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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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斯蓝——雾隐绿岛吉尔伽美什悠闲地喝了一口茶，察觉到了岛上微弱的空间变化，他放下茶杯，面带微笑地说：“稀客啊，漆拉王爵这次莅临我雾隐绿岛我却没有好好迎接，是我的错，下次一定改。”
一旁倒茶的东赫偷偷抬眼看了吉尔伽美什，又看了看漆拉，感觉后者的眉毛都快拧成麻花了。他感觉此时此刻自己在这里十分多余，于是收拾好了茶具，很自觉的离开了，留给吉尔伽美什和漆拉单独的空间。
等东赫走远后，漆拉动了动喉结，好一会儿才说出三个字：“你疯了？”
“......”吉尔伽美什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有些语塞，“你千里迢迢从帝都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骂一句我疯了？”
漆拉此时也顾不得形象，直接上前去双手死死地抓住吉尔伽美什，说：“你知道你这么做的代价吗？你知道......”他似乎被气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你，你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还是觉得自己命太硬了想要挑战自我啊！灵魂枷锁，也就你这种疯子能干的出来！”
听到“灵魂枷锁”这四个字的时候，吉尔伽美什收起脸上小孩子般的微笑。他拍了拍漆拉的手示意他先松开，然后站起来，说：“漆拉，难得我们聚一聚，你陪我去雾隐湖边走走好吗。”
漆拉叹了口气，点点头，转身去做棋子却被吉尔伽美什拉住手。“不要那么心急，咱们慢慢走，就当是散步。”
两人十分悠闲地来到湖边。
亚斯蓝真是一个神奇的国家。它包含了世界上一切的两方极端：它有世界上最美丽的岛屿————雾隐绿岛，也有世界上最黑暗的洞穴————凝腥洞穴；它有身在帝都或者世外桃源的最强大的冰帝、王爵使徒的存在，也有在某个不知名的小角落里卑微的奴隶的哭叫；它是最先进的科技之国，也是隐居于世外桃源的古老国家，这一点倒是和瓦坎达很像。只不过瓦坎达会用屏障掩护自己真正的样子，表面上装成一副穷苦农名国家的样子。
而亚斯蓝，连样子都不想装，能量屏障的表面有无数颗棋子，除非是亚斯蓝人，否则任何试图从外界进入的其他生物无论是地球生物还是外星生物，甚至不是生物都会被棋子无声地传送到另一个地方。
正是有了这样的结界，才让亚斯蓝人享有了几万年的安宁。
冰帝，亚斯蓝的帝王，本该不问世事，一心一意治理亚斯蓝帝国。但是这两年，或者说这几年，在人民不知道的情况下，来来回回在人间游走。
吉尔伽美什打破了宁静：“不管怎么看，雾隐绿岛的湖永远是这么美，让人百看不厌啊。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把我的行宫选在这里吗？”
漆拉看着他，摇了摇头。他确实不知道。“因为我成为一度王爵之前，就已经知道有这么一座岛屿了，我一直住在这里，从未想过离开。如果可以，我真想在死后被埋在这里，和雾隐绿岛融为一体，而不是被放在冷冰冰的冰棺里，头顶上挂着审判之轮。”
“灵魂枷锁的事，我想听听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漆拉忍不住提醒他。
吉尔伽美什低头笑了笑，说：“也许是......无意吧。可看到冰帝殿下那么难过，换成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会和你做出一样的选择。漆拉并没有把话说出来，只是低下了头。他继续说：“就当是，我还这个世界一个人情吧，既然大局已定，又何必计较这些呢。漆拉，你了解我的，我做了的事情，从不后悔。不管是捕捉宽恕，还是进入白色地狱，或者是给那个小姑娘下了一道灵魂枷锁，有了就是有了，我不后悔。”
冰凉的液体终于如断线的珠子一般落下，但是这里却听不到任何抽泣的声音。只有一个人，在无声的落泪，另一个人在微笑地看着他。
“如果是别人，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对方杀死，但是如果是你，漆拉，我不会碰你任何一根毫毛的。”吉尔伽美什拿出一条白色的丝巾，轻柔的擦去漆拉脸上的泪痕，然后捧起漆拉的脸，“漆拉，看着我。你相信自己，作为帝师，作为三度王爵，你有这个能力，也只有你有这个能力。”
漆拉把手放在吉尔伽美什的眉心，一点金色的光芒蔓延开。
从最高点，一点一点将灵魂回路撕裂，不管是对于一个普通的魂术师，还是至高的王爵，甚至是冰帝，都是致命的。他们要承受着比撕裂血管还要可怕的痛苦。
你可曾有过，灵魂被撕裂的感受？
吉尔伽美什，此刻正承受着灵魂被一点一点撕裂的痛苦，但是他那温柔的微笑让旁人错以为他正在享受爱人用热毛巾为他轻轻地擦拭着从额头上留下的冷汗。
察觉到异变的东赫、格兰仕从行宫内跑出来，看到眼前的情景，他们本能的想要冲上去，但是冥冥之间，想起了不久前吉尔伽美什对他们说过的话。
————如果几天之后，漆拉王爵到来，你们看到他正在破坏我的灵魂回路的话，不用担心，也不必担心。那是十几年前就已经注定的事情，你们放心，我的死不会拉你们任何一个人下水。新的一度王爵冰帝已经物色好了，可能对他来讲这个一度王爵的位置有点儿委屈，但是也就他能担任。
我死后，你们的天赋和灵魂回路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四项极限你们任然可以使用。但是听我一句劝，不要收任何徒弟，你们可以离开雾隐绿岛，甚至可以离开亚斯蓝，但是不要把这个天赋随意交给其他人，让四项极限在亚斯蓝，彻底消失吧。
东赫和格兰仕握紧了拳头，盯着远处湖对岸的漆拉和吉尔伽美什。
吉尔伽美什此刻固然痛苦万分，但是漆拉也不好受。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金发王者到死也面带着天神般的微笑缓缓倒下，审判之轮和宽恕失去了主人在雾隐湖面上哀鸣。漆拉站起身拿出艾欧斯给他准备好的两个半个手掌大的玻璃瓶打开，宽恕和审判之轮被吸了进去。
漆拉向东赫和格兰仕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来。两人对视一眼，走过去。他将两个瓶子交给两位使徒，说：“吉尔伽美什的魂兽，和魂器，你们做为他的使徒，应当替他保管。”
东赫问：“按道理来讲，王爵死后难道不应该送到帝都......”
“这也是他生前的夙愿，”漆拉说，“他说，他希望自己死后被埋在这里，他的故乡。倒是你们，你们是选择留在这里，还是离开？”
格兰仕说：“我们留下，”
漆拉在两人的耳根后面一人留下了一个印记，“这是我给你们的‘通行证’，有了它你们可以不通过棋子直接出入亚斯蓝屏障。并且不会留下任何标记。”
东赫：“谢谢您，漆拉王爵。”
纽约，复仇者总部。
金伸了个懒腰，说：“哎呀，最近好闲啊，为什么学校还要等三天才开学啊......”
托尼喝了口咖啡，说：“清闲一点难道不好吗？”
“我总感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金你最近可能要小心一点，别回头一不小心就晕倒了。”幻视递给旺达一杯水，说。
然而他话音刚落，金突然感觉一阵天昏地暗，无力的坐在地上，捂着脑袋，抬起幽怨的目光。“幻视，你那嘴巴开过光的.....”那是她倒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幻视无辜脸。我怎么了？我不就随口一说嘛！
场面一度安静。
等大家最终确认金是真晕而不是装死的时候，艾欧斯已经出现了。他把金抱起来，放在沙发上。
托尼咳了一声，说:“冰帝殿下，不准备解释一下吗？”
艾欧斯说:“十六年前，金被白银祭司重创，不惜燃烧灵魂，杀死了他们。就在她即将魂飞魄散的时候，吉尔伽美什用他自己的灵魂制成灵魂枷锁锁住她的魂魄，让她变成了婴儿的样子。亚斯兰不适合她成长，所以漆拉把她送出亚斯兰，来到这里。
“就在不久前，或者说是刚才，漆拉撕碎吉尔伽美什的回路，打破了枷锁，金即将恢复原来的实力，但是她的神经处于完全放松的状态，一时受不住这样的冲击，这才昏迷的。”
史蒂夫问:“那她会昏迷多久？”
艾欧斯想了想，说:“少则三十分钟，慢则.....”
托尼:“三十小时？”
艾欧斯摇头。
旺达:“三十天？”
艾欧斯继续摇头。
史蒂夫:“三十个月？”
艾欧斯依然摇头。
贾维斯:“三十年？”
艾欧斯点头。
众人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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