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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块的土坯,厚厚实实的稻草,摇摇晃晃的大门。(第1句话摘自语文报,属摘抄内容)那是9年前屋子最初的模样,下雨的时候父母多忙都会回来,就怕不堪一击的它垮了。即使这样,也是防不胜防外,那棵种入我心的草在狭小的土墙缝里发芽了。那时,我看它是极不顺眼的,母亲割了一屋子的杂草,就是没除了它。至今我都不知道它是谁、叫什么,而母亲说,它长的像奉神的仙草,就取名吉祥草。可它哪有吉样的样啊,最初印象中,大概是披针状的,与杂草不同的是它的肤色,整体为棕黑色,延伸到叶尖就成了嫩绿色,捏着还十分地糙,像个营养不良的孩子似的,且那细细的茎,看着就像易碎品。
后来,茅屋变成了铁皮屋,都是捡别人不要的废铁皮和零碎的砖头砌成的。辅水泥的时候,母亲坚决不让人拔掉它,于是那不平坦的水泥地上扭曲地长着棵杂草。记得那段时间是它长势最好的时候,高的都过膝了,直挺的腰身上漫延出许多叶,近看绿野溶溶,叶片还是又细又长,却已不带一点暗色,中间白白的导管透着饱和的水分,让人眼前一亮。
倒真如母亲所说,那吉祥草的旺盛带了这个家。父亲因勤劳厚实,在厂中被提拔了职位,那时家中一片的闹腾,让我心生嫉妒。某天玩伴来寻我玩时,说了一句你这不种杂草啊,这便让我下了除掉它舆。我拿着剪子就对其狠狠地下手,我还捣腾了一瓢盐水上去,正当剪它残余的茎时就被母亲抓了个正着,母亲从小没舍得打我,硬是急的推我一下。
后来啊,忘了很多当中的过程,只依稀记得吉祥草被细心地养着。再瞧见的时候,那千疮百孙还是能清楚地看出,那些被剪了一部分的残叶,边缘泛黄,有着零零散散的斑。这回我不敢碰它也不能碰它了,但一想便知,这衰老的叶片摸起来手感肯定不好。竟让我生起了一种复杂的感觉。我想,那吉祥草的种子便是在这时种下的吧。
这些年,家继续运行着,母亲开始经商了,父亲也荣升厂长。4年前,家里已开始重新拆迁,准备盖楼了。那个时候我已经到县城读起寄宿学校,极少回家,也极少再留意吉祥草了。那时,父亲已经想要辅起华贵的瓷砖,看见吉祥草便不犹豫地拔掉了,只是有些费力,想不到这么小株的植物,竟然可以扎地这么深。母亲却也没说什么,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一个人曾经那么执着的信仰竟可以随时间递减,母亲不再信佛了,我于吉祥草也有了新的看法。毕竟存在了这么久,最后还是舅娘把它安置在水瓶子里。它的根已折损了一半,都镶在了它生了五年的地方了。它余剩下的根还很长,以致于长长的水瓶里它还得把尾巴折起,旁边还有些短短、细细的嫩根,仿佛追逐理想的同时,那进击的路被人挖空,令人婉惜。
我本以为接下的几天它就要寿终正寝了,可是它没有,即使所有人都伤害它、抛弃它。我代替了大人们去照顾它,我仿佛看到了浴火重生的新生命。那叶片滑而柔软且居然富有光泽,那上面的创伤就成了上面淡淡的白印子,它长出的新叶早已盖过了曾经受过的伤,仿佛,新生儿的诞生。顿时,我感觉那辅着华贵姿砖的屋子里的空气,终于清新了很多。
再后来,我又要上学了,我把它放在朝阳的偏僻的地方,给它准备好充足的水。我只是要离开两个星期,可我却有些不舍了。等我再回来的时候,大人们淡淡地告诉我它没了,说是孩了一玩闹时打烂了瓶子,然后它被丢弃了。我,后悔了,后悔没把它种回山里、、、
这是一株生长在我心里的草。
这是一株生长在我心里的草,仿佛我伴了它五年,其实是它陪了我五年,陪了这个家好多好多年。大人的世界我不懂,但我后悔,后悔好久好久以后才发现它的好。是它让我晓得,这世间生物都是不可轻视的,即使它再渺小、再卑微,也同那些真正活着的人一样,有倾尽一生的追求。
而我们有谁?
也像它一样曾认真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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