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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谱庆典如期举行,一夜发生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可第二日天明之际又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梅国活了过来,昨晚发生的事情他一点也记不清了,也就没有人再追究此事。一番热闹后,各家各户请回了自家族谱箱,而梅天他们一家自然是有他的爷爷梅玉供在他所设的香堂上,至于有没有他们母子的名字,经过昨晚之事,他更没有兴趣知道了。
苏木一早便不见将离得身影,也就没有逗留了,对于这个师妹,她内心着实觉得有愧,别了一家人,回了药庐。
楚君自然依旧作为护花使者,习性确有很大改变,他也老大不小了,错过了很多光阴,如今唯一不想错过得应该就是他心里得那个人。
鼓乐喧天的盛况,梅天并没有,他就在家里陪着母亲,一直忍气吞声的她已经习惯可,可能对昨晚的事早已忘怀,都是如此过来的。
“妈,以后别跟那群人打交道了,我可以养你们二老了。”
“傻孩子,不过一场误会,家长里短总会有不愉快,只要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我就满意了。”
“你太善良了容易被欺负。”
“你看你父亲现在终于被接纳了,话都比以往多了不少。”
“我理解他一直想着可以和他的叔伯兄弟重归于好,可为什么在你被误解的时候不站出来?”
张樱子想了想,便叹了叹气,其实倒也不怪梅正的懦弱,他们二人的出发点是相同的,梅正希望梅天往后不再被人指指点点,总要认祖归宗,毕竟他体内流淌着梅氏一族的血,而张樱子出发点就更简单,那晚她偷偷去了祠堂就是想看谱上可有梅天生平记载,这才撞到了梅国与梅泰争吵,也并非是张樱子吓死了他,而是梅国一时没有喘上气。
梅国一直在外经商,一时无力偿还债务才想到父亲留下产业,想与梅泰商量,可向来一毛不拔的他哪舍得。
目睹了二人的争执,见梅国顺不过气来,心想多少是条人命,便好心的上前替他顺顺死,却没想到被梅泰反咬一口,才有了之后的一幕。
听母亲说完心想原来如此,如果其中没有人知情,又或者他没有出现,可能就会成为另外一个不同得结局了。
治的了生死的病,可治不好黑了的人心,世间有太多太多无非解释清楚的扭曲,阳间作因,阴间便受果,谁又能分的清黑白。
在家也待了些时日了,也该去忙碌一番,否则会有消极怠工之嫌,张樱子没有阻拦,只是让他离家前与爷爷招呼一下,老爷子如今改变了很多,可见他也想明白了很多,但是一想到那一耳光,脸上仿佛又火辣辣的感觉。
父母之命不可违,向来都不忤逆他们的意思,便来到祖屋前,看着庭院深深总感觉与自己没有多大关系,于是在门前转悠。
偏偏此时梅玉从里屋走出来发现了他:“你在这里瞎转悠什么?”
每回听到他的语气总是那么不近人情,梅天伪装的傲慢:“和你道个别,我要出去工作了。”
说完便打算离开,梅玉叫停了他:“你既没有成家,又没有事业,能干什么正经事。”
梅天懒得同他争辩,如果不是老爷子再次叫停,可能他已跑出三里地。这次梅玉让他同自己进了他的房间,这也是梅天第一次进来,里面比较阴暗,哪怕是白天要想看清屋内摆设都需要极高的眼力见。
房间里摆设香案,上面陈列数尊神明,想必是同他的经历有关,过于信奉。另一种说法就是亏心事做多了,才请来诸多神明庇佑,神明是否有,包括梅天也不得知,他们幽冥从来没有人提过也没有记载。
梅玉从香案上拿出一沓毛边纸,这里面是书写了各家的生辰八字,然后再请人誊写到谱书之中。而第一页就是记载着梅天。
“我知道那女人出现在祠堂的想法。”
梅天翻了翻又看到了张樱子的生辰八字,看来这老头也开窍了:“你的意思是承认我们是你梅家的人了?”
“你父亲是独子,我们可不能无后,我虽然没有教育过你,但见你总算长大成人了,我没什么过多奢望,可总要有个后人延续香火。”
“这算盘打的倒是挺好。”梅天心想着,不过谁会跟一个人老人争个不休。
“我应该也没有几年好活了,我们爷孙两自小感情少,我估摸着要是跟你打好关系也并非易事,所以我守了大半辈子的家业,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就给你。”
“这倒不用,几个叔伯可个个心怀鬼胎,我可斗不过他们。”
梅玉也是知道,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可能根本没有人把他放在眼里,因为刻薄的性格没少得罪人。急斥:“我看他们谁敢。”
“你别急坏了身体,我虽然没有做什么大生意,但是一直都是在外奔波惯了,家里也够我们住的,您呢就好好的活着,这里还是您守着比较稳妥。”
梅玉听他这么一说当真急了,可见这小子真的对他所遗留的东西没有兴趣,如果这都不能吸引他,那往后拿什么维系爷孙关系。
“我还有一物,可价值不菲,不过拿给你不知道是不是害了你。”
见他紧张的样子,他口中所说的东西似乎比这里任何一个物品都极为重要。
只见梅玉关上门窗,小心翼翼的翻开一处地砖,从夹层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这是我一生最为珍贵的至宝。”
“至宝?”见他说的如此珍贵,好奇究竟会是什么。
梅玉将锦盒打开,里面放着已经被折平的兽皮卷,一股腐臭味弥漫整个房间,解释道:“这可是个好东西,可以说是无价之宝。”
梅天也猜出来是什么,可梅玉视为珍宝,可见他知道此物珍贵,却不知为何珍贵。他生怕梅天会伸手去碰,告知这与他们村子之前发生的黑心病是同一来源。
原来宝图确实流落到他们手里,但是为人自私自利的他据为己有,任何人都不知道这东西在他手上。如今拿出来看来能与所以重修于好确实比他任何东西都重要。
“你知不知道这个东西害死了多少人,你又知不知道你们因此给多少人带来噩运。”
可能连梅玉自己都不知道这些东西引发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灾难,就因为他的无知。
“所以说我不知道把拿出来对你是好还是坏,但是总觉得我应该把留给你,你可以高价把卖了,总比在我这里藏着强。”
“老头,我真不稀罕,我本来只觉得你是的顽固不化的人,现在觉得你是迂腐,不值得我尊重。”
如果人是因为不懂世事而做错事那并没有多邪恶,如果明知道是害人害己还为之,那任何弥补都是伪装,而梅玉就是如此,他虽然不知情,可是犯下的伤天害理不值得梅天尊重。
“我确实因此困扰了很久,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除了这个盒子内的东西,我没有得到任何东西,那都怪那些人财迷心窍。”梅玉依旧狡辩着。
“如果我告诉你,我出生的异象就是你带回来的,你还会说跟你没关系吗?”他脱口而出,这是一直积压在心底的事?
“也许这就是因果,可见确实是我对不起你。”梅玉认同了,早在很久之前也想过,自负的他不愿承认罢了。
“孩子,我也不指望你叫我爷爷,我错了很多,都是我造的孽,我也不指望能被谁原谅,想着把这东西交托给你应该是最对的事。”
梅玉将锦盒给了梅天然后将他推出房间,从此就闭门谁也不见。
望着手中的锦盒,对自己而言并没有太多的吸引力,也就并没有打开。本想着如果有机会的话,可以送给将离,以免她四处奔波。
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将锦盒同兽皮丢失了。记忆中的推测也知道在何人之手。那天同离开祖屋后,想着先交给苏木保管这是万无一失的选择。出发前巧遇梅国非要捎自己一段,嘘寒问暖了几句,梅天便将锦盒落在一旁,再同梅国提起来,他矢口否认有见过锦盒,也就没有再问,只提醒他如果有见到,一定要避免皮肤接触。
梅国坚硬的态度下,也只有作罢,这害人不浅的东西重见天日,希望它只是成为交易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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