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度搜索 人生烟雨中 天涯 人生烟雨中 天涯在线书库 即可找到本书最新章节.

明雪被公安人员从理发店带走后,立刻给王珍来了个措手不及,店虽小可晚上也得有人照看,于是她急着又找了一个学徒,现在店里干的正好,明雪回来后也只好自己退出来,王珍还算不错,她结清了明雪的工资,另外还多给了几百块钱的奖励,明雪拿上行李离开了八里铺镇来到市里,想先去看看平安了解一点近期的情况,但没到探监时间也见不到平安,上次准备好去磨子沟看望大娘时被公安带走了,现在没事刚好实现这个心愿,于是就买了车票来到磨子沟,可是大娘的门紧紧锁着,上面已经落了厚厚一层灰,小院内杂草丛生,明雪心里一紧,难道大娘知道平安哥出事后承受不起悲痛出事了?瞬间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后来见到一个村民才打听到大娘早就到陇中市找儿子去了,于是她又急急忙忙地回到陇中市里,想着大娘一定会住在小蓉嫂子那里,结果来到房子敲开门却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并且说夏小蓉把房子卖给他了,明雪一下茫然了,陇中市虽然不大,但是茫无目的的要找一个人却是比大海捞针,自己又怎么才能找到大娘呢?她很担心一个耄耋老人在城市里如何生活?她住在哪里每天吃些什么?可是自己干着急也没啥好办法,想着大娘一定见到平安哥了,只能等到这月二十号见到平安哥后再打听大娘的消息,这段时间里也不能闲着,得找个落脚的地方,于是她又在街道上挨着询问,终于在一个理发店里找到了一个零时工作,这里没有地方住,她只好自己花了八十块钱租了附近一个简陋的房间,上班时间在店里忙,下班后就在各个街道上寻找,希望出现奇迹遇见大娘,但事实令她十分失望,终于等到了二十号,明雪提前给店老板请了假,早上起来准备一番后去街上买些东西就来到监狱,在监狱门口遇上了桂芝她们,没想到她们比自己来的还要早。
明雪见完平安后急忙从监狱里面出来找大娘和大权,很远处就见到大娘和一个监狱的管教在私下说话,大权则站在一边,走进一瞧这人还很熟悉,是李元占,明雪十分反感他,真象块狗皮膏药一样怎么又沾上大娘了,不知道他又给大娘讲些什么鬼话,于是过来装着不认识叫上大权和大娘便走,李元占见是明雪,奸笑着说:“哦,原来是何小姐呀,怎么不认识我了?哦···你也是来看杜老板的,瞧你这腿咋成这样了,这一双美腿简直可惜了。”
明雪虽然恨他,但也不能得罪这种小人,何况他在这里工作,得罪了他对平安哥不利,于是就笑着说:“哟,是李警官呀,瞧你现在发福啦,差点没认出来,我是来看平安哥的。”
李元占淫邪的眼神瞅瞅明雪,带着嘲讽和嫉妒的口气说:“平安哥?瞧你叫的多亲热哟,噢···我知道了,杜老板以前在你身上花了不少钱吧,所以你来看望他,看来你还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唉,该不会是他的财产都藏在你那里吧?”
“李警官,你胡说啥呢,杜平安真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大哥,这是我大娘,有些事可不能乱猜测,平安哥有没有钱那是他和我嫂子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呢?你以后再这么乱讲别人会误会的。”
李元占啧啧舌说:“装、装、你真能装,还会演戏,杜老板和媳妇已经离婚了,你还在这里一口一个嫂子的叫着,我可知道杜老板媳妇不愿意离婚,是他逼着媳妇才离的,这里面该不会是因为你的原因吧?”
明雪心里一惊,竟然一时没话反驳他了,此时桂芝气愤地盯着他,一会儿明雪才说:“你胡说些什么呀,懒得和你说话了,我们走吧。”说着拉起桂芝就走,大权也跟了上来,她们在路上搭了一辆车来到市里面,这次三人见面真像久旱的禾苗遇上甘霖一样的高兴激动,都想知道对方的近况,下车后桂芝提议找个饭店一起吃点饭,她们都赞同,就在不远处找了一个面馆,每人要了一大碗汤面吃,在老板做面的时候她们相互介绍自己的近况,面上来后她们两个几口就吃完了,桂芝却吃了一点便不吃了,看样子心里有事,明雪便劝说:“大娘,你来陇中市里这么长时间都熬过来立刻,今天我们相聚,又见到平安哥你该高兴呀,我问过了,再熬上两三年平安哥也就出来了,艰难时刻已经过去了,你怎么反倒不高兴了呢?”
桂芝摇摇头欲言又止,明雪就说:“大娘我们又不是外人,有啥话你就说嘛。”
桂芝再也支撑不住了,突然泪流潸然地说:“平安这娃完了,这次彻底完了,我该怎么办呢?”
明雪和大权同时问:“怎么了?大娘你慢慢说,啥事情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上个月来我就发现平安不对劲,当时他们说平安病了,要花很多钱钱来治病,当时我还以为真的有啥病了,今天我来发现了个问题,平安可能不是得了病,而是染上大烟了呀。”
明雪和大权顿时惊愕不已:“是平安哥告诉你的?”
桂芝摇摇头,明雪又问:“是那个警官告诉你的?”
“他也没明确说,是我猜出来的,平安现在的样子很像过去抽大烟的人。”
明雪劝她说:“大娘那是你太在乎平安哥,多心了,平安哥是瘦多了,精神状态也不好,这在监狱里也很正常,监狱我进去过好几次,那年第一次进去比他现在的状况还要惨,差点就没能活着出来,你说的对,监狱里面是有这些东西,但是平安哥是个明事理懂好坏的人、而且意志坚定,他怎么会沾上那个东西呢?绝不会的,另外那个李元占也不是个好东西,他的话就不要信,以后别听他乱嚼舌根子。”
“我虽然几十年没出过山沟沟,但还是能从一个人的言谈举止中分辨出一个好坏人的,这两次姓李的管教主动来和我搭讪,我就看出来他不怀好意,今天他又说平安病情严重,要花很多钱,不然就会没命了,我就问了句平安用的药是不是大烟膏呀,他当时一惊,定定地看了我半天没说话。”
明雪疑惑地问:“大娘你怎么会问他这个问题呢?”
“在旧社会我见过很多抽大烟的人,其中我父亲和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也抽大烟,平安的样子简直太象了,上次来我就见他的状态不对,但是没敢往这方面想,出来后那个李管教说了好多话,最重要的是说平安的病要花很多钱要买特别的药,我回来就想什么病监狱里面都治不了呢?今天来我又给平安了一千五百块钱,他啥也没说就拿上了,平安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人,出来后李管教又给我讲这些事,所以今天就问了他这话,李管教虽然没有直接回答我,但是他的表情已经证实了,平安抽上了大烟,而且已经上瘾了,唉这可咋办呢。”
大权听后也吱唔着说:“本来我答应平安哥不给谁讲的,但是说到这里了我还是告诉你们吧,平安哥在没人时还问我要钱,今天身上只带了二三百块钱最后全部给他了,还答应下次来多给他带些来,原来他是在吸毒呀?听说那玩意很贵的。”
明雪跟着说:“我也给了五百,照这样说今天咱们就给了两千多块钱了,现在回忆起来平安哥的样子就是和以前不一样,看来大娘猜的没错,平安哥一定吸上毒了,大娘你也别急,下次来咱们一起劝劝他让他把毒瘾戒掉。”
桂芝摇摇头说:“我虽然没抽过大烟,但是见过,也听人说过,粘上那东西很难戒掉的,毒瘾发作时这人生不如死,一般人没那个毅力根本戒不掉,如果一直抽着身体到是没太大的问题,但是这样谁能供得起这个开销啊,那可是个无底洞,纵有万贯家财也会被他挥霍得干干净净。”
明雪拉着她的手说:“大娘你真的不要急,啥事都能过去,暂时咱们大家凑点钱先供着他吧,别让平安哥出大事,后面再想办法,我听说现在成立了戒毒所,在那里是面是可以把毒瘾戒掉的,不行咱们就把平安哥送到那里去戒毒,所以你老不要太心急了,你要是急出个什么事来可如何是好呢?”
大权也在劝说:“是的大娘,明雪妹子讲的对,咱们现在一起帮着平安哥凑钱把这个难关先渡过,等以后把毒瘾戒掉了就好了,所以大娘你不用着急。”
“谢谢你们,钱的问题就不用你们操心了,挣点钱都不容易,我那里还有点私房钱,过两天我回一趟磨子沟去拿回来,先让他用着吧,不能眼看着他把命搭进去呀。”
明雪沉思一会说:“大娘你先别急着回去,你存点钱也不容易啊,咱们这次给平安哥的钱够他用一段时间了,这还有一个月才见面哩,这几天我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早点让他去戒毒所,如果可以不是更好嘛。”
“这样行吗?当然去戒毒是最好不过的事了,可是雪儿呀,你能有啥办法呢?”
“大娘别急,我才想办法哩,事在人为嘛,活人不能让尿憋死,总之我们一定能想出有办法的,这样大娘我先送你回去,你老就放心吧。”
说了半天话看着时间也不早了,明雪和大权要求把桂芝送回去,顺便看看她现在生活的地方,桂芝也没反对,三人搭车去了废品回收站,明雪看见大大的仓库里东西堆得杂乱无章,大大的窗户有些连玻璃都没有四处漏风,她一个人住在里面很不安全,自己也不放心,就提出来要桂芝搬过去跟她一块住,桂芝没同意,说你那里在城中心卖个废品要走半天路,住在这里方便些,明雪觉得大娘讲的也对便没有勉强,接着她们帮着桂芝整理好仓库里乱放的东西,稍坐了一会都才离去。
今天回来后明雪的心情一直难以平复,有见到亲人的惊喜也有见到平安凄惨状态的心痛和悲伤,晚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回想起来这些年与平安哥的交往过程由最初的恨之入骨到后来的爱意绵绵,两人之间经历了漫长的争斗和磨炼,到现在平安已成为自己心中的偶像,他是世上对自己最好的男人,这爱的情愫是经过时间熬出来的,无奈平安已经结婚有了家,她也只好把这份真情实深深地感珍藏在自己心底,想着自己以后就要找平安哥这样的男人做为终身伴侣,世上的事真是难料啊,今天突然听见了平安哥和小蓉嫂子离婚了,这如同在她平静的心田里投进了一颗巨大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早已关闭的心扉又被打开了,这下终于有了与平安哥在一起的希望了,可是福不双至,他怎么又在监狱里染上了毒瘾,这让明雪无比的揪心难过,虽然自己没经历过毒品人摧残的亲历感受,但是却听说过不少,这种东西就是恶魔,它能控制人的意志,最后摧毁你的肉体,平安哥要是继续这样下去不仅要把自己和大娘拖垮不可,最后也未必保得住他的性命,想到这些明雪心急如焚,不行一定要想办法来拯救他,要是在以前,为了平安哥她完全可以放下心中的怨恨,不顾一切的去求唐思南和余哲林,她们一定能帮助平安哥把他从毒品控制中解救出来,可世上的事总是这么不尽人意,忌恨她们时就是摆脱不了她们,好像整天的在自己身边绕烦透她们了,现在已经没有忌恨了却再也见不到面了,看来平安哥也是一个苦命人,怎么想用人时这人就没了呢?明雪突然想起来一个人,也许他能帮帮平安哥摆脱眼前的困境,现在只要有一线希望就要做百倍的努力,明雪做好准备决定去找他。
向刚与孙小茹离婚的事闹得深满城风雨,两人矛盾越来越深,曾经一段时间到了剑拔弩张的的程度,双方单位的同事对此事都讳莫如深,从来没人当着她们的面谈论和劝解过谁,有些人还等着看她们的离婚大戏哩,可就在最近突然有所降温,闹得不那么厉害了,不是说她们想和好,而是都感到太疲惫这样打闹下去太没意思,时间太久了对谁都不利,都是有头有面的人影响很不好,这其中向刚作为受害方他先做出了让步,余哲林出事后对向刚的工作有所影响,但影响甚微,他也算反贪局的的老人了,何况在省上还有个正厅级干部的亲哥哥,一般人不敢对他不敬,对向刚心里产生巨大冲击的还是那次与向涛去监狱看望余哲林,回来后他的思想行为有了极大的变化,余哲林那副可伶的丑样不停地在他脑海中闪现,他竟然产生了幻觉,不时地想着如果自己也被关在那阴森森的监狱里该是怎样一种感受呢?还能活得下去吗?对比下来还是现有的日子好,要多多珍惜才是,自己以前所做的有些事现在想想也感到害怕,所以今后遇事一定要冷静对待,干事情收敛一些,加上小妹的突然去世对他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感到人生无常,对有些事心灰意冷了,近来他变化很大,显得十分老沉做事也低调了,对于和孙小茹的婚姻问题也逐渐看开,虽然对她还恋恋不舍,无奈媳妇一定要和自己离,处于面子也不想与她死扛下去了,妈的没有你我照样活得更好,天涯何处无芳草,与你离了老子找个更好的,于是他接受了大哥的意见,在离婚条件上做了变动,提出一定要把儿子留给自己,至于精神损失做了大幅度的降低,孙小茹同时也感到和向刚这样长时间拖下去自己实在也承受不起,向刚要钱当然是冲着刘汉武去的,毕竟她们做了对不起向刚的事,给点赔偿也应该,她多次劝说刘汉武让他答应向刚的条件,多拿些钱出来早早地了却这事,让刘汉武拿钱没问题,关键是他不想帮孙小茹养孩子,考虑到这离了婚的女人带个孩子,今后一心扑在儿子身上,肯定和自己不一条心,孙小茹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做出了让步,答应把儿子留给向刚,她琢磨着向刚一个人没法带儿子,离婚后只要自己和儿子走得近,不怕儿子以后不跟自己,于是在三方面都做出妥协的情况下终于达成了协议,儿子归向刚,另外作为过错方给向刚二十万元的补偿金,向刚拿到钱后便在协议上签了字,儿子一回来他立刻带到西安交给了向涛,此后在西安上学,生活在大伯家里,现在向刚一个人生活,每天按时上下班,去了便独自坐在那里喝茶看报,下班后要么找人喝酒,要么打几圈麻将牌消磨时间,看起来过的逍遥自在,很多人都劝他再找一个伴,也介绍了不少,但是他一直迟迟没动,其实向刚一直对小茹念念不忘,离婚后才感到自己对她难以释怀,曾经沧海难为水,现在到哪里去找小茹这样娇美可人的媳妇的呢?
刚才又坐在办公桌边上睡着了,迷迷糊糊听见有人敲门,向刚无精打采的说了声请进,门卫大叔轻轻地推开门伸进头来笑眯眯地说:“那个漂亮的姑娘,噢就是腿有点瘸的又来找你了。”
最近找他的女人不少,都说很漂亮,但在向刚眼里都很平常,见多了就烦,此时没心情见人,突然想起腿有点瘸,向刚心里一惊,马上想到是谁了,她怎么来了,难道来找自己算账的?向刚了解何明雪刚烈的性格,忙给门卫大叔说:“你就说我不在打发她快走。”刚说完便意识到不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还是见见面给她解释一下,免得以后纠缠自己,于是又叫回大叔说:“算了,我还是去见见吧。”
向刚十分警觉地跟着门卫大叔下楼来,见到明雪后先瞅瞅她手上有没有东西,然后才问:“我以为是谁找我哩,原来是你呀,找我有事吗?”
明雪并没发现向刚的举动,她热情地说:“向哥,我想中午请你吃个饭坐坐,有点小事求你。”
向哥想着她既然有事求我就不会有啥危险的举动,顿时放心了,也不好当面拒绝就去听听吧,于是就同意跟明雪去吃饭,明雪找了一个不大的饭馆请他进去,坐下后后明雪先说:“向哥委屈你了,我现在一个月也挣不了多少钱,请你在这里吃你不会介意吧。”
向哥长叹一口气说:“没钱没钱,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去吃那个苦,你呀就是个穷命,唉算了···过去的事再提起来就没意思了,说吧,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向哥说的对,算了过去的事不说了,我今天找你还是因为平安哥的事,现在也只能求你了。”
向刚一听就不高兴了:“明雪,我上次不是给你讲过了吗,他这事我真的无能为力,知道他有冤情,但已经判了谁也没办法,还是好好在里面待两年就出来了,再别折腾了,这事我可帮不了你。”
“向哥别急嘛,你把我的话没听完,我不是要你去帮他减刑什么的,而是平安在里面吸上毒了,现在家里哪有钱供他吸毒呀,他老娘为了保儿子一条命,七八十岁的人了每天要到大街上拾破烂换钱给他当毒资,那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再这样下去平安哥这人就废了,所以我来求向哥的意思是在你不违反纪律的情况下托托关系让平安把毒戒掉,这样对向哥来说也是件积善行德的好事嘛。”
没料到她找自己是这么回事,他便沉默了一会说:“平安怎么会沾上那东西呢?看来他还是有钱啦,要戒掉那东西可难啦,不把他的积蓄抽干抽尽是不会完事的。”
“向哥,别人不知道,你应该清楚,出了那事后他所有东西都被人抢空了,早已经是个欠一屁股债的穷光蛋了,哪里有钱吸毒嘛,他是进了监狱后才染上那东西的,平安哥我了解,肯定是上了别人的当才吸上毒,现在是我们大家凑一点钱给他保性命了,你说我一个月挣那点够他两几次抽呀,我们简直一点办法也没有,现在只能求向哥你了。”
“我的天哪,你就挣那点钱吃饭够不够呀,还有多余的钱给他去吸毒?哎呀何明雪,叫我怎么说你呢?看来你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我佩服,行、就冲你这一点我去帮你问问,不过监狱里面的水很深,凭我的能力未必能行,办不成事你可不能怨我哟。”
“向哥去了绝对没问题,别的我们也没有啥奢求,只要平安哥把毒戒掉就行了,也算救他一条命吧,不然可都没活路了,谢谢向哥了。向刚”
向刚开始紧张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了,他想这件事对自己也不是个难事,做个顺水人情也是好事,于是玩笑地说“谢谢我,光是嘴上说说,你怎么样谢我呀?”
向刚的话十分清楚,为了平安哥明雪也豁出去了:“向哥、我现在的情况你也清楚,经济上也只能请你吃这粗茶淡饭了,只要你把这个忙帮了,怎么样谢你提要求,我绝无二话。”
“哎呀,你是为了杜平安才这样说,哪有啥意思嘛,平安我也叫哥哩,算了,我还是让你领我个人情好些,免得以后见面都尴尬,回去等我的电话吧。”
过了两天向刚没事就叫了司机开车去了监狱,见是市反贪局的副局长来了,不知道他来有什么事?监狱领导心里七上八下的很担心,热情招呼他坐下,忙着叫人准备饭菜,坐了一会领导试着问:“向局长大驾光临,一定有什么事吧?”
向刚轻声说:“没什么大事,我听说你们这里面有服刑犯吸毒?”
监狱领导吃惊不小,忙否认说:“没有、绝对没有,向局长听谁说的?不过呢···现在社会复杂,个别的服刑犯偶尔从外面带点进来也难免,不好管啦,向局长你知道具体是谁吗?说出来我们一定严查。”
“你也别紧张,是这样,杜平安是在你们这里服刑吧,前俩天他家属跑到检察院找一个亲戚借钱去了,说是借钱吸毒用,不然人在里面没法活下去了,说的挺可怜,刚好杜平安是我阳山县的老乡,当时我也在场就问了几句,她们说的很难听,对咱们监狱的声誉影响极坏,我当时就劝说她们几句,让她们别再出去乱讲了,今天闲着没事就跑一趟,来给你们说说,你们想办法找个地方把杜平安的毒戒掉算了,别把事情搞大了,要是传到市委去可就麻烦了。”
监狱领导马上说:“你放心,我立刻就去查,要是真的我们立刻把他送到戒毒所去戒毒,向局长我要谢谢你给我们提供消息,不然真要出事了,饭菜已经准备好了,中午咱们好好喝几杯。”
向刚说有事推辞了几句,但是监狱领导硬是不让他走,一定要他吃完饭后再去办事,盛情难却向刚便没再推辞了,监狱三个领导来陪同向刚两人吃饭,酒喝到一半时,李元占端了一般菜进来了,领导忙给向刚介绍说这是我们这里管后勤的李科长,向刚便说你们不用介绍,这小子烧成灰我都认识,李元占忙放下菜,拿起酒瓶来说:“向哥难得来一次,遇上了兄弟就敬你三杯,这样我先干为敬,向哥你随意。”说完端起酒杯连喝三下,向刚端起来后并没喝,然后又放下了,李元占见向刚一点没喝,显得十分尴尬,就说:“向哥兄弟哪一点惹你生气了,怎么一点面子都不给呢?”
向刚知道李元占的为人,他肯定参与了监狱里面贩毒活动,那天明雪和他吃饭时也提到了李元占去给平安老娘要钱的事,向刚很瞧不起他这一点,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向一个七八十岁拾破烂的老人要钱,刚才见他进来那一副谄媚的笑脸就生气,所以就懒得与他举杯喝酒,但是细细想来自己今天是在人家这里喝酒,何况几个领导都在,搞得太过了也不好,于是又端起酒杯说:“不是兄弟不给你面子,我已经喝高了,一会真的有事,这样我喝半杯可以吧?”
大家都说好,这才给了两人一个台阶下,向刚喝了之后又补充说:“兄弟我劝你也少喝点,看你现在吃的肥的,小心犯人跑了你他妈的还追不上哩。”
这句话大家一笑,掩盖了刚才尴尬的局面,李元占笑着说:“唉,犯人跑了不管我的事,我现在管的是后勤工作,犯人跑了有武警哩。”
向刚看得出来,李元占在领导面前混的很不错,在离开时李元占出来送他时,向刚直接对他说:“我今天是单位人托我来说说杜平安的事,唉兄弟,以后遇到啥事你也帮着关照关照他。”李元占点头说没问题。
向刚回去后抽时间给明雪去了电话,说监狱的领导已经答应给平安戒毒了,你们有时间去看看情况,如果有问题再给我说,还有李元占也给他叮咛过了,估计以后不会在找你们的麻烦了,明雪高兴地谢谢向刚,做了这件事后,虽然自己没有落到一点好处,向刚坐在那里觉得挺开心的,心中比前些天敞亮多了。
到了下午明雪请了假来到回收站,见桂芝还没回来,他等了一会直到天黑后见一个老太太拖着沉重一个蛇皮袋子蹒跚漫步回来了,明雪忙去接过袋子,回来后她就给桂芝说了平安的事,并说以后不用这么辛苦工作了,桂芝听后激动的流下热泪来:“雪儿,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叫我怎么谢你呢?雪儿你办了这么大一件事肯定花了不少钱吧,你说说大娘把钱给你,这次你可是救了平安和大娘的命啦。”
“大娘你说这些不就见外了嘛,你和平安哥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又如何谢你们呢?以后别说这些话了,咱们是一家人,千万别这么客气。”
桂芝激动地插着泪水说:“好、大娘听你的,我去做饭,今天晚上你也别走了,吃完饭咱们好好说说话。”说着就去做饭,明雪也帮着洗菜,桂芝说:“你多洗点菜,今天咱们多炒两个菜,平安要是不吸毒了,也就会省不少钱。”
吃完饭后两人坐在那里,桂芝又问:“雪儿呀,你也有二十五六了吧,都是平安的事忙得呀,大娘一直没顾上问你,有没有合适的对象呀?”
“还没有,倒是有人提过几个让我都回绝了。”
“傻姑娘,差不多就行了,遇到合适的就应该见见面谈谈,女孩子年龄再大了就不好找了,你是不是眼界太高了?”
明雪直言不讳的说:“可能吧,一般人我还真看不上。”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小伙呢?”
“我就喜欢平安哥这样的,我也想和他好。”
桂芝当时愣住了,没想到明雪竟然这么直白地讲出来心里话,定了定神后她才说:“真是个傻姑娘,平安现在这样怎么能配得上你呢?你这姑娘心肠好,知恩图报,但是也不能拿婚姻大事做儿戏呀?我知道平安对你也真心的好,但这是你们之间的兄妹情感呀,你可不能有这种想法法,否则会害了你,平安大你十几岁,现在又成了这个样子,你应该找一个跟你年龄差不多的好青年才对。”
“大娘、说句心里话,我喜欢平安哥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我只是心里想想,不敢说出来,现在平安哥已经和小蓉嫂子离婚了,我就敢给你们说了,只要平安哥没有喜欢上别的女人,我就缠上他了,大娘,我刚才问你的话你还没告诉我哩,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与平安哥好?”
“喜欢喜欢,当然喜欢了,不过呢我怕你受了委屈,平安现在配不上你,你过的不好话大娘的心里也不好受呀。”
“只要跟平安哥在一起我一点也不委屈,大娘咱们可说好了,平安哥出来后你一定要支持我们哟。”
桂芝叹口气说:“只要你觉得好,大娘就全力支持你,有你这么懂事的姑娘喜欢平安,这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几天后监狱方面把平安单独关在一间房子里,由医生专门给他戒毒治疗,平安的戒毒不是很顺利,一方面总有人去诱惑他,反复了两三次,加上平安现在对生活失去了信心,意志也不坚强,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很容易被别人诱导再次吸上毒品,后来监狱领导也怕从他这里出什么纰漏,就给张强等等有关人员强行规定,谁要是再给杜平安一次毒品就加刑一年,李元占也怕向刚发起狠来,此后把平安又调到一个比较偏的地方去,接触吸毒人员少了,终于半年后平安成功戒掉毒瘾。
光阴荏苒,平安已经在监狱服刑三年多了,后期又给他减刑了是几个月,加上前期一年时间,很快就被释放出来了,出狱这天桂芝和明雪,还有大权来接他,她们高兴的象过节日一样,接着专门到饭店去庆祝一番,四人还喝了一些酒,大权兴奋地说:“我今天太高兴了,这几年来从来没有这样高兴过,平安哥你先回去陪大娘好好休息几天,等一切安排好后,我接你到工地去,虽然现在工地没有你那时搞得规模大,但是慢慢搞一定会兴旺起来的,回去后我就让仲权把一切交给你,今后你就带着我们一起干,今天本来仲权要来接你,但临时有急事他没走开。”
平安很冷静地对他说:“大权我谢谢你了,唉···时过境迁我已经没有那个干劲了,也不想干这事,好兄弟对不起,你回去就别给仲权说了,你们兄弟两人把事干好就行。”
大权急忙说:“平安哥,你是不是觉得仲权没来接你多心了,他真的很忙。”
平安摇摇头说:“大权你多心了,俗话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辈子我遇上你这么个生死兄弟是我的福气,但是再好的兄弟终究还是要分手的,我现在身体不行,也没有以前那个心思,不想工程了,你回去和仲权好好干,咱们还是好兄弟。”
大权接受不了平安的回答,顿时说不出话来,心里有种难以言表的恐惧,难过得泪水充满了眼眶,只是没流出而已,平安哥不愿意和我们在一起了,这比打他骂他都难受,他默默地坐在那里,桂芝和明雪也不知道平安到底啥意思,也不好插话劝说他们,看得她们两个心里酸酸的十分难受,喝完酒后,平安主动与他告别让他先回去,大权也不知说些什么好,有种被平安哥抛弃的感觉,脚下如同踩在棉花上一样轻飘飘的,回到工地倒头就睡。
来到回收站后明雪就问为什么要回绝大权兄弟的好意?平安说:“人心难测呀,我这几年里没见过一次周仲权,难道他真的忙的没这点时间吗?只能说明他在忌恨我,或者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见我,所以他怎么可能把自己组建的工程队交给我呢?大权人实在、重情义,但是他这个兄弟就未必是这样的人了,所以我不能答应大权的要求,免得他们兄弟俩闹翻了,让大权夹在中间为难。”
明雪点头说:“哦···有道理,还是你眼光独到,看的开事,这样最好不过了,平安哥我真佩服你。”
平安到没在意,突然感到明雪看自己眼神放着光亮,顿时他心很意乱起来,慌忙躲开她的眼神,这时明雪转身对桂芝说:“大娘,平安哥回来后,咱们一家人团聚了,这地方既远又脏,不如咱们到城里去租一套房子住,你以后也不用出门受累了,在家里给我们做点饭吃就行了,我和平安哥出去找事干,你觉得这样好不好。”
桂芝高兴地说:“这样当然好了,不知你平安哥咋想的?”说着两人相互递了眼色,瞅瞅平安。
平安当然清楚明雪的意思了,不过他却没同意:“我刚出来也没事干,还是省点钱吧,我看这地方也挺好,房子破些但是也能住人,现住在这里吧,明雪这几年也多亏了你,以后我会报答你的,今天时间也不早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明天还要上班,我去找两张木板支张床,想休息一会儿。”
热脸贴上了他的屁股,明雪很委屈,刚回来也不好与他争,于是垂头丧气说了声再见便走了,平安只把明雪送到门口就回来了,明雪回头几次也没见他转身来看看自己,心里难受极了,平安回来在垃圾堆边找了几块木板,又捡些砖头回来支了张床,试试还比较结实,正准备躺下时,母亲抱来了一床全新的被褥,平安说自己用旧的就行了,桂芝说:“知道你要出来了,怕你冻着,这是雪儿给你专门做的,你今天怎么了,对她怎么那样的生分呢?这样会伤了她的心,难道你就看不出来雪儿对你的心思吗?”
“娘,我怎么能看不出来呢?但是我不能这样做,我今年四十多了,她才二十多,再说了我现在啥也没有了,穷光蛋一个,我不能害了她呀。”
桂芝哀声叹气地说:“唉···你说的也对,我这么给她讲过,可是她说不在乎这个,她看上你这个人,还说以前有小蓉在她不敢对你说,现在你们已经离婚了,所以她才敢和你好,反正呀,你们两个都有道理,我一时也说不清楚,不过呢你们有事一定要好好说,你不能伤了她,否则我可不依你,多好的姑娘哟。”
明雪回去后心情坏透了,一直惦记着平安这边的事,也无心上班,总希望着平安哥能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以前平安哥关心自己、无微不至呵护自己的情景怎么现在就不复存在了呢?她很伤心,难道几年的监狱把他心中的情感磨完了,现在对生活失去了信心,变得对谁都冷漠了?自己对他表现的够明白了,难道他看不上自己?明雪心里害怕,如果他看不上自己那又该如何呢?几天过去了,明雪一直没琢磨清楚这个问题,要是在以前他早就来看望自己了,可是这些天了他竟然连面都不见,不行,不能这样等待,他不来,明雪决定自己去找他搞个清楚。
第二天一早明雪给老板请了假来到回收站,远远地就见到平安出来了,明雪的心顿时怦怦直跳,这是以前见到平安从未有过的感受,瞬间感到脸颊也发热了,明雪站在边上深情地望着他,可是平安却并不在意,走上前来平淡地说:“你这么早就来了,我出去有点事,我娘在里面,你自己去吧。”说着便大步而去。
本想叫着他说几句话,但见他头也不回急忙离去,明雪很失落也很沮丧,只好自己走进院子里,桂芝拿着蛇皮袋子正要出去,见明雪来了忙放下袋子迎她进屋里:“你来的真巧,我还说没事出去干点活哩,这下好了有你来陪我说话。”于是就去给明雪烧水做饭吃。
明雪心情沉重地问:“大娘你别忙了,饭我吃过了,平安哥这几天忙啥呢?”
桂芝愁容满面地说:“我也不知道,有时候出去一下,回来就倒在床上睡觉,问他也不说,我看不像是干事的样子,要不等他回来你再问问?”
“你问他都不说,我问就更不会说了,大娘我们两的事他到底啥态度呀?”
桂芝坐在明雪身边拉着她的手说:“我最关心这件事了,每天都要问他,平安的意思和我前面想的一样,说他年纪太大了,不想害你,想让你找一个比他好的青年,至于还有其它原因没有我就不知道了,我发现他从监狱里出来像变了一个人似得,和以前大不一样了,才出来几天我也没敢多问,雪儿先不要急,咱们慢慢来。”
明雪走到平安的床边问:“大娘,他晚上盖这个薄不薄呀,不行再给他买一床来。”说着就把手伸到床上随便摸摸,给他整理一下,桂芝说这么厚的被子一点也不冷,突然明雪发现平安的枕头里面有异样的东西,处于好奇她就翻出来看看,结果在枕芯里拿出两个小小的塑料袋,里面装着白色的的粉末,明雪马上联想到那种东西,以前在碧水湾酒店见过,听说是毒品,她忙问:“大娘见过这个吗?”
桂芝拿着瞅瞅说:“没见过,象盐,不像,是碱面,你从那里找出来的?”
话已经到嘴边了,她立刻又咽下去,怕突然说出来桂芝担心害怕,明雪决定自己先找平安哥谈谈,于是她说:“可能是碱面吧,算了咱们别动他的东西。”就顺手放回去,在桂芝做饭时她又拿出来藏在自己身上,吃过饭后稍坐一会儿,明雪说有事就出去了,她在大门外一僻静之处静候着平安。
很久以后才发现平安慢慢地回来,明雪便站在路边,平安走进后突然发现了她,而且目光犀利地盯着自己,平安没敢正视她的眼神,瞅在一边说:“你怎么不在屋里坐,站在这里干啥?”
明雪正色地说:“哥,那东西把你害成啥样子你都忘了吗,怎么又吸上了?”
他心里一惊:“你别胡说,这两年多了我根本就没动过那东西,我可以对天发誓。”
明雪拿出白色的塑料袋来问:“那你说这是啥东西?”
平安慌了,他伸手去拿,明雪手比他快,缩了回来,平安忙解释:“你去翻我东西了,我给你说这不是我的,一个朋友寄放在我这里,真的,从那次戒掉后我没有再吸过一次,我不骗你。”
明雪当然不信他的话:“哥,这东西多害人你应该清楚吧,什么朋友能把这种东西放在你这里?沾上这种东西的人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你怎么能和这种人做朋友呢?”
平安自知理亏不敢多犟嘴,只是求饶:“是是是,明雪你说的对,快把东西给我,明天我就还给人家。”
明雪气愤地说:“这种害人的东西你给人还了,他又去害别人,不如把它销毁了好。”说着就要撕烂小袋子,平安见状也急了,他上前一步抓住明雪的手就去抢,明雪那里能敌得住平安的力量,手腕巨疼当场就哭了:“你把我弄疼了,给你吧。”说着就松开手,平安拿到东西后马上给她赔礼说:“对不起,我没注意,还疼吗?要不你打我几下出出气,小雪你不知道,这个弄坏了哥可赔不起。”
“我明白了,你要是没有吸毒那就是在贩毒,平安哥你怎么越来越不象样子了,贩毒者一旦抓住可是要掉脑袋的呀,难道你就没想过后果吗?你要是出事了大娘该怎么办呢?再说了,贩毒就等于是谋财害命呀,平安哥你怎么能做这种丧天良的事呢,难怪大娘说你现在变了。”
几句话竟然把平安说哭了,他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呜咽起来,明雪见他哭也没管他,让他好好反省反省,过了一会平安才说:“明雪你讲的这些我怎么能不知道呢,哥现在真的没别的办法呀,但凡有一点出路我不会干这个事,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现在身体不行了,不可能去工地给人家干体力活,别的也不会干啥,做生意吧一没本钱二没经验三不会骗人,你说我现在还能干啥呢?监狱里的朋友让我跟他们干这事,我也不想干,但做这事我一不用本钱,也比较轻松,我就是给他们送送货跑跑腿就行了,还能挣不少钱,我可以靠自己养活我娘,不用她老再劳累了。”
“哥,这是犯法,挣的昧良心钱,是要被人骂的。”
平安冷笑一声:“唉···我算吧这个社会看透了,什么法律?都是那些执法者搞的游戏,说实话没有那些执法者参与毒品早就消灭了,至于你说的良心我已经不在乎这个问题了,我到现在这个地步人生已经没希望了,就是一个行尸走肉而已,干啥都无所谓了。”
正在此时,前面过来了一个男人对平安说:“老杜,等你半天了,原来在这里弄了个漂亮个小妞玩呀,快把东西拿上走,迟了就坏事了,等回来再泡吧。”
平安忙紧张地对明雪小声说:“我有事先走了,你先回去,噢你千万别把这件事给我娘说,哥求你了。”说着跟着那人快速离去。
看着心爱人这熟悉的背影,明雪突然感到如此的陌生,前面离去的还是心目中的平安哥吗?凄苦、失落、迷茫一同向她袭来,明雪感到心痛,平安的行为再一次地颠覆了她的人生观,以前那个正直、善良、勤奋、上进的高大男人形象突然在她心中坍塌了,她怀疑自己的思想太过幼稚简单,对人生还是没看透,难道自己和大娘还有大权哥着三年来付出的艰辛努力全部付诸东流了吗?平安哥要是这样固执地坚持下去,那自己还有必要一心一意的跟着他吗?爱他喜欢他也不能毫无原则地由他去干一些非法的昧良心掉脑袋的事呀?此时她的脑子里如一团乱麻,理不出个头绪来,在事情没有想清楚前明雪不敢回去见桂芝,要是她问起来自己无法回答,平安哥刚才不让给大娘讲,明雪现在也拿不准这事该不该对大娘讲?面对一个孱弱老人那真诚的目光明雪觉得不能欺骗她,此时她只好离开这里回理发店去了。
几天以来明雪睡不着吃不下,她的思想再次经历一场激烈的斗争,面对眼前的窘境自己该如何抉择呢?在拿不定主意时就反复地问自己,如果失去了平安哥自己又会怎么样呢?她感到恐慌,感到生无可恋,感到自己的世界将要走向毁灭,这将是今生难以承受的痛,看来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这个男人,这辈子离不开他了,与其以后在无尽的痛苦中悔恨,还不如现在下狠心拿出断然的措施来,斩断平安哥与毒品的所有联系,拯救他也是拯救自己,同时也拯救一批被毒品坑害的善良的人,自己应该有这个义务和担当来做这件事,明雪把一切都想明白后,心胸一下开阔敞亮了,全身也有了力量,她象一名将要奔赴战场的勇士,心里藏着视死如归勇气,不破楼兰终不还的英雄气概,一定要坚持战斗,平安哥什么时候不和毒品决裂自己绝不收兵。
上午桂芝正在烧水准备做饭,见明雪提着两三个大包小包来到门口,她忙上前去接着包放下,让明雪坐下休息一会,又去倒水给她喝,还没等她问话时明雪先问:“大娘,平安哥不在呀?”
桂芝哀叹地说:“出去一会了,也不知道一天在忙些啥?雪儿你这是要上哪儿呀?”
明雪没回答她自己的去向,急着问“他每天都这样吗,有没有什么人来找过他?”
“这些天差不多都这样,偶尔来个人找他,是谁他不讲,问他也不说,怎么了有啥事吗?”
明雪摸摸平安的床上没发现什么:“噢。没啥事,大娘我出去看看。”
桂芝叫住了她,上前来拉住她一起坐下:“雪儿,前一次你来怎么就急急忙忙走了呢?平安回来我问他见到你没有,他吱唔着说没见到,我不信他的话,雪儿,有啥事不能跟大娘说吗?是不是平安欺负你了,还是有别的什么事?”
明雪开始怕桂芝承受不起就没打算给她讲,但这事太大,不说给大娘听万一平安哥出个什么事就更对不起她了,明雪决定还是给她讲明白为好,这样也好共同想办法来解决:“平安哥倒是没怎么,但是有一件更不得了的事,大娘,你知道那天在他床上那包白色粉末是啥吗?是毒品。”
桂芝惊愕不已,她不解地问:“这些天没见他抽那个东西呀,我还细细观察过,不对呀,大烟是黑色的,我见过的?”
“大娘,你见到黑色的那叫鸦片,现在都不用了,现在的毒品是从鸦片里提炼出来的白色东西,这个比黑色的鸦片还要毒,让人更容易上瘾,平安哥现在吸没吸毒我不敢肯定,他要是不吸毒那藏那个东西干啥?有那东西不吸毒那就是卖给别人吸了,大娘这可叫贩毒,可是比吸毒更加严重的罪,国家对贩毒人员的打击的十分严,抓住了可是要杀头的。”
桂芝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双手颤抖着拉住明雪的手说:“雪儿你别急,慢慢说,你是怎么知道平安在做贩毒生意的?”
“那天我见到平安哥了,我还跟他吵了几句,后来他被一个人叫走了,我怕你老生气,本来不想告诉你,但是又怕平安哥出事,现在贩毒的人都是些亡命之徒,以前他吸毒只是要钱,现在贩毒可是要命的事,这几天我都想好了,一定要阻止平安哥做这样的事,否则他可就真的完了呀。”
桂芝禁不住老泪纵横,哭诉着说:“唉、我那苦命的儿呀,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竟然往绝路上走呢,雪儿,你快说说,怎样才能阻止他呢?”
“大娘别急,平安哥现在是心给迷住了,不下狠心怕是把他拉不回来,我已经把理发店的工作辞退了,租的房子也退了,我也就豁出去了,从今天起我就寸步不离的跟着平安哥,只要他跟谁接触我就去骂那个人,要不就去报警,反正让他们做不成这样的生意,这样时间长了我想他也就算了。”
桂芝呆坐在那里,脑海里浮现出警察抓捕儿子的场景,看着他不要命的逃窜,她心如刀铰般的难受,明雪见她这样也害怕起来,后悔提早告诉大娘这件事,现在该咋办呢?正想着劝劝大娘时,桂芝开口了:“雪儿呀,大娘谢谢你给我讲了实话,我刚才想了,你这个办法可能不行,那些吸毒的和贩毒的都是些不要脸不要命的人,你一个姑娘家的怎么能和这些人对着干呢?何况你的腿有伤行动也不方便,我不愿意平安做这样的事,我更不愿看到你受到任何伤害,你要是出点事我可就百身莫赎了,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只要让平安远离那些人不就没事了嘛。”
“离开了自然就贩不成毒了,但是如何才能让平安哥远离他们呢?”
“这件事你就别管了,大娘只想问你一句话,你要如实地说出心里话来?”
明雪点头说一定,桂芝便问:“如果平安回到磨子沟去,你还愿意跟他回去吗,你放得下城市的生活吗?”
“大娘,我喜爱的事平安哥这个人,不是特别的地方,平安哥在哪里,天涯海角我都跟他去。”
“好雪儿,这我就放心了,这次我就是舍去这条老命也要把平安从悬崖边上拉回来,雪儿呀,你以后要自己保护好自己,多多珍重,平安这孩子心地善良,不是个无情无义的人,其实他心里明白的很,就是不想让你跟他一起受苦,你们两人以后相互帮扶相依为命,我希望你们能好好过下去。”
听了这话明雪十分紧张:“大娘你别吓唬我,你到底要做什么呀,可不能胡思乱想啊。”
桂芝拉起她的手笑笑说:“雪儿,我在家里我的床底下挖个坑,下面藏了三万块钱,以后你回去后拿出来可以派上用场,还有在边上一个油布包了一枚戒指,这次来时怕丢了一起放在那里了,那年王凤岐从台湾回来给我的,我就留给你做个纪念吧,如果日子困难时你就拿去能换几千块钱,好了,也没啥了,雪儿别这样看我,高兴点。”
“大娘你说这些吓人的话我怎么能高兴嘛,平安哥的事咱们一定能想出更好的办法来,你千万不能做让我痛心的事,大娘我也没什么亲人了,你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我也活不成了。”
“傻雪儿,你不是说不下狠心拉不回来平安吗?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即便是有什么事那也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了,要明白我不可能陪着你们走完一辈子的路,你们的路还长呀,行了,剩下的事你就别管了,这次一定要听大娘的话。”说完她两人紧紧地抱着在一起。
下午平安从外面回来了,见明雪在便问了声好,明雪给他端来热饭,他吃过后桂芝就把他叫着坐下慢慢说到:“我有两件事早就想和你说了,今天刚好雪儿也在,你们一块听着,第一雪儿对你好你是知道的,你不能辜负了她的这片心,反正我心中早已经承认她了,希望你们两个能好好地生活下去,第二我不想在城里待下去了,我要带着你们两人一起回磨子沟去。”
平安听了很不高兴:“娘,你要是在城里住不习惯我送你回去生活可以,我回去能干啥呢?挣不到钱如何生活?城里随便干点事吃饭不成问题。”
桂芝说:“这些年来你出了多少事,整天让人提心吊胆的,我让你回去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在家里种点地日子虽然清苦些,但比你现在要踏实安全得多,让人放心,吃了那么多的亏你怎么还不汲取教训呢,我带你们两个回去后,就把你和雪儿的婚事办了,以后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多好啊,平安你都多大啦,怎么还跟一个毛头小伙一样心收不回来呢。”
明雪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平安瞅瞅她后说:“我说过了,我比明雪大十几岁,我配不上明雪,再说了我现在身无分文是一个穷光蛋,明雪跟我在山里过苦日子那不是害她嘛。”
“我们都了解雪儿,她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吗?她要是爱钱前几年她亲妈那条件多好呀,她怎么不去呢?你蹲监狱时她为你操了多少心,受了多少煎熬,现在你这样不冷不热的对待她,你良心过得去吗,我早就看不下去了,我看这几年大牢把你蹲得一点情义都没有了,这次你就听娘的必须跟我回去。”
平安不好再与母亲争吵,便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明雪给他端杯水来他也不接,继而转身合衣躺床上睡觉了。
桂芝见儿子十分固执,很伤心也很着急,她知道现在自己说话没多大效力了,明雪也十分尴尬,平安不接受自己,大娘又不让自己插手,现在待在这里还有啥意思呢?正想着要离开,但是自己把东西都拿来了,正在犹豫之时桂芝上前来对她说:“雪儿,大娘现在只有靠你了,你千万不能走,不管发生什么事也别离开,你一定要答应大娘啊。”明雪无奈地点头同意,晚上就个桂芝睡在一张床上。
第二天早晨,明雪睡醒后见大娘一直没起来,这很反常,她忙起来问桂芝是不是病了,桂芝说没有病,但是不想起来,明雪便起来生活烧水,一切做好后她去叫平安说大娘不起来,看是不是病了,平安忙起来过去问:“娘你咋了,那里不舒服呀,要不送你到医院去看看?”
桂芝说:“我心里不舒服,平安啊,我这一辈子从来没耍过赖,就是你爹在时我们都是有事商量着办,从小对你我一直都尊重你的意见办事,但是这次我发现不行了,你变了,你变得听不进人话,变得没人情味了,你的心冷酷了,看着你一步步走向绝路,我拿你也没办法,娘老了,不想见到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我想在你没有出事之前还是走了好,免得以后痛心疾首,娘承受不起啊。”
“娘,你别这样逼我好吗。”
“儿呀,娘就是想逼你走一条阳光大道哇,当然这不一定能行,但我还是想尽我最后一点力量试一试。”
平安也不知如何劝说母亲,他已经约好了人急着要出去,急忙出去找到明雪说:“好妹妹,我有点事要办,哥求求你好好劝劝我娘,她最听你的话了,拜托了,有啥事等我回来再说。”说着就往外走,明雪不让他出去,没有拉住,平安跑得快也追不上,只能心痛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黯然伤神。
中午时分平安从外面回来,见着母亲还躺在床上,明雪独自坐在床边上发呆,小桌子上还摆放着做好的饭菜,平安小声问:“吃饭了没有,一直没起来吗?”
明雪瞅他一眼冷冰冰地说:“你自己去问吧。”
平安走到床边叫了几声见没有反应,又端来饭喂娘吃,桂芝紧闭嘴唇喂不进去,生气之下就说:“娘,再大的事你不能这样做呀,你这是把我往绝路上逼呀。”
桂芝双目紧闭没一点反应,平安放下碗后蹲在门外抽烟去了,直到天黑时桂芝没有喝一口水吃一口饭,明雪过来说:“平安哥,大娘这么大年纪了,在这样下去怕是撑不住吧。”平安也没说话,只是低头吸烟。
次日一早,明雪实在不忍桂芝这样做,便劝说:“大娘,你再这样可就要出大事了,早知道你老采用这么极端的办法,我就不该给你说实话,你要是有什么事我可咋办呢?大娘,为了我你也要吃点东西呀。”
平安心里十分痛苦也很害怕,他了解母亲的用心和性格,这次情况和过去不同,母亲是抱着生与死的代价来逼自己跟她回去,现在到了自己抉择的时候了,只能是二选一,再无别的路可走,真是两难呢?此时外面有人来找他,他犹豫一会还是跟着出去了,明雪劝不住他,在他后面大喊一声:“杜平安,你的心真狠毒。”
天黑时平安这一身酒气摇摇摆摆地回来,明雪见他这样就没搭理他,平安凑上来问:“怎么还是不吃不喝吗?”
明雪很失望也没理他,片刻后说:“你就准备好处理后事吧。”说完便独自走到大院中间抬头望着天空,其实她在这里流泪,不想让平安看见罢了。
夜阑人静时,平安慢慢来到她身后说:“好妹妹,别难过了,我想好了,跟你们回去。”
明雪转过身来见到星光下醉汹汹的平安,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就追问一句:“你刚才说什么?”
“我答应跟你们会磨子沟去,我娘现在还在生我的气,还是你去跟她说一声,让她先喝点水吃点饭吧。”
不管是真话还是说的酒话,毕竟是个好消息,可以让大娘先喝水吃饭,明雪急忙跑进去叫到:“大娘,大娘快起来,平安哥答应咱们的要求了。”
桂芝已经快两天没吃没喝了,此时身体十分虚弱,气若游丝,明雪强行地把她拉起来坐着,给她再次讲了平安的话,端杯水让她喝点,又去热点饭喂她吃,明雪高兴地叫:“哥快进来,看大娘吃饭了。”
平安身体已经撑不住了,进来后便倒在自己床上睡去了,这边明雪服伺好桂芝后又去照顾平安,快乐的像只小鸟似的。
次日明雪早早地起来收拾家务,生火烧好开水,给平安泡好一杯茶,然后叫桂芝起来喝水,说这两天没吃没喝肠胃虚弱,中午煮点稀饭吃好消化,桂芝点头说好,平安起来后喝了一杯茶水,觉得精神好多了,正想着过来和母亲认错时,外面有来了两个人叫他,明雪见状就要出去和他们理论,平安拉住她说:“你别去,都是监狱出来的不讲理,我去应付他们,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明雪看见平安把两人带到院子外面不远处说话,似乎三人还争吵起来,她不放心,怕平安吃亏,于是拿上菜刀出去,还没走近就见两人离开了,平安转回来过来,明雪紧张地问:“没什么吧,他们走了?”
“走了,一切都过去了。”随手啦明雪回去,发现她藏在背后的手上紧紧地握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便她夺了过来,生气地说:“你呀,还是那个脾气一点也没改。”明雪欣然地笑了,这笑容是多么的灿烂。
接下来三四天里,一方面让桂芝养养身体,一方面商量回家的计划,明雪提出想在离开前去看看亲身母亲,不管怎么说是她给了自己生命,这一走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来看望她,桂芝和平安都赞同,她们说早就有这个意思了,只是原来忙没有适当的机会,现在要走了一定要怀着对生命的敬畏感去祭奠一下唐思南,过了一天她们三人买了些祭奠用品,搭车来到思南的墓地祭奠一番,站在墓碑前三人的心情各不相同,桂芝看着墓碑叹息这人世沧桑,希望她迷失灵魂能早早地得到救赎,祝福思南在天国快乐生活,平安的心情最为复杂、隐晦,想起与思南那些荒唐事来真是无脸面对明雪和未来的日子,可是目前一时也无法摆脱这尴尬的局面,这让他心里压力很大,明雪则是带着对母亲尊重和对她过错的批判,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待,以及要从中汲取教训来祭奠的,她面对母亲的墓碑当着桂芝和平安大声说到:“安息吧,我要是以后有了孩子,再苦再累我一定生死不弃。”
回来后桂芝提出说大权是一个世间少有的好人,咱们要走了应该去向他告个别,最好把他们兄弟两人叫来咱们一起请他吃顿饭,这一分别以后再见面就难了,平安不想去:“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大权这人和他弟弟仲权截然不同,他心里干净也重情义,失去这么个好兄弟我很难受,但毕竟他和仲权是亲兄弟,目前他们两事业干的好好的,我不能去打扰他们,大权已经产生了对不起我感觉,咱们再去,他会产生更大的心理压力,会有负罪感,这样他会难过死了,所以还是别去告诉他了,让我来当这个无情无义的恶人,这样他心里会好受些。”
明雪听后说:“哥、我觉得你这种想法也不对,先不说别的,就你在监狱这几年时间里,大权哥为你操了多少心,对大娘象亲娘一样关心,冲这一点咱们也不能这样无情无义一走了之,咱们要是不给他说一声,大权哥会以为咱们忌恨他们哩,你说他心里会不会更加难受呢?”
桂芝说:“还是雪儿说的对,你心里别想的太多了,不管他们兄弟怎么想,咱们还是自然些,要回去了给他们告别还是需要的。”
明雪说:“要不这样吧,吃不吃饭倒也无所谓,兄弟情感不在乎一顿饭一顿酒,我知道平安哥不愿意去工地,我去一趟就说平安哥这几天身体不好,代替咱们去向他们告别一下怎么样?”桂芝和平安互相瞧瞧觉得这样最好。
平安高明于大权之处就在于他了解人心,他早就看出周仲权身上有种戾气,心中埋藏着仇恨,只不过时机没到没有点燃而已,好不容易与世豪集团合作才闯出一片天地来,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拱手让人呢?何况还是他以前的老板?所以每次大权来给平安说要把工程队交给平安,让他继续带着他们干时,平安都是笑笑而已,也不好多说什么免得他们兄弟产生裂痕,上次大权来再次提出来被平安回绝以后,他的心里十分难过,回去后就给仲权讲了这事,仲权听后笑了笑对哥哥说:“平安哥还算是个知趣的聪明人,他既然不愿意干你也就不要勉强了,人各有志嘛。”
大权很不理解弟弟这句话的含义,他想问仲权让他讲明白些,几次话到嘴边却始终没吐出来,从这件事他看出仲权变了,自己有点不认识他了,平安哥也便了,更不认识了,他觉得世界上的人都变得冷漠自己不认识了,过去那种炽热的兄弟情没了,这段时间来他十分痛苦,工作无精打采的,平安哥从监狱出来那会他高兴坏了,几次都想去找平安哥说说心里话,叙叙兄弟情,但是他见到平安哥那冷漠的样子又失望了,现在兄弟两人变得生分了,见面后没啥话可讲了,明雪来到工地找到他讲了要回磨子沟的事后,大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默默地哭了,哭的是那么伤心,明雪被感动也跟着擦起眼泪来,哭着劝了他几句,告别了大权哥,临出门时周仲权过来了,见了明雪后一脸得意的问:“听说你找我?刚才忙没时间,有什么事吗?”
见他那神气的样子明雪就有气,便简单地说了自己来的目的,仲权听后一脸嘲笑的口吻说:“噢···你终于和老板走到一起了,我祝贺你们,说实话明雪,我早就看出来他以前给我介绍你就不那么单纯,唉算了不说这些了,没啥意思,不过这样也好,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嘛,回去后你们男滚女织,做一对神仙眷侣嘛,噢对了,以后有什么困难随时来找我,千万别客气,这几天我事情比较忙就不去送你们了。”
明雪心里坦然,她不屑于这种人生气,一出大门便灿烂的笑了,因为她兴庆没有和这种人成为朋友,也算是自己的明智之举,明雪的心里是阳光的,她对今后的生活充满了希望,面对未来春暖花开。

百度搜索 人生烟雨中 天涯 人生烟雨中 天涯在线书库 即可找到本书最新章节.

章节目录

人生烟雨中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天涯在线书库只为原作者逍齐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逍齐并收藏人生烟雨中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