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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从云层落下，阴暗的房中发出一声脆响，桌上的蜡烛被人点亮，照亮了拥挤凌乱的小屋。点亮蜡烛的是一个穿着睡衣的长发男人，男人在桌子上拿起一包烟，往手里倒了倒，一支烟掉到手心里。
男人点上烟，捏了捏烟盒，扔进垃圾桶。
他挠挠头，在指甲缝里发现一大片头皮屑。正想躺回床上，垃圾桶角落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男人接下电话，一道女声在手机里传来：“张扬！”
尖锐的嗓子险些穿透张扬的耳膜，他摇了摇头回答道：“苗队长？”
“张扬，你是不是忘了今天上班啊！”
“没忘没忘”张扬一手接电话一手换衣服：“这就来。”
苗队长说道：“别去警局了，直接坐车到明朝古桥这。你刚刚被调来总部，好好表现。”
“好嘞”
张扬住在巨峡县边缘的巨峡法院小区里，特别适合养老。明朝古桥在县中心，所幸巨峡县小，张扬跟门卫大爷打了个招呼，坐上他的黑色吉普飞速到了明朝古桥。
明朝古桥源远流长，前些年成了旧货市场，不少扒坟的就在这里出货。
张扬到的时候，数十个警察已经把人都赶出去建上警戒线了。
张扬正要进去，一个年轻点的警察拦住了他，他没带警察证，最后打了个电话给苗队长才进去。
苗队长叫苗蓝，是县里有名的火辣。
明朝古桥里那些没卖出去的货都被扣下来了，什么玩意都有。张扬扫了一眼，都是假的。
突然，张扬瞥见法医正在检查的一个陶罐。
“我勒个乖乖”张扬搓了搓手，在包里取出橡胶手套带上：“宝贝啊。”
法医姜来带着一副金丝眼睛，身上十分整洁，他说：“是宝贝，正宗官窑的手笔。”
身后的苗蓝说：“别扯这玩意了，赶紧研究研究怎么把里面的骨头取出来。”
张扬说：“这简单，把陶罐摔了不就行了。”
“不能摔，我们傻啊，要摔早摔了。”苗蓝白了张扬一眼：“这陶罐被王县长买下来了，是送给他爸的生日礼物”
张扬想了想：“这幅骨头怎么进去的？”
姜来说：“削骨，油炸，化学试剂，方法有很多。”
苗蓝说：“怎么了张扬，你不是常说自己聪明，这就没办法了？”
张扬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会儿，把陶罐从姜来手中拿过，直接摔到地上。
“张扬！你疯了！”苗蓝大喊一声。
“别生气”张扬拍了下苗蓝的肩膀：“把碎片收集起来，我有办法复原，王县长绝对看不出来。”
姜来镇静的把地上散开的骨头拼到一块，仔细观察。
苗蓝和张扬也蹲在地上看着这幅骨头。
骨头看上去没有任何人工变小的痕迹，就像个婴儿的骨头。
姜来说：“性别女，年龄大概在三十五岁左右，骨头上没有被重物击打的痕迹，死了至少有一年”
“三十五岁？”苗蓝说：“你是不是搞错了，这骨头没有人为的痕迹，我不明白有什么办法能使一个三十五岁的女人骨骼变得像婴儿一般大小。”
姜来说：“不要怀疑我，前些天我的一个学生询问过我这课题，我仔细调查了，成年人的骨骼和小孩的骨骼除了大小外，还有很多很明显的区别。”
“至于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小，我不知道。”
张扬说：“如果，这个女人就是这么大呢？”
姜来的眼睛亮了一下：“这是个很好的思考方向。”
张扬站起来，向周围看了看：“苗警官，这陶罐是王县长发现的？”
苗蓝说：“没错，王县长的父亲很喜欢古董，所以他来这里买货。”
“知不知道卖货的人是谁？”
苗蓝说：“我们来的时候，卖货的人已经跑了。”
“王县长说是一个奇怪的女人，长的很苍老，穿着只有孕妇才会穿的肥大花纹长裙，摊子上只摆了个陶罐。”
说着，苗蓝像是突然回忆起什么：“令王县长奇怪的是，那女人坐在椅子上一动没动，卖货时只张嘴，陶罐上也没有指纹。”
“她让王县长把装钱的银行卡扔在地上，后来只是一转头的功夫，女人和银行卡都不见了。最令人奇怪的是，经过我们挨个问过之后，没有一个人看到她离开。”
张扬说：“凭空消失？”
苗蓝点点头：“没错。”
张扬说：“有点意思。”
苗蓝说：“你是总局从地方上调来的副队长，总局很看中你，让你和我，还有姜来成立专案组，查破这宗案件。”
张扬扶额：“我们再仔细在这周围转转。”
苗蓝和姜来点头在桥上搜查，找寻线索。
张扬来得急，随手穿了个绿色军大衣，倒是很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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