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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安站在石高台上。在长夜中,只有那双眼睛闪闪发出细微亮光。他又打了个哈欠,眼睛擎住点点泪水;就这样仰望着星空,不时还看见天空闪烁;有颗星很怪异,闪烁的节奏十分奇特。午安也一直盯着。他跺了跺脚,沉吟半响,转过头对大门前的人说:“你们回去没,我想回去了。”其实他一直想回家的,正是他们的冠冕堂皇却住了他的想法,就是一件小事,犯不着这么严肃吧。倦意和腰背的酸疼痛席卷而来,像是一阵阵突然的惊吓。慢慢的,他也就实在忍不住了。“好,那你先走,我们继续等。”一位女少年发出清脆的声音,而眼光滞留在半空。午安下了台阶,石板路还有厚厚的积雪;伴随这一阵踏雪声,他再一次仰望夜空,却已经分不清哪颗是它了。回到了自己的家,他把裤袋的吊坠放到书桌上方的隔板,于是躺在床上,慢慢就睡着了。房间紧挨着阳台,或有些许月光透过寒气经过落地窗映射在午安的脸上;在那一霎那,月光不见了,空中出现就几道惊雷……
他来到了荒野外的一个凉亭,那里有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人,头完全深陷在帽子,仿佛消失了。午安走近一看,他的袍子刻着白银色的玄龟图样,而袍襟刻着一种文字。天空晦暗,周围事物都不太鲜明,这更给这位人物添上些许神秘。午安着实好奇,而没等到和它寒暄几句,瞬间稀里哗啦地掀起一边雨景,大雨磅礴,远处视野已是灰蒙蒙的。午安不知为何却热得挥汗如雨,他想用手拍拍这位像在思考的怪人。正在千钧一发之间,这位黑衣人的身体竟然布满暗黑色的羽毛。这人猛地把头转向午安,午安看到了一双圆又亮的眼睛,发出犀利的光芒。接着这人化作一阵风消失不见了,这风寒冷刺骨,直接把午安的脸庞“割”得叫疼起来。愕然一看,天空又出现了几道闪电……
午安醒了,从窗外吹来的风把他吹醒了。他把窗户关紧之后,关掉暖气,又躺下了。虽说是疲倦,但他的思绪还在运转,像一团不断缠绕的线团。就在快进入他的华胥梦时,脑中呈现的画面是他的吊坠——在幽暗中发出紫光,一道诡异的光。
在一片绿色尽收眼底的森林里,一位身材颀长,眼睛比豌豆略微大许多的人熟睡在一块巨大的岩石上。他醒了,朦胧的双眼正在寻找一种现实的依托感,自己头昏脑胀的,右手压麻得像触电毫无知觉。慢慢的,感官系统变得活畅多了。企图仰望天空,却被树荫笼罩,看不到天空。他东倒西歪地想找一块可以仰望的地方。
淡蓝色的苍穹,虚无缥缈的白云像一位著白衣裙的窈窕少女,忽然间阵阵微风吹拂起。这一画面与意象浮现在他的双瞳与大脑,同时挂着微笑。他就这样看着天空,也不怀疑真假性。他决定走走,看看前面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半响之后,就踏进了一片荒原,他突然转向那一片森林,发现那一片天空黑压压的,淡蓝色的丝绸已被墨水浸染,和草木荒芜的荒原一起造成了午安的乐趣的逐渐萎靡和不安。
这位游客后背和额头上的汗渍也多了,犯困的次数也很多了。就当他快要倒下时,游客被饿肚声给惊醒,生存的危机感油然而生。他走啊走啊,就快被那朵乌云追上;不行,万一下雨咋办? 午安硬挺身子往前走了。这一场与乌云的竞赛直接把游客的腿变成实心的,每迈一个沉重的步伐,就要喊一声。突然,天空传来辚辚的声音,午安实在不行了,他要倒下了。
在倒下的那一刻,他看到远方的类似城墙的建筑物,像被雷击一样起身寻求希望去了;同时,还有一片不知所云的乌云在尾随着他。
几乎到腰酸断背的极致,午安才看到城墙的整体轮廓,一直连绵到到东西两方。游客午安越来越踟蹰不前,可他已不顾一切了——他的生存欲望迫使他前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也来到了城墙。午安站在离它不远处,城砖石明暗可辨,一块一块一层一层的轮廓虽模糊,但仍能看出。垛口残缺不全,无角楼、城楼。高是挺高的,午安仰起头,顿时肃然起敬。紧接着,他往其中一个尖拱城门进去了。在午安走后,一个人出现了,同样走向城门;另一个人也出现了;不久,陆陆续续的人,鱼贯而入,成群的,也有行单只影的。他们都奔向城墙的另一侧,鬼影幢幢,人声也鼓噪起来。
寻着人们来的方向,可以看到有鳞次栉比的陈旧建筑物,巷陌纵横在中央城区,一条大街像是一条主动脉横挂其中,河流和湖泊连接东西两岸,巷道从主街道延伸,一条一条的小巷陌、胡同也延伸出来,人烟可觅。人群似汹涌的浪涛拍击着城门,他们还不知道百里之外的那片片乌云会给城墙的另一侧带来什么影响。
午安踏进了一条黄土沙地路,这段路还在施工,坑坑洼洼的,还摆放着水泥材料。随着脚下土地的越来越结实,脚与地面的摩擦声减少了。游客抬起头的天空不再是密密麻麻的绿叶了,左右也不是施工的绿皮建筑物。四面八方的立交桥远近不同,机动车的加油声也添上。午安身旁有一棵与他身材相当的树,树叶仍沾有灰黑的泥土。他走上天桥的台阶,心中的沉重一步一步的加重。
过了天桥,他来到了一条由黑金色石砖砌成的道路,豪华却又有些优雅。他发现人们的衣着如锦窠般绮丽丰富,少女少妇的头饰也琳琅满目。他们的衣饰越丰富,脸上也神采奕奕。午安倒不觉得出奇,却觉得合理,很美。
这位旁观者左右眺望,完全忘记他的疲倦。如果再加点阳光就更美了,他细想着。游着游着,来到了一处好玩的地方。这里的街道中间凸起约有三十公分,这种看似无意义的建筑吸引了一群“蜜蜂”,但午安是被人群的“蜂蜜”吸引了。当黑熊……不……他看到这种无趣的东西时,却被人群困住,只能上去了。这条街上的人接踵摩肩,唯有人群上方是空闲的了。实在不明白,有什么好玩?
午安始终注视这碧华的路面,慢悠悠地斟酌,生怕摔下去。人群熙熙攘攘把他弄着很烦,心里烦躁得像丢了自己的吊坠。对,吊坠呢? 他猛地底下头,看看脖颈;忽然,一股人群的外力推搡他。午安重心不稳,在这鼎沸的人声发出了深沉的声音,在之前他之前其实还有一阵孩童的笑声。午安踉跄倒地,在电光火石的一刻,他撞到了一位少女。他的耳廓碰到她的长秀发,又用右臂膀撞到她的左臂膀。
人群的视线也往转移过来,可仅停留了几秒。
“对不起,你有没有事?午安连忙扶起这位穿着蕾丝边白纱少女。
“我没事,你没事吧。” 她发出轻柔的声音并拍拍了衣服。午安有点不知所措,想说什么。
女子踮起脚步,慢慢地走了。午安看着她的倩影,她那顶草帽与黑发铭刻在他的脑海。可惜,衣服倒是挺好看的,相貌一般般,他想着。
街上仍车水游龙,最具观赏性也是人了。他们的衣着、说话方式、神态、动作等如同花市里丰富多彩的灯笼。景随人移,周围的人竟戴上了面具,有些人面具并不全覆盖脸,但面具类型丰富。有动物派、角色派、绘画派和雕刻派等,其中也有混杂的。
午安疑惑地看着他们走向目的地,这种热闹他绝对要瞧瞧。走进了长方形且无门的入口,越过周围长满花草的游廊,抬头看到被廊顶间隔遮挡的天空。午安的心情由激动变为平稳的兴奋。接着一位穿着绿蓝条纹的工作服的人出现了,他递给午安一张半黑半白刻有神秘字纹,“戴上面具。” 工作人员有条不紊地执行一任务。
午安来到了光彩夺目的大厅,大厅另一侧则是生机勃勃的森林公园。他学着人们穿过由许多大转门组成“墙”,l来到这个“世外桃源”。
午安刚进来不久,就仿佛感到有一位少女的纤手触碰他的脸庞,然后就问到一股淡淡的豆香和清新的泥土味。看到远方雾云横绕,这个地方有着火焰般的树林。树花像红凤凰的羽毛。组成这些“火焰”还有另一种树,它比前者高,灰色树皮。午安走到这片园林的中央,发现两棵树的跟连结一起,拔地参天。如国王与王后临于万树之上。这里人也不少,特别是中间地带,午安被赶到了湖边的枫树。地面铺上一层金红色的枫叶,午安走近湖面,水面清晰照映出他的郁伤的眼睛和毫无色彩的面具。挺真实的,喧闹过后便是宁静。他思忖着一些东西。一阵嘎吱声把午安拽了回来,他转头看向正小步碎碎走来的人,那人却因午安的掉头而呆立了。这时只听得远处人声的喧闹,看见枫叶婆娑和水面轻微的涤荡。这人靠着一棵枫树,低了头看看自己的鞋子。借助面具,两人可以毫不避讳地看着对方。另一个人的目光在飞舞,另一个仍滞留在景色中。
“你好。”午安扫除疑虑,回复本色。
“哦……好。”
“你站的地方有点危险,那里有点滑的。”午安向这人走近,并说了声感谢。
“找不到伴侣? 我……”那人说得渐入佳境。
“啊——?”午安突然回想起这儿的人基本都两两一队。
没等这人说什么,午安逃走了。虽说他做人有点庸俗,但也有底线,这他可欣赏不来。
而停留的那人若有所思望两棵绛红的树,脱下灰白色且镶条纹的面具,一片枫叶又落下了。
午安看向了白茫茫的天空,想极力看穿他所欣赏的美。他穿过一些传统的民居的小巷,也有一些人文建筑。地面上的黑金色路面像被一层水幕覆盖。糟糕,他居然饿了,肚子咕咕响着。正是这一生存需要又激起他的紧张的情绪,午安却忍着。他来到了一栋黑色大厦,这栋楼不断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声响,似山崩海啸。他停驻不前,仰望着那耸入云端的楼层,可他太饿了,又累又饿。他呆在原地有一段时间之后,突然,有人拍拍了他。
“你是撞到我的那人吧。”午安转过头看向她,她的嘴角挂着微笑。午安也笑了笑。
“你真的没事?”“没事。”她的笑容没停过,是一种不漏白齿的笑。
“你怎么不进去看看?”她指向那栋大厦。“里面正举行一场拍卖会。”“我带你参观参观,走。”她的嘴唇仍停留微笑。
午安看着她发出的温柔的目光,并没有拒绝她。两人一同走进暗淡的走廊。
“请问你有什么吃的吗,我有点饿。”午安带有愧疚的语气说道。她从挎包拿出一块三明治,递给了他。
“谢谢了。”午安没有看见她的挎包还有一副灰白色的面具,狼吞虎咽地吃起他的食物。在这个暗淡的空间里,两人问起名字:
“里澄”
“午安”
里澄依然没有停止她的笑,这次她笑出了声。这是一种对缘分与缘分之间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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