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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边，拉踏着拖鞋穿，着衬衫短裤的青年喝着他本不熟悉的酒精饮料，三线城市的霓虹灯倒映在河面，和青年的瞳孔里。然而他的眼神却没有焦点……“md，shit life !”
吴航把啤酒瓶狠狠踩扁。相貌平平，毫无特长，成绩稀烂，交际恐惧，宅，悲观，又因成绩稀烂和爹妈干了一架（家常便饭了）。和自己的父母有着三十年的代沟，恰在更年期的老妈脾气格外爆，嗓门格外大。
“……真不是东西，就你这稀烂的成绩出了社会也是稀烂，直接出局，还读个屁的书……”中年妇女特有的嗓音以居民楼为介质传播在整个小区。吴航感觉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于是摔门而出。
河边是吴航和朋友一起讨论人生的地方，总是说着说着就愤愤不平，今天他孤身一人，但依然愤愤不平。他摆弄着青涩的胡须，思考今晚去哪混一宿，平时游手好闲的地方多了去，但一到关键时刻，就啥都去不了了。
吴航娴熟地翻进学校，暑假的学校安静得离奇，加之又在晚上，不闹鬼都说不过去。不怂，咱好歹也是一米八的个子，怕个鸡儿。吴航想起基友的名言：“鬼来了，就把它打死！”。吴航摸到藏在教室的漫画，借着楼外的路灯艰难地阅读。此时灯光一闪，吴航心中大叫，不妙，有人来了！开窗，翻窗，一气呵成。他吊在空调外机上准备随时跳进一楼的花坛。
心悸，恐惧，幻视毫无征兆地入侵他的大脑，无力，困意，酸痛如同强酸腐蚀。吴航毫无反抗的能力，直接松开了手……
……走头无路……背叛……再次背叛……剿灭……失败……逃亡……迫不得已……
青年从模糊的梦中醒来，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是医院吧），面对陌生的环境，青年并不感到意外，仿佛经历多次似的。门被无声地推开，灰色头发的陌生人进入了房间，青年仍旧不感意外，在他记忆中的白种人屈指可数，这个人，他可以肯定没见过。
“连逃跑都放弃了吗？果然出问题了呢”
灰发人对着青年的躯壳说道。
“………”青年欲言又止。
“你的名字叫什么？”灰发人问道（同时右手食指在大腿上比划着不为人知的动作”
“我叫……”青年突然语塞，如同阿尔茨海默症患者突然忘记了话语。
“你有父母吗？”灰发人提出了没有礼貌的问题。
“有。”
“朋友或者同学，老师呢？”
“记得他们的名字吗？”
“记得。”
“记得你家在哪吗？”
“知道。”
……
“询问结束。”灰发人停止了提问（右手也停止了比划）。
青年突然意识到自己不由自主地回答了很多问题。
“坏消息，你失去了大约百分之三十人类的人生；好消息，你人格尚存，尚且主导你的身体。换句话说，你的人生已经出局了，接下来迎接你的，是真正的伟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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