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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马公的时间一天天的溜走,我也渐渐地适应了这里的衣食住行,身上的城市人印记正在慢慢变薄,逐渐的从一个城里人转变为一个山里人,其实那个年代城乡的二元区别还不是很大。已是浓冬季节,如果是在成都平原,在这样的季节里大街上的冷风则能吹得人刺骨,但是在这川北山区地方,山风总要柔和一点,没有成都平原的风那么生硬。
在这样万物凋零的季节里,有一种东西却是以火热的生命方式存在着,这东西就是柿子。
保管室的屋子后边是一片翻耕好了的地,地里还保留着杂乱的玉米根茬子,这片地的中央长着两根脸盆一样粗的柿子树。这种树本来就长的慢,能长这么粗,可能有百八十年了吧。在傍晚太阳落山后,这两颗柿子树活像两头站在旷野里的老怪物,这两个老怪物张牙舞爪好似要准备吃人似的。而那些红彤彤的柿子则是挂在这老怪物肢体上长出来的枝丫上,远看好像一团团的烈火。
深冬后挂在树上的柿子已经不再那么苦涩,而是变得柔软甘甜,成了喜鹊乌鸦还有其它一些动物们的美食,当然也成了我和新月的美食。
张二爷有着非常丰富处理食物的经验,他告诉我们,把柿子放在火边慢慢地煨熟,火的热量要从外边慢慢渗进柿子里边,把柿子芯给受热软化。
热乎乎的柿子一口咬下去,柿子里边的浆水在牙齿点左右乱窜,就是不进喉咙,那浆水间又带着一股热气,吃烤柿子不仅是味觉上的一种享受更是一种乐趣的参与。
每天下午从地里放工回来,捡柿子成了我和新月的必做功课,先开始是捡掉落到地上的柿子,由于柿子已经熟透,好多的柿子掉在地上就已经被摔成一包浆,最后我们砍了一根长竹竿,爬上树去用竹竿叉好柿子。
几天下来我在柿子树上发现了一些异常,树根处有一些明显的划痕,而且每天都有新,树枝上和树杈上也有,开始我还觉的这些划分是我上下爬树造成的,但在较高的树枝上也有划痕,我才逐渐意识到来这棵树上不止我一个,还有其他的生物,从树上抓痕的深度来看,这生物体型恐怕不小。
张二爷每天晚上给我们讲他年轻时候的狩猎经历,成了我和新月晚饭后睡觉前必须的事情,一段时间下来,我们都有点上瘾,如果晚上不听张二爷的狩猎故事,总觉得生活中缺点什么,这一来二去,我两在无形中也学到了不少关于狩猎的知识,对于狩猎我和新月都表现出了很大的兴趣,都希望有朝一日也能像张二爷讲的故事里那样扛着枪、别着刀、带着狗在山林里驰骋追逐。虽说新月是个女孩子家家的,这狩猎本是男人做的事情,但我们长期在受张二爷讲故事的影响,眼前这看似柔弱的女子,身上的也多了几分血性出来。
关于树上的抓痕,新月也发表了她的见解,她的结论有两点,第一这动物肯定是夜行动物,而且是爪子锋利。第二这动物的活动范围应该就在我们住的保管室一带。我一听她见解,心里想,这妮子比我这大老爷们还厉害,当然我也是赞同她的见解了。但是具体是什么动物还得请教张二爷,听一听他这个权威人士的见解。
张二爷给我们把如何判断树上的抓痕给我们讲了个透彻,总结起来有以下几点,第一是如何判断动物的大小,第二是判断动物来的方向,第三是判断抓痕的陈旧时间,第四是判断上树动物的数量和大小。
先说怎么来判断动物的大小,方法的主要两个,第一是从树根开始计算,看一个抓痕距离地面有多高,如果高度高于人的膝盖骨高度,则是体型较大的猫科动物,而且这种动物性情凶猛,如果高度低于人的膝盖骨,则是体型较小的动物,有可能是猫科动物,也有可能是哺乳动物。能上树的动物并不是猫科动物的专长,其它的动物也有这样的本领。
第二是如何判断动物来的方向,这树分阳面和阴面,所谓的阳面就是南面,阴面就是北面。动物上树来的方向一般就是首先上树的方向,如果在树的阳面上树一般则是从南面来,如果是从北面上树一般则是从北面来。判断来的方向不止这一个方法,还可以从地面的爪印记来判断。
判断爪痕的陈旧时间主要看爪痕的磨损程度,以及爪痕上的露水干湿程度,如果这种树是汁液比较多的,爪痕较深的地方一般会有树的汁液流出,通过汁液的新鲜程度来判断是否当晚留下的痕迹。
判断动物上树的数量和大小的难度较低,就是通过树上爪痕的多少和深浅,如果是一个动物上树爪痕自然较少,而且比较集中,如果上树的动物比较多的话,爪痕自然是较多而且是较为杂乱,在树杈上还会有打斗的痕迹。
张二爷讲的这些狩猎知识,我和新月是听的目瞪口呆,心里暗自惊叹看起不起眼的狩猎,其中还有这么大的学问,这而且还只是冰山一角。
我和新月学到这些知识后,决定放手大干一场,我们两个这回要当个猎人。
说干就干立即行动,第一步先把张二爷教给我的这些知识用在实践中,首先通过现场的痕迹判断出这动物的一些基本信息。先从树根处勘察,再在树干上查看,再在上树去查看,经过一番折腾我和新月得出以下结论:这东西几乎每晚都会来光顾这颗柿子树、是独来独往不是一群来、体型也不是很大、来得方向则是南面。随即我们还在柿子树的周边详细查看了这家伙留下的痕迹,基本上确定这家伙是生活在对面山沟里的,他每次来吃柿子是跨过小河翻过地边的一道小石墙来的。
我们将这些信息给张二爷一五一十的说了清楚,同时也说了我们的结论,但是在怎么才能狩猎住这家伙,我和新月则有不同的想法。我的想法是用狗在把这家伙困在树上然后再想办法把它弄下来,让狗去咬死。新月的办法则是在树上设置机关,用机关抓住这家伙,但是这机关该怎么设置,我和新月却没任何的经验和技巧,都希望张二爷能够帮助我们。
张二爷听完我们的想法后,在一旁的树桩上敲了敲烟袋,重新装了一锅子烟,在火塘里点燃,使劲地咂吧了几口,轻微的理了理一下他的那戳羊胡:“我看啦,你两是爬还没学会就想去飞了”。
张二爷这突然来的一句,搞得我哑口无言,新月也是一头雾水。
“你们这几天的实地查看和这些推测,都是下了功夫的,但是你们要去把他打下来,你们的功夫还差的远呐。”
新月赶紧插嘴,“二爷,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这家伙确定是每晚都来这颗柿子树上吃东西的,现在主要的问题是通过什么样的办法猎获它。”
“是呀,是呀,我们现在只差一步了就能吃上它的肉哩”,新月刚才一说话,我也赶紧插嘴给新月打帮腔。
“想吃肉,吃肉还远着呢,我问你们,这东西具体是个什么,还有这东西虽然说是晚上来上树吃柿子,那么到底是那个时候来吃呢,在树上待多久呢。”
张二爷连续的这三个问题,问得我和新月如同哑巴,是呀,这东西是个什么东西,万一那些爪痕是假的呢,我们从现场看到的痕迹得出的判断是错误的呢,那么我们的这些推论自然都是假的。
冬季的夜晚有十多个小时时间,在这十几个小时之中,谁能够确定这东西是几点来上树的,该怎么去确定这家伙上树的时间呢,且不说该用什么的办法把这东西搞来吃肉,就连以上的几个问题现在都还无法确定,也怪不得张二爷说吃肉还远着的话。
张二爷说完这番道理,我和新月都觉得姜还是老的辣,我两在狩猎的路上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张二爷丰富的狩猎经验这一点是我两永远无法超越的,至少在现阶段是这样子的。
我从火塘的挂钩上取下烧水的铁壶往搪瓷缸子加满了水,屋外一阵北风刮过,新月也打着哈欠。
“二爷,你说怎么办”,我喝了一口水还没咽下去就开始问他。
“我看你两今晚也是睡不着,你们身上又有手表,从现在起你两每间隔半个小时,就打着手电筒悄悄咪咪的去距离柿子树二十米开外的距离观察,用手电筒仔细的照射柿子树,如果柿子树上有一对明晃晃发光的东西,你就用手电筒照着不要晃,仔细观察的它的形状和一举一动,记住一定要悄悄地去千万不要出任何声音。”
张二爷这么一说,能不能吃上这肉我心里就有底了。我从枕头下翻出手表来,没有带在手腕上二是揣在怀里,以便能够随时拿出来查看时间。
我看了看手表,还不到九点,我起身准备和新月按照张二爷的方法去查看那颗柿子树,张二爷随即让我坐下,“还早着呢,哪有这么早的动物上树吃柿子的道理。”
既然张二爷都这么说,我只好按他的吩咐坐下继续烤着火。坐的实在有些无聊,新月打开收音机,轻轻地调收音机旋转钮搜索着电台。我想起了很多年前在成都的时候和院子里的薄皮瓜一起用弹弓打鸟的事情,我们院子前是一边梧桐树,这些梧桐树种植的时间大概是在解放前,到我们小时候时,那些梧桐树已经有不小了,和梧桐树挨着的是一条公路,跨越过那条公路后是一片种了稻子的水田,春夏季节那片水田一望无垠,站在公路的堡坎上向田野里望去,田野的边际仿佛消失在白色的雾气中。
一过了春季,田野里会不知会从哪儿飞来一群群有点类似的麻雀的小鸟,那些小鸟的个头要大于麻雀但有小于鸽子,成天没日的在田野偷吃稻子,人们也会想尽各种办法来整治这些小鸟,在田里扎稻草人然后用破衣服包着那些稻草人,还有一些年轻人拿着装满洗铁砂的火铳对着鸟群放,还有一些比我们还要小的小孩子拿着破盆敲,我们这些半大的孩子则是拿着弹弓去打,所有的办法都用过,只是没有用过投毒的办法。现在回忆起这些事情的时候,为什么当是的人们不用投毒的办法来整治这些小鸟,可能是那时候的人们在脑子里还没有用毒药毒动物的这种意识,当然给老鼠投毒则又当别论了。
我和薄皮瓜藏在梧桐树的树杈上,等这些吃饱喝足的小鸟在梧桐树上休息的时候,再用弹弓射击,每天我们两人总能打死十来只,这些小鸟用开水汤毛后,我和薄皮瓜在上边抹上菜油烤着吃,那味道总能沁人脾胃。
在回忆这些以前的经历时候,我期间和新月两次去查看了那颗柿子树,但是都是一无所获,我两都有点垂头丧气,心里琢磨着偷柿子这家伙也许是知道了我们的计划,又也许这家伙前几天晚上吃饱了肚子,今晚不再来吃了吧,这来回两趟折腾下来,我和新月都是睡眼惺忪,瞌睡早就到了眼皮跟前,倒是张二爷还是精神矍铄,看起来没有一点睡意,嘴里还是叼着眼袋。新月索性就靠着旁边的墙壁上打盹去了,我也埋着头也打着盹。
“就再去一次,如果实在没有发现什么,今晚就睡了”,我心里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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