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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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奶奶原本是地主家的小姐,爷爷当过红军还在青岛打过鬼子,因此两人的结合确实因为身份的差距而发生了很多曲折离奇的故事,想必那些故事多数都是困苦的。爷爷是自小被卖到地主家的,也就是奶奶家,自己压根不知道父母是谁,8岁开始给奶奶家扛活,但因为年纪小重活也做不了,主要就是放放牛,那时奶奶还没出生,中华大地也正处在军阀混战的年月,穷乡僻壤的也就没遭受多大动荡。到了我奶奶16岁那年,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奶奶的父亲给奶奶定了亲,给镇保安队队长做小老婆。我爷爷那时已经26了,因为是奶奶家的长工也就娶不上媳妇儿,那年头26还没说上媳妇儿可就是实打实的‘光棍’了,不知道爷爷是使了什么法,还是奶奶被迷了心,就跟着爷爷逃出了东北,奶奶卖了随身物件换了路费,两人就到了青岛,本来是要投奔一个奶奶的姨表亲,但还没找到就爆发了卢沟桥事变,爷爷就被发展成了共产党。
后来抗战胜利,爷爷算是带着奶奶和大伯荣归故里,但那会儿奶奶的爸爸因为抗拒分田经过反复教育已经没了,奶奶的母亲卧床没多久也跟着走了,临走让我奶奶照顾我二爷爷,但那时我二爷爷已经卷了家底跑路了,根本找不到人了。奶奶家的祖宅早就充了公成了村公社,因为爷爷是党员,村里又多给分了一间房,我姑姑和爸爸就是在这两间土坯房里出生的。
爷爷抗战时头和腿都负过伤,因为战场条件差,没得到好的救治就落了残疾,我爸爸刚上学那会儿爷爷就去世了。大伯十几岁就扛起了一家子的生计,大伯本来小时候就跟着奶奶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身体就不好,那时我爸和我姑也才十多岁刚上学,大伯渐渐的就积劳成疾,大姑虽然没继续念初中而是辍学在家里帮忙,但大伯还是没几年就走了。
上初中前我长住在奶奶家,假期才回镇上,记忆中那时的奶奶在村里特别受人敬重,具体什么原因一开始我不太明白,后来听妈妈说了这些事,说一个女人经历了那么多变故然后扛起了一个家的生计,当然懂的多也受人尊敬。长大后我才渐渐明白,奶奶遇事总能透过表象看到本质,也总是能给一些迷茫的人指点迷津,毕竟农村像奶奶这样去过大城市又随过军的老太太实在太少,所以一些村里的晚辈或者同年纪的老人也爱找奶奶说话,他们围着奶奶就像是在听长者讲学,然后他们每次离开时都像是收获了智慧一样,这让我觉得奶奶就像电视或书本里描述的智者或者先知,这种感觉一直延续至今。
那时妈妈的病是时好时坏,夏天好的时候多,能下地跟正常人一样,冬天病时又连续卧床七八天,医院就说是妇科病没法根治,主要是平时保养,别着凉别受累,尤其别操心。让我妈妈别操心那怎么可能,遇上我爸爸这个性格的男人,她注定要操心的。后来中药和偏方也吃了不少,暑假,赶上天气好了我妈能下地溜达,我爸就说,“回村去吧,带着孩子,去看看妈,也让妈看看你。”
我跟妈妈回了村,吃过午饭就跟我妈坐在奶奶屋里说话,我妈就说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担心我爸和我。奶奶摸着妈妈的手让她别为这些没有影的事操心,说有些事信就有,不信就没有,病也是。妈妈又说自己想好,舍不得邦国和我,邦国是我爸的名字。奶奶说“晚上去后院找他二大娘跳一跳,问问她。”我心想为什么要晚上,妈妈也一脸疑惑的问,“管用吗?”奶奶拍拍妈妈的手背,“有些事信则灵,不信则不灵,你这身子医院反正治不好,倒不如去让她看看,她兴许能治。”
后来这件事算是在我这个刚知事的幼小心灵里留下了深深的印记,这个二大娘,她住在奶奶家后院,我虽然管她叫二大娘,但其实她的年纪比我妈要大的多,只比我奶奶小十多岁的样子,但因为她辈分跟我父母一样,所以妈妈让我称呼她二大娘,她算是一个我奶奶的‘信徒’,平时爱在闲暇时找我奶奶说话。我听奶奶说过,二大娘的请神功夫是得了她姑姥姥的真传,她姑姥姥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解放前在双城无人不知,传说张作霖的一个闺女受了惊吓而不会说话,就是她给看好的,我只记得奶奶说这位姑姥姥复姓欧阳,名字给忘记了。后来十年革命,她姑姥姥被扣了牛鬼蛇神的帽子挨批斗,上吊自杀了。
这次妈妈来找她,二大娘也是碍于我奶奶的面子,才愿意给妈妈看看,但要是别人来找她,如果没有能打动她的礼物她是不会轻易给人看的,因为人们都说她的这种看病方法会‘损阴德,折阳寿。’
二大娘的这种看法即是‘请神’,村里人听说二大娘要给人请神看病,都来看热闹,但二大娘这次没让这些看热闹的进里屋,只让他们等在外屋,里屋只有我和妈妈,还有二大娘的丈夫二大爷。
二大爷放了两个蒲垫让我和妈妈跪在上面,二大娘穿了一套古怪的衣服,长袖长袍穿的很厚实,脸上用油彩画的脏兮兮的,腰里系着叮叮当当响的两个马首铃,她绕着火盆跳舞,而二大爷在一边跪着打手鼓,二大娘一边跳一边嘴里哼哼呀呀的唱着,她唱了一会儿停下来往火盆里填几张之前画好的符纸然后接着跳。
跳了好一会儿,她突然跪在火盆前面像是抽了筋,头不停的抖啊抖,我吓的躲在妈妈身后,然后二大爷打着手鼓唱着这样的词,“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唯有我家不关门,敲锣打鼓请神仙呐哎·哎哎呦,一问报马引来路,哪家大仙来此间哎··”唱的很有节奏,听二大爷反复唱了几遍我也记住了唱词,屋里的火盆烤的暖烘烘的我正有点犯困,突然二大娘弓在地上的身子一下甩起来,头发都甩的披散开了,眼也翻了白,那一刻开始我就觉得整个屋子里的烛光都变的昏暗闪烁起来,仿佛就要熄灭的样子,我顿时觉得浑身冷飕飕的,从后脊梁骨一股寒气直接窜上后脑勺,整个人都颤栗起来。
二大爷看着倚在地柜旁抽搐的二大娘,脸上泛出一丝慌张,手鼓的鼓点打的也急促了,他接着唱,“地什么仙呐,山什么仙,林中有仙呐,水中仙,弟子求问您莫怪啊,来去自如不相害··”音调未落,二大娘嗓子里传出沙哑的男声,“请我何事啊。”我妈紧紧抓着我的手,显然她也吓了一跳,二大爷听二大娘回了音就问,“请问大仙自哪来?”二大娘扭着头从嘴里模糊的传出了两个字,“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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