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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今天是一个好天气,炎炎九月,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平静的海面没有一丝微风,深蓝的海水像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出太阳山川,人与树木的影子。天气大好视野自然开阔,可以看到目所能及的地方,那么就会及时发现漕粮船队来的方向和数量,做到提前拦截来船的队形,快速在甲板上要害部位布置人员数量武器分布,以便于防守或进攻。
同时也是一个坏天气,敌方相对也容易及时发现己方,对于隐蔽与突然出击提高难度;敌方可以根据情况快速做出应急预案并且提早实施,因此造成其严重后果就是伏击变成对垒或者追击战;这些变化是方家不愿看到和难以避免的,因此其结局也就难以预料和把控。
方行一手拿着糕点,一手拿着陶土茶壶,站在三桅船的仓顶上,眺望蔚蓝色的海天之间,那里隐隐有一条细线,像被一把锋利的匕首把海与天分割开来。
一位虎背熊腰的年轻汉子跟在方行身后,一身黑色粗布麻衣,约么二十岁左右;身高八尺,方脸大耳,黑紫粗糙的脸庞许是常年在海上日晒雨淋四四集漂泊的关系,略带一点沧桑。
他打满布丁的坎肩袖子卷的老高,露出一双粗糙的大手,黑黑的手肩抱在胸前,肌肉一块块的高高隆起,有方关大腿那般的粗细;像是铁塔一样立在那里,一双龙眉大眼紧紧地盯着海面,一动也不动,冷冰冰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经此一事后,方母算是彻底怕了方行;这位书呆子身体赢若,倒是年轻气盛,有时候做事缺少一根筋;于是早早让他下了战船来到这条小船上,美其名曰伤员不能参加这次行动,还特地向他的便宜老爹要了身边的近卫陶实量,跟随方行左右作为护卫。
方行没有权利反抗,也不想反抗,刀剑无眼,说不定一只悄悄来的暗箭便要了他的小命,那么他就成了众多穿越人士中的笑话,丢人丢到了古代去了。
绿树成荫的山崖凹处,停泊着两艘体型巨大的平底海船,上下三层船舱;甲板上有一正方形丈许高台,中间立着一根碗口粗细的木杆,一张方字大旗紧紧缠在木杆半腰上;边上是一座木架,上面架着一面斗大的红色牛皮鼓,四边上是木质造型齐腰围栏,应该是战时做为瞭望指挥所用;一边有一木梯与甲板相连,可供需要时上下方便。
方国珍与两个大汉和明善站在船头,对着海面周围指指点点,时不时的还摇摇头,是似乎在商量着什么;几个木匠正或趴或跪的在甲板上组装一台木质设备,看着渐渐成型的模样,方行想象那东西定然是一架小型投石机。
方明善看着方行看过来的眼神,露出一个坏坏的微笑,然后做了一个鬼脸,方行却是向他竖起中指,在对方愕然的眼神下哈哈笑着别开了头。
大船后面是五条中型船帆,均是风帆下落,剩下光秃秃的几根桅杆,笔直的插入云霄,仿佛能撑起一片天地。
中型帆船身后是一溜的三帆小船,共有六艘中型船只,上面都是发方家兵马,此时甲板上空空荡荡,想来定然正深藏于船舱之中。
水手早已下了桨房,在自己岗位上静静等待着开船的命令;一根根的船桨缓缓伸出了船体,停在海里,偶尔晃动的船桨与水面接触,轻轻荡起一圈圈水浪,一圈圈的消散在不远处的海水里融为一体。
“ 照这样看来,这次方家倒是下了血本,几乎拉出来了所有的家底,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准备。”方行心里暗暗想到。
几只海鸥上下翻飞起舞,鸣叫声声,在宽阔的大海上,远远荡开,丝毫感觉不到空气里充满了沉闷,紧张与浓浓的**味道。
海天之间,一粒粒黑点渐渐出现在视线里,像漏在玉盘里的芝麻,星星点点;渐渐近了,漕船带着一种奇怪的氛围劈波斩浪,慢慢行驶过来。
“漕船来了,一共十八艘大船,距离约四千里。”树上的岗哨大呼一声,急忙从树干上滑落下来,匆匆爬上了另外一艘木船;一时间船上人声相传,听见岗哨的呼喊引起的骚动,纷纷从船舱里慌张的跑了出来;瞬间原本空无一人的甲板上人影幢幢,一个个像没了头的苍蝇般在甲板上左右乱转。
方关摇摇头,慢慢下到自己小船甲板上,在方关的眼里,那些人那里像是军人,只不过是一群拿着简陋武器的农民,只不过是常年海上奔波,打打海盗,比普通百姓胆子大一点、狠一点、经验多一点点而已;也不知方国珍那里来的胆子,凭借眼前这些人居然扯旗造反,在这点上方行不得不佩服他的便宜老爹的胆子。
根据历史记载,就眼前这样一群人打劫朝廷运粮的漕船,居然让他们打劫成功了;不知是官兵太过窝囊,还是这群农民组成的乌合之众时来运转;总之想来想去,也没有想通事情的关键;不过那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华夏五千年的历史,不都是一部厚厚的名族斗争的血泪史么?
方国珍看着船上乱糟糟的人影,脸上露出深深的担忧;如果可以后悔,他宁愿装装孙子也不会头脑一热杀人造反;人生哪里又有后悔药可吃,路是自己选的,只能咬牙走下去,何况现在已经到了悬崖边上,后面还有追兵,向前向后都是死,为何不拼一把,说不定还有一条生路。
他压下心中的烦躁肃然的低声沉喝道:“都慌什么,凶狠粗暴的海盗都打过还怕那一群绵羊一般的鞑子兵;那船还远在天边,一时也来不到跟前,大家按照平时的训练即可。”
众人听到他的喝声,渐渐平静下来,一张张脸上满是惊慌与浓浓的惊恐之色已然挥之不去。
船舱里蹒跚走出两个身材消瘦的中年男子,一前一后抬出一件造型奇特,黄灿灿的大铜管子来;身后同样跟着两位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年轻男子,抬着一条奇怪犹如长凳的东西,他们的后面跟着一位中年书生模样的男子抱着一桶黑糊糊的东西,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后面还跟着两人,抬着一箩筐黑黝黝的铁球。
方行远远看着这玩意,心里升起一个念头来,暗道:“难道这东西好似火炮?”他催促水手靠近,想要一探究竟。
一个手握弯刀,一手及其温柔的抚摸前胸的护心镜、像是抚摸少女的前胸那般一脸迷醉,身着兽皮于铁片缝合的铠甲、二十几岁的麻衣虬髯男子从船舱里走了出来;转头四下打量一番,看见这几个或扛或抱得人皱了皱眉,满脸嫌弃的神色道:“老张,搬这东西出来作甚?就你那破烂东西也只有声音能吓死人,要用你那玩意儿,身后还得跟一群人伺候着,白白浪费许多的人力物力;还不如拿起刀枪,跟我一起杀敌来的迅速过瘾。”
中年汉子放下手中的东西,尴尬的笑了笑道:“大公子,小老儿这几个人也只懂摆弄这些物件;沙场杀敌短兵相接的事情只能有心无力,总不能看着你们战场拼命,我们躲在角落里看着干着急不是?再说跟你一同杀敌,只怕拖了大家后腿反而不妙;如今也只有靠着手里的东西,放放响声吓阻敌人,替大家涨涨士气呢。”
船上两人说话中气十足,声音老远都能听得见,方行自然也听了清楚;原来那位骚包的汉子是自己的便宜大哥方礼,见他身高八尺,身形粗壮,黑黝黝的脸庞上有一双似牛眼那般大小眼睛,顾盼间扑闪扑闪的泛着精光;有着一脸浓密的络腮胡子,倒是跟他的父亲方国珍面容有七八分的相似。
“这甲板可是是接战的地方,你那东西摆在这里最是碍事,还是放回都藏起来;再说狭路相逢勇者胜,也不差你们几人。”方礼摇头撇嘴道。
古代人见得少也不知道将来,眼光当然有限,火炮在哪个时代弊端突出,确实作用不大,而且工序及其繁杂,这也是方礼嫌弃的原因。
方行是现代人,自然知道火炮在未来战场上的作用;听方礼的语气,心里不由大喜道:“大哥,要不你让老张带上那家伙到这里来呗,我这里就几人装得下。”
方礼看了一眼方行,这一去便是少了一个累赘,又不会得罪父亲眼里的贵人,自然满口赞成他的意见道:”也好,老二,你一个文弱书生,也不要四处放荡;带着他们回去藏远些,万一有一个刀伤箭伤的母亲又得伤心。”
方行穿越时间太短,又遇上众人为了打劫漕粮谋划奔波,哪有人顾得了他,自然不熟悉周围人群,他猜不出方礼的脾气性格,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吩咐小船慢慢靠近大船,接下老张几人和那一门铜炮,然后荡起小船回到了船队末尾。
海天之间,十八艘海船十四艘满载漕粮排着一字纵队劈波斩浪,慢慢行驶过来,打头一首海船五帆,相比于其它分外高大巍峨,明显一艘海旗舰,甲板依然耸立着一座高塔,其实像一座公园里的六角小亭,亭子边上的木头柱子上有一根旗杆,上面挂着一面旗帜,随着前进的漕船飘荡,一个斗大的葛字鲜红如血;亭子中央站在一位黑脸魁梧大汉,因为常年海上来往的关系,看不出本身的年纪;他叫朱伟,这只押运漕船的副千户。
朱伟身着铁块与兽皮组成的甲伪,腰间挂着弯弯的钢刀正剧目远眺;在他的眼前,渐渐出现一座海岛;他知道这海岛的名字,从这座海岛穿过去到达崇明岛,可以提前半天到达,不过这条水路狭长,两边山势复杂,及意藏匿海盗,也可以绕行而过,相对费力费时一些。
汉子疾步下了甲板,走进船舱,来到窗门前,重重敲了敲门,听见房间里传来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道:“敲你奶奶个人魂呀,什么事?”
通常在这个时候,千户都是左拥右抱的睡大觉,要不是这次情况特殊,容不得出现半点差池,也不会前来打扰他;这次夹带一船私货,半船搜刮来的银钱和60名江南收罗来的女子,一同上京贿赂高官,让百尺竿头的达鲁花赤更近一步;这位实权千户必然会跟着变成万户下,权利自然又大了一些,相对手下的人也跟着沾有好处,因此在这种事情上下都是喜闻乐见。
朱伟皱眉道:“千户大人,前方马上就到长兴岛海峡,是否让海船停下来?”对于千户大人的口气已经习惯;千户是色目人,他是汉人,要不是千户见他手底下的功夫好,办事效率高、人有沉稳、管理上很有一套,炙手可热的副千户怎么也不会能到他。
其实外表看起来副千户职位高薪水高,其间的苦与累也只有汉子自己知道,千户从来都是把他当着一条狗那样养而已;什么危险不谈,无奈昧做良心做尽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了生存,他没得选择。
船舱里面响起女子娇哼声传出来,然后千户道:“让他们停船,我这就出去。”
朱伟答应一声,毫不停留转身走了出去。
千户是位三十岁上下的色目人,他身形奇高、皮肤惨白、身形臃肿,肥滚滚的脸上泛着青气,行走中脚步虚浮,一副酒色过度样子;他缓缓的从船舱中晃了出来,伸出右手放在眉间,抬头望着高升的太阳,九月南方骄阳依然如火,炙烤着海面显得格外的闷热;海面很静,除了偶尔船桨掉落海面的水声和一圈圈荡漾开来的水波纹,看着让人心里格外烦躁。
千户转头望了一眼站在最高处的朱伟,皱了皱眉,慢慢爬到高处,与他站在一起,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长兴岛那段相对较窄的水道,那里静悄悄的,茂密的树木林里黑沉沉的看不真切,似乎隐藏一头张开巨口的猛兽,又似乎什么都没有,让人心里一阵乱乱糟糟的不舒服。
“怎么样,可有异常出现?”千户慢吞吞的道。
朱伟看着眼前的千户,就这一段的路,他已经张大嘴气喘如牛,苍白的脸上涌起病态的殷红,大汗淋漓,心里不仅暗骂一声废物,口中依然谦卑的抱拳道:“看不什么出异常,似乎与以前那般无二。”
千户一手叉腰,渐渐喘的轻了些,前胸后背一片水印,狠狠地吞了口唾沫道:“每次都走这条路线,也没见出什么问题,何况这次整整八百战兵,加上船夫水手,真有不开眼的海盗前来挑事,便让他们有来无回。”
千户看了眼朱伟紧锁的眉头,霸气而肯定的继续道:“放下心来不要紧张,我们大元朝声名赫赫威震四海,何时见过宵小敢来挑衅作死;还是早些出发,免得平白耽搁时间。”
朱伟目光灼灼望着那片海峡,那里一片平静,平静的看不见一只海鸟,这一切显得极其的诡异。他心里一阵阵隐隐的担心,好像这段路的终点是地狱,正一般般的靠近。
“那个千户……”
千户摆摆手打断了朱伟的话头道:“我相信自己的眼睛,前面一切如常;你该知道上京目前的形式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如今好不容易有个万户的位置空在那里,谁也不知道,会落到哪家的头上?为了这个头衔,多少人下了大本钱,个个势在必得。”
千户深深吸了口气道:“当上万户,你便是副万户,顿时跟着水涨船高:为了不会横生枝节,我恨不得现在就到上京;不要担心出发,慢些前行便是,叫兄弟们打起精神,做好防备。”
千户早已被日头晒得头晕目眩,哪有船舱里来的舒服;说完便急匆匆的下到甲板,想着船仓里昨夜开苞的两位女子,下面顿时一阵火热;“看来那药越来越不好使了,这次回去吃上五颗试一试。”心里想着,人影消失在舱门后。
朱伟看着远去圆滚滚的身影瘪瘪嘴,然后压下心里的不安,对身边不远的士兵大喝一声道:“开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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