以他也不也是很一直听从她的么,可,可他没想过她要对付朱鬼柳啊!
他不是都已经如她所愿,“不要”朱鬼柳了吗?为什么还要收拾她,还不放过她?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来不及,也插手不了的理间深秀只能徒然地问。
“因为她毁了你”,王后如是说,却不禁让理间深秀浑身一震--对比他们现在的命运,谁毁了谁还说不定吧!
她一个司法学家,去战争国家……他们国家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她这样的人了。
理间深秀还未来得及多想,就被王后一句冰凉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婚前烧东西……她根本就不爱你,也不想给你生孩子!要不是你喜欢,你以为我能忍她那么久吗?”
王后精致描绘过的容颜在阳光下散发着迷人的光彩,理间深秀却依稀记起她从前每个午后,给自己说的那些希望自己成材的话,也是在那些午后,他知道了这个国家的愁苦,也学会了将他唯一在午后可以喘息未定的画画时光舍弃……
后来是直到听了她关于地下皇帝的话,什么交通工具都有晕的他才去了华国,遇上了朱鬼柳,才有了这样纠缠--可她现在怎么却装作丝毫没有设计那回事的样子!
如果不是因为朱鬼柳的身份,她怎么可能这样“勉为其难”地低头接受朱鬼柳?而这样装作什么阴暗龌蹉心思都没想过,真的好吗?
理间深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的宫殿的,久未画画过的他,第一次想要抬笔画下她残存在脑海里的容颜。
就怕自己到时候不知不觉就这样把她给忘了,忘了现在自己有多么痛苦无奈--以前他怕自己偶尔画画起来,又勾起那种割舍不得的兴趣,所以一直不敢拿起画笔。
不过现在看来却是多想。
理间深秀想起夜色柔情下,朱鬼柳那瘦弱的手臂,和因为青年时期过度在军区里抓举榉木而变得异常长大、也渐渐都白皙起来的手指,却在画纸上却怎么也落不下笔来。
她的五官也是清秀有自己特点的……虽然他也知道没有人是普通的,不过如果他不认识她的时候,那她倒是普通,至少在相遇的时候是的。
可因为她的以前、现在、未来,是和自己有了关系,所以他才会那么关注的。可她的人生前半段他不曾参与,也不曾知道她在前岁月有过彷徨过的欢乐,或欢乐过的悲伤,都在哪里落地生根的……
而她未来会在那里走过的脚步,她那双手会碰在的哪个地方,又会是在哪里?他也无法预知……
那里的流弹会不小心伤到她吗?会伤到她那双做过无数件事情,甚至也抚摸过自己身体的手吗?还是,那些她曾走过以后也将到过的地方连同她自己……会变成一片废墟,化为尘埃,匍匐在地上,任人践踏踩过?
朱鬼柳的房间的每一样的东西都是她用久了,用惯了的,而那些过往的痕迹,现在什么也没有了,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理间深秀心想,因为它们的主人现在已经去颠肺流离,只能活在他的牵挂里了。
可能朱鬼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走过的地方,做过的事有多么精彩--可这样让理间深秀去想一个人的过往,从她孩提时分的一切想象,又好像太过柔弱了。
毕竟以前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她,和做完现在决定的她以后的她自己吧!
罢了,都说了不管了,不管她,也不管自己的良心了,随她去吧!反正到时候他们都会死的,那时候他再向她赎罪好了。
理间深秀这样想着,心里却依稀有个朦胧的诉求。想向神明祈求它能保佑去到战争国家的朱鬼柳不要被流弹打到,不要被那里的人伤害到,不要……
可理间深秀又想到自己从五岁后,就并未向所谓的神明虔诚过,就算这一次虔诚,神明也未必答应自己。还是算了,他绝对是太无望了吧,才会把希望寄托在……他从来没寄托希望过的东西上,他只能相信的是自己而已--可是明明是他自己,亲手将她推入了深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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