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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年代农村的生活是以集体生活为主,所谓集体生活就是农民被划分成一个一个的生产队,一个生产队大概在两三百号人左右,大家集体一起劳动,吃饭也有专门的伙食团,有点类似一个小型工厂。保管室则是这个生产队收好了的粮食、山货、各种杂物存放的地方,保管室又是大家集体活动的地方。下午放工后,生产队所有的社员都陆陆续续地从地里返回到保管室,大家早就知道今天要来两个知青,所以下午放工的时间都比较早,都三三两两的来到了保管室,做饭的几个大姐也开始在保管室一边的灶房里开始忙活起来,准备着大家的晚饭。
我所在生产队队长是一个姓吴带着军帽的半大老头,这人多多少少有一些文化,不仅是生产队队长,又是生产队的会计。
队长也我们安排了以后的主要工作,工作还算轻松,我是放牛娃新月则是生产队的会计,管队里的一些账目和每天记工分的任务。可不要小看会计这职务,那时候队里每人每天都要下地劳动,每个人劳动多少都以分数的形式记下,分数累计到年底是每个人的口粮斤数,可谓是官小权大。
我则是一介布衣平头老百姓,生产队有大大小小的黄牛8头,这8头黄牛是队里每年冬耕和春耕主力军,我的任务就是要把这些牛养的膘肥体壮,最重要的是不要吃粮食苗,这份工作看起来当然是比较轻松,其实是个苦差事,山区地方比不了草原地区,没有成面积的大牧场,牛跑的比人快,特别是没有阉割的公牛和发了情的母牛,这两类牛心思都没有在吃草上,唯一有个好处,就是队里还没有够年龄下地干活的小孩子也会参加放牛的工作,这样一来我又是放牛娃还是小老师。
看守保管室的张老汉由于年纪较大,他平时并不参加队里的体力劳动,没事看护一下保管室的物品,一方面在房子周边捡一些干柴,好为了晚上在火塘里烤火取暖。山区地方冬天的天气并不算十分的寒冷,比起成都的冬天来说总有些温和许多,成都的冬天一般是风非常的大,半夜风总能挂出喊号子一样的声音,我们都叫这种大风为母猪风,意思是声音有点类似母猪半夜的叫声,山区晚上则没有这样的风声。
我们渐渐地也和张老汉熟悉了起来,这段时间我在队里放牛的时候,也多多少少的打听了一些关于我们的新邻居张老汉的一些背景故事,当地和他年纪相仿的人都叫他张老二,年纪比他小一点的叫他张二爷,张二爷这名字当然叫着顺口,但是我和他毕竟不是一个同时代的人,嘴上叫他老张叔,偶尔也叫一下张二爷。
张老汉原本不是这里的本地人,大约在解放前一段时间,马公曾经出现过好几次豹子偷小孩子吃的事情,当地人很多上了年纪的人对当年豹子偷小孩吃的场景依然记忆犹新,描绘起来总是能绘声绘色,让人不寒而栗。
这位张老汉是外地一个打猎出了名老猎户,他们本来是来了两个人,另外一个人是张老汉的弟弟,据他们说当时张老汉的弟弟跟踪豹子的痕迹进了当地一个叫龙洞的地方,就没有再出来过,可能是在龙洞里迷了路。村民嘴里所说的龙洞其实就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形成了溶洞,由于那个时候这些知识的普及程度并不高,当地村民可能误认为洞里边住着龙王,后来我专门去过那个龙洞,那龙洞洞口并不是很大,在洞口隐约能够听见里边发出的流水声音,冬天洞口也能冒出热气,估计里边有温泉水流出,最后流进暗河里,但是这龙洞里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有多深,河水是否湍急这些信息,由于从来没有人进去探过,在当地关于的龙洞的传言总是有点神,综合这些信息和我个人的判断,张老汉的弟弟当年就可能是进了龙洞被里边的暗河流水冲走。
平淡无奇的乡村生活慢慢地变得有点无聊,我从成都带来的收音机成了我们几个晚上消磨时间唯一的爱好,张老汉也非常喜欢我的话匣子,每晚我们总是在火塘边一边听着收音机一边聊着天,我也尝试着去问张老汉一些关于狩猎的问题,还有他的人生经历。
我们来的那晚上在白草垭的经历,我一直想弄个明白。在那种环境下问有关鬼神的问题是一个危险的问题,我在队里干活的时候也问过他们这些问题,但是大家都有点对这个问题回避,我也没法去深问,最后我只能问张老汉。
一天晚上我和新月还有张老汉围坐在火塘边,火塘里的火苗哗啦啦的跳跃着,整个屋子被火光照亮,我把那天晚上的遭遇一五一十的给张老汉讲了清楚。张老汉告诉我们,白草垭那个地方据当地传说,在很多年前,那里是有一座土地庙,白草垭又叫庙垭,那里是出马公的一个主要路口,在解放前当地“少年亡”的人一般都会埋在那个地方。
张老汉嘴里所说的“少年亡”是指那些在六十岁之前死掉的人,在民间六十年为一个甲子,一个甲子是一个轮回。少年亡的人有很多种,比如说夭折的婴儿、被枪决的犯人、还有寻短见上吊的女人、被活埋的人,都会埋在那里,用今天的话说白草垭就是坟场和刑场,一个不太干净的地方,另外那个地方在山的北面,即使在大白天由于阳光无法直射那儿依然是阴气森森,加上那儿有埋了那么多的坟,就成了阴上加阴,更让人不寒而栗。
张老汉告诉我们,那天晚上我们遇见的那团黑影叫黑汉,这种东西一般出现在这种阴气重的地方,距离人越近影子越大,最后他用影子覆盖你,嘴里能发出怪叫,再吸食你身上的灵气,凡是被黑汉吸食过的人都不会活的太久,最后精神失常疯狂而死。但这东西最害怕见过血的铁器。
张二爷说到这里,我和新月也听得后脊骨发凉,我去房间拿出了那把刺刀交到张二爷手里,张二爷接过刺刀仔细的看了看,一眼就瞧出这把刺刀是一把上好的钢铁打造的刺刀,而且还见过血,只是锈迹斑斑,如果磨一下再开一下刀刃,依然是一把让人害怕的好刺刀,张二爷也答应我等他空了,他帮我好好磨一下刺刀。
张二爷继续讲着他以前打猎的故事,我们听得入神,火塘边那两条狗也听得入神。我当时心里还在想,那晚真是够悬的要不是有这把见过血的刺刀,我和新月这回估计是玩完了,看样子男人还是要有点证明自己血性的东西,张二爷这么一说,那把刺刀我更加视为珍宝了。
张二爷的故事一直讲到后半夜,新月早已听得有些疲倦,早早的回自己的房间去休息,到了后半夜的时候我也听得有点困乏,打了几个哈欠,我说明天还要早起去放牛,也去房间里睡觉去了,张二爷一个人在火塘里继续加了一些柴火,把火烧的旺旺的,继续抽着他的那杆长烟袋,火塘边的那两条狗早就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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