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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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记忆里，只有孩童时坐过船去邻边小镇，有时候赶上退潮了，还可以坐上一小段牛车趟过坑坑洼洼的沙滩。但那些毕竟都是上古记忆了。关于大海中的无际还没有新的更新。虽然能一直走在柔软的海滩上，可以光着脚丫，穿着沙滩裤，小背心，偶尔一群一群往海里趟水，亦或一半将一半埋在沙子里。但大海的孤寂永远是令人神往的。
这是我第一次只身一人坐火车南归；听闻渡海时火车也是上船的。刚到广州，心就开始激动。太阳已偏西，夜幕下的海面应该不同与海滩边的，是无尽的星辉洒下，放眼望不到边，水下也是荧光闪闪，连几只小鱼也受到了星辉的恩泽。我呢，就坐在甲板的边上，旁边放着四块钱的易拉罐汽水，吹着久违的海风，等待着灯塔的出现……
可想象总是美好的，现实的残酷再次给了我一巴掌——火车上的乘客是不能下车来的。无尽的海面变成了四周的铁皮。希望的落空是必然的，这在人生的旅途中也只是时间问题；没有必要过多的纠结。只有学会放下，才会找到新的希望，新的突破。这不，与对面两位爷爷奶奶的交心成了我渡海的“风景”。爷爷讲到儿子在海南给他们两买了房，爷爷奶奶倒是经常抽空过来住住，但房子的主人却从来没有来过。但还好他们两还可以作伴，不然一个人也绝没有兴趣飘洋过海。确实，一直与你同在的人突然不见了，生活从两个人变成了一个人，这不只是不适应那般简单。我也希望他们能一直陪着彼此，还能每年夏天来逛逛美丽的小岛。
爷爷还跟我讲到他的儿子——“我很少去关心儿子的生活。他也已经成家立业，是父亲了，有担当了。我们两个不能拖了他的后腿。人老了，不中用了。连照看小孩也帮不上忙。但还好子女都挺争气的，个个也都还不错，就是太忙了。不过忙点也好，我们两也落得清闲……”
“您想他们吗”
“有时候也挺想的，不过少见也好。”
……
不觉中，时至午夜。车厢的黄灯依旧，不时有着海面上的荡晕感。奶奶轻轻地靠在爷爷的肩上，发出轻轻的鼾声，爷爷手臂撑着窗户，也微闭着眼。我是睡不着的了，听着耳机中赵雷的《南方姑娘》，不知所思地望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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