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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严子时便起来洗漱,简单吃了些糠饭,桌上是刘田打包好的果子和水袋,路严帮还在酣睡的刘田盖好被子,点起油灯,继续在那张唐国地图上做标注,一个时辰后隐隐听到马车声传来,不一会儿路严便听到叩门声。屋外是一辆四马拉的大车,李乘风赶忙下车,恭敬道:“打扰先生了。”果然,李乘风虽然每次都穿麻衣布鞋,但那种气质绝对不属于一般平民。
李乘风将路严请上马车,“径遇想与看看这唐国名城安乐城。”
“安乐城,据此三百里,听闻安乐城才子佳人数不胜数,所有人都安居乐业,是难得的世外桃源。”
如果日夜兼程也就两日的行程,单这一路足足走了四天,这四天里路严看到了唐国现状,萧条的村落,荒芜的农田,即使路严带来了逆天小麦,海水稻这类高产的农作物,但连年的战争缺乏足够的劳动力。这一路上路严确实心痛,与这里想比芦苇村才是世外桃源,路严绝不是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但在路严看来改善民生不一定要靠政治。
“先生前面便是安乐城了,径遇订了‘萧凤楼’的两间上房,请先生将就一晚。”李乘风还是如此恭敬。
路严疑惑的问道:“乘风,我在你眼中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人中龙凤。”李乘风毫不犹豫的回答。
路严长舒口气,道:“换个问法,你为什么认为我有大志,是人中龙凤。”
“先生可知径遇虽大户出身,但亦不敢写那副对联,还有那句‘请教先生’,径遇也看得出来先生木板上寥寥数字却包含谋略,这是一个改变江山社稷的谋略。先生后来问径遇的问题更坚定了径遇请先生出山的决心,望先生成全。”
“乘风,你可知我现在才弱冠之年。”路严苦笑道。
“径遇以为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
路严不答话,撩开车窗帘,眼前的一切都惊到了路严,路上的行人都身着华服,两旁是敞亮的店铺,‘陈锦记’的胭脂水粉味弥漫在街上,再往前是一阵阵檀香味,正是‘萧凤楼’,‘宣德房’的墨香味也紧随其后。
“我听闻安乐城有三美,人美、味美、夜美,这就是味美?”
“正是。”
夜,路严在‘萧凤楼’临街的一间上房俯视整个街区,街区灯火通明,一排排大红灯笼照耀着整个街区,有时还是不是能听到远处女人们的欢笑声,这时候路严才发现繁华原来可以这么美,这一天路严也出奇的没有看书,拥抱着美景如梦。
次日,路严像往常一样早早起床洗漱,照着铜镜里面的自己,梳着三年没理的头发,平时路严只会简单的打理,但今天是天祭节,路严也不想草草的迎接天祭节,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顺眼了不少,路严满意的点点头,刚一出门便看到迎来的李乘风。
“先生早。”
“早。”
“先生,可想看这安乐城最繁华的地带。”
“还有比这更繁华的地带?”
“自然。”
在李乘风的带领下路严来到了最繁华的地带,一个个都是锦衣玉袍,面貌清冷,显得十分高雅。
“先生,你可知他们从何出来,到何处去?”
“不知。”
“他们从‘春秀楼’来,到‘春秀楼’去。”
“春秀楼?那个唐国最出名的青楼之一?”
“正是,先生可愿与径遇同去。”
路严不断调整呼吸,作为一个四好青年他可从来没去过这类地方,当然法律也不允许。但是此刻同样不允许路严不去,他要粉碎李乘风的梦,让他知道自己是酒囊饭袋,只有这样路严才有可能继续过普普通通的生活。
到了春秀楼,路严才发现这里和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没有“来玩啊”“大爷慢走”这类的靡靡之音,春秀楼里面每一个人身边都有一位佳人相伴,也有在一起对饮的偏偏公子,俨然一副仙人做派。路严和李乘风一来便有两位婀娜多姿的美人迎来。路严没有表现出厌恶同样也没有任何的欢喜,只是有些羞涩,毕竟还是个小处男,羞涩是难免的。
“李公子,路先生,春迎已经恭候多时了。”
“劳烦姑娘为我们准备酒宴。”
“公子哪里话,春迎自然早已准备好酒宴,只等公子了。”
路严和李乘风被春迎领到上房,房间宽敞透亮,奢华而又低调,每一条花纹都极尽考究。路严与李乘风刚一就坐精致的点心和开胃小菜就陆续端上,身前是美味佳肴,身旁有美人相伴,又有丝竹绕耳,即使是路严也难以挡住这糖衣炮弹,酒过三巡后,路严有些微醺,借着酒劲路严夺过古筝,调试过后,手指在古筝上轻拨了几下,随即唱起《权御天下》,路严边弹边唱心以入境。李乘风从未见过这种弹法,也从未听过这种唱法,但依旧能感觉到先生对词中人的敬佩和向往,以及先生的大志向——权御天下。
弹完一曲后路严感到自己的失态,便对那弹古筝的姑娘说道:“刚才是路某唐突了,小姐莫怪,若小姐不嫌弃,路某愿赠小姐一曲。”
弹琴姑娘俏脸微红,一般称她们为姑娘便已是尊称,小姐是大户的深闺才能配的上的称呼。弹琴弹琴轻轻点头,算是答应。
“冰封的泪如流星陨落跌碎了谁的思念轮回之间前尘已湮灭梦中模糊容颜...”这是路严非常喜欢的一首歌曲,路严唱不出那种飘逸空灵的感觉,但有一种男人的温柔。
“此曲名为《千年缘》,是路某十分中意的一曲,望小姐喜欢。”
弹琴姑娘呆呆地站在那里,俏脸上划过两行清泪。
“姑娘没事吧,姑娘?”路严赶忙问道。
“先生莫慌,我们这些青楼女子听惯了海誓山盟,倒也不当回事,先生曲中的情感正式我等所向往的,小草涉世尚短,心有所触也是难免,如果可以让小草下去歇息如何?”春迎说道。
“抱歉,此举非路某本意,无意触动小姐的伤心处,还请多担待。”路严赶忙道。
“先生,春迎曾听闻唐国北部有一奇人,善于种植,更熟知诗词音律,敢请先生可是路仁甲,路先生。”迎春问道。
路严转头看向李乘风,李乘风摇摇头,表示不关我事。
“先生有所不知,这江湖中酒馆、赌坊、青楼消息最为灵通,春迎也算是这‘春秀楼’春字辈的人,知道一些江湖消息并不奇怪。”春迎解释道。
“看来先生正是哪位路先生了,春迎出身卑贱,若先生不嫌弃春迎愿与先生共度良宵换先生一曲。”春迎接着说道。
春迎的话引起路严一阵干咳,路严接过李乘风送来的茶水,稍微平复了一下气息,说道:“小姐的美意路某心领了,若小姐喜欢路某的词曲,那是路某的荣幸,若小姐不嫌弃,此曲《轮回恋》便赠与小姐。”
“逝去的缘如残忆遍野在梦中徘徊隐现不变诺言盛开的青莲芬芳昔日思念......夕阳缺终缠绵余晖海浪撩人眼红尘卷故人衔沧桑流连回眸湮”
一曲完毕后,春迎用手帕拭去眼角的泪珠,说道:“多谢先生,此曲若多唱几遍,恐怕姑娘们都要哭成泪人了。”
“先生觉得小草如何?”春迎问道。
不等路严回答春迎又道:“小草还小,通晓音律、乖巧听话,未侍奉过他人,尚是完璧,若先生不嫌弃留在身边做一女使丫鬟也强过在这春秀楼。”
“春迎小姐,实不相瞒,路某并不宽裕,仅能果腹罢了。”
“先生不必担心,近年来春迎也存了些银两,帮小草赎身绰绰有余,只要先生答应春迎不亏待小草,也不枉春迎一片心意。今晚若先生还来春秀楼,春迎权当先生愿带上小草,便帮小草赎身,若先生未到,这便是小草的命,先生也不要有何顾虑。”
酒足饭饱之后路严和李乘风离开了春秀楼,“先生觉得安乐城可好?”李乘风问道。
“在这乱世安乐城确实算是世外桃源了。”路严中肯道。
“先生可愿与径遇到北城游历一番?”
“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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