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度搜索 中国橘子之谜 天涯 或 中国橘子之谜 天涯在线书库 即可找到本书最新章节.
警车在人行道旁“嚓”的一声停下来,一位警察把门打开。“上来,警官!”他迅速地行礼说,终于严肃地说,“来吧。”
警官拿起行李袋,小心检查它外表磨损和污脏的情形。袋子上没有任何标签;金属搭扣锈得很厉害,褶痕处有蛀蚀的现象,没有任何缩写或标牌。
维利警佐低声说:“应该是用很久了,”
“应该是,”警官说道,“托马斯,给我钥匙。”
警佐默默地把一串系在钥匙圈上的钥匙交给他的长官,警官试到第七把<samp></samp>才找到合适的钥匙打开行李袋上生锈的锁。小螺栓经过转动在里面发出小小的刺耳的声音。警官拉出两一个夹子,往金属的中央部分一按,猛地把袋子拉开成两半。
埃勒里和维利都凑到办公桌旁。
奎因警官像个魔术师似的开始把东西从袋子里拿出来。他拿出来的第一个东西是件黑色羊驼毛外套,已经起皱痕了,看起来很破,但是很干净。
埃勒里眯起眼睛。
老奎因迫不及待把所有的东西拿出来,在他的办公桌上堆成一堆。当袋子掏空时,他仔细检查它的内层,他把袋子拿到灯光下仔细查看,结果一无所获。他把袋子扔一旁,转身面对办公桌。
“我们可以试着查查看这些东西,”他说,声音流露出失望,“来吧,来看看我们会有什么发现,东西不多,不是吗?”
外套是二件套中的一件;另外是一件像外国剪裁样式的裤子。警官把裤子抖开;发现它和自己的短腿挺合适:“这件看起来是他自己的没错,”警官说,“里面没东西了,真他妈的倒霉!”
“外套应该还有一层。”警佐报告说。
“没有背心,”老警官若有所思地说,“这是夏季套装,一般没有背心,这里面也没有。”
接下来连续好几件都是衬衫——亚麻和棉织品,没有领子,全都干干净净,据此看来,它们,是全新的。然后是一堆有领子的衣服,它们较瘦,磨得发亮而且式样都过时的衣物;旁边一条手帕;一小堆干净的、带一点热带风味的薄内衣;六双黑棉袜;一双磨损的黑鞋,千疮百孔而破旧。
“难怪普劳蒂医生会诊断出他的脚长鸡眼,大趾内侧有发炎红肿的现象。”埃勒里说。
所有袋子里拿出来的衣服都是廉价品,除了套装和鞋子外,其他东西都是新的,而且上面的标签都是“上海男子服装店”。
“上海?”老警官若有所思地说,“在中国,埃尔。”他用好奇的声音说,“中国!”
“我看到了。有什么可奇怪的?这证实失踪人口调查组说‘这个人不是美国人’这点是对的。”
“我还是认为……”警官眼中透露出好奇的神色,“听我说,这该不会个诱饵吧!”
“你这是问题还是结论?”
“我的意思是,有没有可能?”
埃勒里扬了扬眉毛,“如果那个职员坚称是死者把这件行李寄存在长赛乐的行李间,我不觉得有这种可能。”
“我想你是对的,我只是产生多疑。”老警官叹了口气,看着桌上那堆衣服,“无论如何,这也算给了我们一些工作的方向。你倒说说看,”他的眼睛狡黯地盯着埃勒里,“究竟怎样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中国和这个案子之间的关系,现在你又说这没什么可奇怪的。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埃勒里耸耸肩说:“不要单从字面上的意思解释我的话,我们来看看《圣经》——”他在那堆从袋子里拿出来的杂物里取出一本已经绽线、没有封皮、十分破旧的书,这本书看起来用得挺像是在大战中用过的子弹夹一样。
“不是《圣经》,是一本很便宜的每日祈祷书,”他说,“噢,还有这些小册子——哦,都是关于宗教的,我们好像遇上一个非常虔诚的老先生,爸爸。”
“虔诚的老先生很少会让自己受到这种伤害。”警官冷冷地说。
“还有这个,”埃勒里把这本书放下,拿起另一本,“老版本——哈尔·凯恩的《基督徒》;另外这本是拍尔·布克的《善土》,是美国原版。这两本书看起来是从这里运到北京去的。谁说这一对永远不会碰头?……真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即使他是从中国来的,他也很可能读勃克的书。”
埃勒里回过神来:“噢!当然!我只是在自言自语,不是指这些书。”他沉默了一会儿,啃着大拇指,瞪着桌上的一堆杂物。
“也许是某个我们认得的人在搞鬼,”维利警佐抱怨说,满脸厌恶的神情,“这个行李袋是个废物嘛,连条可追踪的线索都没有。”
“哦?我倒不认为,”警官高深莫测地说,“情况还不太糟,托马斯,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他是谁。”他在办公桌后坐下,按了一个钮。“我要马上打电报给派驻上海的美国领事,而且我敢跟你打赌,不消多时,我们一定可以把整件事和那家伙的身份弄个水落石出。然后,事情就会变容易多了。”
“你怎么想?”
“凶手蝎尽全力要使死者的身份变成秘密,所以,如果我们找出死者的身份,我想我们就真的抓到关键了。噢,进来,进来,替我打一个电报给美国驻中国上海的领事——”
当警官在口述他的电报内容时,维利警佐悄悄溜出去。埃勒里窝在警官办公室里最好的一把椅子上,他摸出一根烟点上,眉头深锁,陷入沉思。他脸上的表情非常特别,一度他睁开眼,审视着桌上那堆东西,然后又把眼睛闭上。他倚躺在椅子上,后脖梗子靠在椅背上——一个他最喜欢的姿势,在他适度专心时可以稍有伪装的位置——他一直持续这个姿势,直到那名职员离开,老奎因微笑转过身,愉快地搓着双手。
“好了,好了,不会等久了。”警官殷切地说,“只是时间的问题,我相信就要有答案了,埃尔。当你一想通时,所有的事都解决了……譬如说,我们查所有搭船的旅客名单这件事。我们一直集中在东岸,这就是一个错误,他可能在西岸登陆,然后搭火车从旧金山越过整个美洲大陆才抵达纽约。”
“那么,”埃勒里说,“为什么没有像长赛乐酒店的职员一样的几个人记得他?我宁愿你对铁路工作人员做彻底的调查。”
“我告诉过你那是个艰巨的工作,查也没有用。他是个长相平常的小矮子,我认为没有人会注意到他,就是这样。他们每天要见数以千计的面孔。若是出现在小说情节中,他可能是很醒目的人物,在现实生活里,事情通常不会以那种方式出现。”他往后一靠,茫然地看着那堆东西,“上海?中国。我猜你是对的!”
“什么?”
“没事,没事,我只是在想……关于我们认为这家伙就是库林纳的推测。我们可能搞错了,上海和巴黎根本沾不上边、扯不上关联。但我们会得到恰普传来的消息,那时就会有明确的答案了。”他喋喋不休。
突然一声猛烈的撞击,使他突然意识到周围的环境。他猛地挺直身子,吓了一跳,发现埃勒里站在那里。
“什么事,老天?”
“没什么事,”埃勒里说,他的脸上浮出狂喜的表情,“什么事也没有,真是的!清晨的露珠闪闪发光,天下太平,回到昔时美好的世界,最美丽的小世界……我明白了!”
警官抓住桌沿:“你明白什么了?”
“答案呀,血腥的答案!”
老警官仍然坐着;埃勒里站定不动,他的眼睛明亮而兴奋地散发着光芒。他充满活力地点了好儿次头,微笑着走到窗边,望着窗外。
“到底是什么,”警官声音生硬地说,“答案是什么?”
“非常明白的事,”埃勒里没有转过身来,慢条斯理地说,“事实怎样对你展现,真是太奇妙了。你唯一要做的,就是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然后就会有东西砰地一下爆裂,答案就出现在你的面前。它就在那里,从一开始就在那里瞪着你,从头到尾。怎么会简单到像孩子的游戏一样容易。我自己都几乎无法相信事情居然会简单到这种地步。”
在一段长长的沉寂之后,奎因警官叹了口气说:“我想你啰嗦了这么一大段,表明你不打算告诉我。”
“我还没开始推断出所有的可能性,只是刚发现整个事件的关键,这说明……”
一名职员带了个信封进来,埃勒里又坐了下来。
“噢,死者不是库林纳,”老奎因吼道,“巴黎警方打来的电报上,恰普说库林纳仍在巴黎。穷困潦倒,但是还活得下去。所以,先不管它了,你刚才说到哪里?”
“我正要说,”埃勒里说,“这个关键实际上可以解释每一个重要的秘密。”
老警官看起来很怀疑:“所有这些倒置的事——衣服、屋里的家具,全部?”
“全部。”
“只是找到一个小小的关键?”
“只是一个小小的关键!”
埃勒里拿起帽子和外套:“不过,还是有一件事使我困惑,所以除非我弄清楚了,否则我不会有什么太激烈的举动,你知道的。所以,我现在要回家,爸爸,换上拖鞋,站在壁炉旁把这些事想个明白,直到我能逮到那个难以掌握的真相,现在我得出的只是部分答案。”
又是一段长长的沉默,这次显然令人尴尬。在他们之间经常有争论,原因是埃勒里在整个案子弄得水落石出之前,总是固执地不愿沟通。请求也好,生气也好,都无法从他那里得到任何解释,除非他自己对他建立的无懈可击、无可辩驳的论据感到满意。所以还不到问问题的时候。警官仍感到委屈。
“是什么给你的灵感?”他不耐烦地问,“我不是全世界最大的傻瓜,如果我知道——”
“行李袋。”
“行李袋!”警官为难地看着桌面,“但是,你说这个答案一直都在,而我们发现这个袋子才不过几小时的事。”
“没错,”埃勒里说,“但是这个行李袋有双重的愈义:一是引爆许多联想的火花,还进一步证实了在爆发的结果被承认之前发生过的事。”他若有所思地向门口走去。
“说英语行不行?你到底知道多少?死者是谁?”
埃勒里笑了:“不要让我头脑中那令人眼花缭乱的游戏干扰你,我又不是水晶球占卜师。他的名字是答案中最不重要的一环;另一方面,他的头衔……”
“他的头衔?”
“正是,我想我知道他为什么被杀,虽然,对这点我还没有想得很清楚。此刻最困扰我的问题是:他是如何被杀的?而不是他是谁或他为什么被杀。”
警官有点儿喘不过气来:“你真的知道?你……你是什么意思,埃尔,你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我好得很。那是个极重要却悬而未解的问题;而此刻,我的确不明白他是如何被杀的。我现在,这就是我的工作,直到找出答案为止。”
“但是你的确已经知道他是怎么被杀害的。”
“很奇怪吧,我不知道。”
警官困惑地咬着手指甲:“你和你那些他妈的神秘谜题一块儿去死吧!你的所作所为似乎对美国驻上海领事打给我的电报毫不在乎。”
“我是不在乎。”
“去你的,你的意思是不管电报里提到关于死者的任何资料,对你来说都无所谓,是吗?”
“不,”埃勒里微笑着说,“会有一点不同,”他打开门,“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不管他的回复是什么,都会是事实。”
“不是我疯了就是你疯了。”
“精神错乱该不是这个问题的重点吧?啊,爸爸,你知道我很正常。我对我的推论还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我想我快要气疯了。现在,你真确定你知道这件谋杀案是谁干的?你不会是捕风捉影吧?”
埃勒里拉了拉他的帽檐说:“知道是谁干的?你的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当然不知道是谁干的。”
警官猛地往后一靠,完全不知所措:“好,我服了你了。当你开始骗我时……”
“我没有骗你呀,”埃勒里用一种受伤的语调说,“我是真的不知道,只是在进行无把握的猜测,但是……绝对不是说,”他继续说,双唇紧缩着,“我以后也不会知道。现在我有一个非常好的开始,简直令人不能相信,现在我必须找到答案,可能是一个不可思议的——”
“据你所说的,”警官挖苦地说,“你不知道任何真正重要的东西。可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一些了。”
“我知道。”埃勒里耐心地说。
“凶手把两支非洲长矛插进死者的后背是什么意思?”被埃勒里脸上的表情给吓了一跳,警官从椅子上半站起来,“我的老天呀,你怎么了?”
“长矛,”埃勒里喃喃地说,茫然地看着他父亲,“长矛?”
“可是……”
“现在我知道是如何……”
“我知道,可是……”
埃勒里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他双颊扭曲,双眼像着了火似的,他的嘴唇颤抖着,疯子似地喊道:“欧瑞卡!我找到答案了!真感谢那些长矛!”
他欢呼着冲出办公室,把茫然与疲惫的奎因警官留在身后。
<h3>挑战读者</h3>
在过去写的小说中,我漏了一个很好的主意。一些好人——似乎是很久以前——发现有一位名叫奎因的绅士在写侦探小说,如果他们坚持在读这些值得一读的作品,就会想起在早期的书里,我会在每本书的一个关键性的段落中插入一节给读者的挑战。
然而,发生了一些事,准确地说,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记得我写完一本书,誊稿完毕之后,有一个校对的人在出版社看校样——他的确是一个眼光敏锐的人——他告诉我每本书通常有的挑战漏掉了。看起来是我忘记了写。在匆忙之中,我草草补充上这一部分,在最后一刻插入书中。良知催促我开始检查以往的作品,我发现在这本书之前也我曾经忘记在另一本书写一节挑战。相信我,在Longa Dies Non Sedavit Vulnear Mentis一书中也遗漏了。
我的发行人非常坚持奎因的书该有的原来的风格,所以现在我要奉上……挑战。小事一桩。我认为 href='7857/im'>《中国橘子之谜》读到这里,所有你们得到的线索已足以让你解开这桩神秘的案子。你应该有能力,在此时此刻,去解决在唐纳德·柯克的接待室里发生的谋杀这个无名矮个子的案件。所有的事情都交待了,没有漏掉任何基本线索和事实。你们能把它们放在一起并且——当然不是瞎猜——循着逻辑推理的途径,找到那个唯一可能的解决之道吗?
<span class="right">埃勒里·奎因</span>
百度搜索 中国橘子之谜 天涯 或 中国橘子之谜 天涯在线书库 即可找到本书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