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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这是什么情况?”杨敬华在一个蓝色的透明结界之外，“打的这么激烈，要不要叫警察？我想现在应该不是这个问题吧……”“喂！内个阳冥司你没事吧？她怎么这么厉害?明明只是个小孩。”杨敬华隔着结界道。
“看也知道吧？恶灵死后7日仍不愿散去的怨魂，日复一日吸收世间浊气，便会成长如此。”端木熙一边应付着小姑娘，一边跟杨敬华解释。
“哎?”
“喂喂，要是我硬是不肯消失，也会变成那样吗？”杨敬华问。
此时，小姑娘被端木熙的灵力压制，跪在地上。
“你这种兴奋的表情是几个意思？”端木熙看了一眼杨敬华，他的眸子里全都闪着金星。
“好强好赞好厉害！”杨敬华高呼。
“……”端木熙无语，“跟着我做影灵比这厉害好几倍好嘛……”
杨敬华:“她干嘛要追你?”
端木熙身边迸发出荧光:“我的灵力，是它们最渴求的东西。得到我的力量，灵魂便可驻留阳间，增长力量，妖物也可省去修炼的麻烦，简而言之就是类似于唐僧肉的东西。看你的表情以你的智商肯定不明白。”
杨敬华果然一脸懵逼:“嗯……”
“无视我么?这种时候你们还闲聊真的是够了！”小姑娘在一旁吐槽，“躲来躲去的烦死了，你不是说不逃的吗？”
“那就如你所愿。”端木熙的灵力涌上指尖“噗呲——”。
“喂！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小孩，你还跟她来真的啊！”杨敬华一惊。
“笑话！灵魂这种东西怎么能被表象迷惑?看看你自己。”端木熙冲向女孩。
“啊——”端木熙与女孩擦肩，女孩倒地。
“差不多可以结束了。”端木熙擦了擦手，重新戴上黑色的手套。
“呃……”女孩扒在地上，黑色的怨气弥漫。突然她道:“我没有错！我没有错！！”
端木熙一掌握住她的脖子。
“不……不要！”女孩艰难吐出几个字。
“咦？你要做什么?不会这样就……”杨敬华连忙阻拦。
端木熙用嘴咬下手套，右手掌心之中有一个红色的火图，他用右手抵在女孩额前:“你未完成的遗愿，就由我全盘代收。这世间的一切，我都会替你看着，你安心的去吧。”
女孩蓝色的瞳孔中缓缓划落几滴泪水。“救救我，我不想死……”她挣扎着看向杨敬华。
“住手！”杨敬华大喊。
可为时已晚，端木熙的手里只剩下了女孩魂魄化成的蓝魂。
“你……你干了什么?”
“净化，这是阳冥司的工作。”端木熙的声音平淡，习以为常。
“这叫什么净化呀？这分明是杀人好不好？”
“她已经死了，强留于世搅乱阴阳平衡自然留不得。”端木熙戴上手套。
“她还那么小，她只是不想死而已……这么小的孩子你都下的去手，你还有没有人性啊？”杨敬华为女孩申诉，“冷血人渣，还要我跟着你，做梦吧！与其给你当手下，我还不如作恶灵！”
端木熙转头，眸子里带着凉薄之意:“你试试看。”
卧槽吓死个人呀！咦？这家伙……
杨敬华觉得身体一僵。
哎?动不了了?！这种压迫感……就是阳冥司的力量?
杨敬华看着向他走来的端木熙，一动不动。当然，他想动也动不了。
端木熙走到他跟前，两只手指抵在杨敬华额上，发出耀眼的蓝光。
杨敬华看到一个杀人如麻的红衣女子。
这……这是什么……?
女人穿着血衣，血迹斑斑，脸上狰狞地笑着。
这是……她是……这些影像是——！
杨敬华跪地，脑海中充斥着红衣女子的样貌。
“这个女人生前犯过7起杀人案件，后来又走私毒品，最终被枪毙。”端木熙走到杨敬华跟前，“你看到的她或许是她最后保持纯真的样子。即便是罪行滔天的恶鬼，也都曾是纯真可爱的小孩。我不想去探究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造就了后来的她，我见过太多的死人，犯错的人总是有无数理由可以犯错，或许有的时候值得同情，但并不代表可以被原谅。”
杨敬华缓缓站起来，两手环臂:“好吧就算我孤陋寡闻少见多怪，你也犯不着在老子面前这么装逼，老子不吃这一套！”
端木熙手里的烟被他细长的手指折成了两半。
端木熙内心潜台词:别逼我分分钟弄死你的心都有了！
“你又想干嘛？”端木熙扯住往外跑的杨敬华。
“我得找他们陪丧葬费。”杨敬华被揪住衣领一脸不耐烦。
端木熙:“……”你还没死心呐……
“我不管，你一把火烧给我。太没道理了，为什么是我?我这辈子已经够衰的了，为什么……”杨敬华坐下，头深深埋在胳膊里，“死的这么莫名其妙……”
端木熙在心里暗想:——然后，终于到了最后阶段，接受实事期。
这个世界每天都有人发出这样的声音——
“为什么是我加班？”
“为什么是我落榜?”
“为什么是我考试不急格?”
“为什么就我这么倒霉?”
“为什么是我被扣工资?”
“为什么我生在这种家庭?”
“为什么是我得绝症?”
“为什么死的人是我?”
“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上?”
接受自己的死亡，其实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杨敬华无奈一笑:“活这么多年也没想过自己是这么个死法。天天算别人怎么死，呵呵哈哈哈……”
“其实，如果我告诉你，像你这种资质的人，若能保持灵魂不灭，也许，会有可能出现再转世的转机，到那一天……”
“真的吗？你别讹我?”杨敬华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我能复活?”
“不，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端木熙道。
“好！那你之前说叫什么灵来着？”杨敬华问。
“影灵，俗称鬼伴。就像我们阳冥司是活在阳间接触冥界的存在，我们也需要一个存在阴间能够接触人类的搭档。”
“就是说干的那些就是驱鬼啊，捉妖师什么的?”杨敬华又问。
“……算是吧。”
“哈……活着的时候没人请我，死了反而揽这么大一肥差，我这人生，真是讥讽。”
“等等，我再问一下，要是我变成恶灵了你会不会像对付女鬼那样灭了我?”杨敬华仰起头看着端木熙。
“噼啪。”打火机的火苗照亮了端木熙严峻的脸。杨敬华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好了，我懂了。”
“把这个戴上。”端木熙递给杨敬华一条金色的链子，链子两端都是一个金色的戒指。
“这是什么？”杨敬华接过来，“干嘛呀？突然搞什么求婚啊？我是直的呀！死了也是纯爷们儿！”
“锁灵戒，你戴上它我们之间才能产生联系，契约便即刻生成。”
“锁灵戒?这起的啥名字？听着怪不舒服的。”杨敬华摆弄着锁灵戒，“可我一大男人，戴这玩意儿娘们唧唧的。我说就不能签个什么劳动合同什么的?”
“干嘛，你还指望交保险?”端木熙真心佩服杨敬华的脑袋，整天都在想写什么？
“这是国家规定的待遇！老子还等着复活之后花养老金呢！”
“不戴7天后我亲自送你上路。”端木熙没空听他瞎逼逼。
“好吧……算你狠。”杨敬华看着手里的锁灵戒。
他们二人越走越远。
“你这是剥削你造吗？你这资本主义的嘴脸！有没有地方说理去？期间也该有个劳动仲裁什么的吧？ ”
“闭嘴，烦死了。”
*
月黑风高。
森林——
越来越多的鬼魂聚集在这里，闪烁着猩红的目光。
“这是……”
“这气息是……”
“影灵！”
“是影灵的味道！”
大批大批的鬼朝着杨敬华的方向涌去……
*
杨敬华，专业屌丝十几年，无房无车无稳定工作，蒙神眷顾终于得了个包吃包住的铁饭碗——但坏消息是，他人已经死了。
“这样戴对么?”杨敬华生硬的将一对锁灵戒戴在自己的拇指和食指上。
“哇！”
突然间，杨敬华身体周围发出耀眼的光芒——他发现自己换了身行头。淡绿色的长衫，白色的长裤。而且年纪也稍长了许多。
杨敬华对着玻璃:“好像变帅了，年纪也似乎长大了点儿？”
“几件事注意一下，”端木熙吸了口烟，“戒指里有我的灵力，魂魄形态自然跟着起变化。第一，你能在现世中留下投影，平时在外要注意不要吓到别人。”
“原来是这样啊，照这个意思，是不是我恢复成原来的年纪就可以复活了?”杨敬华的眼睛始终没有立刻玻璃中的自己，“艾玛，我真是人间才俊，死了都那么帅！”
端木熙:“……”好好听我说话……
杨敬华飞到空中，却正当他得意忘形之时，撞上了一个无形的外罩。
“哎哟！空气墙?结界?！”
“其次，记着你的活动范围只能离我180尺之内。”端木熙仰头看着空中的杨敬华。
“我靠！你当我是风筝吗？不行！你这是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你过来，我们得好好谈谈！”杨敬华不满，对着端木熙大叫。
“小心点，你戴上锁灵戒，这会儿……那些鬼魅大概都已经知道了吧……”端木熙的声音一低。
远处的树荫中闪着几百只猩红的眸子，在夜色中格外惨淡。
“那是啥？你告诉我那是啥？”杨敬华立马从高空中窜下来，死劲扯着端木熙的围巾，“卧槽我政治老师死的早你别吓我。”
“关政治老师什么事？”
“这世界是唯物主义的啊！要讲科学，无鬼神！马克思大大在天之灵保佑我！”杨敬华哭的稀里哗啦。
“我怎么听着这么乱……”端木熙淡定叼着烟。
“影灵！”
“阳冥司的影灵！”
无数的阴影呈现在杨敬华眼前。
是灵鬼!
“我跟你们素不相识无冤无仇的你们表来找我啊啊啊啊啊!”杨敬华撒腿就跑。
可他还没跑几步，身后就传来毕恭毕敬的一句:“影灵大人!”
杨敬华回头，众灵皆跪倒在他身前。
“哎?”
“拜见影灵大人!”
“给影灵大人请安!”
“给大人磕头!”
杨敬华逃跑的姿势瞬间僵化:“咦？哎哎哎?！”
“莫不是……”又不确定，他一把扯过一边的端木熙，“我问你，这是个很了不起的职位吗？”
端木熙:“你说呢？”
“我读的书少，你可不要骗我！”杨敬华开始朝灵鬼那边走去。
他一到，顿时有三个妙龄女子围上来。
“影灵大人！”
“这位小哥眉目真是清秀，让奴婢来伺候您可好?”
“什么样的事情我们都可以为你做哦~”
杨敬华一头扎进美人堆儿里:“哇哈哈哈哈哈哈，好多美人儿啊！简直就是人生巅峰！”
“哟~新来的小兄弟长得挺俊的嘛~”火红的旗袍映入眼帘。那女人优雅地迈着一字步，人间尤物般，“要不要姐姐来疼你啊~”
杨敬华盯着她，双眼全是爱心:“哇！大美女啊！”
端木熙却眼眸一凌，瞬间挡在杨敬华身前，将他向后推去。
杨敬华:“哎?”
端木熙道:“退下。”
“什么意思，人家只是想和新来的影灵大人多亲近一下~”女人舔着食指，眼神魅惑。
“陇玉，”端木熙道，“别碰他，他还是个战五渣。”
“嘻嘻……”陇玉笑了。
“哈?战五渣什么的也太……”杨敬华听见后，从端木熙旁边钻了出来。
“离她远点，你现在这么弱，黏上去小心被她活吞了！”端木熙再次挡在杨敬华身前。
“哎呦~阳冥司大人~人家不会吃了他的~”陇玉身边的煞气骤然膨胀，恶鬼在她身边聚集，“至少现在不！”
“咦！”杨敬华连忙扑向端木熙，“怎么回事？他们不是很尊重我吗？为什么一个个对我这样虎视眈眈的……”
“尊敬你是因为畏惧你的力量，那也正是他们最渴求的东西。一边诚惶诚恐地追随你，一边伺机等待将你吞噬的那一刻，就是这么回事。鬼的‘敬’与‘欲’是成正比的。”
端木熙说完看着一脸懵逼的杨敬华:“不明白?嗯，那就说的通俗一点，你身上有我的灵力，已经不失为一道好菜。”
“菜？”杨敬华头一歪，蠢萌的看着端木熙。
“如果我算满汉全席的话，你怎么着也算是一个烤鸭吧。”
烤鸭……?
杨敬华心里瞬间弹出一只烤鸭:烤鸭，肉质洁白细嫩，油亮酥脆的外皮，经大师特殊的刀法切割后，入口浓香……越是弥足珍贵的美味（*主播口音）。
“我擦，这时候就不要插播什么舌尖了好吗？”杨敬华一拳打散了心里的想法。
“你特么这不是在坑我么？！你之前也没说呀！我现在能辞职么？”杨敬华连忙去拔手上的戒指，“这破戒指！这玩意儿能取下来吗？”
“能啊。”端木熙淡定看着杨敬华作。
杨敬华使劲一扯，咔嘣一声:“那怎么这么牢固?”
“等你力量大于或等于我的时候。”端木熙道。
杨敬华马上脑补了一张图:自己现在是1级，而端木熙???级。
要是想持平……
“擦，这明摆着就是想黑我到死！”杨敬华捡起地上的小石头，狠狠砸在地上。
“先斩后奏强制雇用劳工！还搞软禁！人身监禁！我要上法院告你！”说到激动时，杨敬华扯着端木熙的围巾朝他大喊。
“下作，人渣。”小女孩的声音从杨敬华身后传来。
杨敬华回头看。一个小姑娘，绿色的长发，黄色的印花衣服，举着一秉荷叶。翠绿的眼睛澄澈无物:“把你的脏手从阳冥司大人手上放开！”
“这位小盆友，说话不能这么难听，你妈妈没有教过你做人要懂礼貌吗？”杨敬华索性放开端木熙，教训起女孩来。
“礼貌……你知道这俩字咋写吗？我银花羽跟了端木熙这么久都没达成的事，居然被你这个不知从哪里来的臭小子给得到了！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什么货色敢跟老娘抢活干！”银花羽拿着那荷叶伞，冲杨敬华冲来。
“哇呀！怎么回事！？这年头怎么了？一个个小姑娘萝莉都这么暴力?！”杨敬华连忙躲闪，“这样以后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这剧情太难玩我已经不能懂了！”
杨敬华趁着银花羽攻击的空挡，回头喊端木熙:“端木熙！快救我！！”
but——
“下注啦，下注啦，一赔十！”
陇玉:“我赌二十亿冥币，花羽胜。”
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鬼:“我赌俩抄纸的钱新来的影灵大人输。”
端木熙拽得不行:“我没带现金，黑卡行么？”
“我擦！这种时候就不要炫富了好么？！”杨敬华冲着某人喊。
端木熙把玩着黑卡，手上的烟头忽暗忽明:“我赌，杨敬华赢。”
杨敬华一愣。
咦？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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