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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气很差,和我的运气一样,下着大雨,而我没有雨伞,躲在公交亭里等回家的公交车。这里很偏僻,每三十分钟才有一辆公交车过站,我在这附近的一座小学任教数学老师,那座小学距离这座公交亭不近,一路到这里衣服早就湿透了。
公交亭很窄,雨水不时被冷风出进来,让我雪上加霜。
天气已经入秋,虽然还不是很凉,不过现在是落汤鸡的我明天肯定会感冒。
就再我被冻的发抖打喷嚏的时候,远处我的救命稻草向这边行驶过来。
手机已经进水关机,好在我有带现金的习惯,掏出湿漉漉的两张一元纸钞,在司机不耐烦的表情中投入箱子。
我还没有找到座位车子就已经发动了,我被慌了一个趔趄,对于这一切我早已习以为常。
大雨天,加上已经夜里十点半,车上人不多,找了个近的座位。
座位是靠边竖着的四连座,上面第二个座位上已经做了一个大学生样子的女孩子。
第三个位置上有个包和一把雨伞,应该是她的,她见我坐在第四个位置上,一脸嫌弃的拿着包和雨伞移到了第一个位置上,继续看着手机。
我并没有在意她的举动,毕竟我现在是落汤鸡,浑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
手机进水关机,我打算闭眼打算眯一会,到家还有一些时间。
也许是真的累了,很快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睡的很浅没有做梦,因此巨大的声响一下就吵醒了我,随后我还没有醒神公交车就来了个甩尾漂移,我没有防备,惯性使我甩向一边。
头直接砸再来扶手上,一下子就清醒了。
不只是我,车上所有人都没有幸免。
刚有人站起身想开口质问司机,头顶一声巨响车顶明显的凸下了一块。
全都安静了,只有外面小石子掉落砸在车顶和前玻璃的噼啪声。
我已经可以看到出口,但是同时也看到了不断下落的巨石,出去是不可能了,这么密集的石头进去就会被立刻砸死。
司机也发现了这一点,立刻踩下刹车,迸裂的岩壁不断向这里蔓延,司机掉头的时间都没有,直接把车倒回去。
其他人都静若寒蝉,一丝声音都不敢发,我也一样,生怕司机师傅慢一步。
还好司机师傅的技术够硬,迸裂的岩壁缓缓远离,我才敢大口喘气。
揪起来的心还没有放下,就从后视镜看到后面的路已经被岩石封死。前面的迸裂还再蔓延,我心如死灰。
一切来的太突然,就像上帝开了一个玩笑,不过回想我这一生,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眷恋,父母双双去世,继母根本就不关心我的死活,没有女朋友,也没有一个朋友。
不知道为什么,我嘴角突然上扬了一下,不知道多久没有过的表情突然挂在脸上,我自己知道,那是我对我自己的嘲笑。
有时候就是这样,已经准备好面对的时候,它却转弯了。
掉落的巨石停留在了面前二十米处,雨水从巨石缝隙中流淌进来。
又回到了安静。和第一次不一样的是我们已经从鬼门关回来了。
“呜……呜呜……”
我看着旁边抽泣的女大学生,和其他人。
都是目瞪口呆的表情没有任何动作。
“你们手机有信号吗,打122。”司机站在过道问,虽然也是一脸汗水,但是给人一种信任的感觉。
“还是老人有经验。”我心里感叹,不过帮不上任何忙。
他们这才反应过来,慌忙查看手机,不过都失望的摇头。
“只能让他们自己定位救援我们了,这隧道的长度和坍塌程度来看,没有准确的位置救援很难展开,估计不是一天两天就那完成的。”司机的一番话彻底叫醒了人们。
“那咋办?等死吗?不行!孩子他娘和孩子还等着我回家呢!”一个农民工下车跑到巨石堆旁边,一块一块的石头挖着。
“你们还看什么!不来帮忙在哪等死吗!”农民工头搬起一块石头然后扔出去对着车里的人吼着说。
“别白费力气了,这里距离隧道口怎么也有二百多米,先不说那些大的石头,就这些小石头都能累死我们。”我站在公交车门口说。
农民工也清醒了,扔下石头蹲坐在石堆旁边:“那怎么办……”
第三次沉默。
我回到座位上。
等救援是肯定不现实的,就跟司机师傅是的一样,就算发现了我们,我们也早就是尸体了,但是除了等真的没有什么其他办法了。
好不容易不会被压死难道又要饿死吗?
饿死,真是一个可笑的死法。
正在胡思乱想时,司机师傅递过来一只烟,我看了看司机师傅,司机师傅看了看我。
我还是接过了烟,等司机把烟点着了,我才借他的火点着自己的这颗。
“你好像一点都不着急呀。”
看着司机缓缓吐出烟雾,我点了点头。
“我看你也不想着急的样子。”我反问。
司机笑了一下,说:“着急有用吗。”
然后他又摇了摇头,自己回答:“没有,一点用都没有。”
我还想问什么,可是司机师傅已经走开了。
农民工也上了车,坐回了他自己的位置。
我的一颗烟早就抽完了,可是司机师傅还在那里一口接一口,一颗接一颗的抽着,可能他心里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乐观。
不知道过去多久,旁边的女大学生竟然心大的睡着了。
我又仔细的看了他们一人一眼。
车上有九个人,除了我,司机师傅,农民工,女大学生外。
还有一个长的歪瓜裂枣的黄毛,此时正在座位上抖着腿,眼睛还时不时瞟一眼女大学生,就算一个十足的小混混。
一个中年妇女和跟她一起的十一二岁的小女孩,中年妇女早就恢复了平静,一直在她的位置坐着,小女孩也很安静。
一个长相普通又老实的眼睛男,真的是很普通的那种,找不出一点凸出的地方。
最后一个,和司机师傅差不多大四十岁左右的谢顶大叔。
“可能我们不会被饿死了。”
司机师傅把抽完的烟屁股弹出车外,只看见一点红光带着火线飞向黑暗随后消失。
司机师傅说的话声音不小,成功的成为了我们的关注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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