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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驳的烛光渐渐将我的眼眸照亮,我吃力的坐起身来,脑袋还有些发晕。待适应了这昏黄的光线,才发现自己此时正坐在稻草铺成的木床上,蒋宏睡在我的身边打着呼噜。这是在哪里?揉着还有些发昏的脑袋,我心里不禁暗自感叹,这已经是我第二次被弄晕倒了,不知道会不会对大脑有什么影响。借着微弱的光亮,我环顾四周。这是一间土屋,屋内的空间不大,也就刚好能容纳我们所躺的这张木床和门口旁放的木桌。
“老蒋,快醒醒。”我轻轻推动蒋宏,用极小的声音想叫醒他。
“推什么推,睡觉呢。”没想到这小子起床气还挺大,他一挥手将我推开,大声的抱怨起来。
我心想不好,这么大的动静岂不是会把人给引来,立马上去用手捂住了他的嘴。但为时已晚,“吱呀”一声,茅屋的门被打开了。
就在开门的那一瞬间,我一转身迅速躺回到床上,调整均匀呼吸,假装仍在睡着。
屋里进来了一个人,我眯着眼睛,用眼缝中的余光尽力去辨认着这人的模样。进来的似乎是一个身材精瘦的老人,穿着白色粗布衣服,眼缝模糊的轮廓下就像一根干瘦的树枝,摇摇晃晃的靠近了我们。
不知对方是敌是友,我努力维持着自己的睡姿,尽量将有些发抖的手按在稻草中。我想的是不管他要对我们干什么,等他靠近时就一个猛子的坐起来,在第一时间控制住他。毕竟面对这样一个干瘦的老人,自己还是有信心能够将他制服的。
但我想的再多,也架不住半途发生变化。当老人走近床边时,我看准时机突然发难,用手撑床猛地从床上坐起,正要伸手控制住老人。没想到老人还没多大反应,身旁的蒋宏反而从睡梦中惊醒。
“我去你的!”他睡得迷迷糊糊,以为身边有人要害他,还没看清是谁就一脚踢在了我的屁股上。
我本就伸手准备去抓老人,被蒋宏踢的重心不稳,一头摔倒在了床下,而老人则是一个闪身躲开了我的袭击。
看着蒋宏一脸迷茫的从床上坐起来,我心里暗骂这人关键时刻净给我添乱。也不顾屁股的疼痛,手脚并用的从地上趴地来,跑到门口将门抵住。然后指着那老人对蒋宏吼道,“快!蒋宏!控制住那个老人,别让他跑了!”
蒋宏现在也清醒了许多,也没多问,顺势就要下床去抓那老人。
而这老人也是一愣,看看蒋宏又看看我,向我们问道,“娃子们,你们这是干什么呀?”
“干什么?你把我们迷晕又是为了干什么?”我揉着还有些发疼的屁股,指着他说道。
“哎呀,误会了,娃子们。”听我们这么说,老人连连摆手,然后从腰间抽出一根笛子,指着这个笛子说,“我当时在吹安魂曲,没发现你们两个就在附近,我不是有意要弄晕你们的呀!”
“安魂曲?”我看老人解释的还挺诚恳,不像是装的,警惕的心也放松了些。“什么安魂曲?还能把人给弄晕了?”
老人见我不信,将笛子在我和蒋宏的眼前晃了晃,继续解释说:“我们这镇子啊虽然不大,但却有一个习俗,那就是送尸。人死后不入土,也不学你们汉人火化,而是先要经过特殊的方式对尸体进行处理,然后让他自然风干,再放在棺材里送到离这不远的河边悬崖,安葬在崖上之前开凿好的石洞里。而在送棺材去安葬时,我们这些送尸人就得吹一首安魂曲,来安抚那些逝去的灵魂,让他们不要再留恋人间。”
听他这么一说,我想到这一代可能有悬棺的风俗,结合晕倒前在湖上看到的载有棺材的渔船,老人是送尸人的身份可能不假。但他所说的这安魂曲真有这么厉害?人听个曲还能给听晕过去了?那今后病人手术还打什么麻醉药,直接把这老人拉过去,边手术边吹曲不就得了。
蒋宏显然也有和我一样的疑虑,但他没像我这样只是心里想想,而是指着那老人就骂道,“你放屁!肯定是你的同伙乘我们不注意的时候把我们给弄晕了。你老实交代,你的同伙在哪里,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老人见我和蒋宏还是一脸不信任的模样,无奈的叹了口气,将笛子放在嘴边就开始吹了起来。
笛声醉人,初听时就有种让人心神麻木的感觉。随着曲声逐渐宛转悠扬,这种麻木感开始传遍我的全身。我看床边的蒋宏还在硬撑,他吃力的站在床前,嘴唇紧咬,圆胖的脑袋都有汗珠渗了出来。最后蒋宏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床上。见他这样,我也再坚持不住,也是腿一软,依靠着门滑在了地上。靠着最后的一丝力气,我吃力的撑起麻木的手臂,对老人摆了摆,用有些打结的舌头说道,“大……大爷,别吹了,我们知道你的厉害了。”
听我这么说,那老人这才停止了吹奏。
曲声一停,全身的麻木感消失了一些,但一种恶心感瞬间上涌,我一时没忍住,吐了几口清水。蒋宏也如释重负,一头又躺回了床上。
等我和蒋宏休息的差不多了,老人出门,不多时便拿了两个刚考好的红薯回来,递给了我和蒋宏,“娃子们,吃点东西会好受些”
我接过老人的红薯,知道他并没有恶意,就剥开皮吃了起来。也不知是多久没吃东西了,一接触到食物就馋的慌。但这红薯我又不敢一次性混囵吞下去,吃的着实费劲。
老人见我们吃的差不多了,从靠窗的桌子旁拉了个竹藤椅坐下,把腰间的旱烟拿出来点着,猛吸了几口,最后长舒一口气,向我们问道,“娃子们,你们到我们这个山沟沟里来干什么?我们这里路可都没通,你们是迷路的登山客吗?”
蒋宏坐在床上,经过开始的事情,态度也对老人变得尊敬起来,“老大爷,你们这个地方叫什么名字啊?”
老人又吐了一口烟圈,缓缓说道,“我们这里啊,叫鸢南。听说很久以前这一带是鸢的栖息地,不过打我记事起,就很少见到鸢了。”
原来我们真到这里了,鸢南。误打误撞的来到了这里,不知道又有多少秘密等着我去揭开。
“老楚,没想到我们还真到鸢南了啊。”蒋宏有些兴奋,来之前我给他描述了很多这里的古怪,现在我们可能就要亲身经历这些古怪了。
我应了他一声,转头又向老者问道,“大爷,我们不是啥迷路的登山客,是专程到这里来的,不过半路上遇见了个骗子,被他给迷晕了,带的行李也全被那人给偷了。”
“哦?”老人听我说完,有些疑惑的问道,“你们专程到鸢南来干什么?”
老者似乎对我们遇见骗子的事情不感兴趣,而是格外在意我们来鸢南的目的。
看老者和颜悦色的样子,我对他的戒备也完全消除了。想着说不定这老人还会知道一点我导师的事情,于是向他问道,“大爷,我们来这里其实是想打听一些关于我导师的事情。他叫李昌盛,之前来你们村子做过调查。但不知为什么回去身体就发生了奇怪的变化,我们来就是想知道他在这里经历过什么。”
听我说完,我明显发现老人的脸色有些变化。他没有立刻回答我们,而是沉思了半晌,最后把烟斗里的烟丝熄灭,烟杆重新别回腰间,站起身来也没看我们,轻描淡写的说着,“没有,我没听说过这个人。”说完,他开门走了出去。
我见老人没给我们说实话,朝蒋宏使了个眼色,也追了出去。
来到屋外,我才来发现天已经阴沉了下来,远方山川如黛,湖上已没了渔船。湖水一点点的拍打着河滩上的卵石,有的地方已布满青苔。
我们所在的土屋就在湖边,此时老人已经走回到码头,码头上面还有一间不大的木房,那老人正坐在木房外,手里又拿起了烟杆。
我和蒋宏连走几步,又到了老人身前。
蹲在老人身边,和他一同看着江上的湖水。这次我没有直接发问,而是换了一种问法,“大爷,你说你们这里连路都没通,是不是很少有外人能进来啊?”
大爷吸了一口烟,缓缓道,“我们这里啊,自古以来就是这样,四面本就全是大山围着。上面**倒是说过修路搞旅游开发,但是听说投资太大也就作罢了。这外人啊,除了迷路的登山客,几乎没有人会专程来这里。”
“那这么说来,你们镇上的人也很少出去咯?”
“我们?”老人顿了顿,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然后他又吸了口烟,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出不去的。”
“怎么会出不去?是因为交通不便吗?”我感觉老人这话有点古怪,虽然从小镇出去的确不方便,但总不至于出不去吧。我和蒋宏不也从水路进来了吗。
老人却没有接着我的问题继续说下去,而是转头看向我,他凹进去的眼窝里透着一丝忧虑,“现在天色也不早了,今晚你们就在我这里休息吧。待会我给你们烧条鱼,等明天一早我那娃子回来了,就让他把你们送出去。”
我见老人没有再聊的意思,也就不再发问,而是应了一声。湖面泛起涟漪,寒冷而湿润的晚风不时掠过码头,把木屋前挂着的帘布吹得在风中乱舞。
这时我感觉衣角被人扯动着。转头一看,发现身后的蒋宏正给我使着眼色。他朝河边我们之前醒来的那个茅屋指了指,示意让我跟他一起过去。
我起身跟老人道别,被蒋宏拉着往茅屋走去。
进了茅屋,蒋宏关上门,又透过窗向老人的方向看了看,小声的对我说道,“老楚,我看这老头不大对劲啊。”
“你也看出来了?”
“那可不。”蒋宏有些得意,“你看那老头的语气,明显是不让我们进这个镇子,想让我们快点走。而且看他遮遮掩掩的,估计是知道你导师的事情。”
“这我也知道。”我说道,“可是别人不肯说,我们总不能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他说吧。”
“要我看啊,我们也别听他的,待会趁他不注意,我们就偷偷地出门,往镇子那边溜过去。”
蒋宏说的其实也正是我的想法,既然从这老人这里也问不出什么,还不如去镇子找其他人再打听打听。
同蒋宏商量好后,他趴在窗前偷偷观察着,我则在屋子转悠开来,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东西落下了。
其实现在我们的情况不容乐观,我摸了摸衣服内包,发现那张在酒店收到的照片还在。先前着了那船夫的道,带的背包手机什么的全都不见了。现在我和蒋宏除了身上穿着的衣服外,可以说是一无所有。
没什么好收拾的,我也就索性重新躺回到床上,等蒋宏给我发信号。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蒋宏冲我招了招手,带着有些激动的声音小声道,“快!老楚,那老头进木屋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一个翻身下了床。蒋宏已经将房门轻轻的打开,我也跟着他一起出了茅屋。来到屋外,我朝码头望去,老人没在那里,可能已经进了码头的木屋。瞅准时机,我和蒋宏铆足劲就朝山上镇子的方向冲去。
虽然天色朦胧,但仍能隐约看见镇子的轮廓。镇子依山而建,一路延伸到半山腰。镇子里既有土墙房也有砖房,有的气势宏伟,有的却破败不堪。错落有致的靠着山势铺开。
连接码头与镇子的是一条土路,路两边长满了杂草。不知是不是下了雨的缘故,泥土有些湿润。
“你们两个娃子要去哪里?快回来。”
身后传来老人的喊声,看来是发现我们溜了。我和蒋宏头也没回,而是加快了步伐,跑得更快了。
“呜~~呜~~”身后又传来了熟悉的笛音,我心道不好,这老人又开始在吹安魂曲了。我用手捂住双耳,努力不去听这笛音,无奈曲子穿透力太强,这种方法根本不起作用。
前面的蒋宏已经一个踉跄摔在了地上,我也双腿一软,整个身子面朝地的扑了下去。
脑袋又开始有些发晕了,整个身子已陷入麻木。就在我打算放弃抵抗,沉沉睡去时,恍惚间笛音竟然停止了。眼前出现一双蓝黑色的布鞋,我努力抬头,顺着这双鞋往上看去,一个人正蹲在我面前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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