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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佳鑫倒完水后便随意找了个借口先回房间了。进了房间，他感觉似乎有人在阳台抽烟，风吹过使整个屋子充满了烟味。
“啪。”开灯的声音。
“我说梅姐，你要真那么在意，刚才跟我一起下去烤串不就好了，这还有个大师级别的串师免费烤给你吃，偏要来我这吹冷风…”
“你的房间不也就在隔壁嘛…”
一看是唐娆，张佳鑫也不再拘束，贫嘴起来。
他吊儿郎当的拉了把椅子背对着阳台坐了下来。
每层楼的阳台都是独立的，可以看到楼下的情景，这相当于有时不出门都可以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经管现在已经快到凌晨，可下面的摊子依然没减多少。
“你说会是他吗？”
许久未发出一点声音的房间只有她时不时呼出烟雾的呼吸声。
吐出的烟雾将她整个人笼罩着，几乎看不清她的脸。
“我又不认识。”张佳鑫刷起了手机，像是想接取新的任务。
“感觉你对他们还挺上心的。”
还请他们吃烤肉。
见张佳鑫给不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也没有回复自己，或许是感到无趣，唐娆又吸了一口烟，将它捻灭，便离开了。
张佳鑫像是想起什么，看了眼还盘旋在房间里的烟雾。
“靠。”
他想戒烟的。
走到阳台，撑着栏杆望着刚刚自己烧烤摊的位置，这时早已被收空了。
这么早就结束了。
然后又想起唐娆的问题，自言自语的。
“我哪知道是谁。”
…
隔天，程越习惯了早上七八点便起床的生物钟了。
所以当他刷牙的时候，许子墨撑起头问他怎么起这么早。
“本来就睡不着，来新的地方就更睡不着了。”
许子墨揉揉眼睛，也是，自己也不怎么睡得着。
“咦，李旭呢？”发现李旭的床上空无一人，便看向程越。
张哥才说的尽量别单独行动。
“噢，他啊，我醒的时候便出去了，说是出去有事，急匆匆的。”
对话之余，程越已经穿戴好衣柜里拿出的新衣服。
没想到还挺合身的。
许子墨看了看手机，出去转转似乎也不错，“你等我一下。”
“那我出去等你。”
许子墨点了点头，程越便出了门。
…
程越撑在栏杆上便听到了下面的吵闹声。
往下一看，人还挺多，似乎都追着一个人跑。
下面怎么了？
“我好了，走吧。”这时许子墨也换好了衣服，走到他旁边顺着他的视线也往下看。
程越收回了视线，看向他，“走吧。”
…
来到楼梯口，程越他们这才注意到有电梯，难怪昨天的时候他们在爬楼梯时候，张佳鑫让他们自己爬。
程越发现离电梯越来越近，地上的黑色油漆也越来越重。
“这就是张哥说的电梯?”许子墨寻找着电梯的按钮，却什么也没找到，只有电梯顶部显示楼层的电子牌，已经到三楼了。
程越看着上面满是油漆的涂鸦。
像是癫狂的画家将久压在心底里的“野兽”释放了出来，看上去十分抑郁。
整个色调以黑白红为主色调，画的主体是一个没有心的人，人体全是不规则的线条，凌乱不堪，看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从人体心的位置跳出许多看不出什么物体的东西。
程越用手指滑了一下，还是颜料，但似乎参杂了什么。
这应该是画家原先画了些什么，但后来被人用黑色油漆泼抹上去的，周围还有摩擦的手掌印。
但掌印…
程越将自己的手对上了其中一个掌印。
不像成年人的掌印…
整张画是那么的奇怪，那画家原先到底画了什么？
后来的人又为什么要盖住它？
弄掉了粘在手上的发干的油漆块，听到电梯传来电梯间移动的声音，像老锈了的铁丝在石头上来回摩擦。
程越摇了摇头，“看上去像是刷卡的，我们还是走楼梯吧，安全点。”
“好。”许子墨点点头，他也听到了摩擦声，而且直觉告诉他这电梯十分古怪。
安全起见，还是不要坐的好。
楼梯是开放式的，墙壁看上去有些陈旧，上面看上去溅射了不少暗红色的不明液体。
但谁都知道，那是血迹。
这时从下一层传来吵闹声，整个楼梯道似乎都在震动。
见人群即将上到五楼，两人都不是多管闲事的主，立即往一旁闪去。
仔细一看，像是刚才在楼下追赶的那群人。
“奇怪，人呢，刚刚明明看见他往这个方向跑过来了。”领头的大汉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自然的往地下一甩，竟能在地上看见汗滴。
“我刚才也看见他往这跑了啊。”
“…”
十几个人发出哄闹声，程越两人只感到头疼，他们都不是爱惹麻烦的人。
许子墨拉了拉程越的衣袖，往另一边指了指。
示意要不走另一边的楼梯。
程越点了点头。
路过电梯口，刚才还紧闭的电梯间，此刻却开了起来。
电梯间基本都是血红色的，只有顶部还有斑斑点点的白色，那是电梯间的原色，与电梯口前地面的黑色带来强烈的视觉效果。
里面还躺着个半头缺胳膊的人，那勉强还能看出是个人吧。
由于半头，伤口冒出的血水看不清脸庞。但是看体型可以确认是那个十几岁的男孩。
他们一时间没接受过来，直接吐了出来。
但毕竟还没进食，只能呕出些泔水。
呕吐声使另一边的大汉注意到了他们，向他们走来。
大汉刚想发问，便注意到电梯里面的尸体。
“他在这！”
程越见被发现了，也没再闪避，拉着许子墨往另一边又挪了几步。
那大汉注意到了他们的举动，似乎是为挡到他们的路感到歉意，“打扰了。”
此刻他们只觉得刚刚听了张哥的话没进电梯果然是对的。
“这倒是惨，黑鬼给的情报看来是对的。”那大汉盯着电梯门，仿佛是看着某个机关，然后眼疾手快的抓住那具尸体的肩膀，生生将他拖了出来，“居然自己上了电梯。”
程越这时注意到那大汉的左手的内侧有一条十几厘米长的疤，似乎因为当时处理的不到位，显得有些歪歪扭扭。
然后从尸体的裤兜里掏出两把手机，其中一把手机带着黑色的手机壳。
大汉将另一把手机放回尸体的裤兜，又将手里那把沾到血迹的手机屏幕用男孩的衣服擦了擦。
便拖着那具尸体便下了楼梯，整个楼梯道闹闹哄哄的，可再大声都忽略不了尸体在地面摩擦的声音。
程越看着黑色油漆的地面，只觉得很脏，很脏。
当他们走后，程越他们才下了楼梯。
…
来到一楼时，那拖着尸体的大汉也不见了去向。
只有那一条越来越淡的血痕能证明他们经过这里。
一楼也早已恢复了正常。
离电梯口较近的一家早餐铺的伙计骂骂咧咧的拿着一盆刚接的自来水将面前的血痕冲净。
像是见惯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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