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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府大管家骑着来仙府时的一匹黑马,仙云风和桐叔骑着自家的两匹枣红马,一路飞奔,很快赶到了镇公所。
一路上,仙云风脑海开了锅似的,翻涌无息。儿子被遣回,义兄一定不知道。而且,他前些日子来信说儿子就在上济,具体在何处,他正在设法打探,看来也没打探到。否则,他一定会送信给自己的。
义兄可是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凭他都找不到,可见儿子刻意被人隐藏起来了,而且隐藏得绝密。这上济城还有人胆敢与义兄做对,胆敢隐瞒着他摆布儿子?可见,这人的来头、背后的势力定然非同一般......
仙云风的心沉重起来。
鹤白一眼看到了迎门大步而来的爹,倏地起身,脸上红潮泛起,眼圈也红了,他想扑过去,但身子却一动未动,反倒有些局促张皇地喊了句:“爹......”,喉咙就哽住了。
仙云风闻声,步子迈得更快,进得屋来,目光锥子般盯在儿子发上、脸上、身上,嘴角一个劲哆嗦,似乎想说什么,却总出不了声。
忽然,他一跺脚,变了脸色,狠狠瞪了儿子一眼,转过身来与云达山、邹科长及另两位警察施礼寒暄。
云达山难掩眉间得意之色,故作平和。仙云风只当没看见,言语自若。
桐叔见到鹤白这副模样,吓了一跳,心疼得流了泪,两手颤抖着轻轻抚摸着他,小声关切询问着。
云达山轻咳一下,声音明显比平常高了几度:“仙大族长,我清楚今天乃贵府大喜之日,可是无奈,来了公务,涉及到贵公子,不得不把你叫来,尚请勿多心见怪。就连本镇长我微恙在身,也要抱病办公呢。”
仙云风面如静水,淡然回道:“无妨,我来是应当的。云镇长贵体,望多保重。仙某于此再次感谢云大奶奶屈尊光临敝府喜宴,感谢感谢。”
云达山张口还要再说,邹警官已经推开密室门,招手道:“云镇长,仙族长,二位请进来谈吧。”
云达山对仙云风一伸手:“请。”
仙云风点点头,朝密室走去,云达山随后。
邹警官又朝一个面色白净的警察招招手,那警察快步过来。
这个时候,仙云风内心极度震惊。儿子竟然被这几位警察给解押回来,显然,他是犯了什么案子,而且在上济是被警察一直给秘密关着的。
那么,有两点,他需要弄清楚,一:儿子究竟犯了何事,为何被抓。二:义兄未能早送信来,可见这几位警察绝非义兄原来警界朋友的手下,他们一定另有来头。那么,他们的背后长官或者后台到底是谁?
那位长官或者后台肯定也是一位非比寻常的大人物。而且,那位大人物必定知道自己与义兄的关系,他特意选在今天这个日子把儿子送回,表面上虽说刺挠自己,可自己哪里能入他的法眼?他实际是冲着自己背后的义兄而来的,是间接但明着给义兄个警告。
如果自己能从这位邹科长嘴里,探知他背后的那位大人物的讯息,可要尽快报告给义兄让他当心。
几个人在密室里坐了下来,邹科长面无表情,从公文夹里拿出具保单放在桌上,往仙云风面前一推。
仙云风双手捧起,恭敬地浏览了一遍,然后放回桌上。看着邹科长,小心地说:“敢问科长大人,在下想知道,我儿子究竟犯了何法?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可否烦请大人见告?”
邹科长上身挺直,双手伏膝,目光冷厉地扫了仙云风一眼,开口道:“本来按规定不能多言,但仙族长身份特殊,我就简略一谈吧。”
他轻咳一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冷冷地扫了仙云风一眼,说:“贵大公子前段时间在上海参加了一个不法的秘密集会,被上海的侦探当场缉拿。上海警方怀疑你儿子是**分子,审讯后移送给我们上济警厅。”
“啊?您说他在上......上海被抓?”仙云风大惊失色,满面愕然,差点站起来,“他、他怎么会在上海呢?当初离家时他明明说是去北京的呀。”
“仙族长,”常警官不动声色,“那就请您详细谈谈贵大公子离家的情况吧。贵大公子嘴巴太严,性子太拗,很多事情怎么问他他也不肯开口实说。”
仙云风沉吟片刻,点点头:“既然科长大人要知,那在下就说说我所知道的吧。”
“好好,有劳仙族长了。”邹科长客气地说着,冲白净警察使了个颜色。
白净警察飞快地打开笔记簿,拧开笔帽,准备记录。
仙云风醒悟,这位科长之所以把自己叫来,是要连自己也审问。他不禁有点紧张,唯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贻误儿子的被释。
他也端杯喝了口茶,压压心乱,思虑着讲了起来。
大儿子鹤白留学日本回国后,与一起归来的二儿子鹤蓝先是在本省滨海名城东澳工作了两年,不料身患严重的脑病,不得已回到老家故里来疗养。
鉴于家里的条件有限,仙云风夫妇不放心,特地把儿子鹤白带到上济城义兄初长年府上继续诊治。在义兄的精心关顾下,儿子的病情很快有了根本性的好转。
依照义兄和仙云风的本意,鹤白要在上济继续观察一个时期,直到彻底痊愈。但鹤白硬说自己完全康复了,瞒着义父和主治医生,出逃般重新回到三龙镇家里。
还好,归家后,鹤白的病倒也真的没有发作。仙云风夫妇看他恢复了常态,就试探地要他回东澳去。儿子是堂堂的留洋生,一举一动惹人注目,这么长久地总呆在农村乡镇,抛开人们的胡乱猜疑和议论不说,也会耽误他的前途的。
但是,令老两口完全意想不到、极其伤心气怒而又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鹤白不想再回东澳大城市了,反而要留下来去镇上的学堂做一名教师爷,而且,仅仅过了一天,就被喜出望外的校董们一致推举为校长。
仙云风明白,这些校董们无非是企图借助或者利用儿子留洋的名望,扩大学校的知名度和招生规模。
仙云风说不动儿子,而且因为他的脑病也不敢拉下脸强行怎么着他,于是就逐一找校董们,要他们收回成命,别留儿子在校工作。校董们为难地一致表示,一,尊重鹤白的选择,鹤白说走随时可以走。二,学校里的工作不用鹤白过多操心,他想来上班就上班,不想上班就在家里休息,不会费心费脑。
话说到这份上,仙云风无言以对。但他和妻子着急,仍然不停地想尽各种办法,甚至搬来义兄和其他德高望重的绅士,劝说鹤白离开三龙镇,回东澳与妻子团聚。
当初,鹤白归家时,是把孩子也带来了,但老两口欣喜的同时,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因为儿媳没有一同随来。
如今儿子要长期留在老家,抛开事业前途不说,他和妻子也将长期分居、孩子同样长期见不到妈妈,这算怎么回事?哪里能行?
不信儿子意识不到这点,可他为什么还要坚持?莫非他和儿媳之间已经发生了不可挽回的什么变故?......
老两口气和急之外,更惴惴不安......
好在最后,鹤白终于松口了,在某个适当的时候,他会带着孩子回东澳的。而且他一再对父母保证,他和妻子的感情和婚姻坚如磐石,绝无半点问题,因为他俩是患难夫妻。
老两口这才稍稍心安。
两个月前的一个傍晚,天气十分炎热,鹤白对父母说自己在京城的一老同学约自己过去聚会。
仙云风夫妇开始时没有搭腔,满脸地不情愿。
鹤白解释到,这一段他又觉得有点不适,京城名医多,自己过去主要是想全面检查一下身体。
仙云风夫妇信以为真,顿时紧张起来,要他带两个家丁一起前去,以便能好好照顾他。
鹤白却摇摇头:“爹,娘,这样不妥。我京城那同学家也是一大富豪,婢佣众多。如果自己带着家丁过去,好像不放心人家照料似的。”
同很多事情一样,老两口最终总是拗不过他,只得依他。
到达北京不久,儿子就来信了,说他那同学已经在一所知名的大医院请了名医为他复查身体,状况良好;同学一家对他照料得也十分周到;他本人还要与同学共处些时日,二老不必牵挂。
老两口心安之余,也很不满,因为儿子没在信上注明他那同学家的详细地址,他们想回信,不知道发到哪里。
后来,鹤白又来过几封信,全说自己顺遂很好,让爹娘勿挂念,再过些日子他就回家了。而这些信里,同样没有他那同学的具体地址。
仙云风老两口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开始猜度和不安起来。可是,又毫无办法,不知该怎么办。
果不其然,到后来,鹤白就再也没来过信,人间蒸发了一般。老两口急的团团乱转,寻问二儿子鹤蓝和义兄初长年,都说没到他们那里。
转眼十多天过去了,全家人整天焦头烂额,惶惶不安。仙云风准备前往北京警处报备,张贴寻人启事。恰好这个时候,义兄派人送来了一封信,说他得到信息,鹤白在上济某个地方,他正在设法寻找。全家这才略为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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