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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老朝奉两人,急的是上蹿下跳抓耳挠腮,但俗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这两人一人半肚子坏水,加起来也是一肚子坏水,东家一咬后槽牙,一跺脚后跟,说直接他妈锯肋骨,大不了完事儿找个大夫给他治好,就他现在这样那也活不过一年半载,迟早得吹灯拔蜡,咱们这也算一件功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说不定我以后出门还能让狗头金拌一个跟头。老朝奉一想觉得在理,急忙找来锯子,两人一前一后干起了血腥之事,血溅了他们一身,锯齿和骨骼的摩擦声不绝于耳,听得直让人牙酸,还没锯到一半,额头上的冷汗跟流水一样,止都止不住,原来那乞丐深受据骨之痛别说闷哼一声,竟然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只是瞪着一双铜铃般的眼睛看着二人,眼神无一丝情感,就像在看两个死人一样,看的二人心底发毛头皮发炸,背后的汗毛都根根耸立,老朝奉心想,古有关公刮骨疗伤,面带微笑执棋不乱,难不成这人能并肩关二爷,看这乞丐天生异相,莫不是天上的金刚地下的恶鬼托生?
如果世界上的人都能相信自己的直觉,那么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破产的赌鬼,铤而走险的歹徒了,老朝奉两人虽然感觉不详,但看着眼前快完成一半的的工程和几十斤的玄铁,两人谁也舍不得说“No oh shit”,思量一番,都觉得革命尚未成功,怎能轻言放弃?在这样的念头下,两人硬着头皮一错再错,终于,宝贝到手,寻来一个赤脚大夫,给乞丐糊了两包消炎止血的草药,趁着夜深人静直接就给送荒山老林里挺尸了,他们没想到的是,现在躺在野地里的那位才是真正的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又晴空万里踏踏实实的过了一天,仿佛老天爷不忍心看到生灵涂炭一般,又垂泪下起了大雨,就在这天夜里,那叫一个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八尺高的汉子在这等天威之下,也不免早早地关了门,搂着媳妇儿摔跤去了,第二天,天堂寨笼罩着一股子血腥味儿,挥之不散,直教人作呕,往常早早开门的落日当铺,今天却关门闭锁,毫无生气,全寨大大小小十五家分铺如出一辙,有那惯于偷鸡摸狗的翻墙进去一瞧,顿时吓得三魂满天飞,七魄着地滚,当场屎尿齐出连滚带爬的破门而出,嘴里大叫不好了死人了。
天堂寨的人有几个是手头上没有人命的,心说死人有什么好怕的,大爷我杀七个宰八个,咯吱窝里夹死俩,几个好事者不信邪进去拿眼睛那么一扫,我滴亲娘舅老爷,这他妈莫不是妖怪出山了吧,只见当铺墙上整整齐齐挂着一排尸体,有老有少连猫带狗,胸膛好像被利爪撕开一样敞着怀,心肝肠子肺,尿泡腰子胃流了一地,那血都流成河了,加上下了两天雨,满堂血泊里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血色蘑菇,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吐得昏天地暗,再也不敢多待一刻,跌跌撞撞的跑出门外,正巧撞上了得到消息的军阀,被结结实实的删了几巴掌,还踹了一脚,有了杀气冲天的军队壮胆,众人也跟着进去瞧瞧热闹,少扶老,老牵少,男人搂着媳妇儿有说有笑,跟赶集一样,可一进门脸上全变了色儿,全都后悔进来看这个乐子,军队可不管,直接把尸体摘下来一看,原来早就被人前后挖了个对穿,后面的脊椎骨不知去向,天灵盖上的头皮也被生生剜去,纵然杀人如麻的军阀头子也感觉脊背发凉,打出世以来就没见过这么凶残的手法,有不少老人说是妖怪下山,天堂寨要完了。
军阀头子听得心烦,用机枪把这些人扫了出去,现在事实摆在眼前,落日当铺的人已经死光了,所有的财产理应充公才是,至于凶手,一夜之间能屠杀一百多口人,而且看样子还没用枪械之类的火器,绝不是等闲之辈,但只要严加防范晾他也不敢再放肆。
几天后,军阀抓了几个洋人,毙了就算结案,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虽说军阀有意下压,可有些人觉得这肯定和落日当铺抬进去的那个半人半鬼的乞丐脱不了干系,只是真相到底如何,怕是无人知晓了。
“啪。”说书先生一拍醒堂木,“各位三老四少,山妖的故事咱也听完了,带得多您多扔俩,带的少您多少给几个,我家里上有八十老母卧床不起,下有九岁小儿嗷嗷待哺,中间还有个败家娘们儿吃拿卡要,不怕各位笑话,他们现在还饿着肚子盼着食儿呢。’
“好。”我身边一人叫了个好,扔了几个钢镚,他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好友,名叫陆有,取“禄”有之意,生的人高马大,又扎了两膀子花,所以我一般叫他大花,正好跟我们对门卖豆腐脑的小花凑成一对儿,看大花听得兴高采烈,我无奈的摇摇头,这说书先生狗掀门帘——拿嘴使唤,编的是有头有尾,扣人心弦,虽然知道是假的,但确实勾人腮帮子,吃人家的最短,拿人家的手软,这听人家的不知道有没有说头,不过不给几个确实说不过去,扔了几个钱,我和大花也过足了瘾,又张罗着搓一顿。
大花光着膀子,肩上搭着背心儿,生怕别人看不见他身上的花儿似的,一说吃的,他一抹嘴头子,说:“论吃还的是咱四叔的手艺,也不知道今天的狗肉有没有咱们的份儿?”
我边掏出手机边说:“刚才那说书的把四叔说的跟鬼一样,是谁叫好来着,还他妈想吃狗肉,吃皮带吧你,看,好几个未接来电,全是四叔打的,今天被你拉来听书忘了时间,到时候你给四叔解释去。”说完我把手机挂在大花眼前,让他好好看看自己的罪孽。
大花一梗脖子,“揍性,多大一人儿了,还这么怕家长,咱今天不是图一乐吗?再说了谁支棱着耳朵,听得啧啧有声,还好你面前没桌子,否则拍案叫绝的指定是你,说破大天也是你。”
我说:“我那是听个仔细,好回去琢磨两段儿,等你什么时候又想听了,哥们儿给你止止瘾。”
大花说:“得了吧,要是你说的比那说书先生好听,那我天天捧你的场,可惜某人啊,没那两把刷子啊,话又说回来,光是四叔身上的故事就够说好几部大书得了,你小子好好琢磨去吧。”
我说这有什么好说的,四叔来历虽然是有些神秘,可他这些年老老实实开自己的餐馆,不招谁惹谁,而且要不是他捡到我把我养大,我兴许还在某个犄角旮旯翻垃圾呢,你也不会吃的像现在这样膘肥体壮。一说起这个我就百感交集,你说四叔不过是丑了点儿,那明太祖朱元璋还长了一张鞋拔子脸呢,朱允炆头顶半月弯,这俩人不照样当了皇帝,怎么现在的人都不看内在的吗?
大花大笑:“四叔就是那种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归屹然不动的人,你这心境赶他老人家还差得远呐。四叔内在怎么样大家有目共睹,但那文化基础却不怎么扎实,瞧你那名字,哈哈哈,笑掉大牙。”
我摸了摸鼻子,自知理亏,我叫平不凡,四叔说要我做平凡中的不平凡人,他捡到我的时候,我才一丢丢大,根本没办法和他理论,虽说意义不错,可上学那时候,那群天杀的同学直接将中间的“不”字吃了,叫我平凡,后来又叫平房,后来干脆叫房子,屋子,搞得我七窍生烟,给他们也起乱七八糟的绰号,什么黑毛二丫三愣子,怎么难听怎么来。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四叔的餐馆,没有招牌,只有四张破旧的桌子,四样招牌菜,“铜锅狗肉,干煸肥肠,牛肉烧饼”,还有一道叫“苦尽甘来。”不过从来没见四叔做过,不过单说前三样,我估计在方圆千里都是一绝,因为时常有不少外地人开着车来吃,招牌菜一样一份,再来几瓶烧刀子,硬菜配烈酒喝的酩酊大醉,想起那伤心事还得拉着四叔大哭一场,不过哪怕生意再好,四叔也不愿意多卖,几十年的老规矩,一天只杀一条狗,在牛杂碎里拌上**,麻翻了才一刀戳进心窝,街坊邻居都说这老四杀了几十年的狗,大家却连一声狗的惨叫都没听过,真不知道该说他善还是恶。肥肠和烧饼也有限量,卖完就没有了,您赶明儿请早。有那会吃的人知道,吃牛肉烧饼得吃刚出炉的,那才把香酥脆占尽了,吃下去满口生香,吃狗肉得等最后一锅,那才吸足了汤汁,熬出了精华,夏天的老人喝一碗,都能在三九天里光膀子练上一趟一十八路扫堂腿。
我曾经问过四叔从哪里学的饥饿营销,四叔不屑一笑,说你个小屁孩子懂个卵,老子这哪里是饥饿营销,这是做人的道理。他给自己倒上一杯酒,教育我说人有两大弱点,第一个就是贪婪,我今天赚了一千,明天就会想赚两千,到头来忙忙碌碌,一天福都享不了,贪婪能让人做不该做的事儿,第二个弱点你现在还不到知道的时候,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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