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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山镇边上有一座山为雾隐山,皆因这山上长年云雾缭绕不散而得名。雾隐山中潮湿温热多有蛇类出没,但奇怪的很这么多年从未听过有人镇上有人被蛇咬过。族长说:“这都得益于当年先祖来此落户时和蛇王爷签下的盟约啊!”那是百多年前的事了,萧姓族人自北方迁徙而来,看此地气候宜人适合耕种就决定在此落户生根,当时的族长叫萧凤鸣早年曾入伍从军,后来解甲归田,带族人远遁至此。到这里的当天晚上就有一个陌生的男子拜访,一袭白衣飞眉入鬓十分潇洒,两人在屋里密谈了一夜次日男子离去。
萧凤鸣则召集族众宣布一条奇怪的规矩;“自今日起萧氏族人不得伤害蛇类有违者逐出本镇!”
有人质疑说:“万一蛇伤人呢?”萧凤鸣笑笑说:“那就等蛇伤人以后再说吧!”
奇怪的是自那天以后村民上山砍柴打猎与蛇狭路相逢蛇总是急速避开,有时候因为一时不慎踩到或者按到也没见蛇反击咬人,这时候大家才彻底放心下来。
后来萧凤鸣寿终正寝临终时嘱咐继任者在村中建一座蛇王庙四时祭祀并告诫他要严守不伤蛇的训诫。如此百多年相安无事。
时光飞逝,白云苍狗,无数人故去,无数人出生。亦有数不清的人来镇上落户,可是那条规矩始终未有人敢逾越。
萧三是早年随母亲改嫁来这里的,本为刘姓,后来随了养父姓萧。在他15岁那年养父和母亲相继过世,他料理完后世就收拾行囊远走他乡期盼自己可闯出个名堂来,这一走就是20年。
萧三回来时正是忙种之际,乡邻们看到阔别20年的萧三还是很开心的,热情的邀请他去家中吃饭。酒足饭饱后大家就打听起了外面的事。
萧三就和大家说起外面的花花世界,城里人吃什么,用什么。那里的人多么有钱等等。说的大家心花怒放个个磨拳擦掌的想出去看看。其实萧三自己心里明白这些年自己一直在外面的饭馆打工每天累得要死赚的钱却少的可怜,那些风光无限的事多是食客们醉酒后的夸夸其谈罢了。如果外面真的那么好,自己真的那么吃得开还会回到这偏僻的小镇吗?想到这萧三不由得一阵阵的苦笑。
没过多久兜里钱花的差不多了,再没有个营生估计自己就得喝西北风了。可是自己又能做什么呢?萧三每天都到更繁华的县城去希望可以谋个差事干干,可一连去了几次都无功而返。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县城忽然开了一个新饭馆装修的富丽堂皇的,据说里面尽是山珍海味,去的无不是富甲一方的商贾和高官。门外的一个幌子引起他的注意“全蛇宴”。
萧三在外地时见过大厨做蛇,什么蛇羹啊,红烧蛇肉之类的价格不菲。“现在这里也能做全蛇宴?”萧三犹豫了一会走进后厨一番言语后老板被打动了,因为最近蛇肉极为畅销可是经常供不应求,到手的钱都赚不到那滋味可不好受啊。萧三提出自己每天向饭馆供应活蛇换取银钱,老板求之不得两人一拍即合。
回去的路上萧三想到养父在世时提起的祖训,心里多少有些不踏实。可是眼见自己口袋日渐日空也不是办法。于是把心一横当夜就拿着自制的捕蛇工具出发了。
夜晚的雾隐山格外阴森,萧三拿着火把在山上兜了几个圈子。这百年来萧山镇从未有人捉蛇打蛇所以山上的蛇并不袭击村民。不大的功夫萧三就抓了几十条蛇塞进袋子,抬头看看天色决定回家。
第二天天还没亮就提着袋子把捉到的蛇送进了县城的饭馆。老板欣喜若狂的把萧三迎进厨房按照约定立刻把钱付给了他,还额外多给了一些鼓励他送更多的蛇过来。
长话短说吧,就这样过了半年萧三的钱包鼓了起来,翻盖了家中的旧房子又娶了个娇滴滴的媳妇。这让镇上的人眼红不已,大家平时看不见萧三出去干活可是这钱是哪来的呢?大家多次询问可是萧三就是闭口不言。奈何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萧三晚上出门时还是被发现了,第二天看着萧三从饭馆走出来大家终于知道这小子为啥一夜暴富了。
萧三抓蛇去卖的事一下子传开了,镇上的人气愤不已纷纷来到他家讨说法可是萧三就是闭门不出。饭馆的老板听到消息打点了官面上的人萧三被保住了。
须发皓白如雪的老族长跪在蛇王庙哀声痛哭祈求蛇王爷的原谅。按规矩萧三应该被逐出本镇奈何那些得了钱的官员在背后撑腰老族长奈何不了他。萧三捉蛇赚钱的消息让无数人眼红耳热,他们纷纷跑到雾隐山上捉蛇拿到县城去卖,古老的训诫成了个彻头彻尾笑话。捉蛇的人多了价格自然就不那么高了,大家为了多赚钱只能更加努力的捉蛇。山上的蛇遭到了灭顶之灾。被蛇咬伤咬死的事也开始陆续发生,老族长闻听后心血上涌吐血而亡。新任的族长资历尚浅根本约束不了已经疯狂的民众。
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萧三却很得意因为自己赚的钱已经足够开个买卖衣食无忧了。但是捉蛇成了他唯一的消遣隔三差五的他还是会捉上几条亲自下厨做成美食。
那天下午天气热的要命,萧三转了好几个地方都没见到一条蛇正要打道回府。突然看到远处的石头缝中红光闪烁仔细一看是一条手腕粗细的红蛇钻进了石头缝里只有一半留在外面。萧三欣喜不已赶忙跑过去一把就薅住了蛇的后半身,按照以前的经验只要稍微一用力蛇就能被拎出来。可是这回却没这么顺利了,那蛇仿佛生根一样扎在石头缝里不出来。
萧三用尽全身力气往外拽可是那蛇就是纹丝不动。按理说这样捉蛇已经犯了忌讳了,可是萧三觉得要是不把它弄出来自己的面子往哪隔啊。就在两下僵持的时候萧三看到那红色的身下露出两个鹰爪一样的东西死死的抓着石壁,萧三被吓了一跳。
蛇可是没有脚的这条蛇难道成了龙了?要是这样就更不能放它走了,万一事后被报复哭都来不及。想到这他把全身力气集中的胳膊上大喝一声把这条红蛇拉着出来,随即使出自己的绝技“云缠手”在天上抡了好几圈这大蛇的骨头都被甩断了。
萧三这才把蛇扔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可是他低头一看那蛇身下光秃秃的根本没有刚才看到的爪子。他掏出小刀给蛇来了一个大开膛,可依旧没有找到那个鹰爪一样的东西。蛇被拖回去成了一顿晚餐吃饭的时候萧三和媳妇说起白天的经历媳妇听了有些惴惴不安一口蛇肉都没敢动。萧三却觉得媳妇有些大惊小怪了,吃过晚饭就早早的睡了。
早晨起来萧三觉得肚子一阵的酸痛以为是吃坏了肚子找到镇上的郎中开了几副草药,可都喝完了也不见好转似乎还越来越厉害了。第二天萧三就开始全身溃烂,浑身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臭味。腐烂流出的黄水到哪哪就开始溃烂。媳妇请来了县城所有的名医都无济于事,有些人刚到门口闻到刺鼻的腥臭味就跑掉了。官府担心这是疫病不由分说的把房子封了家产也全部充公。后来担心疫病扩散在深夜放了一把大火萧三被活活的烧死在房子里。
萧三死后大家噤若寒蝉似乎都在流传一件事;萧三是因为杀蛇才遭的报应!这下子抓蛇的风气大减可惜大家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最先出现意外的是县城的餐馆老板被发现死在床上全身腐烂的不成样子。接着就是那些平日捉蛇和吃蛇的人身份都纷纷开始出现这样的症状而且越来越严重。
族长认为是村民违背祖训才引起上天的惩罚于是带着大家来到蛇王庙虔诚的跪拜着.....但是死人扔在继续真的是家家有死人户户有哀声,眼见着着百年古镇就要毁于一旦了,这时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位游方道长。在镇上转了几圈径直来到族长家声称自己可以治好村民的怪病。族长喜极而泣声言;“只要能治好这次疾病要多少钱都在所不惜。”随后安排道士在蛇王庙住下。
第二天道士让族长准备数十口大缸里面装满清水然后把随身带来的药粉洒进了水中,让那些得了病的人喝一天三次。说也怪了病人喝了这水身上的疼痛就减轻了不少,连续几天下来身上破溃腐烂的地上都开始慢慢愈合,就这样不到一个月镇上的人都被治好了。族长带着金银珠宝来到蛇王庙可是被道士拒绝了。
道士说:“百年前你们的先祖和蛇王爷签下盟约,双方互不侵犯。结果你们贪图钱财大肆捉蛇破坏盟约才有了这次劫难,但蛇王亦有好生之德不愿意对你们斩尽杀绝所以派我来救治你们,希望你们能迷途知返不再造孽。”道士说完飘然而去。
族长随后敲响百年的大铜钟召集所有人来到蛇王庙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公之于众。大家又一次在蛇王神像前立誓;“绝不残杀蛇类否在必死无葬身之地受万劫不复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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