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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很快就过去了,今天并没有季璃唯一有些期待的新老师的生物课。到放学的时候,季璃早在其他学生还在有说有笑时,将已经整理好的书包拉上拉链,并飞快地背上,小跑出了学校。在路口等了一会儿,发现并没有出租车经过,所以季璃就在手机上“答答”软件上叫了个网约车。
不到一两分就已经在路口了,季璃坐上了车的后座,对那个师傅说出了在怪谈传单上写的地址。
“小姑娘,那么晚了,去那个废弃工厂干什么?那边已经废弃了两年多了,可荒凉了,一个人都没有。”司机是个还算比较年轻的男人,身上有股淡淡的烟酒味。
“这个你就别管了,把我送到那儿就行。”季璃通过后视镜,看见那个司机撇了撇嘴。
季璃不是一个爱出门的人,因此很少坐出租车,对网约车还是有一点戒心的,季璃拿起手机打开定位时刻看着车的走向。
车的走向和预订路线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当车开到快到目的地的那一段荒凉的泥土地上时,司机突然把车停了下来,转头问道:
“你身上一共带了多少钱?”
“够付车钱了。”季璃已经感到有点不对劲了。
“好像还不够……换你的命!”男子说着右手持刀向季璃直直砍去。
季璃一惊,闪到男子左边位置,在他的右手够不到的地方,抽出了藏在口袋中的小刀,从椅背左边的缝隙抵住司机脖子,刀口已经划破了一点皮肤,血液从皮肤上渗了出来。另一只手死死抓住男子持刀的手,恶狠狠地咬着牙:
“这把小刀足矣刺破你的颈动脉了,给我老实点!”
其实季璃也真的只是这么说而已,她是没有胆量将刀刺进去的,现在只是装作很平静。
“别……别杀我!刚才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感觉特别暴躁。”司机说着说着就哭了出来,“今天被恋爱三年的女友绿了,刚才……刚才特别有发泄的冲动。”
季璃收起了小刀。
“我相信你。”
并不是季璃的戒心弱,而是望向窗外,这附近的空气中有一种淡不可见的红色雾气正氤氲着,而确实从刚才开始季璃的内心也暴躁不安,更别提当她把小刀架在那位男子的脖颈上的时候,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叫她刺进去。季璃不知道再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事。
“你就开到这儿吧,以后尽量别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
反正现在离目的地也不远了,季璃所性直接把钱交了下车。
其实刚才那个事件,季璃心里知道,不全是那个男子自身的问题。
那飘散在空气中诡异的红雾好像能放大人的阴暗面;而对现在社会激烈讨论的网约车问题,季璃自己的看法是:网约车公司固然有管理不当的问题,但其实,犯罪都是跟个人息息相关的,只要有暴徒的存在,不论有没有网约车,犯罪事件依然是会有的。
双脚踏上土地,季璃戴上人皮头套,朝远处黑洞洞工厂走去。头套很紧,只有双眼处有孔,但并不会让人感到闷,似乎每一块皮上都有密小的呼吸孔。
季淋不禁想到了毛孔,身上一阵恶寒。
讲讲季璃戴上头套后的外观吧:因为私立高中每天都需要穿校服,白色衬衫上是藏蓝色针织衫,最外面套着黑色制服外套,上面的校徽是别针式可摘谢的,已经被取了下来,下面是加厚加绒的黑色连袜裤和锃亮的黑皮鞋。
就在看到这一套很学生的装扮想继续观察衣服主人的脸时,却看到了一个被拼接而成的小丑的脸,嘴角向上裂开,沿着嘴角是暗褐色的颜色,神情丑陋,仿佛是要将所见之物生吞活剥的决心和无尽的痛苦组合起来的疯狂!
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可以发现,这是由两种不同肤色的脸皮拼接而成,而连接处,都是暗沉的血液!少女细密的发丝从头套与白皙脖颈的交界处流泻出来,构成一副诡异而丑陋的美感!没错,两者并未冲突!
而季璃带上头套并不是因为中二,而是怪谈组织的面试要求就是带上面具,隐藏自己的外貌,并且带来“有趣”的故事。
很快,季璃走进了工厂,并压制住了自己的紧张和对未知的恐惧。幸好,这个头套似乎也有些压制恐惧的效果。
工厂中冒着零星的火光,一些个打扮各异的戴着头套或面具的人围坐在一堆篝火旁,不远处,六个应该是考官的面具人坐在椅子上,面对着这些人。
当季璃走进大家视野的那一瞬,一束束或探究,或恶意,或好奇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季璃稍稍有些不适,但没说什么,也学着众人,盘腿坐在火边比较靠外的位置。
过了一会儿,坐在椅子上的戴着黑山羊头套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现在,请所有应聘者站起来。”
季璃缓缓站起来,扫视了一下四周,只有包括她自己的五个人站了起来!从右到左分别是猪头套的肥胖女,麻袋头的健壮男人,带着白色全脸面具的瘦弱男子和一个套着类似不透明面包袋的年纪有点大的驼背男性,当然,还有季璃自己!
“大家分享故事时一定要记好,必须是真实发生的哦~”一个坐在黑山羊旁边的带着眼镜蛇面具的男人用尖细的声线阴冷地说,估计是用了假声,显得男不男女不女的,“说谎的小可爱会受到惩罚哦!”
这个“哦”的声音一下子激起了季璃一身的鸡皮疙瘩。
在“面试官”的注视下,肥胖猪头女开始断断续续讲述自己的故事……
“我是一家小餐厅的洗碗工……这个餐厅生意很好。”
在她说“生意很好”四字的时候,能感觉到她语调中的自豪感。
“这家店以“秘制骨头汤”闻名,是老板娘亲手做的。只要是品尝过这种骨头汤的顾客就再难忘却这种味道。”
“有一天,对面店铺的老板塞给我了五百块钱,让我套出“秘制骨头汤”的秘方,说事成之后,再给我五百。于是,我起了贪心……”
“一天晚上,乘着老板娘不在,我偷偷溜进厨房,想大概看一下都有什么材料。厨房里,存着很多还带着肉的骨头。可能是因为过于紧张,我不小心踢翻了垃圾桶,一颗眼球滚了出来。在我纠结这是哪种动物的眼珠时,我被打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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