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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鼎太子的儿子叫林洵林子瞻,淘气又胆小。每次上课之谦都要先给他行礼,然后两个人再给老师行礼。之谦最讨厌没完没了的规矩礼节了,正事还没做呢,这个行礼那个行礼耗去了一大堆时间。后来他长大时就在一片文章中不无讽刺地说虚情假意的礼节就是人层的分割线,上下层的人就是靠着礼节画出鸿沟,鸿沟不除天地不交,永远是否非泰。
林洵是看不上之谦的。之谦长得瘦小,戴个皂巾都看不见眼睛了。所以同室学习二十几天他跟之谦除了“哎,谁谁谁,那小子”等就没正经说过一句话。倒是新来的老师太史父顾希伦这个老头发现了之谦的不寻常处。他偷偷告诉之谦:“你先不用读书,这几个月的功课你两天就能学会,先好好练练写字吧。”于是之谦找来各种先人名帖,开始苦练。这还能行,同样上课你竟然和小皇孙不一样?于是那天课间休息,林洵把砚台和墨汁一起扣到了之谦的头上。老太史父发现了,一边给之谦擦脸一边说着林洵的不是,最后说要把此事告诉太子。林洵害怕了,哭起来。之谦给老师跪下,说此事不能告诉太子,原因有二:一是恐怕老师担上治学不严的名声,俗话说教不严师之惰。二是皇孙年幼,恐怕是未来的皇帝呢,以此告状的方式惩戒他恐怕不利于未来皇帝的德行培养,之谦所受小也。老太史父大加赞赏。若干年后,太史父的孙子修史,把这一个小插曲写进了《孤城列传》。
回家探亲一次。之谦回来后手上多了一样竹子做的笔:一头削尖了,中间还劈出一条缝。林洵就见之谦拿它沾着墨水写字。别说,还挺漂亮的。林洵头一次,央求之谦给他一支。装了一会儿,之谦给了他一支,林洵高兴地练习起来。两个伙伴似乎走近了。之谦时刻注意着林洵的举动,终于有一天他发现林洵写的字如果添加一笔的话,那句话就变成“爷爷老了,咋还不传位”的意思。林洵出去了,之谦悄悄把那张纸收藏了。
月十五,例行的太子来看看儿子的学习情况。在太史父的介绍下太子不住地点头。末了还对之谦笑笑问想家不。之谦说想,男儿不思家,无以报父母。太子高兴地拍拍之谦脑袋,对太史父说:“恐怕我为咱中土培养了一个上柱国!”太史父点头附和。太子翻看儿子的练习纸,在第三张他就看见了那句大逆不道的话语。太子脸瞬间变色,把纸卷上气冲冲走了。
之谦第二天就知道了,林洵被太子一顿好打。让他儿子说也说不清楚,就知道哭,还要找妈妈,太子更气,顺便把太子妃也扇了一巴掌。只是可怜了老太史父,卷铺盖告老还乡了。之谦为此回家后默默地朝姑苏方向给老太史父跪下磕了三个头。
放了一个月假,第二个老师来了,是东林书院的院长林长生。人看着和蔼,但实际特别严厉,估计得到了太子的尚方宝剑,林洵犯错打手板,之谦陪着挨打。虽然之谦有些冤枉,但林洵明显老实多了。
就这样,平平淡淡地之谦长到了十八岁,林洵也将将地十五岁了。之谦长出了小胡子,林洵也处在变声期。似乎是长大一些的原因,林洵和之谦真的成为了“好朋友”。
是年秋天,太子要林洵和之谦打点行装,因为皇帝想孙子了。
同行者,百人。在之谦的建议下林洵没有锦衣华服摆出皇孙阵仗,而是出姑苏后轻车简行。最后,三个人先进入京城:林洵,叶之谦,临时的扈从武夷简。最有意思的就是武夷简了,他背了一把据说是祖传的重剑,把个魁梧的身姿弄得像个动画片里的人。
三人结伴游京城,花大把的钱享受了京城繁华的快乐,也去过穷街陋巷体验了下层民众的疾苦。不同的景象共同刺激了三个人,言语间林洵要发奋改变穷人的生活,武夷简则表示要离凡尘成仙人。
半个月过去了,太子也来到京城,他们三人就前往太子京城留府(京城私宅)报道。
林洵去帝都拜见了皇帝,这是他自出生以来第二次见皇帝爷爷。三天后皇帝在藏经阁附近的别院召见了叶之谦和武夷简。多么荣幸,武夷简舞了一套剑法,和皇帝就武学的问答甚得皇帝欢心;叶之谦则被要求一个时辰内做出命题作文《京都赋》。之谦完成,皇帝览阅后拍案称绝。在之谦的请求下皇帝允许他们(林洵、叶之谦、武夷简)进入藏经阁三日。
林洵走马观花,暗示之谦以后自己有的是时间来藏经阁。武夷简则询问之谦自己应该看什么书,之谦凭借小凡的感觉告诉他别看子史集,后来武夷简挑了一本《庄子南华》。轮到之谦自己,他本想看看藏经阁的书目了解个大概就行,没想到偶然翻看一本《搜狐野史》后迷恋不已。他想的最多的一个问题就是:我们,从哪里来?
又是三天后,太子赠金百两(百两银子)以酬谢叶之谦的五年伴读。之谦固辞皇帝“修职郎、著作郎、通职郎”的连续三道任命,留下一首《道别》后和武夷简开始南方游历。
“泗水喆山空余岸,天际大江是无涯。厚令皇恩三迁日,马踏飞燕京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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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成为叶之谦后是什么感觉?”
“抄水平发挥,如有神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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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淇水渡,正赶上天降大雪。鹅毛般的雪花轻轻飘下,不一会儿就覆盖了远山近水。叶之谦和武夷简披着蓑衣,先把马匹运过对岸去,又把船撑回来取了行李。看此情景,之谦随口念出柳宗元的诗句: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武夷简咂咂嘴说道:“小先生,你该把这些词句记下来,供世人品鉴。”之谦觉得不好意思,他笑着说:“这些不是我做的。冒名拿来,辱没先人。”武夷简显然的于文学方面是个粗人,“世人不知呀。好东西就是要记录下来嘛,小先生不署名字就行啦!”之谦想想也对啊。从此,在孤城的遗作中多出一本《孤城诗抄》。那里的第一首诗就是“江雪”。
一路南下,在丹霞小城,二人欣赏了山上的奇特地貌。伴着夕阳晚霞,武夷简练了一阵子剑,之谦写了一封家书。
丹霞太小了,连一家像样的馆驿客舍都没有。二人敲开郊外一户农家的腐朽院门,表示借宿。年老的主人很热情地给他们烧了水后端出一陶盆的菜粥,说农家贫寒,聊以充饥。
第二天,天还没有完全放亮,老主人领着两个儿子和一个十二三岁的孙子就出去劳作了。洗漱后之谦和武夷简上路向南,正路过老人家的耕地。之谦看到老人扶木犁,两个儿子把绳子套在肩膀上正在学那老黄牛。小孙子在后面拿着锄头把泥土里翻出来的稻根捡起来放进竹筐里。四个人,破衣烂衫,除了小孙子外都没有穿鞋。武夷简问:“老丈,春未至犁地尚早?”老人喘息几口,看看儿子孙子后回答:“等春来,将晚矣。”之谦问:“犁地牛多少钱?”老人傻笑一下伸出三个指头:“三百文。”武夷简下马,从怀里取出一块足有二两多的银子塞进老主人手中。老人哭了,命令他的儿孙跪下磕头。
要走的时候,老人提出一个请求:把孙子送给你们做仆人吧!之谦和武夷简商量了一下,最后以五两银子的代价买下这个小孩子做书童。老主人从自己本就破烂的衣衫上扯下一角,郑重地交到之谦手上,“此为终身契!”小书童哭着和每一个家人拥抱后才恋恋不舍地跟在之谦的马屁股后面。后面传来老主人的喊话:“孩子,好好侍奉主人,这一辈子都别回来!”
后来,之谦给他取名叶童,教他读书认字。叶童也不负期望,成为了之谦的好助手。他也就是林离临死前亲手杀死的“优伶”。
继续向南,春天的脚步也跟上来了。
天赐二十六年,十九岁的叶之谦和长他两岁的武夷简来到羊城,越州的中心。
羊河从市中心流过,南入大海。此时正是春水泛滥、百花盛开。看着河上船来舟往,之谦说出了一个“伟大”的构想:挖一条人工运河,南连羊河,串起西江、淇水、淮河直到北面的长河。这样能解决南涝北旱局面,南北货运也会省时省力。虽然说者此时恐无心之谈,但若干年后这一伟大构想被林离照着《孤城文集》粗暴地实现了。
羊城北有山鹅凰嶂,半山腰处有几座竹木建筑,名为伴月居。有居士三人在一起耕读修习:云吉子、云中子、云空子,皆做道士打扮。
在武夷简强烈的要求下,之谦和叶童陪他来到伴月居。没等说几句话弄明白什么事呢,武夷简就拿着重剑和手执竹竿的云空子打在一处。院子里都嫌不够施展,两个人打着打着就挪到山林里去了。云吉子和云空子搬出竹椅子,邀请之谦屋外观战。三个人在叶童的伺候下喝着茶,看着山林里人影翻腾。
整个下午,之谦都是观众。夜晚来临,武夷简和云空子哈哈笑着结伴而回。
几个人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燃起篝火,喝着自家酿的荔枝酒,他们侃侃而谈。
第三天,云吉子教给之谦一套简单的吐纳之法,有强健内脏之功效。云中子哈哈笑着要之谦拿东西来换。之谦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啊,就想了想说:“我记忆中有一篇《阴符经》,我不懂,但是你们修习之人可能有用。”于是之谦凭借张小凡的记忆默写下后来修习人奉为经典的《阴符经》。不敢冒充,写上作者:黄帝。
谈到有关《易经》的时候,云吉子打坐试着看看之谦的未来。许久后,他只说了两句话:“北不出川,南不离湾。”孤城魂去后,人们想起这两句话猜测到:川说的可能是凉州三川,湾可能就是越州南边的月亮湾。
叨扰十几日,武夷简和之谦才尽兴而回。刚到馆驿,叶童接到之谦的家书:祖父病逝,速归!于是三个人连夜赶路,急欲回到东升。至此,叶之谦的第一次游历就这样匆匆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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