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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众人都笑你疯癫的呓语,也只有我听见这神明的低吼。——题记
“星星,你告诉我我到底是谁啊。”北冥玥不时就在心底里问一句,可是星星却从不曾告诉他,只是在起初问这个问题时安慰他道:“你别再想这些了,你就是你啊,做自己就好啊,何必纠结什么噬梦花呢?”
从第一晚听到那种声音之后,北冥玥每晚都听见那种声音,在一遍遍呼唤他。他夜夜难眠,很快就变得神经兮兮,喜欢发呆,嘴里只会不停地念叨着“告诉我是谁。”可能是问的次数太多了,星星也只好不再理睬他,她知道,就算告诉了他,也无法阻止他变得疯癫,可能只会更加刺激他,关于他的身世,还是要他自己去寻找,雨花也嘱托她不要告诉他他的身世,所以她才没有说,但是看着北冥玥日日如此,她也很难过,于是她决定用一个特殊的方法救救他。
那是一个周日的下午,北冥玥一个人站在走廊上自言自语,突然他看见隔壁班门口闪过一个黑影,一个魁梧的小混混捂着风轻雨抒的嘴把她往楼下脱,她不停地挣扎,眼里对北冥玥投来求救的眼神,北冥玥环顾四周,教室里都没有人,能救她的,也就只有自己了。他悄悄跟着小混混。只见小混混把她拖到对面未建好的楼上的一间空教室里,这里有一把椅子和一张桌子,他显然早有准备,他把风轻雨抒绑在椅子上,自己坐在桌子上。北冥玥就在这时从容地从前门走进来。小混混讥笑一声:“这姑娘也太傲气了,连我都看不上,我知道她的追求者很多,我今天就想看看,到底都有些什么样的货色,就你这样的也想学人家英雄救美?”小混混说着边掏出一把匕首,敲着桌子。北冥玥逼近两步:“我女神这么优秀,凭什么要看得上你这种混混?她的追求者多不多我不知道,能不能英雄救美我也不知道,不过收拾你,我就足够了。”小混混也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身材瘦小的对手会这么淡定,竟一点也没把他放在眼里。小混混怒了,起身就拿匕首刺向北冥玥,北冥玥侧身一躲,小混混又横扫一刀,北冥玥后退一步躲闪,顺势抽出别在衣领的钢笔,对着小混混的胸部狠狠地刺去,一笔直插心脏,可是他却没注意到自己的腹部也被小混混捅了一刀。他看见小混混倒下去,胸口失去了起伏,默默念叨着:“书生以笔杀人,当如是。”再看向风轻雨抒,他欣然一笑,想过去帮她解开绳子,却忍不住腹部传来剧烈的绞痛,失去意识晕倒在地。
当北冥玥再一次醒来,他已经睡在了医院的病床上,风轻雨抒坐在他的床边,“你醒了?你要喝水吗?”说着她起身用棉签蘸着杯子里的水小心地涂在北冥玥地嘴唇上。北冥玥一直注视着她,随后不忍再看她,抿了抿嘴唇把身体翻到另一半背对着她。两滴眼泪也不知落向了何处。“星星,别再这样对我了,我现在是个疯子,再也不会和她有任何的可能了。”“可以别这样吗?就算是真的疯了,我认识的那个北冥玥,也不会这样轻贱自己啊。”
第二天北冥玥就出院了。在秦老师的办公室里,秦老师说:“北冥玥,我知道你是青年小说家,可能你不太需要高考,可是同学们还需要这场高考来改变命运,你每天的行为,大家都很为你担心。而且前天你突然晕倒在对面楼里,要不是姜书盈发现你不见了,我们动用了全班到处找你,后果多危险啊。所以经过我和你父母的协商,还是一致觉得你应该回家休养,这是你的休学手续,你如果明年没问题了,完全还可以再来。”
和许枫一起走在去吃饭的路上,北冥玥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他:“许枫,我明天就要走了。”“嗯?去哪?”“回家,我休学了。”许枫低头站定了一会,北冥玥也站在他旁边,许枫随即抬起头来笑着看着北冥玥:“回家也好,你是银河的流星,本来就不该呆在学校这种地方,我知道我们总还会遇见的,毕竟天下就这么大。”
许枫帮北冥玥收拾好行李,北冥玥一夜未眠,他紧握着胸前的新月形挂坠,这两年多的事情就像电影一样一幕幕划过他的脑海,他想起来学校前与南宫舒笑的约定,想起第一眼见许枫的那份安心,想起第一眼见姜书盈时的那份灵感,想起第一眼见景秋水时的那份微妙,想起第一眼见风轻雨抒的那份惊艳;他还想起了初恋那晚的欣喜,分手那早的失落;想起第一次和雨抒说话时的羞涩。所有的一切就像一场梦,画面带着强光,他不忍回首,只能静静等待梦醒再独自回忆。是的,回忆,有些人,注定了要一直留在回忆里了。
他一直在床上躺到五点多,听到许枫起床的声音,于是也起来了。“你也起这么早?”北冥玥问许枫。毕竟在高中时代,睡眠都是稀缺物品,早起都是故意的。“是啊,你……”许枫说着看了眼北冥玥,“你昨晚没睡吧,脸色这么差。”“我睡不着,我就想回忆回忆我的高中生涯,回忆着就……哈”“没事的,放轻松,只是回家休养一段时间而已,又不是永远的诀别,要见面只要一个电话,我随时去见你,好吗?”“我知道,我只是有点伤感。”
早上六点,寝室开门,他们一起走出寝室,走到男生寝室和女生寝室的分岔口,姜书盈在那里等他,许枫拍了北冥玥一下:“我在前面等你,你们聊。”
“就走了吗?不和全班同学告个别吗?”“我和秦老师说了,还是先别告诉同学们了,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要走了?”“我早就知道了,我找到你那晚就问过秦老师会怎么办了,我让他有结果了一定要告诉我,所以我就知道了。”“你能来真好,走之前我最想见的人就是你了。”北冥玥在姜书盈面前说过很多好听的话都是为了让她高兴,但是他知道这句话是真正真心的。她笑了,“那你,不和秋水道别了吗?”“不用了吧,反正……她又不在乎。”“是怕见了她又舍不得走了吧。”她虽然还开着玩笑,但是北冥玥看得出她的眼睛越来越红了,她继续装作若无其事:“那,你不和你女神道别了吗?”“不了,我和她……还不太熟。”他看见书盈眼里的眼泪已经乘不住了,“书盈……”正手足无措间姜书盈却一把抱住他,抬头准准地吻在他的唇上,动作太快,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直到她准备松手了,他伸出手紧紧抱住她,他知道这是第一次但也会是最后一次了,贴着她的脸,在她的背后又偷偷落下两滴眼泪。他觉得过了好久他们才相互放开,“书盈,我……”她用手挡住他的嘴,“不用说,我都明白,此生与君相爱不相负,足够了。”
许枫一直送他到学校门口,北冥玥的父母和秦老师也早就在门口等候了。许枫又帮北冥玥理了理衣领,“北冥公子,后会有期!”北冥玥看着许枫的眼睛:“嗯,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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