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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快点照塔巴撒说的做!]基修气焰嚣张地挥动着蔷薇假花,大量的花瓣在空中飞舞。塔巴撒咏唱着魔法。在空中飞舞的花瓣在塔巴撒的风魔法带动之下,缠绕住了格雷姆。
[把花瓣沾在格雷姆全身准备做什么!啊啊真是美丽啊!]
基修大声吼道。
塔巴撒以精简的话语命令基修。
[炼金]
乘在格雷姆肩上的芙凯,看到自己的格雷姆被花瓣缠绕着,发牢骚般地说道。
[什么嘛。赠品?就算你用花瓣来帮我做装饰,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格雷姆挥起拳头。仅仅一击,就将丘鲁克她们作为护盾的桌子打烂。
就在那时,缠绕着的花瓣,变化成了某种湿湿的液体。一鼓油的味道涌了上来。身为『土』系统的专家芙凯,马上就发觉了花瓣液化成油的原因。这是名为『炼金』的咒文。
他们利用『炼金』把刚才沾在格雷姆身上的花瓣变成了油。
开始发觉不妙的时候,为时已晚。丘鲁克咏唱的『火球』,已经朝着芙凯的格雷姆飞了过去。
一瞬间,巨大的格雷姆被火哗地一声包住。格雷姆抵挡不住那炽盛的火炎跪了下来。
看到自己的雇主已经败北,佣兵们就像小蜘蛛一样四处逃散。丘鲁克她们互相抓着手高兴起来。
[我们!做到了!胜利了!]
[我,我用『炼金』赢了!父亲!公主殿下!基修赢了!]
[这多亏了塔巴撒的作战计划才胜利的不是嘛!]
丘鲁克用手戳了下基修的头。
芙凯以可怕的形象,在被大火轰轰烧尽地格雷姆前面站了起来。
[你、你们竟敢,连续二次对我芙凯用土系统呢……]
看上去一副凄惨的样子。长长的,美丽的头发被烧得七零八落,长袍也被火烧的破破烂烂。脸被煤烟弄的漆黑,美女已经面目全非。
[啊哈,真是极妙的化妆不是嘛。这位阿姨,对你来说,那种浓妆很适合你的喔?也都这么老了嘛]
丘鲁克刚说完就对着芙凯挥动魔杖。但是,好像是因为在刚才的战斗中咏唱魔法,精神力消耗的太多。突然飞出一个微弱的火焰,一下子就消失了。
[咦,就这样结束了?]丘鲁克挠着头。
塔巴撒和基修好像也是。芙凯也一样。不咏唱魔法,笔直朝着这里走来。
[说我老?小女孩啊!我才二十三岁啊!]
芙凯握紧拳头,朝着丘鲁克揍过去。丘鲁克也毫不考虑地揍了回去。
两人就这样开始以不符合身份的样子互相揍了起来。
塔巴撒坐了下来,对此毫无兴趣的看起书来。
基修注视着美人之间互相殴打,脸上微微泛红。衣服被扯得乱七八糟似乎都无所谓。
远远围观看热闹的佣兵们,马上开始赌谁输谁赢。
丘鲁克和芙凯互相殴打的时候,才人他们正向码头跑去。明月照亮着道路。瓦尔德跑进某个建筑物之间的台阶,开始攀登。
[不是去『码头』吗,要爬山吗?]
才人说道。瓦尔德并没有回答。
登上一段很长的台阶,来到了小山丘的顶部。看到展现在眼前的一切,才人倒吸了一口气。
巨大的树,向四面八方伸展着树枝。
大得如同山一般,巨大的树。高度有多少啊?虽然藏在夜空之中,看不到顶,但是有着相当的高度。就像仰视东京塔那样,才人望着那颗巨大的树。
然后……定情一看树枝之间,悬挂着什么巨大的东西。巨大的果实?原这么认为,但是结果那竟然是船。像是飞行船的形状,悬挂在树枝之间。
[这就是『码头』?那就是『船』?]
才人惊讶地问道。路易丝诧异地回答。
[是啊。你的世界里不一样吗?]
[码头和船,都在海里]
[如果有海中航行的船,也就有在空中飞行的船]
路易丝若无其事地说道。
瓦尔德跑到树根前。树根就好像是高楼大厦的通风大厅一般,空空的。似乎是挖空了枯萎的树干后而造出来的吧。
因为是晚上,所以看不到人影。联通各枝的台阶上,贴着铁制的金属板。那里写着某些文字。似乎是告知站台的金属板。才人这么认为。
瓦尔德开始登上眼前的台阶。
木制的台阶,由每一段连接而成。虽然装着栏杆,但还是令人担心。台阶的缝隙间,夜幕之下,能看到拉-罗舍尔的灯光。
在途中的休息台,才人察觉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才人转过身去,黑影忽然一飘,跳过了才人的头顶,站在了路易丝的背后。
是之前坐在芙凯的格
雷姆的肩上的,白假面男子。
才人拔出剑的同时,向路易丝喊道。
[路易丝!]
路易丝转过身去。男子一瞬间抱起路易丝。
[呀—!]
路易丝发出了喊叫声。才人把剑举过顶,但是就这样砍下去的话,会伤到路易丝的。男子就像杂技演员一样,抱着路易丝跳了起来。
想要就这么着地的动作。
才人呆立着不动。旁边,瓦尔德挥动着抽出的魔杖。假面男就像以前才人被吹飞一样,被风之锤痛打了一顿,放开了路易丝。男子顺势抓住了栏杆,但是路易丝却直落地面。
瞬间瓦尔德从台阶上跳下去,像鸊鷉(注:一种水鸟)般以路易丝为目标急速下降。抱住下落中的路易丝后,漂浮在空中。
白假面男再次歪扭着身子跳上台阶,和才人相持着。
白假面男体型和瓦尔德差不多。从腰间抽出魔杖。是漆黑的魔杖。
才人确定路易丝没事,便架起了剑。回想起和瓦尔德的一战。胡乱挥剑是危险的。但是,对方会使用什么魔法攻过来也无法推测。
男子挥动了魔杖。他头上的空气,开始冷却。冰冷的空气刺激着才人的皮肤。想要干什么?
男子继续咏唱着咒文。才人举起剑,但是德福林哥喊道。
[搭档!构架!]
才人构架起身体的瞬间,空气震动着。啪地一声裂开了。男子的周围伸出无数闪电,才人的身体受到直接攻击。
[『lightning-cloud』!]
察觉到咒文的真面目的德福林哥喊道。强烈的电流流过才人的身体,才人从台阶上掉了下去。
[呀啊———!]
才人痛苦地喊道。左腕像是被烧一般的痛。一看,电击之痕正燃烧着衣服。左腕,像是碰到了烙铁一样被严重烧伤。
因疼痛和受惊,才人失去了知觉。
抱着路易丝的瓦尔德咏唱了『fly』,把才人落在了台阶上。
[才人!]
看着倒下的才人,路易丝大喊。瓦尔德咂着嘴,转向假面男,挥起了魔杖。是咒文风之锤『air-hammer』。空气聚集成看不见的硬块,吹飞了假面男。男子这次踏空了台阶,落向地面。
路易丝挣脱瓦尔德,跑向倒下的才人。电击之痕,继续燃烧着从握着剑的左手直到腕部的衣服。
路易丝慌慌张张地把耳朵靠在才人的胸部。心脏在跳动。路易丝放心了。虽然受到了强力的电击,但是似乎并没有死亡。发着“唔、唔—”的呻咛声。
才人张开双眼。然后,痛苦地站起来。
[什、什么,那家伙……不过,好痛……呃!]
德福林哥担心地说道。
[刚才的咒文是『lightning-cloud』。『风』系的强力咒文。那家伙,似乎是个高手]
[呃!嘶!]
才人痛苦地扭曲着脸。
瓦尔德确认才人的状况。
[但是,只是伤到手腕还真是幸运。本来的话,那是要连性命也要被夺的咒文啊。嗯……似乎是这把剑中和了电击。不是很清楚,剑不是金属吗?]
[不知道,忘了]
德福林哥回答道。
[智慧之剑么。稀有之物啊]
才人紧紧咬住嘴唇。受伤的手腕……虽然是感到很疼,但是无法救助路易丝这更令才人感到痛苦。而且,竟让瓦尔德出尽了风头。再也不想让她看到难看的样子了。才人逞强着站了起来,把德福林哥收入剑鞘。
[走吧,已、已经不要紧了]
登上最后的台阶之后,有一根树枝伸展着。沿着那根树枝,一艘船……停泊在那里。似乎像是帆船的形状,那是为了能在空中飞行吧,舷的两侧装着羽翼。从上面挂下来不知多少根绳子,都栓在了上面的枝条上。舷梯从才人他们所站的树枝延伸到船的甲板上。
瓦尔德他们一登上船,睡在甲板上的船员爬了起来。
[干什么?你们!]
[船长在吗?]
[在睡觉。有事的话,明天早上再来]
男子对着朗姆酒瓶口直接喝着酒,醉醺醺地毫无善意地回答道。
瓦尔德没有回答,迅速抽出魔杖。
[你要贵族把话重复第二遍么?我说了叫船长过来]
[贵、贵族!]
船员马上站起来跑进船长室。
过了一会,带回来一个昏昏欲睡的五十上下的男子。戴着帽子。此人似乎就是船长。
[有什么事吗?]
船长用疑惑的眼光看瓦尔德。
[女王殿下的魔法卫士队队长,瓦尔德子爵]
船长的眼睛吓得滚圆滚圆。知道对方是身份高贵的贵族,急忙改用敬语。
[哎呀。那么,希望本船提供怎样的服务……]
[去阿比昂,现在就出航]
[乱来!]
[这是女王殿下的命令。想违抗王室么?]
[我不知道你们去阿比昂想干什么,但是不到早上是无法出航的!]
[为什么?]
[阿比昂最接近这里、拉-罗舍尔的时候是早上!在这之前出航的话风石不够。]
[风石?]
才人问道。船长以你连『风石』都不知道吗?的表情回答道。
[储存『风』的魔力的石头。靠它船才能在空中飞行]
然后,船长转向瓦尔德。
[子爵大人,本船储备的『风石』只够航行去阿比昂的最短距离。如果再多储备些的话就能出航。因此,现在不能出航。途中会坠落地面的]
[『风石』不够的分,我来补充。我是『风』的SQUARE]
船长和船员互相对视。然后船长转向瓦尔德,点点头。
[那样的话到可以。费用请付哦]
[装载的货物是什么?]
[硫磺。现在在阿比昂,那是和黄金同等价值。建设新秩序的贵族们把价格调高了。建设秩序,**和火的秘方是必需品啊]
[这些货物以那个价卖给我]
船长看起来有些狡猾地笑着点点头。商谈成立,船长不断地催促着下达命令。
[出港!放下系船索!撑起帆!]
一边发着牢骚的船员,一边听从船长的命令,熟练地放下吊在树枝上的系船索,攀登到两侧的固定索具,撑起了帆。
解除拘束具的船,一瞬间沉了下去,但是靠发动『风石』的力量又浮在了空中。
[什么时候能到阿比昂?]瓦尔德问道。
[明天的中午,能到达索卡波罗之港]
船长这么答道。
才人靠着船舷,看到了地面。『码头』……在大树的树枝间能看到。拉-罗舍尔的灯光很快地远去。似乎是相当快的速度。
路易丝靠近才人,手搭在了才人的肩上。
[才人,伤不要紧吧?]
路易丝担心地注视着才人。
[别碰我]
才人推开路易丝的手。路易丝变了脸色。
[什么啊!亏我还担心你!]
路易丝因为才人看也不看自己,所以头昏脑涨。亏我还担心你,那态度算什么,路易丝这么想着。
才人因为刚才路易丝被白假面男带走的时候,自己动也动不了干着急,很没出息,所以觉得没脸面对路易丝。
回忆起了前些日子瓦尔德所说的话
『也就是说,你无法保护路易丝』
果然是这样吗?才人消沉了下去。
叨驴苛斯础?br>[据船长所说,在纽卡斯尔附近布阵的王军,似乎正被围攻而苦战着]
路易丝吃惊地问道。
[威尔士皇太子呢?]
瓦尔德摇摇头。
[不清楚。虽然好像还活着……]
[反正,港口全部被反乱军镇压了吧?]
[是啊]
[怎样才能和王党派取得联系啊]
[只能阵中突破了。从索卡波罗到纽卡斯尔骑马只要一天]
[从反乱军中混过去吗?]
[对。只有这样了。嘛,反乱军也不能公然向特雷丝特因的贵族出手吧。寻找机会,突破包围圈,直奔纽卡斯尔。只是,必须得注意夜晚的阴暗]
路易丝紧张地点点头。然后问道。
[说起来,瓦尔德,你的格里芬呢?]
瓦尔德微笑着,身体靠出船舷,吹响了口笛。从下方传来了格里芬的振翅声。就这么在甲板上着陆,吓了船员们一跳。
[不坐船,坐那个格里芬去阿比昂不就行了]才人说道。
[又不是龙,不能飞那么远的]路易丝回答道。
才人在舷旁坐下。深深地闭上双眼。总之,好像又会遇到危险的事。睡会吧,才人这么想着,把路易丝和瓦尔德的商谈作为催眠曲,睡着了。
由于船员们发出的声音和耀眼的光芒,才人醒了过来。浩瀚的青空展现在眼前。从船舷往下看,能看到漂浮着的白云。船航行在云层的上方。
[看到阿比昂了!]
站在桅楼上警戒的船员大声喊道。
才人揉着惺松的睡眼,从船舷往下看。但是,展现在眼前的尽是白云。哪里都看不到陆地。
似乎是睡在旁边的路易丝站起来。
[不是哪儿都没陆地么]
才人这么唠叨着,路易丝说着[那边哦],指向了空中。
[哈?]
顺着路易丝所指的方向仰望,才人惊得倒吸了一口气。巨大的……除了巨大之外无话可说的景象展现在眼前。
从白云的间隙中,能窥到漆黑的大陆。大陆向着远方持续延伸着。陆地表面耸立着高山,流淌着江河。
[吃惊了?]
路易丝向才人说道。
[啊,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大陆]
才人惊讶地张大嘴巴,傻傻地站着。
[浮游大陆阿比昂。就那样飘浮在空中,主要在海洋上徘徊着。不过,每月有几次会飘来哈鲁克吉尼亚大陆上空。大小有特雷丝特因国土那么大。统称『白之国』]
[为什么称为『白之国』?]
路易丝指向大陆。大河中溢出的水,洒落于空中。这时水分变成了白色大雾,包住了大陆的下半部分。雾变成云,大范围持续地给哈鲁克吉尼亚大陆降雨。路易丝这么解释道。
这时,站在桅楼上警戒的船员大声喊道。
[右舷上方云层中,有船只接近中!]
才人按照他所说的方向望去。果然有一艘船正接近着。比才人他们所乘坐的船,大上一圈。船舷上打开的洞中,伸出了大炮。
[嘿,还有大炮啊]
才人傻乎乎地说着感想。
路易丝皱起了眉头。
不妙啊。反乱势力……贵族派的军舰吗?]
后甲板上,瓦尔德和旁边进行操船指挥的船长向警戒员所指的方向望去。
涂着漆黑的焦油的船体,简直就是战斗的船只。二十多门大炮正对准了这边。
[阿比昂的贵族派吗?如果是为你们运货的船只的话,就告诉我们一声]
警戒的船员按照船长的指示挥动手旗。但是,黑船没有任何回应。
副长跑过来,青着脸向船长汇报道。
[那艘船没有撑着旗帜!]船长的脸,看着看着也变青了。
[这么说来,是空贼吗?]
[不会错的!听说他们乘着内乱活跃起来了……]
[逃!满舵!]
船长想让船逃离空贼。但是,为时已晚。黑船开始并排航行。向才人他们的船行驶的航道上放出了威胁的一炮。
砰地,炮弹消失在云的彼方。
黑船的船桅上,顺当地升起了四色旗流信号。
[是停船命令,船长]
船长被痛苦的决断所逼迫着。这艘船也不是没有武装。但是,只有三门移动式大炮放在甲板上。对付单面舷侧就成排地并列着二十多门大炮的船的火力的话,就像是装饰品一样毫无用处。
船长求助般地看着站在身旁的瓦尔德。
[魔法,已经用在这艘船的航行上了。听从那艘船的指示吧]
瓦尔德,冷静地说道。船长口中嘀咕着[这下破产了],发下了命令。
[打起背帆。停船]
由于看到突然间出现,并朝这边开了一炮的黑船,慢慢靠近,已经停船的自船的样子而感到害怕,路易丝不由地靠近了才人。
不安地在才人身后望着黑船。
[我们是空贼!不要抵抗!]
黑船上手持喇叭的男子大声喊道。
[空贼?]
路易丝惊讶地说道。
黑船的舷侧,手持弓和火枪的男人们排列起来,瞄准了这边,射出了装有钩子的绳子,钩子抓住了才人他们所乘的船的舷缘。手持斧头曲刀的强壮的男人们利用拴在船与船之间的绳子正滑过来。数量大概有十个。
才人握着剑,但是,昨晚的战斗中受了伤的手腕剧痛依然,用不上力。
[才人……]
路易丝小声说道。才人听到这个声音,设法紧握住剑。左手的印纹闪着光。不过,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瓦尔德拍了下才人的肩膀。
[敌人不仅是拿着武器的水兵。如此之多的大炮正瞄准了这边。如果想在战场上活下来的话,要好好衡量一下对手和自己的力量。甚至,对方也可能有魔法使]
在前甲板停留的瓦尔德的格里芬,也被被过来的空贼们吓到了,嘎嘎地叫了起来。这个时候,格里芬的脑袋被青白色云雾所包围。格里芬倒在了甲板上,开始沉睡了。
[睡眠之云……的确有魔法使啊]
于是,顺着声音,空贼们落到了船上。其中有一个身着华丽的空贼。似乎原来是白色的,不过被汗水和润滑油弄脏成黑色的衬衫的胸口处敞开着,能看到里面日晒成红铜色的健壮的胸肌。精心地左眼上戴着眼罩。这个男人似乎就是空贼的首领。
[船长在哪?]
使用着粗野的语言,巡视周围。
[我]
颤抖着,即使如此还拼命地努力保持着威严的船长举起手。首领大步走近船长,用抽出的曲刀啪啪地在他脸上敲着。
[船的名字和货物是什么?]
[特雷丝特因的玛丽-格兰特号。货物是硫磺]
空贼之间传来了叹气声。首领嗤笑着,拿起船长的帽子,戴在自己头上。
[船上所有的我都买了。费用就是你们的性命]
船长忍着屈辱颤抖着。之后,首领注意到了站在甲板上的路易丝和瓦尔德。
[啊呀,还载贵族的客人啊]
首领接近路易丝,用手抬起路易丝的下颚。
[这可是美女啊。你,愿不愿意在我的船上做洗盘的女仆?]
男人们发出了卑劣的笑声。路易丝啪嗒一声推开首领的手。像要燃烧般地怒视着男人。
[滚开。低贱的人]
[好吓人!说我们是低贱的人!]
男人大声笑着。才人想要拔出剑,但是瓦尔德阻止了他。然后,在耳前低声说道。
[喂,使魔。你好像怎么也无法冷静么]
[但、但是……路易丝……]
[在这里闹有用么?路易丝、你、还有这里的全员都被魔法、大炮和矢弹变成蜂巢。]
才人吓到了。
[你不顾路易丝的安全吗?]
才人的心被深深的后悔所包围。心中想着,好没用。我比不过这家伙。果然,路易丝……绝对还是和这家伙结婚幸福。才人这么想着。
[伙计们,把这些家伙也运走。能拿到赎金的啊]
第二卷 风之亚尔比昂 第七章 亡国的王子
被空贼捉住的才人他们,被关进船舱。玛丽-格兰特号的船员们貌似都去帮忙拖行原先自己的船了。
才人的剑被收走,瓦尔德和路易丝也被收去了魔杖。失去了剑的才人和没有魔杖的瓦尔德也就只是普通的人罢了。至于路易丝,倒是没多大关系。
在周围,酒桶、装着谷物的袋子以及**桶等杂乱地堆放着。在角落里还有堆积如山的炮弹,看上去沉甸甸的。
瓦尔德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些东西。
才人刚在船舱的一角坐下,不禁皱起了眉,受伤的手臂疼了起来。
看到这个样子的才人,路易丝露出了一丝不安的神色。
「……什么啊,果然受伤了还是会痛的。」
「没什么啊。」
才人粗鲁地说着。
「什么没什么的,让我看看。」
路易丝抓住才人的手,挽起袖子。
「呀!」
受伤相当严重。被假面男子的电击咒文「lightening-cloud」所击中的左臂,从手到肩膀,如蚯蚓般连续肿胀着,更加恶化了。
已经形成了非常严重的水肿,肩膀也微微抽动着。
「好严重的火伤啊!怎么可以不理会!」
路易丝叫起来,起身去敲门。
「有人在么!来人!」
看守忽地站起来。
「干什么?」
「水!还有,有贵族在么?有水系统的贵族在么!有受伤的人啊!来给治疗下吧!」
「没有那种家伙。」
「骗人!有的吧!」
瓦尔德呆呆地愣在那里,注视着慌乱的路易丝。才人抓住了路易丝的肩膀。
「老实点罢。我们可是被抓住了啊。」
「不要嘛!可是,你,现在受伤了啊!」
「好了!」
才人怒吼了一声。可看到路易丝的脸,气势汹汹的态度立刻又软了下去。路易丝的眼里,积满了深深的泪水。但是,路易丝使劲咽了咽口水,忍着不让泪落出来。
「别,别哭啊」
「才没有哭呢!没有会在使魔面前哭的主人」
才人把脸转了过去。
「知道了。」
「……在你面前,是绝对不会哭的」
路易丝走到墙边,捂住脸蹲了下来,身体微微颤动着。才人朝向瓦尔德那边,轻轻拍着肩膀。
「你去安慰她吧」
「怎么?」
「你是路易丝的婚约者吧?」
瓦尔德点点头,走向路易丝那里,抱着肩膀开始安慰她。
心情不振的才人移开了停驻在路易丝和瓦尔德身上地视线。手臂又一阵阵痛起来。才人制止了要央求治疗的路易丝,这算是对不中用的自己的惩罚罢。
「是惩罚的话,也别太痛了啊。喔」
就在小声嘀咕的时候,门开了。一个胖子端着盛着汤的盘子走了进来。
「饭」
离门最近的才人正要接过来时,胖子一下子把盘子举了起来。
「得先回答问题」
眼睛红红的路易丝站起身来。
「说说看」
「你们,到阿比昂要干什么?」
「旅行哦」
路易丝手叉着腰,以坚定的声音说道。
「特雷丝特因的贵族,现在这时候到阿比昂旅行?究竟打算干什么?」
「那些没有对你说的必要」
「看上去像是哭过,可还是很逞强嘛」
路易丝背过脸去。空贼笑了起来,把盘子和装着水的杯子递了过来。才人把这些拿到路易丝那边。
「喂」
「那伙人拿来的汤怎么能喝呢」
「不吃的话,身体会受不了的啊」
瓦尔德这样说着,路易丝才露出勉强的表情,把汤拿了过来。
三人在一个盘子里一起喝了汤。喝完,也没有什么可干的。
瓦尔德靠在墙上,似乎是在沉思什么的样子。
路易丝把衬衫的袖子撕下来,浸上水,敷在才人的伤上。
「好了」
「一点也不好」
路易丝用哭肿了的眼睛盯着才人。
「你啊,是我的使魔,我说的话你都要听」
才人把脸转了过去。接着,轻轻推开了正在做冷敷的路易丝。
「什么呀」
「你,现在是在执行重要任务的途中吧」
「虽说是这样,可不是已经受伤了嘛!」
才人四下里张望着,看见了**桶。
「就这样懈怠好么,我们逃跑吧。」
「哎?」
路易丝惊讶地看着才人的动作。才人把**桶打开,把**盛到盘子里。
瓦尔德小声嘀咕着。
「要从哪里跑呢?这里可是在空中啊。」
才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可是,不能就这样光坐着啊……」
正在这时,门又打开了。这回,是一个瘦骨伶仃的空贼。他以锐利的目光打量了三人,有点兴奋地开口了。
「你们,莫非是阿比昂的贵族派?」
路易丝没有回答。
「喂喂,这样的哑剧看不懂啊。不过,如果是的话那么失礼了呵,托贵族派诸位的福,让我们做生意。有些头脑发热的伙计们站在王党派那边,我们正带着抓捕那些家伙的密令呢。」
「那,这艘船果然是反乱军的军舰咯?」
「不不,我们只是受雇佣的啦。是完全对等的关系协力的呢。那个,跟你们是有关系的吧。究竟怎样?是贵族派么?是的话,就好好地送你们到港口喽。」
才人松了一口气。这时路易丝若说自己是贵族派的就能顺利了。而且,还会被送到港口。
但是,路易丝没有点头,从正面直盯着那个空贼。
「谁是邋遢的阿比昂反乱军啊,说什么蠢话。我可是派往王党派的使者喔。还有,你们是不会赢的,阿比昂是王国,正统的**,就是阿比昂的王室。我是代表特雷丝特因前往那里的贵族,也就是大使。所以,现在向你们要求作为大使的待遇啊」
才人目瞪口呆地听着,小声说话了
「你,是笨蛋么?」
「谁是笨蛋啊。笨蛋是你吧!伤成这样扔开不管算了!」
路易丝冲着才人的方向怒吼。
「我说啊,再怎么正直也好,多少看看时候场合罢!」
「真是罗嗦!你就听我的话老实呆着就好了!把手伸出来!喂!」
才人呆坐着,抱着肩没动。路易丝用力拉着才人的手臂。
看到这副模样,空贼笑了。
「正直啊,的确是美德,不过你们就这样的话那就抱歉喽。」
「对你们说谎低头的话,还不如死了吧」
路易丝说道。
「我也是么?」
才人发出了呆滞的声音。
「你是我的使魔呀。那样的话,就觉悟吧」
「我这就向头儿报告去。这工夫你们再好好想想吧」
空贼走了出去。
才人还愣着,还没适应刚才路易丝说话的口气。
「手,让我看看。」
「那个,我们完蛋了啊。你明白吗?不是手什么的啦」
路易丝坚定地说道。
「直到最后我都不会死心的。我相信撞到地面前的瞬间,长袍一定会展开的」
一直这样说的路易丝眯起了眼。虽然这样,一想到和瓦尔德结婚什么的,还是很不好受。
「那样的话,谎话也好啊」
「那个和这个不一样。说谎什么的,对那些家伙!」
才人呆在一边,叹了口气。瓦尔德走过来,拍着路易丝的肩膀。
「好样的路易丝,不愧是我的新娘」
才人一脸不高兴。路易丝脸上浮现出复杂的表情,低下了头。
门又打开了,还是刚才那个瘦骨伶仃的空贼。
「头儿叫你们」
穿过狭小的通道,踏上窄小的台阶,三人被带到了一个很气派的房间。这里设在后甲板的上面,像是头儿……这艘空贼船的船长室。
门卡嚓地打开了,是一张豪华的宴会桌,最上座的地方坐着一位华丽英俊的空贼。
他正在摆弄一柄镶有巨大水晶的魔杖,无论如何,看起来这位英俊的人应该是一位贵族。
在头儿的周围,低等下流的空贼们嗤笑着,紧盯着路易丝一行。
把路易丝带到这里的那个干瘦的家伙,从后面捅了捅路易丝。
「喂,你们到头儿面前了,打招呼啊」
但是,路易丝只是一直盯着头儿看。头儿默默笑了。
「我喜欢刚强坚毅的女性哦。虽然还是孩子。那么,报上名来罢」
「我要求作为大使的待遇」
路易丝没有理会头儿的道白,又重复了刚才同样的台词。
「不这样的话,才不要听你们说话?」
但是,头儿全然没有理会路易丝的话,说道。
「说是王党派是么?」
「哦,我说了啊」
「去干什么的?那些家伙,到明天就全都消失了喔」
「这不是要对你们说的事情」
空贼的头儿,用唱歌一样欢快的声音对路易丝说道。
「归属贵族派怎么样?那些家伙很想要魔法使,也会出一大笔礼金的呀」
「死也不干」
才人碰了碰路易丝。这时,才人感到路易丝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像是害怕了。可即使害怕,路易丝还是死死地盯着那个男子。
才人想起了以前同基修决斗时的事。那时候也真的是很害怕。想着或许会死,但是没有低下头来。才人感到现在的路易丝同那时的自己是一样的。和自己一样,在心里,像怀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与来破坏的家伙战斗。那样的路易丝,变得很厌烦似的,看着很耀眼。
「再说一遍,要归属贵族派么?」
路易丝仍然扬着脸,手叉在腰上,挺起胸。
就要开口说话的时候,才人抢了上来。
「说不干怎么样」
「你是什么家伙?」
空贼的头儿用锐利的目光看着才人。尽管盯得厉害,不过这样的眼神也已经习惯了。才人同路易丝一样,对空贼的头儿也瞪着眼睛。
「使魔啊」
「使魔?」
头儿笑了起来,大声地笑着。
「特雷丝特因的贵族只是气势挺强,没什么希望了呢。罢了,比起不知国耻我们,要强好几百倍啊」
头儿说着,哇哈哈地笑着站起身来。才人他们对头儿的态度骤变很是不解,面面相觑。
「刚才失礼了。通报姓名的话,从这边开始吧。」
候在周围的空贼们收起了笑,一同起立。
头儿那卷曲的黑发,原来是一顶假发套。取下了遮眼罩,以及貌似是人造的黑胡子。展现出来的,是威严凛凛的一位金发年轻人。
「我是阿比昂王立空军大将,本国舰队司令长官……虽说是本国舰队,其实只有‘鹰’号一艘了,已经是无能为力的舰队了。罢了,比起头衔来这个好些罢」
年轻人端庄坐下,威风堂堂报了姓名。
「阿比昂王国皇太子威尔士-都铎」
路易丝张大了嘴,才人也呆呆地看着突然报出名来的年轻皇太子。瓦尔德则饶有兴趣般看着皇太子。
威尔士脸上浮现出富有魅力的笑容,劝路易丝等人入座。
「欢迎前来阿比昂王国,大使小姐。那么,请问有何贵干呢?」
路易丝等人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还是那样一直呆呆地站着。
「这满脸都是一副“为什么化装成空贼?”的表情啊。那个,资金充足的反乱军在持续运送补给物资,断绝敌人的补给线就是战斗的基本。但是,树起堂堂王军的军舰旗的话,会受到反乱军的船包围。于是,就装扮成了空贼,实在没办法了」
威尔士恶作剧般笑着,说道。
「不过,对大使小姐实在是失礼了。但是你们说自己是王党派的,不怎么敢让人相信呢。外国的贵族会站到我们这边,做梦也没想到过。所以试探了你们,实在不好意思了。」
不过威尔士说到这里,路易丝还是呆呆地没开口。因为突然遇到了此行目的的王子,心中实在是没有做好准备。
「安莉艾塔公主殿下那里,有密信带来呈上。」
瓦尔德优雅地低下头,说道。
「唔,公主殿下么,你是?」
「特雷丝特因王国魔法骑士队,格里芬队队长,瓦尔德子爵」
接着,瓦尔德向威尔士介绍了路易丝他们。
「这位就是由公主殿下委以大使之大任的拉瓦利埃尔小姐即其使魔的少年,殿下」
「是这样啊!像你这样优秀的贵族,我的亲卫队里能有十个人的话,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惨状了呢!那么,密信呢?」
路易丝慌忙从胸前的口袋里取出了安莉艾塔的信。
恭恭敬敬走近威尔士时,中途又停住了,有些犹豫地开了口。
「那,那个……」
「怎么了?」
「那个,失礼了,真的是皇太子殿下么?」
威尔士笑了。
「唔,刚才能看见脸的话就好了。我是威尔士喔,真真正正的皇太子。那么给你看看证据好了」
威尔士看着路易丝手指上发光的水之戒说道。
他把自己无名指上发光的戒指取下,拉过路易丝的手来,靠近水之戒。两个宝石发出了共鸣,放出彩虹的光来。
「这个戒指,是阿比昂王家相传的风之戒。你戴的是安莉艾塔戴的水之戒,对吧?」
路易丝点点头。
「水和风形成彩虹,这是王家之间沟通的虹」
「此前实在是太为失礼了。」
路易丝行了个礼,将信交给了威尔士。
威尔士珍爱地看着信,先吻了签名,接着才慎重地拆开信封,取出信纸开始读。
他一边读着信,脸上露出认真严肃的表情。
「公主要结婚了?那,我所爱的安莉艾塔,我可爱的……表妹」
瓦尔德无言地低下头,表示了一个肯定的意思。威尔士的视线又落到信上,一直读到最后一行,他微笑着。
「知道了。公主告诉我想要回那封信。尽管公主的信,是比任何事情都重要的。但是公主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就这么办好了」
路易丝的脸上闪着光。
「但是,信现在不在手边。在纽卡斯特尔城里。公主的信,不能带到空贼船上呢」
威尔士笑着说道。
「稍微有点麻烦,不过还是劳驾移步纽卡斯特尔城吧」
第二卷 风之亚尔比昂 第八章 纽卡斯尔的决战前夜
才人他们所乘坐的军舰‘鹰’号,沿着浮游大陆阿比昂弯弯曲曲的海岸线,隐藏在云中而航行。连续航行三小时后,看到了大陆突出的岬角。
岬角的尖端,耸立着雄伟的高城。
威尔士向站在后甲板上的才人他们解释,那就是纽卡斯尔城。但是,‘鹰’号不直接航向纽卡斯尔,而是选择潜到大陆的下端。
「为什么要潜到下面?」
威尔士指着城上遥远的天空。远离岬角尖端的上空,一艘巨大的船只正缓缓下降。因为‘鹰’谨慎地在云中航行而来,所以它好像没看到。
「叛徒的船」
真的很巨大,简直无法形容,不吉利的巨舰。长度在‘鹰’号的二倍以上。也不知飘着几张帆,以为它要缓缓下降,但是瞄准纽卡斯尔城排列着的炮却一齐开火了。咚咚咚地、齐射的震动连‘鹰’号也感受到了。炮弹打在城上,城壁被打碎,引发了小型火灾。
「那是以前本国舰队旗舰‘皇权’号。自从落入叛徒之手后,被改名为’莱克星顿’。那些家伙们首次从我们这里胜利的战场的名字。感到很光荣呢」
威尔士微笑着说。
「那艘不吉利的战舰,从上空封锁了纽卡斯尔。就像那样,偶尔像故意刁难般地向城射出大炮」
才人拨开云雾,远望那艘巨大的战舰,无数的大炮被排在舷侧,战舰上方盘旋着飞龙。
「两舷大炮合计,共八百门。连龙骑兵也带来了。那艘战舰的反乱,标志着一切即将开始。缘由的战舰啊。那么,我们的船不可能是那个怪物的对手,所以通过云层,从大陆的下端接近纽卡斯尔。那里有个只有我们才知道的港口。」
通过云层,一来到大陆的下端,周围变得漆黑一片。因为大陆就在头顶上,太阳照射不到。再加上又在云中。视界为零。威尔士说因为有一个不小心就会撞到头上大陆的危险,所以反乱军的军舰是绝对不会接近大陆的下端。凉飕飕的,包含着水气的冰冷的空气,玩弄着才人他们的脸颊。
「依照地图,只凭测量和魔法的照明航行,对于王立空军的航海士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
贵族派,他们毕竟只是不明白天空的无情的家伙,威尔士这么说道。
航行一段时间后,头上黑黑的穴打开了一部分。在帆柱上,沐浴在照明用魔法的光线之中,出现了一个直径大约三百英里的洞穴,打开的样子真是壮观。
「暂时停止」
「暂时停止,ai-sa—」
掌帆手重复着命令。依据威尔士的命令,‘鹰’号打着逆帆,即使在黑暗中动作也不失准确利索的水兵们在恰好的时机收起帆,正好在洞穴的正下方停下船。
「微速上升」
「微速上升,ai-sa—」
缓缓地’鹰’号向着洞穴上升。‘鹰’号的航海士所乘的‘玛丽-格兰特’号紧接在后。
瓦尔德点点头。
「就像是空贼啊,殿下。」
「就像是空贼哦,子爵。」
沿着洞穴上升,看到了头上的亮光。像是要被吸入那里一样,‘鹰’号上升着。
正被炫眼的亮光照着,船到达了纽卡斯尔的秘密港口。那里是,覆盖着一层真白的发光性的藓苔的,巨大钟乳洞之中。岸壁上,一大群人正等待着。‘鹰’号一接近岸壁,一齐扔下系船的绳子。水兵们把这些绳子栓在‘鹰’号上。船停靠在岸壁旁,装着车轮的舷梯咕噜咕噜地接近过来,并且正好安在船上。
威尔士催促着路易丝他们进入舷梯。
个子高高的,年老的贵族走过来,慰劳威尔士。
「哈哈,这又是了不起的战果啊。殿下」
老贵族,看到跟着‘鹰’号后面出现在钟乳洞中的‘玛丽-格兰特’号,脸上浮现了笑容。
「高兴吧,巴里。那是硫磺啊,硫磺」
威尔士这么叫着,聚集起来的士兵们,哇哇—地跟着欢呼。
「喔!硫磺啊!这不就是**嘛!如此就能守护住我们的名誉了啊!」
老贵族开始呜咽起来。
「跟随先王六十余年至今……这么值得高兴的日子从来没有过,殿下。自从反乱发生后,尝尽了苦头,但是,有这么多硫磺的话……」
威尔士哈哈大笑起来。
「能够做到把王家的夸耀和名誉,展现给叛徒,然后再败北了吧」
「光荣地败北啊!我这把老骨头,也因斗志而全身发抖了啊。对了,关于报告,叛徒们会在明天正午开始进攻城池的意图,传达到了,殿下能赶到,真是太好了」
「现在看来这真是毫厘之差啊!如果赶不上战斗,那可是我这个武人的耻辱啊!」
威尔士他们由衷地感到高兴。路易丝听到败北的话,脸色也变了。败北,也就等于死亡。那些人,是不怕死吗?
「那么,这几位是?」
叫做巴里的老贵族,看着路易丝他们,询问威尔士。
「从特雷丝特因来的大使殿下。有重要的任务,而来到我国」
巴里一瞬间展现了“大使来到准备灭亡的王国**究竟还有什么事?”这样的表情,但是马上又转变成微笑。
「大使殿下。我是殿下的随从巴里。路途遥远,欢迎来到阿比昂王国。不能举行盛大的欢迎会,不过,今晚有个小小的喜宴,希望大使殿下们能参加啊」
路易丝他们随着威尔士,走向城内他的房间。在城中最高楼上的威尔士的房间,却不像是王子的房间,非常朴素。
用木材做成的粗糙的床、椅子和桌子一套。墙壁上挂着一幅描绘战争的壁毯。
王子坐到椅子上,拉出桌子的抽屉。抽屉里放着一个镶嵌着宝石的小箱子。王子摘下脖子上的项链。项链上串着一把小小的钥匙。威尔士把钥匙插入箱子的钥匙口,打开了箱子。盖子的内侧,画着安莉艾塔公主的肖像。
威尔士注意到路易丝他们偷视着这个小箱子,腼腆地说道。
「宝箱」
里面放着一封信。那好像是公主的东西。威尔士取出信纸,深情地吻了一下后,打开信纸,开始慢慢朗读。似乎已经念过了好几遍的信,已经变得很破烂。
念完之后,威尔士再次小心地折好信纸,装入信封后,递给路易丝。
「这是从公主那里拿到的信。就如这样,确实已经还给你了」
「十分感谢」
路易丝深深地低下头,接过那封信。
「明天早上,非战斗人员所乘坐的‘鹰’号,会从这里出航。请乘坐它,回特雷丝特因吧」
路易丝深深地看着那封信,像是做了某个决定一样地开口了。
「那个,殿下……刚才,说到要光荣地败北,那么王军就没有获胜的可能吗?」
路易丝犹豫着问道。极为简练地,威尔士回答道。
「没有。我军三百。敌军五万。连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也没有。我们能做到的,只有让那些家伙们瞧瞧我们勇敢战死的样子」
路易丝垂下了头。
「殿下的、牺牲的样子,也包含在那之中吗?」
「当然。我是真的打算死的。」
在旁边看着两人交谈的才人叹了口气。明天可能就会死了,皇太子却连一点惊惶失措的地方也没有。没有现实感,看起来就像是戏剧中的剧情。
路易丝深深地低下头,向威尔士施以一礼。像有想说的事。
「殿下……请原谅我的失礼。虽然不太礼貌,我有件事想请问您」
「无论什么,说来听听。」
「这封,刚才给我的信,内容是……」
「路易丝」
才人责备了路易丝。认为那样问毕竟是不好的吧。但是,路易丝迅速抬起头,继续询问威尔士。
「交给我这个任务的时候公主殿下的样子,非常地不寻常。对,就好像,担心恋人一样……而且,刚才那个箱子的内盖上,画着公主殿下的肖像。亲吻信的时候殿下那痛苦的表情,莫非,公主殿下和,威尔士皇太子殿下是……」
威尔士微笑着,明白了路易丝的用意。
「你是想说,我和表妹安莉艾塔是恋人吗?」
路易丝点了点头。
「我是这么想象的。请饶恕我的无礼。如此看来,这封信的内容是……」
威尔士把手放在额头上,稍微犹豫了一下是说还说不说之后,说道。
「是情书。就是你想象中的东西。确实如果这封情书落入了格马尼亚的皇室的话,就像是安莉艾塔用信告诉了他们一样,事情会变得很糟糕。因为,无论如何她曾以祖先BRIMIR的名义,向我发誓永久相爱。众所周知,面对祖先发誓相爱,只有在结婚的时候才能进行。如果这封信曝光于世间的话,她就犯下了重婚罪了吧。格马尼亚的皇帝,肯定会取消和犯下重婚罪的公主的婚约。如果这样的话,同盟顺理成章地将破裂。特雷丝特因不得不以一国之力,面对那些可怕的贵族派」
「总之,公主殿下,和殿下相恋了是吧?」
「那是以前的事了」
路易丝以情绪高昂的口调,对威尔士说。
「殿下,请逃吧!请逃到特雷丝特因!」
瓦尔德走过来,轻轻地将手放在路易丝的肩上。但是,路易丝还是气势汹汹。
「拜托了!请和我们一起去特雷丝特因吧!」
「这做不到哦」
威尔士笑着说道。
「殿下,这不是我的请求!是公主殿下的请求!公主殿下的信上没有这样写吗?我小时候曾经做过公主殿下的玩伴!公主殿下是不可能看着自己深爱的人而见死不救的!请告诉我,殿下!公主殿下,应该在信的末尾劝您逃亡的!」
威尔士摇摇头。
「这种话,一行都没有写。」
「殿下!」
路易丝向威尔士逼问。
「我是王族。不会说谎。我以公主和我的名誉起誓,哪怕只是一行,求我逃亡的话也没写」
威尔士看起来很痛苦地说道。从那个口气来看,能看出是针对路易丝指出的话来说的。
「安莉艾塔是王女。不会把自己的私事优先于国家大事的」
路易丝明白了威尔士的意志是如此地坚定。威尔士是庇护着安莉艾塔。那是因为不想被手下的人认为安莉艾塔是个感情用事的女人吧。
威尔士拍了一下路易丝的肩。
「你是个正直的女孩子。拉-瓦里艾尔小姐。正直、诚实,有着很精神的眼神」
路易丝寂寞地垂下头。
「给你个忠告。像那样正直是不能胜任大使这个职务的。要加油了」
威尔士微笑着,露出雪白的牙齿。是个充满魅力的笑容。
「然而,作为来到即将灭亡的国家的大使,或许很适合啊。明天就灭亡的**,比谁都正直啊。因为,除了名誉以外已经没有要守护的东西了」
然后凝视着被放在桌子上的,装满了水的盆子上放着的指针。从外形来看,那好像是钟表之类的东西。
「差不多快到派对的时间了。你们是我国所迎接的最后的客人。希望你们能出席」
才人他们走出了房间。瓦尔德留下来向威尔士施了一礼。
「还有什么事吗?子爵殿下」
「我有件事想要拜托殿下」
「无论什么说来听听」
瓦尔德把自己的愿望告诉了威尔士。威尔士哈哈大笑起来。
「不是很好的事嘛。我乐意接受这个任务」
派对在城的大厅里举行。那里放着简易的玉座,玉座上坐着的阿比昂之王、年老的詹姆斯一世,正看着聚集起来了贵族和臣下们。
明天自己都要死了,还举行这么豪华的派对。王党派的贵族们好像是游园会一样的打扮,桌子上放着为今天而准备的各种豪华料理。
才人他们在会场的一旁站着看着这个豪华的派对。
「明天一切都完了,还准备那么豪华的东西啊」
才人这么说着,瓦尔德点头说道。
「正因为一切都要结束了,所以才那样爽快地举行」
威尔士一出现,从贵妇人们那里,传来了欢呼声。年轻、凛凛的王子到哪都是受欢迎的人啊。他走近玉座,在父王耳边说了什么。
詹姆斯一世似乎想要马上站起来,但是,大概是因为年纪太大的缘故,差点踉跄着倒下。大厅的各处,传来毫不担心的失笑声。
「殿下!要倒下还太早哦!」
「是啊殿下!至少在明天之前不能到下啊,要不然我们就为难了!」
詹姆斯一世,没有被那些俏皮话影响到心情,浮现出亲切的笑容。
「哎呀,各位。只是坐久了脚麻了而已」
威尔士站在父王旁边,扶着着他的身体。殿下稍稍咳嗽了一下,大厅的贵族贵妇人们,一齐立正了姿势。
「诸君。告诉忠勇的臣下诸君。明天,固守纽卡斯尔城的我们王军终于要向反乱军‘光复运动’发动总攻击。诸君已经很好地跟了我这个无能的王,很好地战斗过了。然而,明天的战斗,已经不能说是战斗了。恐怕是单方面地虐杀吧。朕不忍心看着忠勇的诸君,受伤、倒下。」
年迈的王咳嗽几下后,继续说道。
「因此,朕给诸君自由。这几年,跟着我辛苦了。赠给诸君一份厚礼。明天早上,巡洋舰‘鹰’号将载着女人和孩子离开这里。诸君也乘坐这艘船,离开这个不吉的大陆吧」
但是,没有人回答。有一个贵族大声地告诉王。
「殿下!我们只等待着一个命令!‘全军前进!全军前进!全军前进!’今晚,因为喝了好酒的缘故,有些听不清楚了!所以,除了那以外的命令,传不到耳里!」
听到这个勇敢的发言,聚集起来的全员都点头了。
「哎呀哎呀!刚才殿下的发言,听起来像他国的嘟嚷?」
「衰老还早哦!殿下!」
老王,感动地流下眼泪,轻声地嘟嚷着,你们这群笨蛋……。支起拐杖。
「好吧!这样的话,就跟着我吧!那么,诸君!今晚是个好日子!那重叠的月亮是来自祖先祝福的福音!尽情地喝吧,吃吧,跳吧,快乐吧!」
周围充满了喧噪。这个时候从特雷丝特因而来的客人很是难得,王党派的贵族们纷纷来到路易丝他们身边。贵族们没有说类似于悲叹之类的话,开朗地邀请三人吃喝,开玩笑。
「大使殿下!试试这种葡萄酒!比王室的还要上等哦!」
「什么!不行!拿出这种东西,会把阿比昂的脸丢尽的!请尝尝这只涂着蜂蜜的鸟!好吃得很哦!」
最后,大声地喊了句阿比昂万岁!走开了。
才人变得很忧郁。临死之前还这么开朗地人们,比起勇敢,更让人觉得悲痛。路易丝好像有更深刻的体会,忍受不住这个场合的气氛,转头走了出去。
才人想要跟在其身后,但是想起还有瓦尔德在场,便催促他去追。
瓦尔德点了点头之后,追了上去。才人寂寞地看着这一切,叹了口气,蹲在了地板上。
看到这样的才人,在宴席之中欢谈的威尔士走了过来。
「拉-瓦里艾尔小姐的使魔少年是吧。不过,人成为使魔还真是稀奇。特雷丝特因还真是奇怪的国家啊。」
威尔士这么说着,笑了。
「在特雷丝特因也是很稀奇的」
才人用疲惫的声音说着。
「心情不好吗?」
威尔士担心地看着才人的脸。才人受伤的手臂至今还在痛,看到等死的人们,就更郁闷了。
才人站起来向威尔士询问道。
「虽然有些失礼……那个、不害怕吗?」
「害怕?」
威尔士惊讶地看着才人。
「不怕死吗?」
才人这么说完,威尔士就笑了起来。
「担心我们吗?你是个温柔的少年啊」
「不,因为如果是我的话会很害怕。明天将要参加必死的战斗,不可能会像你们那样笑起来」
「我也是害怕的。不可能有不怕死的人吧。王族也好,贵族也好,平民也好,大家都一样」
「那为什么?」
「那是因为有要守护的东西。要守护的东西之大,能让我们忘却死亡的恐惧」
「要守护什么?名誉?夸耀?为了那种东西而死真傻」
才人用强烈的语气说道。
威尔士看着远方,开始说道。
「我们的敌人贵族派‘光复运动’正计划着统一哈鲁克吉尼亚。取回‘圣地’,揭示这一理想。揭示理想倒是没关系。但是,那些家伙完全没考虑为此而流淌着的平民的血,完全没考虑荒废了的国土」
「但是,已经没有胜算了不是吗?那么,活下来不是很好吗?如果还有胜算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不,就算我们胜不了,至少必须要让那些贵族们瞧瞧我们的勇气和名誉,向他们展现哈鲁克吉尼亚王家并不是什么弱敌。虽然不认为那些家伙会就此舍弃‘统一’和‘恢复圣地’的野心,但是即使如此我们也必须展现我们的勇气」
「为什么?」
才人说道。为什么非得要向他们展现什么勇气,对于在现代地球的日本生活的才人来说,这根本无法理解。
威尔士毅然地说道。
「为什么?简单。那是我们的义务。是王家出生的人的义务。无法平息内患的王家,最后所应尽的义务」
才人并不明白。但是,因为威尔士有深爱着的人,而那个人也同样深爱着威尔士。为了那个人而活下来不也是义务吗?这不也是一个义务吗?才人这么想着。
「特雷丝特因的公主殿下深爱着您啊。信上也写了让您逃亡吧?」
听到才人这么说,威尔士好像想起了什么,微笑着说道。
「因为爱,所以才有不得不装作不知道的时候。因为爱,所以才有不得不离别的时候。如果我逃亡到特雷丝特因的话,只会给贵族派们找到进攻的借口而已」
「但是,但是……」
才人说不下去了。威尔士的决心非常坚固,似乎是无论如何都打算死在这里了。威尔士抓住才人的肩膀,非常认真地看着才人。
「刚才说的事,请不要告诉安莉艾塔。因为不必要的操劳会有损美貌。她就像可爱的花一样。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才人点点头。是很漂亮的公主殿下。尽量不想看到她悲伤的样子。
但是,威尔士无论谁说什么,都不可能改变决心了吧。
威尔士闭上眼说道。
「只要这么传达给她。威尔士勇敢地战斗了,勇敢地牺牲了。这样就够了」
说完这些话,威尔士再次进入了宴席的中心。
被留下的才人也没有再呆下去的打算,向附近的佣人寻问了能睡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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