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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符三年,名动天下的读书人莫公卿受新皇密诏去寻一位不读书的读书人。朝野上下都惊讶于那个读书人在京城仅是昙花一现,只是有些深谙官场的聪明人隐约猜到那个注定要成为新皇最得力文臣的读书人多是被皇帝陛下派去执行什么任务去了,既是对这个年轻人的磨炼,也是为了防止他们这些官场前辈联手打压他,而百姓也只是茶余饭后以此为谈资,不去深思。事实上,新皇有意将莫公卿培养成一代隐相,成为当朝宰相只在于时间,可这位十二岁以解元成绩中举,十七岁便已连中三元的读书人直接拒绝了当今圣上,更是死谏陛下让这位最为惜才的年轻皇帝不得不吩咐下去找出一个名为萧哲的应试生交出的答卷。毫不客气地说读书当得看他莫公卿这位若不是前些年不愿进京赶考便会仅十四岁便连中三元的读书人,可若是治学治国治天下当得那不读圣贤书却意气风发的读书人才可。年仅十五的皇帝陛下惊讶之余更是将那名为萧哲的读书人引为天人,在那张答卷下写下寥寥一句交由莫公卿命他去寻到那位读书人将答卷交由给他,若是他仍不愿进京为官便给他二十年的时间,若二十年过去他仍是不愿来此为官,莫公卿便可回朝复命。
古有言:“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莫公卿读的书即使没有破万卷,却也相去不远了,倒是这万里路仍是个开端,遥遥无期!
祥符五年,有一封书信传回京城,那年轻皇帝看着信时而紧皱眉头,时而会心一笑,似是从那字里行间读出了那个不肯读书的读书人的桀骜以及得意。那等意气风发不是得意又能是何?可怜参加早朝的满朝文武在暗地里难以揣测出这位小皇帝的心思,倒也不是没有老臣仗着劳苦功高表达不满,小皇帝只说是莫公卿来信,事关国之兴旺。哪怕是随开国皇帝打拼的三朝元老对于莫公卿也是极为欣赏佩服的,反倒是小皇帝常被笑骂比之先皇差矣,比开国皇帝差之多矣。
三年的游历,莫公卿途经一处便小住几日,了解了些民风习俗以及民之疾苦,虽说本朝君主开明贤德,可民间吃不饱穿不暖的百姓仍是数不胜数,虽说不再有那饿死人的骇人景象,却也只是让大部分民众勉强生活下去。莫公卿大概没有想到与那个让他见之便自惭形愧的读书人重逢时会是那般景象,那位读书人双手拢袖蹲在门口笑看两家邻居大骂,时不时开口劝慰几句,实则是为火上浇油。那人见到莫公卿时倒也不客气,回屋搬了凳子拿了酒便招呼莫公卿一起去看戏。
“莫兄怎的在那雀笼中仅是昙花一现?按理莫兄当是那雀笼中最为艳丽的金丝雀才是。”那人依旧看着那两家邻居为了一块地争吵,好似随口问道。
“莫某如今受圣上所托来请萧兄与莫某同行回宫,萧兄知道的,莫某不过是一个只知道读书的书呆子,治国此等大事非得萧兄!”莫公卿并未回答萧哲的问题,与萧哲同样望向那争吵不休的两家人,而此番言语似是随口而出。
“莫兄便回吧!萧某闲云野鹤惯了,这酒怕是招待不起你这位头号金丝雀,失了礼数事小,辱了你的身份事大!”
被世人尊称为人间最得意的读书人莫公卿看着那位真正称得上人间最得意的读书人,若是三年前那个读死书的书呆子莫公卿可能无法理解萧哲为何突然便恼了,而游历了三年后的现在的莫公卿倒是有几番理解了。莫公卿也不恼萧哲话里话外的嘲讽挖苦,只是拿过那多半是村民自酿送给这位萧夫子的酒仰脖灌了一口后大笑:“眼前此景何尝不是最佳的下酒菜,可惜京城里从来是看不见的,但京城那些官老爷们既没这上等下酒菜又如何喝得烂醉,说得一口醉话胡话?”
萧哲终于收回视线正视这位几乎将天下读书人能得到的功名全都收入囊中的读书人,微微叹了口气:“少年哪识愁滋味?先人总说借酒可消愁,如今方知最为下酒愁滋味,先贤误我误世人多矣!”
那个已经醉醺醺的读书人又是仰脖猛灌了一口酒,嚷嚷着下酒菜极佳,只可惜这酒不够烈,却转瞬便倒头昏睡在地上。待到萧哲将莫公卿安顿在屋中再出来,两家人虽然还是在骂,但一家是全家人拼命把自家那挑事的老者往家中拉,一家却是全家老小拼命拉着脸色激动的中年男子。不久后两家关门却仍是有吵闹声不断传来,萧哲走向那个正在摔碗闹脾气的中年人家中,笑着拾起了那碎了的碗,让其他人先忙各自的,他来劝便可。
“萧夫子,今日这事你拦不住我,不揍那个老无赖,我程浩咽不下这口气!”那中年男子在自家人面前仍是大发雷霆,可在见到萧哲时还是压抑着情绪。无他,就冲他萧哲这么年轻却仍是愿意来他们这民风彪悍的穷乡僻壤做一个私塾先生,更是毫不嫌弃他那已经十几岁却没读过书的儿子已经够让这些彪悍却也淳朴的村民打心眼里敬佩这个及冠不久的读书人。
“程叔,今天我是一定要拦着你的,想想程泉,今天你发了这么大的火,现在又要去打人,程泉会怎么想?这世间不是只有武力一种方法可以解决事情,虽然叔尊称我一声夫子,但是打心里我一直都以晚辈身份自居,本不该这么劝阻你,但是倘若我不劝阻你,今天的事将会埋在程泉的心里,将来有一天会生根发芽,也许未来程泉也会用这种方式去解决问题,我相信叔也不愿看到这种事发生吧!叔,你再冷静冷静回头看看你的家人,和那挑事老头对骂得脸红脖子粗却因为你一句窝囊废流泪的爷爷,死活拦着你生怕你去与人打架的婶婶,还有拿着扫把横在身前挡着他妈妈与爷爷,与那一家人对峙丝毫不怕,却被你吓得躲在一边不敢说话的程泉。叔啊,家不和外人欺,就像这碗平时不易打碎,可若是有了些裂缝便是一些轻轻的磕磕绊绊也极容易让这碗碎开,一家人也是如此,家和方才可能万事兴,无论是一个人在自己家威风八面还是一个人去逞英雄把街坊邻居揍了一顿还抱怨拦住自己耍威风的家人是窝囊废的威风都是不可取的,这样的威风只会让家越来越不和,磕磕绊绊多了,自然也就散了。若是叔你放心我,便让程泉跟着我,我担保会让林家人来向你们道歉!”萧哲依旧还是笑着,将手中的碎片交由那个小他几岁的年轻人,看着那离不惑之年仅差四年的中年男子。
程泉拿着手中的碎片跟着萧夫子出了门去,他不太明白夫子为何要将碎片交给自己,随便找了个包袱正要给包裹起来却不小心在手上划出了一道口子。走在程泉前面半步的萧哲回过头却不再是笑着,给程泉包扎了伤口,很严肃的和程泉说:“程泉,你要记住,家就像碗一样,家人都在一起就是完整的碗可以盛放很多东西,可一旦家不和碗碎了,不仅什么都盛不下,还锋芒外露既容易伤着别人,也容易伤着自己。夫子呢,没读过什么书,也就没什么大道理教你,也正因为如此,为数不多的大道理都是你程泉要牢牢记住的!”
程泉没有说什么,只是小心翼翼将包着瓷碗碎片的包袱装进衣兜里,并打定主意要将此物和夫子的此番道理作为传家宝和家训一代一代传下去。
当程泉和萧哲领着林家人去给程家登门道歉时,程家那中年男子怒气早已消去大半,便也顺势原谅了林家,程泉站在笑眯眯的夫子身后崇拜地看着重新转回笑脸便三言两语睡服林家人登门道歉的夫子,不知何时已经酒醒了的莫公卿就站在萧家私塾门口看着那个年轻夫子,大概书上所说的读书人得意便是如此了吧!是以萧哲笑着,他便笑着。突然又发现萧哲与笑着同音,这个同样年轻得意的读书人像是发现了世人皆不知的惊天大秘密,止不住偷笑。
在萧哲回到私塾时,莫公卿便已找出了那张有着萧哲写下的:世人皆知读圣贤书方为读书人,那么那些圣贤又是读了什么样的书?在圣贤之前的年代里没有圣贤书可读就不算读书人了吗?那为什么没读过圣贤书的人却成了读书人推崇的圣贤?反之,读了圣贤书便就可算作读书人吗?几问以及皇帝陛下亲答:朕可等先生二十年,还请先生亲自为我解惑究竟何为圣贤何为读书人!
“萧兄,莫某是要回京城复命,可不是现在,莫某愿等萧兄二十年!”莫公卿看着笑眯眯进屋的萧哲,看似无心之言却是为了堵死萧哲接下来送客的言语。
“若是上边那位的意思,莫兄当可不必委屈自己,可若是莫兄自己的意思,萧某这向来没有白吃白喝的道理,莫兄需得跟着萧某一起游学开私塾,走到哪便在哪讲学!”萧哲果然没有开口送客,也算是与莫公卿开诚布公。
“起初只是那位的意思,可如今不管那位什么意思,这二十年莫某等定了!”莫公卿也学那萧哲笑着,然后两人一起看向西北方向。
这天后,凉州的百姓都知道萧家私塾多了位夫子,恰好与前些年名气大噪的状元郎同名却与萧夫子一样年轻。
祥符十年,萧哲与莫公卿一同游学,由凉州进入了西北游牧少数民族的领地,已经可以独挡一面的程泉要求同行却被婉拒,萧、莫二人让他接手他们留在凉州的私塾。而私塾中最为刺头的孤儿赵阳却被萧、莫二人带着一同游学。
祥符二十五年,两位中年夫子带着一位青年同西北私塾中的学生们告别,一路回到了中原门户凉州。其中一位极具书生气韵的夫子与已是凉州将军却仍是不忘私塾的程泉告别,也不理会那个双手拢袖,蹲在门口同他一般已是中年的家伙如他第一次来这时一样的嘲讽言语,却是瞪了一眼学那中年人总是笑着的青年,叮嘱他莫要学那人如此嘴臭。但当他看到那青年依然笑着只是不断点头便知道这小刺头又没能听进去。没来由记起那个极小时便是孤儿的小刺头把那个辱骂他的同村读书人带到私塾门口大声叫道:“夫子何以教我?”那一天那个总是笑着的萧夫子绷着脸当着所有学童的面把那个辱骂他人的学生打了一顿,接着像变脸一般又笑着对那个打人的家伙说:“夫子无以教你,如果你愿意可以跟在我身边,倘若夫子我身上真的有值得你学习的地方,那么便算是弥补今日之错了,如何?”之后,小刺头的名号便是传遍了私塾,从此私塾学子们便有了三怕:一怕夫子不笑,二怕大师兄不笑,三怕小刺头对自己笑!莫公卿笑了笑也不在意,等到京城那位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到萧家私塾门口时便上了车,不敢再回头看那双手拢袖的中年人,生怕已过不惑之年的自己一个冲动便留下来做那自由自在的夫子!
当莫公卿再次回到京城时,朝野上下又一次震动,这位二十二年没了消息的最得意读书人终于重新回到京城,这让那些认为莫公卿死当谥文正的人们更加坚定了这种想法。姑且算是没能让这些人失望,莫公卿回来后便入主中书省,成为当朝宰相,更是与那衍圣公并列为文官之首。只是满朝文武都发现了皇帝陛下对于宰相大人的归来很高兴,似乎却没想象中那么高兴,似乎还带有一丝遗憾。皇帝陛下宣布要修改年号,征询了衍圣公和莫公卿的意见,随后与那衍圣公说了句可惜没能见到那个足以让你衍圣公孔氏子孙也惊为天人的读书人!
是年宰相莫公卿改革改制,皇帝改年号为永辉,同年西北游牧民族南下入侵中原,凉州将军程泉率部众将敌军拒之门外,等待各地赶来的援军。京城出军二十万,离着不惑之年没几年了的皇帝陛下率军亲自支援,留下莫公卿辅佐小太子监国。
当今圣上进入凉州与其他兵马汇合时方知前线战事多么惨烈,而皇帝陛下一眼便认出了那个最让他遗憾的读书人,无他,那人身边一个是个同他一样笑着的青年,一个是如今让朝野重新认识了的凉州将军。只不过那位似乎对于皇帝陛下的亲临有些不满,待了几日与萧哲找话聊的皇帝陛下发现无论是问些什么,那萧哲都可以在回答完问题后把话题牵扯到他这位九五之尊身上,话里话外皆是赶人,皇帝陛下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萧哲的意思,便由数十侍卫陪同回了京。在这之后,宫内上下都知道皇帝陛下得闲时就会看向西北,纵是总笑着,却还是难掩遗憾神色,尤其当边关凉州战事传到京城时更甚。臣子们只当陛下是在忧心西北战事,却不知皇帝陛下对于得不到一个读书人的遗憾自从西北回来后便又加深了几倍。
永辉十年,凉州将军拿出了珍藏多年的碎碗,大声告诉部下:“咱们凉州军就像这碗一样,一致对外时,碗口虽不锋利却可以困住或是盛放物品,可当有人起了异心,这碗出现了裂缝后磕磕绊绊就碎了,虽然锋芒毕露,可真正伤到的却还是自己人!我们凉州就是中原的碗口,我程泉不允许咱们这只碗是自己碰碎的,咱们凉州要碎也只能是尽了全力仍然被敌人打碎的!”随后这位凉州将军就忍痛杀了背叛他和凉州军的副将和副将的心腹。凉州将军身边的青年只是双手拢袖看着后方山头居中最高的那块无名碑,却不再是笑着的了。
当程泉和赵阳跪在那块无名碑前,那个沙场上坚毅无比的将军再也忍不住眼泪,那个总是笑着的青年笑着骂自己的先生,莫夫子叮嘱他不让他学的那些嘴上本领都让他学了去,如今用来骂那再也不会笑着蹲着双手拢袖的夫子了。一个哭着,一个笑着,就是这样的一对奇怪的师兄弟让西北游牧民族和中原京城记住了很多很多年!
次日有消息传到京城说那凉州满城皆缟素,上到凉州将军下到百姓全都自愿着缟素,满城痛哭送那位总是笑着的夫子离开。皇帝陛下早朝时得知此消息失神片刻,不顾失态,下令满朝文武皆着缟素。称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大人着缟素痴痴望向西北,嘴唇颤抖却说不出任何话语,他尽力去回忆与那人的最后一面,他实在不敢想那样一个总是笑着蹲在门口双手拢袖的人老了后会是什么模样,生怕自己会看见那本该最得意的读书人惨死的模样。这日皇帝陛下与宰相莫公卿不再执君臣礼,两人一同饮酒,似在哀悼天地不公,哀悼某位逝去的良朋好友。那一天醉醺醺的莫公卿和同样醉醺醺的皇帝陛下说:陛下,世人皆言我莫公卿为人间最得意,死当谥文正,可我莫公卿何德何能拿这本朝第一个文正谥号?臣恳请陛下封萧哲文正谥号,我莫公卿斗胆厚起脸皮问陛下要个文贞谥号便是极好了!
只可惜那年皇帝陛下在那天之后时常望着西北独自伤心,本就大病的身体越发雪上加霜,文正谥号牵扯又过大,是以皇帝陛下尚未等到追封那人一个文正谥号就已经驾崩。新皇继位,年号建兴。而刚登基的皇帝力排众议,追封萧哲谥号文正。永辉元年还是太子殿下的新皇在宰相大人的辅佐下监国,每每当莫公卿说起那位读书人时,这位极威严的宰相大人总是笑着,看着和蔼可亲。虽然没能亲眼见到那个读书人的风采,可能让宰相大人如此神往,让他遗憾到那种地步的读书人总该是这世上最好最好的读书人了吧!那天负责把醉醺醺的父皇送回宫和把宰相大人送回府的太子殿下在如今不顾满朝文官谏言追封那人谥号文正,那么他离他的父皇应该是又近了一步,离成为一位明君也更近了一步。
世人只知文正公姓萧,名为萧哲,是与莫宰相同年的落榜应试生,无传,本来莫公卿想要亲笔为萧哲作传,可似乎又觉得作传是对那位文正公的侮辱便作罢。只知那作为文正公学生的凉州将军在战事结束后面圣时,老将军眼含泪花看向同为老人的莫宰相,那老将军颤声道:“当年为奸人出卖,夫子为了救我这个无用的学生被敌军一箭射中,可恨那敌军将领也是夫子的学生,夫子说师兄弟不可互相残杀,今日他死无妨,要我们师兄弟三人定要让西北与中原两片天知道民之疾苦,战事万不可持续!”老宰相面朝西北,没来由想起他与那人都年轻时那人坐在当时还是少年的老将军旁边说:“少年郎要眼中有日月星辰,肩挑着草长莺飞,还有大好河山没有见过,可别对世道太失望了,不是老人变坏了,是坏人变老了啊!”。已不算年轻的皇帝陛下望向西北,眼中有着和他父皇一样的遗憾神色,缓缓说道:“谢谢夫子肯以一生来教父皇与我这两个顽劣学生!”
建兴十年,西北游牧民族与中原谈判,双方达成协议愿意彼此通商,同意西北以中原稀缺的战马来换取西北稀缺的粮食。莫宰相的改革使得中原百姓不仅家家户户能吃饱,更是家家户户有余粮,朝廷更是放开对商业的限制,允许手有余粮的农户入市卖粮。
西北与中原达成协议后的一个多月,皇帝陛下召见了宰相莫公卿,听着这个自从一月前凉州老将军程泉入京后愈显老态的老人唠唠叨叨说了一上午的往事,到最后这位贵为当朝宰相的老人面向西北,仰脖猛灌了一口凉州带来的酒,轻轻的说:“陛下,老臣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还是觉得人间最得意的读书人是他不是我,原来真正的读书人也好,圣贤也罢,都是没那么有书生气韵,更是不读书的啊!”不等皇帝陛下回答,这位老人就睡了过去,大抵是去找他口中的那个不读书的读书人和已经驾崩十年了的先皇去了吧!
次日,朝野上下再一次满城皆缟素,造福了中原数十年的宰相莫公卿逝去,谥文贞,无传。当皇帝陛下把莫宰相送去凉州时,发现凉州满城皆缟素,凉州将军和那个师弟跪在萧家私塾门口迎接莫夫子回家。
后世不知是哪位读书人给出了一个极好的说法,咱们的文正公文贞公一起埋在了凉州萧家私塾后面的山头上,与那些战死沙场的英灵为伴,说那一个姓萧,一个姓莫却立了两块无名碑的文正公,文贞工两位夫子,两位读书人,一同消磨了数十年时间改变了这世道,换来了后世的常年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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