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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再见静岚几天后的晚上,李警官回来了。打开房门的那一刻,站在小涛肩上的马走田发现,他的脸上有几块淤青,身上的衣服也是脏的,后背上还被利器划破了,露出了一道尺许长的伤口,隐约间还在往外渗着鲜血。马走田心下黯然,猜测应该跟自己的事情有关。
“爸爸,你今天回来晚了,我跟阿火还没吃饭呢。”
“涛涛乖,爸爸这就给你们做吃的。”
“爸爸,你不是跟人打架了啊,那坏人是谁?邓涛涛长大了,替你教训他。”
“好涛涛,爸爸没事,爸爸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我去做饭去了,你自己玩一会儿啊。”
看着这父慈子孝的一幕,马走田的心里五味杂陈。曾几何时,这一幕在自己身上不知道发生过多少次了。而今自己是长大了,正要回报父母的时候,却遭遇了这飞来横祸。不知道父母听闻这噩耗,能不能扛得住,真想悄悄回去看看。
不一会功夫,李警官端着饭菜到了餐厅,招呼涛涛吃饭。这孩子倒是挺乖,也帮着给父亲夹菜。这让站在椅背上的马走田心中又是一阵难过。
“涛涛,吃完饭后,我送你去爷爷家,好不好?”
“为什么?我们前几天才看过爷爷啊。”
“是这样,爸爸明天要去法庭出庭作证,没法照顾你啊。”
“爸爸,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我不想离开爸爸。”
也许是这句话触到了李警官的软肋,怔了片刻,才哽咽着吐出几个字:“好涛涛,爸爸永远都不会让你离开我。咱们吃饭吧”
想到明天要见静岚,马走田心潮澎湃。这个世界上最牵挂的三个人中,静岚的分量也是很重的。也许应该给静岚留点什么。抛却心中的纠结,看着依然熟睡的涛涛,马走田找到一张纸,一支笔,很艰难的写了起来。
人形态的马走田,写起自来还是很工整的,如今变成 鸟形态,这种事对他来说还真是一种折磨,别提难度有多高了。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好并不容易写完了。看看还算清楚的字迹,马走田总算完成了一件壮举,重新回到椅背上,开始休息了。
一夜无话。
吃过早饭,马走田跟着李警官父子俩向法院赶去
清晨的风悠悠吹过,一些早黄的叶子随风飘落。虽然夏天还没过去,虽然无比留恋它的枝头,却也无可奈何。世事迫人啊,马走田也只能无奈的慨叹。
没多久,他们终于到了法院门口。眼前的一幕让马走田的心在滴血。
不到五十的父亲,已经须发皆白,满脸沧桑。虽然依旧强撑着腰杆,却已显佝偻,精神萎靡。而妈妈呢,曾经是多么的温柔,多么的慈祥。此时却是皱纹满面,浊泪横流。俩人的眼神盯着法院的招牌,是那么的呆滞。无助中蕴藏着希冀,无奈中更有许多的茫然。
看到这些,马走田多想上千投入母亲的怀抱,送去些许安慰。也想站在父亲面前,跟他脸红脖子粗的抬杠。可惜不能够,现在他只是一只鸟,虽会说人话,可有谁会拿他当人看。除了给父母徒增伤悲,别无益处。
正在暗自神伤之际,一对父女走了过来。马走田一看,却是静岚和她父亲。
只见静岚依旧是一身朴素的打扮,很是干净。只是曾经姣好的面容遍布憔悴,高挑的身材更显单薄。眼角依稀可见泪痕,眼神再无昨日风采。看的马走田心疼不已。
只见静岚径直走向了自己的父母,声音嘶哑的问道:“叔叔,阿姨,你们是小马的父母吗?”
二人微微点头,:“姑娘,我儿子死的冤啦——”
“叔叔,阿姨。别太伤心,以后我就是你们的闺女,——”
——
一幕人间惨剧,马走田忍不住想哭。却没法哭。人世间的悲痛也莫过于此吧。马走田崩溃了。
“美女,不哭。——”
“爸妈,不哭——”
奇怪的声音很是突兀的响起。正在悲痛的众人惊呆了。全都呆呆地看着这只全身火红的鹦鹉。发出声音的马走田自己也惊呆了。茫茫然不知所措。
“阿火,别闹,姐姐他们正不开心呢。”
马走田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
“心病还须心药医——心病还须心药医——找我——找我——”
不知道为什么,静岚居然鬼使神差的走了过来。抱起了马走田。感受着静岚的温度,马走田一阵眩晕。不过很快反应了过来。将夹在翅膀中的纸团塞进了静岚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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