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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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远处的斜阳向着昏黄的山脉里逐渐沉沦，而近前的灯火却从山脚下一路向上攀爬，时间已是下午的6点过半。周老山缓缓地来到江明和蔡文华的房前，他小心地敲了敲房门，说道：“两位警官，饭菜已经做好了，你们可以下楼了。”蔡文华听后，跟着说道：“好的，我们马上就来。”此时江明也从沙发上坐起，两人又心领神会地对了个眼神，便收拾，出了房间。
席间，大伙心里都揣着事，也就在默不作声地各自扒着碗里的米饭。而周老山除一开始热络地说了两句，‘没做什么的菜’之后。便在一旁就着啤酒下饭。
眼见饭桌的气氛实在尴尬，蔡文华便拿起酒瓶，说道：“老哥，你也别光顾着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喝，我来陪你喝一杯。”于是就往自己杯里，满了杯啤酒。一仰头，便是先干为敬。周老山见他如此爽快，也是仰头喝尽杯中余酒。接着蔡文华又拿起酒瓶，又为周老山满上，问道：“老哥，你在这大山里，住了有多久了。”
“从老家逃难来此，住了快20多年了吧。”
“吖，是遭了什么大难，要背井离乡呢？”
“是干旱，而且又碰上了虫灾。”
“唉……那真是不幸呀！不过现在好了，在这有了家业，而且还办了个旅馆。你说是不是。”说着蔡文华，又陪着周老山喝一杯。
周老山端起酒，咕咚也喝了一大口，说道：“是好了很多，不过我和我老婆终究是外来户，这些本地人还是看不起我们。”
“有这事？”
“你们刚来这里当然并不清楚，12年前土地改承包的时候，那些阳光充裕，土地肥沃的地方，不全是被这些本地人霸占了么。而我们新来的只能抱着剩下的烂地耕田种植。你说，我为什么要开旅馆，还不是为了填补家用么。但你们不知道，这生意一天不如一天。”说着，周老山端起酒杯一口气将杯中的余酒一饮而尽。
“也不见得挣不了钱，你看李东不是来这住了10多天么。”蔡文华说道
周老山拿起酒瓶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说道：“这倒是，住的长不说而且还很大方，一下子付了相当于20多天的房租。”
蔡文华警觉道：“周老山，你不是说他没付房费就走了么？”
周老山老婆立刻帮腔说道：“哎呀，他喝醉了，说胡话呢。你们可别当真呀!”
“是是是，醉了，醉了。你们看我这张嘴，一喝多就老说胡话。”周老山也赶紧补上。
江明放下碗筷，瞪着周老山说道：“那你现在这句也是胡话么！”
周老山和他老婆，低下头又互相地看了看，想说点什么，但又不敢开口。
“你们知道隐瞒真实情况，而造成李东不可挽回的后果，你们也将附有连带责任。以后这饭，说不定只能到狱里吃了。”江明说道。
周老山哆嗦了一下说道：“好好好，我们……我们说。”随后他推了推身旁的老婆，说道：“去，把那封信拿来。”
周老山老婆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站起身出了餐厅。
不多会，就看到周老山老婆手里紧紧攥着一封信，从主屋走了出来，将它交到了江明的手中。江明翻开信：
两位真不好意思，我在床上写字的时
候，不小心将墨水打翻了，而且还掉在了
地上弄得衣服和地上都是。我自己费力清
理了一下，但果然还是弄不干净。所有只
能麻烦你们了。
还有接下来几天，我要去个地方，可能会
有点危险。如果我三天后没有回来，你们
记得一定要帮我报警。
我回来之后一定会重重酬谢你们！！
江明看完信又将他交给了蔡文华。蔡文华看完后，说道：“这字写得还真是都潦草的呀，还有信上并没有提到房租呀！”
“是的，但是钱就放在信的旁边，所以我想这应该也是给我们的。”周老山说道。
“一共是多少钱。”
周老山的老婆，把钱从口袋里拿出，放到了桌上说道：“一共是一千二，都在这里了。”
江明拿起钱看了看，“你们是害怕，被我们怀疑偷钱，所以才想隐瞒这封信的吗？”
“是、是的。”
“那好，现在和我们讲一讲，这些天李东在这里的情况吧。”
周老山苦笑地说道：“过了怎么多天，我们实在记不清了呀。”
“那就记多少说多少吧。”
“好吧，我记得……3月1号他住进来之后，每天都会背着他那个大旅行包出门，然后又会很晚才回来。这之后过了几天，他出门就不带旅行包了，当时我还问他，为什么不带上。他说弄坏了，就把它丢了。后来他就经常早出晚归，甚至连人都见不到。”
“那你怎么确定他还住在这里呢？”
“每天晚上他的房间都有亮灯，而且他正好就住我上面，有时候晚上起夜的时候，能听到他房间里的响动。”
“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10号的晚上，那天我正好起夜，就看到了他。”
“他有和你打招呼么？”
“没有。”
“当时天也黑，我就看见他急匆匆地上了楼。”
“你如何确定是他！”
“那套皮质大衣呀，除了他，我们村里可没人穿得起。不过我还记得那天回来时候，他穿的衣服好像已有些破旧了。”
“就是那件留在房间内的衣服吗？你们还将它洗好放进了衣柜。”
“我们只是遵照信上的指示做的。”
“好吧，还有一件事，你曾经说过，村长在期间来找过他。你确定么？”
周老山夫妇点头如捣蒜地说道：“我们肯定！。”
“好的。”说着，江明又翻了翻眼前的一叠钱，又将它们推给周老山，“这些钱你们先收着吧，但暂时不要用掉。说不定以后会有用。”
看着周老山夫妇把钱收起，江明站起身，说道：“蔡文华，我们走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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