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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蒂斯，吗……高塔上的身影在一瞬间消失，紧接着一种彗星撞击的感觉袭来，我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要结束了吗……
朦胧之中，我看到自己坐在斯嘉丽的房间，她还在熟睡着，而我就坐在床边。
有一个人和我坐在一起，他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就是感觉阴暗了些。
“这么长时间了，还是第一次见面吧……”我说。
“——可是，也是最后一次。”邪念没有看我，只是凝视着斯嘉丽。
“为什么？”
“——因为你的无能，一切都被揉碎了。”
“我……”我低下头，“我只是不小心。”也许他说的没错，我真的是个无能的人呢。
“——你啊……总是喜欢折磨自己。”
“没错，喜欢啊！”
折磨自己么？也对，从一开始我就在做这件事，并且乐此不疲。
“——所以才会变成这样，自取灭亡。”
“那只是我而已，和你没有关系。你，早就该消失了。”
他站起身来，走向窗边向外望去。“——你就像在梦游一样，可惜梦总是短暂的。然后，就变成了精神病人。”
精神病？哈哈……
“我的确有精神病，回忆的病。”我一边说，一边看着那虚幻凝结而成的美丽面孔，恐怕再不认真看看，就看不到了。
“——可是，”他转过身，“最终还是没能让大家高兴。”高兴？这种感情就一定有一个明显的界定？
“是啊……大家都离开了。”我叹道。但准确地说，是我离开了他们。
“——那我们呢？我们也快消失了吧。”
“大概会吧。”
“——就像巢穴中灼烧的蚂蚁那样。”
邪念拉上了窗帘，走到斯嘉丽身边为她理了理被子。
“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印象里，他是个无恶不作的人。
“——随你而变。你越强大，我的邪恶就越减少。你，变得很多了。”他突然停下手抬头问我，“——我，想死吗？”
我知道，他说的“我”就是我。
“大概，想？”这一次，是我真实的想法。那真的是来自心的呼唤，我，累了。“我们在过去里面挣扎得太久了，‘绳索’勒出了血丝啊。”
“——现在挣脱了——”
“却也失去了。”
他愣了愣。“真是扫兴。”
“如果，当初没有那么选择……”如果没有开始，不也就没有结束了吗？假如那时候我没有选择留下来、而是回到本来的世界，至少就不用目睹这一切了吧……
“——但是现实没有如果。”
“可现在不是现实，也可能是，我不清楚。我们把现实弄丢了。”我也站了起来，在这昏暗的方寸空间里走动着。也许，相比之下这里才是现实吧。
“……”
“怎么不说话？”
“——无话可说。”
“这不就有话了么？”
“——那是梦话。”
“梦话？”我又想起了斯嘉丽，不知她现在又在哪呢……
“——这里是一场梦，你梦到我，我也梦到你。”
“可，你就是我。”
“——我们有区别。”
“也许，我们本身就是一场梦呢。”
“——美丽的梦？”
“悲惨的梦，噩梦。”
“——真扫兴……”
“你第二次这么说了。”
“——难道你不如此？”
“没错，我也很扫兴。”
“——你，”他拽了拽窗帘的一角，郑重地问我，“——就没做过什么开心的事吗？”
开心？柯尔德问过我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
“——不想，去做一次吗？”
“我，不知道……”
“——去吧”
“——去吧”
“——去吧”
啊啊！好烦，给我闭嘴啊……
“住嘴！”
“——看来，你已经不打算做梦了。”
“闹钟还没响么？”
“——已经不会有闹钟了。”
“所以，我得醒了。”
“——要走了吗？”
“我已经受够了。我不会死的。”
“——但是，依然有人将要消失。”
“是你。”
“——没错，是我。”
认清梦境很不容易，走出来更加困难。但我，已经经历过了。
“永别了，‘摩哥斯’，”我对他说，“不，摩托托。”
现在，该到送祝福的时候了。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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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其他的大暗黑天称作‘咤克斯’，等级是SS+。已知的交手记录中，未有神官将其战胜；几乎从不说话。”弗里德转了转巨剑，面无表情地说。
他面前，无声地站着那个可怕的身影，寒冷的黑色——咤克斯。
“——击败过神的目标。我，还真是不走运。”
咤克斯向前走了一步，背后的触手支撑着他弹射而起，直奔弗里德。
“天叶领域——”弗里德周围出现了一层紫色的护盾，飞袭而至的咤克斯被挡在了外面。咤克斯停了一会，随即从身体上伸展出更多的黑色触手，对护盾展开的暴风骤雨般的打击。但，无一不被完全抵挡住了。
这次咤克斯彻底停了下来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那死板到几乎变成面具的脸上仍然没有任何表情。
忽然，他慢慢地伸过一条触手，轻轻划了一下防御壁，护盾瞬间击破。
“天叶领域，依靠防御壁上高速旋转的能量来分散攻击力度，从而把受到的攻击均匀分散到护盾的每个点，”弗里德鼓了鼓掌，“因此一旦受到逆能量方向运行的攻击，防御就会紊乱。看来，你并不只是个黑暗的怪物。”
弗里德走出破碎的护盾，举起巨剑便向咤克斯砍过去。咤克斯抬起右手抵挡，却没想到整只手臂都被弗里德削了下去。只见，他的断肢并没有血流出。咤克斯弯下腰，捡起断掉的手臂接在断肢处，眨眼功夫便和身体融合在一起。
“这……不算是恢复能力吧？”弗里德问道，随即把那把巨大的次元紫刃剑在一瞬间连挥了数次，咤克斯整个被砍成了一堆零件。然而，一阵黑雾从地上的肢体中飘出，断裂的肢体竟然在自主向有头的那部分靠近，然后像刚才一样完美地复原了。
“看来是受到了生命的禁制，连死亡也被一定程度地禁止了，简直是不死怪物啊。”弗里德叹道。
咤克斯无声地展开了攻势。就像凌厉的黑风，弗里德机敏地一次次躲闪着。
“但，就像我说的，只是一定程度上的不死吧……如果这样做，会怎么样呢？”
弗里德举起大剑直指云霄，天空顿时变色，雷鸣电闪。强大的雷电能量汇聚到巨剑上，巨剑的光芒越来越强烈。
“王·毁灭星辰击！”弗里德用力把巨剑劈砍下来，承载的星河一般巨大的能量倾泻而出，淹没了肉眼可视的一切事物。
“可惜了，没中。”弗里德少见地笑了笑，转身看向背后。那里，咤克斯漠然站在一栋房子的顶端，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躲开，又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
“好吧好吧，后会有期。”弗里德摆了摆手，提起巨剑离开了战场。
再看那房屋顶端已空无一人，只有冷风徐徐吹过。
……
战火扫过的空中，一片树叶漫无目的地在空中飘荡着。
划破云霄的黑色闪电呼啸着飞射而来，落叶倾刻化为了粉末。
摩哥斯的身影在妖皇的闪电中飞速漂移，没有一道闪电击中他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就连方才被柯尔德贯穿的伤口，也已和柯尔德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摩哥斯头也不回，凌乱的头发挡住了他的眼睛，看不出他是什么表情。“你想做什么？”他的声音从未有过地冷淡，“杀我？还是捣乱？”
兰蒂斯笑着说，“算是，捣乱吧。我很想看看，你和柯尔德再见面会是什么场面呢。”
摩哥斯没有回话，仍然在雷鸣电闪中高速移动着。
“好久不见，你变得无情了嘛。”兰蒂斯停下了手中的雷电，整个暗夜城已有相当一部分在刚才的黑色闪电中化为了灰烬。尽管如此，妖王仍然毫发无损。
“愚人。”摩哥斯的背后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随即竟展开了两对巨大的羽翼。此刻的他，也许已经彻底进入了妖道。
“本以为已经消失了，没想到又见到了。”兰蒂斯看着那两对魔幻的羽翼，“皇帝之翼……”
“这是什么？”摩哥斯扭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翅膀，“画蛇添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兰蒂斯突然大声笑了出来，声音威震寰宇。他身后的黑龙渐渐化作黑光，并把兰蒂斯整个包裹了起来，看上去好像变成了一团黑色的能量。
黑影迅速膨胀着，转眼间已大到几乎是库贝萨那种怪物的两倍高了。黑雾里，一个更加庞大的黑影若隐若现。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的穿出，雾气尽数散去，一个巨大的身躯呈现在摩哥斯眼前。独首六臂，宽翼巨尾，兰蒂斯赫然幻化成了巨大的魔龙。他血红的眼睛窥视着世间，仿佛瞬间就能把一切统统撕碎。
“嘻嘻……”兰蒂斯口中穿出了嬉笑。
摩哥斯静静地看着他，清风扬起了他的头发，露出的左眼里是冷漠，右眼里是凶残。他微微开口，清冷的声音不绝地回荡在天地之间——
“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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