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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边的天际渐渐露出一抹鱼肚白,秋雨已停,朝阳也慢慢爬上了山头。西玄军在平旷的原野上飞快向南行进着。长长的队列中,听不到任何嘈杂的话语,只有马蹄点地和士兵奔跑的声音。上党距离上党大营只有五六里的距离,在快速奔袭的军队面前,不过短短的几刻。
林昭禹策马伫立在距离上党不远的高坡之上,眺望着急行军的兵马。不可计数的大军已经逐渐集结完毕,前方的攻城部队也已经准备就绪,等待着攻城的命令。
身后传来了李弘意急促的脚步声,“大将军,我军攻城部队已经全部集结完毕,前方上党城暂时并无援军,其派出的求援信差也被我方前部斥候拦截住一些。”
“好,开始攻城!”
面对到来如此快速的攻城部队,上党守卫部队士兵心里十分的惊慌失措。虽说守城士兵都已登上城头,但从敌人来的方位以及不久前发出的战斗声音来看,他们已经猜出驻扎在城外的上党大营被消灭了。上党最近的援军已经没有了,此刻唯一依靠的只有距离比较近的周围城池援军。
趁着上党城头的士兵的慌乱,西玄军在军号与战鼓的鼓舞下已经开始了攻城。
在几十辆投石车的掩护下,高高的攻城云梯已经逼近城墙,坚固而又庞大的攻城车,夹在人流中也快速的驶向城门,无数的弓箭手也在不断的射向城头处露出来的敌人。
上党城头上的弓箭手手中的强弓不停地拉成满月然后又一下射出,仿佛暴雨般的箭头落在攻城的西玄军头上。尽管攻城的西玄军手中举着盾牌,但仍有不少的士兵中箭倒地。
西玄军毫不退缩,他们跨过同胞的尸体,赶到城墙下,一部部攻城梯被架了起来,连接在城墙的垛口上。在这里,更残酷的战斗在等待着他们,除了依旧的从天而降的箭雨,更有不断从城头上扔下的滚木以及石头,将他们砸成一团肉泥。
西玄军伤亡人数在不断地增加着,上党的守卫士同样也是负伤累累。从城外飞来的巨石和弓箭也在无时无刻的收割着他们的生命。更糟糕的是,驻扎在上党的守城士兵数量与攻城的西玄军相比,少得可怜,随着伤亡人数的增加,守城士兵的数量已经没有办法照顾到城墙的每一处阵地,上党城岌岌可危。
踩着同胞以及敌人的尸山血海,西玄军的第一批士兵终于登上了城头,与西武守城士兵迅速展开了白刃战,对战的双方士兵纷纷咬牙切齿,拿着手中的刀剑拼命地砍向敌人,鲜血迸溅,断臂残肢乱飞。不少人的武器都已经被砍卷了刃,场面异常惨烈。
数量本就处于劣势的西武守城士兵,疲于应对。城头上的厮杀严重影响了他们对城下西玄军的攻击,源源不断的西玄军登上城头,攻打着城墙上的各个位置。
359年10月2日巳时,随着西玄军的欢呼声,西武越州上党城已经被他们占领。
359年10月3日,修整完毕的西玄军兵分两路向越州其他城池进攻。林昭禹亲率北路大军攻击越州的粮仓重地九凉城,九凉城守将刘飒开城应敌,与西玄军展开野战,激战半日后于黄昏时被击败,本人在战斗时被乱箭射死。九凉城太守迫不得已,主动开城投降。
南路大军由李弘意与卫殇共同率领。于坤萨山附近遭遇敌人伏军,在短暂的慌乱后,二人稳住阵脚,随后与对方展开激战。虽然伤亡有些出乎意料,但仍旧是击退了伏军。至此,越州境内几乎已经没有多余军队可以抵抗两路大军的同时进攻,多城太守主动出城投降。359年10月6日,越州已经全部被西玄军占领,两路大军汇合在越州的最西部瞭望坡。
越州全部沦陷的消息传回到了西武朝廷,大发雷霆的西武皇帝李映南当场给兵部下令,命令西武东部镇军将军李正德一个星期内务必收复越州,否则提头来见。
接到朝廷命令的李正德急的都红了眼睛,命令越州附近的崇文州和崇安州两州的军队军迅速集结,增援越州,延误军机者军法从事。
正所谓上级压下级,一级压一级。收到紧急军令的各守城将军纷纷集合手下将士前去战线应战,大路上,烟尘滚滚,军队云集。急行军的一些军队,为了趁早赶到前线集合地点,又因暂时还处于自己的防线范围内,免去了哨兵探路、大军后行这一流程,一路不分昼夜的向前线进军。
林昭禹通过探子得知这一消息后,当机立断,命令大军再次兵分两路,在敌军进军的主要路线上设下埋伏,以逸待劳,来伏击西武两州的支援部队。
没过多久,西玄军的伏军就等到了第一个客人。崇文州将军带领的主力军队正在路上急行军时,毫无防备的军队先是受到了西玄军的一阵漫天箭雨,接着便是西玄军的骑兵冲击,步兵迂回包抄。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崇文州军队主力一下子便被冲散了阵型,首尾不能相连,左右不能互援,整个军队都被分割成了几个部分。几个回合下来,西武军队被杀的溃不成军。崇文州将军死里逃生,仅带着不足千人的士兵逃生,剩下的士兵或死或降。
另一路崇安援军,得知兄弟部队被埋伏的信息后,立即调转方向,准备前去解救被围困的崇文军队。却没想到迎头碰上了西玄军另一路军队,双方一见面就展开了攻击。一方想着尽快去支援被埋伏的兄弟部队,一方想尽办法拖延住对面的军队。双方骑兵相互冲杀,步兵随后开始冲锋与反冲锋,这路援军虽有疲态,但是战斗意志十分强烈,双方打得难解难分,一时难分胜负。令崇安援军没有想到的是,崇文军队竟然败亡的如此之快。战胜崇文军队后,林昭禹缓过手来,立即迂回到了崇安军队的侧翼,与友军两面夹击崇安援军。没过多久,崇安援军在伤亡过半后,不得不败退战场。
这时,第三路西武援军也赶到了战场,但是看到两路主力均被打退后,援军将军司徒苏连迎战的勇气都没有了,接应到崇安部队后,不顾他人反对,立即选择了撤退。
359年10月10日,林昭禹再次率领西玄军打退了来援的两路援军,名声大振,此战也彻底为屡战屡败的西玄军扬了眉,吐了气。
短短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西玄军就已经占领了越州全境,并打退了两路援军,彻底稳固了形势。而西武帝国伤亡士兵多达十万,走散投降者不计其数。连续的几场败仗,使得西武朝廷再无多余兵力对抗西玄军,京都武州城更是岌岌可危。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西武皇帝李映南将呈上来的奏折仍在地上,脸色阴沉,破口大骂道:“当初他们是怎么跟朕保证的?没有左毅,他们照样可以让北龙晨的军队抬不起来。如今?哼!”
站在朝堂下面的群臣,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西武丞相李密走出来说道:“皇上息怒,战事已成定局,现在我们需要及时破局,否则,不但会丢失大片领土,武州城更是危矣。”
李映南的脸色依旧阴沉:“丞相可有良策?”
“启禀皇上,北龙晨的军队已经在益州站稳脚跟。如今之计,我们只能请解甲归田的左老将军再次出山,凭他在军中的威望,一定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重整败军,击退来犯之敌。”
“不行,此人太过顽固。不日前才因力阻我朝进攻南龙晨被罢官。如今再请他回来,岂不是让他回来看朕的笑话!各位爱卿可有其他计策?”
兵部尚书刘飒走出,双手作揖行礼:“皇上,若不能请回左老将军,便只能调顾大将军回兵。此番应白狄相求出兵,我们已经做了该做的事情,此时撤兵,事出有因,白狄也定会应允。只要顾大将军一回,凭他手上的精锐部队,定能将北龙晨的军队击溃。”
李映南思考了片刻,开口说道:“立即传圣旨给顾大将军,即刻班师回朝,援救京都武州。”
“你说什么,西玄军攻破了益州、崇安、崇文,然后奔袭武州?就凭这群手下败将?他们也配?”顾剑明听到消息后,连连冷笑。
刘飒:“将军所说既是,李某估计他们就是趁将军不在才出兵的。数场败仗,现在国内再无兵力抗衡北龙晨西玄军,所以皇上想请将军速速回师。”
顾剑明:“可是现在与白狄军队的合围就在眼前,此时回兵岂不是过于可惜。”
“将军此言诧异,将军有没有想过,南龙晨为了守住南部要塞定会派遣大量的军队前来支援,而我们正好处于这个危险的位置。兵法有云,合于利而动,不合于利而止。顾将军,此时退兵,于白狄,我们已是仁至义尽。”
顾剑明听后沉思片刻,点点头:“刘尚书所言极是,我便即刻率军回师。”
顾剑明将撤军的消息告知了白狄,将正欲与白狄合围的军队撤离南龙晨,回师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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