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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是我的异姓兄弟,这货叫马思文,比我大两岁,今年刚好三十,他爷爷和我爷爷是战友,不幸的是在战争中牺牲了,我爷爷为了照顾他就从吉林一直搬到了老安东,也就是现在的丹东了,这可能就是战友之间的情谊吧。他的爸爸叫马世武,一直和我们家生活在一起,年轻时喜欢比比划划的,后来当了散打教练,再后来就和我爸出去做生意去了,在我出生后,因为都是一家人,我小时候就管他的爸爸叫马爸爸,被这货听到了,也总让我也叫他马爸爸。小时候我俩总一起玩,因为他脑袋大,街坊邻居们的小孩儿就给他起了外号叫作大头。马大头一开始叫马东,也不知道是因为遗传还是这货天生多动,从来就闲不住,不好好学习满街的跑风,给他爸惹了不少麻烦,于是乎等到上学的时候就被改了名字叫马思文,可正应了那句古话,狗改不了吃屎,江山易改他娘的秉性难移啊,改了名的他不仅没学好习,打架倒是打出了名,那个年代也正好赶上古惑仔流行,他也学人家古惑仔接管了小一片区域,没事就和别的学校火并,但是事物总有两面性,也正是因为有他,哥当时在学校一直没被人欺负过。高中毕业之后我考上了医科大,可他全科成绩加一起连100分都没过,家里看他也不是学习的料,我父亲就托关系让他当了兵。这货在部队刚开始还好,胆子大,有拼劲记了不少功,但后来还是因为打架,把一个领导的孩子给打了,后来遭到了报复就被“退回地方”了,这几年这家伙可一直没闲着,当过保安,讨过债,还他娘的走过私!有一次在船上交易的时候,对方没给钱,这货据说直接把对方差点打死了,后来公安也介入了,家里人废了好大劲才没让他坐牢,再到到后来我爸看他这么混的也不是个办法,又知道他闲不住,就托关系给他在当地的物流公司找了个拉货的工作,我们店里的药材每次都是他帮着运来的,可能也是怕再给家里找麻烦,自从拉上货了这家伙安稳多了,没事就来我这吃吃饭喝喝茶,偶尔我们还会出去潇洒一下。
在决定要去采药的时候,我就想着要找个伴陪我去,毕竟多个人多个照应,我一个人去很多事情太不方便,可这事根本找不到人,找生人吧,人家还以为你要去干啥子坏事,没等出发先找警察给我抓起来;找熟人吧,我又没法和人家说,这事其他人要是信了,那真是见了鬼了。这不,柳暗花明又一村,也该是我能去成,缺啥啥就来,大头要是来了这事不就成了嘛,也怪我把他给忘了,这家伙当过兵,混过道,社会经历丰富,是这次行动的不二人选,此时不用他娘的更待何时!
大头见我看他兴奋,摸不着头脑,以往我见他可从来没这么热情过,就问道:“传成,你咋了,好久没来,是不是想你马爸爸了,有啥重要的事快说,是不是找到了新的洗浴小妹,那一定要跟我说啊,我请客你拿钱!”
我看他没个正型,骂到 “洗你妈的澡,我有正事和你说”,我把大头叫到后房,又看了看前面玩手机的郝瑶瑶,确认她没有偷听,就和大头悄悄说道:“大头,你他娘的想不想赚票大的!”
大头被我的话说愣了,大笑起来,说道:“那必须的!听你的意思是接到大活了,这次是多大的单子啊,哥手里好几台车现在,绝对管够!”。
“靠,你小点声!别被那个小丫头听到”我赶紧压低声音继续道:“我告诉你,这次不是拉货,拉货那点小钱我能看的上么,现在有个机会能让咱俩发家致富,你干还是不干!?”
“要是能挣钱当然干啊,可你别忽悠我”
“操,咱俩兄弟我能忽悠你么,你每次倒霉不是我家里救你。我手里有个宝贝的线索,不过咱俩的自己上山找,正所谓富贵险中求,找到了,咱俩一卖,准能发财。”说完,我就把之前的遇到老头,并且二姐和我说的话跟大头重复了一遍。
大头从小和我基本就住在一起,我爷爷给我讲的故事基本也给他讲过,只不过我的好奇心让我会继续去追问,而大头恰恰相反,听完基本就当吃屎一样,都排出去了。可是排归排,中药的知识,他多少也是懂点的。大头听我说完,努力装出一副思索的样子,我看他装斯文就来气,狠狠打了他一下,“你装个鸡毛,去不去!”
大头看被我识破,嘿嘿笑了一下说:“去,必须去,我分析这个金石斛应该是块金子,并不是他娘的什么药材,咱俩这次要是找到估计就发了,当然,哥不是为了钱,你一个人去哥哥我不放心啊,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对不起你爹,对不起咱爷爷啊!”
“你给我滚!”我骂道,随后就把我的计划和大头说了一下,并吩咐他去买点干粮,去单位请好假,再帮着我查缺补漏一下装备,别到时候上了山再缺点什么东西,那就真是要命了。
我和大头聊了一个多小时,为了避免和周末的旅游人群冲突,算上了装备运送的时间,我俩计划在五天后,也就是周六出发,这样周一就能赶到霍山县了。
五天很快过去了,我告诉郝瑶瑶我生病要在家休息一周,让她把店好好看着。之后就和大头两个人开着我的丰田皇冠上了高速,本来计划的是坐飞机去的,可大头说他一座飞机耳朵就疼坚决不坐,所以我们就选择了这种最慢的交通方式。
10月的高速公路,漫山红遍,层林尽染,风景绮丽,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我和大头两人就着这美景聊着在一起做过的坏事,嘻嘻哈哈,半路在濮阳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我们就到了霍山县。
霍山县是安徽安阳市的一个小县城,我对他的了解就是著名的霍山石斛了,石斛又称为不死草和还魂草,多生长在山中古树或悬崖峭壁之上,有滋阴清热的功效,霍山石斛是石斛中的珍品,药效好,价格高,但近几年产量已经不多了,就显得更加珍贵。
但我们这次来并不是来采购霍山石斛的,而是去另一个有名的景点—大别山!走之前我做了很多功课,这大别山横贯三省,四通八达,有丰富的自然资源,其中生长中草药有3000种之多,不仅如此,这大别山还是古兵家必争之地,当年刘邓大军挺进大别山,也是因为其重要的地理位置。我们选择从霍山县登大别山其实原因很简单,采药诗里提到了霍山,那自然说的就是这个地方了。
到了县城,我和大头找了一家宾馆住下,商量一下上山的路线,我们这次的目的是去采药,不是逛景区游玩,可如果从当地村落往里走,难免被人发现,两个外地人突然进山,不是去打猎就是去盗墓,反正不是上么好事,肯定报警来抓我们,所以我和大头计划先进大别山的景区,到达主峰后观察地形,确定方向,之后等天快黑没人注意就直接进山,为了之后的行程我们商量完之后就早早睡下了。
第二天中午,我和大头就爬上了大别山的第一高峰--白马尖,在主峰上,好似整个山脉都尽收眼底,云雾缭绕,恍如隔世仙境,大头对景物没什么兴趣,问我:“传成,这大别山这他娘的大,我们去哪找啊,什么出潜霍山横断路,我看这全是云,哪有什么横断路,依我看这他娘的压根就没有路。”
我撇了一眼大头,说道:“你这傻逼懂啥,知道啥叫潜龙勿用,见龙在田不?”
“我知道亢龙有悔,乔峰的必杀技,贼牛逼!”
“牛你大爷,正所谓潜龙勿用隐而不出,出潜应该就是刚刚露头的小山,咱们在这就找附近最矮的山准没错。”我装作一副高人的样子说着。
“传成,行啊,没看出来你说的还挺有道理”说完,大头就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副望远镜,而且还是军用级别的。
我看着他的望远镜,惊奇的说:“你小子可以啊,还知道带个望远镜!”
“靠,那是必须的!哥当年带兵的时候总用这个,有我你就瞧好吧!”
我心想带上这货还真带对了,别看他没啥文化,可到了野外这家伙比我厉害多了。大头拿着望远镜在四周找了一圈,用手指了一个方向,说道:“传成,看那,应该就是最矮的一座山”。我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在远处的云端有一处相对于其他山落差很大的山,这山很奇怪,旁边比它高的山尖都差不多被云覆盖了,可偏偏这座山四周被云包围,整座山确异常清楚,要不是我们特意去看,还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事出反常必有妖,我断定宝贝就在这座山里。
我拿下了大头的望远镜说“事不宜迟,我看那山至少离咱们有四五公里远,咱们争取太阳落山前就到那,好安营扎寨”,大头和我观点一致,把望远镜收了起来也和我一起出发了。
我和大头找了个附近没有游客的小道,直奔那座山而去,一路上山虫蛇咬,泥潭险峻,为了在天黑前到达,我们还是走的很快,天渐渐的暗了下来,山里也出现了好多动物的声音,仿佛再告诉人们夜晚是属于他们的世界。我们二人已经走的精疲力尽,大头跟我说马上就要到了,下一个山就应该是什么出潜山了,我被大头给山命名的本事整的无语,大头就喜欢给人起外号,现在连山也不放过,我低着头累的只喘,暗暗发誓回家要半个健身卡,每天坚持跑步,正想着,突然我和前面的大头撞到了一起。
我开口骂道:“你大爷,怎么不走了?不是马上就到了么?”
大头回头和我说:“老狗,你那个诗里有没有什么关于寺庙的提示。”
本来就累,再被他一问,我就有点恼,不耐烦道:“哪有什么寺庙,别废话赶快走吧。”
大头把我拉住说:“那不对啊,你看前面好像有个寺庙,还是建在那座山的半山腰”。
我让大头拿出望远镜给我,从镜筒里我看到了那做所谓的寺庙,与其说是寺庙不如说是一座府址,府外有一排暗白色的墙壁围着,中间是一扇黑棕色的大门,我盯着大门寻思这是哪个年代的建筑的时候,大门尽然开了!里面走出了一个小孩,小孩四处张望,头转到我的方向突然和我对视了一眼,他看到我立马跑了回去,我赶紧拿下望远镜,手心里已经全是汗,对着大头说道:“狗日的,咱们被发现,那里面有人!。”
大头听我说完,一把抢过望远镜,看了看后便说:“传成,啥也没有啊,你是不是看错了”
我看了看大头,继续说“不会错,我刚才看到一个小孩从门里出来了,那个小孩儿看到我后又跑回去了,你说在这山里不会真的有鬼吧,那小孩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孩子鬼?”
大头看我被吓到了,没有安慰我,却开起了玩笑 “传成,哈哈,你还是那样,胆子小,看到狗都躲得远远的,要我看你就是眼花了,你要是没看错的话 估计这庙里也就是住了个老道,收了两个童子侍奉他呗”说完,他把背包拿了下来,用手在包里翻了一圈,竟然掏出了两把手-枪!
我也不知道这手-枪是什么型号,也不知道他从哪弄的,这家伙现在已经颠覆我对他的认知,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小打小闹了的边界了,这要是被有关部门发现我俩高低都得被判刑啊,我不可思议的连话也说不出来。
大头却显得很平常,随手递给我一把,然后点上一根烟,“来这深山老林的,怎么也得带个防身的家伙事,你不知道,以前我们去林子里执行秘密任务,野兽可是常有的事,那时候什么兵器根本没用,这玩意才最可靠,哈哈…”
“我说你小子怎么不坐飞机,你带着这个,咱们非的被抓起来”,我拿起枪,开始研究起来。
大头简单的教了我枪的使用方法,边教还边吹他在部队的光荣打架史,“走吧,传老板,你马爸爸领路咱们去那破庙一探究竟!”
大阳已经下山了,我们两个人摸黑到了庙门下的山坡,我学着大头趴在山坡上观察这个山上的庙门,门是虚掩着的,近距离下我对这个庙看的更加清楚,与其说是建在山上,倒更像是贴在山上的,墙和门上面都用水泥砌死了,怪不得这山上的庙没人发现,估计从远看也没人能看得到。
大头也开始有一些紧张,对我说道:“传老板,这次要是成了,我要大头!咱俩三七分,我七你三。”
我心想你这死大头还真说的出口,这么紧张的时候还能问出这个问题,我随口答应了一句,就让他去看看情况,我和大头看没什么动静,就起身进了庙里。
庙里漆黑一片,啥也看不着,心想着电影都是骗人的,他们下地探险都不开灯,他娘的怎么能看的到。大头掏出手电,照了一圈,看了一眼里面的情况,我肯定了我的想法,这庙和我想的不错,并不是传统的寺庙,根本没什么大殿和佛像,里面的风格完全是一座府宅,两边是长廊连通着远处的内宅,中间是一个大的方形池塘,已经没了水彻底得干枯了,池塘上是一座石头砌的石桥,我和大头一前一后踏上石桥就往内宅的方向走,整个空间安静的吓人,我们两人都没有说话,大头走到门口,一脚把门踹开,手枪一直保持着射击的姿势,我跟着大头也进入了府宅,宅子里空间很大,左边摆着一张床,右边是一张桌子和两个凳子,宅子中间摆着一个大柜子,显得极为不协调,我们在屋子里找了一圈,也没发现半个人影。
大头回头,把枪别到裤腰上举起手电照着我,说道:“传成,这地方应该就是个破道观,估计早就没人了,你看这破的,上面全是灰”
我看了看屋子四周,刚想往外走,就在这时,被大头照亮的窗户纸外,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头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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