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度搜索 隋炀帝传 天涯 或 隋炀帝传 天涯在线书库 即可找到本书最新章节.
杨坚一副高手寂寞的样子满满饮下了一大杯酒,为什么喜欢喝酒呢,大概因为那时还没有烟吧。额头上的绑带已经去掉了,虽然被砸的时候留了不少血,但是也只是看起来恐怖的皮外伤罢了,不过留下来一道淡淡的疤痕让他略有些伤感。
害,这也算是苦肉计么?
其实真正让他伤感的并不是伤疤,差不多同款的伤疤他背上还有好几道,多大点事。
问题是他一路上一慢一慢地,三步一停,五步一歇,宫里那几个混账怎么还没消息?不是说了毒酒不管用就直接菜里下毒么,再特么不行,给我送两个人头直接正面强了宇文赟成不?半个内务府都是自家人,怕个球啊!我走得这么慢,路程都要过半了...
果然只靠阴谋诡计诡计是没办法成事的么。
罢了罢了,大不了就领齐人手正面对垒一场,输赢也不输气概。
可南方的陈国啊...陈项还忍得住么?
江南,鱼米之乡。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为什么先行?因为重要。
江南陈项,既不缺兵,也不缺粮。整日操练的南国兵甲,意图明显得没办法再明显了。
害,只希望一切顺利吧,就算不顺郑译来和你们这些人就狗起来吧。
北周大乱,可不是杨坚想要的结果啊。
说实话,杨坚真不想用下毒这种下三滥让人不齿的计两...可天下尚未一统啊!
阵对阵,擂对擂地和宇文赟干上一场他未必会输,可陈国一定会赢。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虽然这首小令尚未出现,可道理却是前人早已悟透的。
说到底杨坚的内心中的善还活着,他不愿为一己私欲搞得天下血流成河。如果宇文邕还活着,他甚至很乐意做征南大将军...马革裹尸,本就是武人的宿命。
可终究没有如果的啊。
宇文赟空负真龙之血,却无真龙之心。是啊,你夜夜箫歌能花几个钱呢...你什么都不管北周像奔马一样向前发展,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无人操纵的马车,迟早跌入悬崖。
无人操作的帝国,分崩离析已是必然。
看似繁花似锦,实则烈火烹油。
君不见,兵甲斗志已松?君不见,藩王阴奉阳违?
这个已欲渐渐解体的帝国需要一个强硬的君主,这座天下需要一个仁慈的帝王。天下一统啊!醉卧美人膝,醒握杀人剑,这是多少男人的最终之梦!
“那罗耶,过来一下。”
独孤伽罗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
得,醉卧美人膝就算了...实话实说不丢脸,杨坚怕他夫人砍死他。
“怎么了夫人。”
杨坚屁颠屁颠地现开帘子转入独孤伽罗所在的轿中,独孤伽罗正在看着窗外皱着眉头。
杨广的大头挤开独孤伽罗的头向外看去。
“什么都没有呀?诶?天怎么黑了?”
“小笨蛋。”
独孤伽罗笑着将杨坚的术冠从他眼前拿开,马轿空间并不算宽阔,杨坚头撞到轿顶,术发用的木冠刚好掉到窗前挡住杨坚的双眼。
将杨坚的头发重新术好,两人双目相对,情不自禁地又吻在一处。
“夫人你真好。”
“整天就会讨人家开心,男人应该多放点心思到事业上啦。”
独孤伽罗抱着杨坚说道,她真的很爱很爱这个男人,爱得无法自拔。对方再拙劣的演技都能逗得她笑,对方再微小的关心都能让她心底发暖,他是要做成一番大事业的人啊,自己怎么能耽误他呢。
“不斩白蛇,何以执天命。大禹治水,何曾爱民如子。”
是啊,哪有权利不是杀来的呢,哪有犹豫者可为开国之君的呢。
大禹治水,功在千秋,可他真的是一位贤明的君主么。
世人只知大禹三锅家门而不入,可曾知从此禅让已成过往,天下万民皆为贱奴!
“夫君...”
独孤伽罗动情地喊道,又是长长地一吻,两人相拥着,慢慢的幸福在心中流淌。
“对了,夫人啊。”
“嗯?怎么了,有什么事夫君直言便是。”
“以后不要叫我那罗也了吧,还是叫我杨坚好听一些。”
“那罗也,金刚不坏。这是我三叔想了好久给你取的名字,你不满意?还是看不起鲜卑人了?”
“没没没!小的怎么敢嘛?”
“有什么敢不敢的,当初我家里一万家臣任君挑选,结果最后你所有近侍全是汉人。有你不敢的?”
杨坚流汗...
他是祖上有鲜卑血统,可他自始至终是认为自己是汉人的,可独孤家确都是地地道道的鲜卑人,还是鲜卑贵族。啧,这就有意思了。
就好像你娶了一个德国媳妇,你看着八国联军入北京的历史骂德国,说德国人可真那啥,你媳妇就算再爱你,也总不能跟着骂吧?
杨坚是有点不爽鲜卑人,可耐不住他爱他夫人啊,他还能看不起与自己荣辱与共且给了他无数帮助的发妻?
“其实是这样的啦。”
瞬息之间,杨坚就已经想好了一切对策,准备好好解释一番。
“鲜卑贵族之间谁还不对谁派了卧底么,既然是近卫,我从民间挑选汉人也安心些...”
“好了不用说了。”
独孤伽罗打断道,她才没有生杨坚的气,或者说她从来没生过对方的气。
“我知道的,我族的确安逸已久,马背上的男人拿不动刀了,你看不上也是活该。汉人才是万世之基。”
她不顾自己的民族,硬生生再次坚持了杨坚的立场,不希望杨坚因他有任何犹豫。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在他俩继续腻腻歪歪的想不起来自己忘了点啥的时候。
杨广就坐在独孤伽罗望着的方向,看少女练剑。
还是那个少年,还是那个少女。
前不久的连绵细雨刚过,接下来就是连日的骄阳。
无论天象如何变化,少女都是雷打不动地练剑,以剑为刀,刀刀致命。每一次挥刀,都带着旁观者一览无余的愤怒与精准。
按照惯例来讲,车队还要歇上一个时辰,少女也还要练上一个时辰,杨广也还要看上一个时辰。
他坐在烈阳下的小土坡上,看书,也看少女。
少女站在土坡下的烈阳中,挥剑,也挥刀。
只是今日,杨广的书却不如昨日尽兴了。或者说,他的每一日仿佛都不如昨日。
自从上次摸了少女屁股之后,每天他都希望少女多少能有些反应,骂他也好打他也好,可对方从没有。
就像是被蚊虫叮咬了一口一样,丝毫不放在心上。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徒呼奈何...
好在人生尚且有几十年可耗,好在杨广并不准备在一棵树上吊死。
啧,他爹是他爹,他是他,他从不与他爹相攀比,也不同他爹学什么为人处世,没必要。
既然书看不下去,杨广就很是光棍地把书向后一丢,自然有人整理好放回原处,他则从脚边的竹箱中取出宣纸,看着不远处的少女,随手作画。
太阳逐渐西落,这次车队歇息的时间格外之长。车队里的兵甲已经收到吩咐纷纷搭起了帐篷,有一座帐篷格外雄伟,一杆帅旗插在帐篷前随风飘荡,黑底红字平添肃杀之气。
那应当是父亲的住所。
杨广想,按照平时排兵布阵的位置来说,主帅所在的位置却又过于靠内了,恐怕发号施令不如在前方一些方便。
脑子油然而生的想法让杨广苦笑一声,又不是真的行军打仗,也没必要那么认真。毕竟赶路来讲,居中的话路上遇些山匪强盗之类,的确更安全些。
将道理记在脑中,杨广感觉今天似乎又虚度了一天光阴。
看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书看多了不去实践容易变成赵括那种呆子,纸上谈兵不易,行军打仗更难。
然后,关于画。
呵,什么画...我今天下午就发了一下午呆什么都没做啊?至于地下被撕碎的宣纸,抱歉不知道我也是刚到。
脚又使劲在地上碾了碾,杨广心满意足地找他爹去了。
自己一下午画了个什么玩意,人不人鬼不鬼的,完全送不出手啊!
车队今天加起来只走了三里不到。
至于为什么?
“小的乃是宫内御正刘昉刘大人的侍卫,今携刘大人书信一封,带于隋国公。”
风尘仆仆的来客终于说出了他的使命,白日人多眼杂,实在不好交流。
杨坚向侍卫要来信物,信物是半块玉佩,接着杨坚将两块信物合二为一,两块玉佩严丝无缝地合在一起他才点了点头拆开信阅读。
信是十多天前宇文赟刚瘫痪没多久时刘昉写来的,只可惜杨坚虽已尽力拖延,却终究已经走得有些远了。
该死的宇文赟,官道已多久未曾修缮了。
刚陷入永眠的宇文赟确是没办法咳嗽一声了,再多人骂他,也已经与他无关了。
刘昉信里说得很直白,宇文赟怕是不行了,人都已经瘫痪了。大佬您慢点走,等咱家的下一封信,国不可一日无主,宇文赟一死您就立马回来主持大局啊。
信件的最后用暗语标记了送信人的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本名吴东,后来蒙刘大人赐名,改名刘西。”
名字也对上了,想来信不是假的。杨坚又接着发问
“本官离京已久,时刻不忘天子大恩,天子身体可还康健否?”
“大人您是问,哪位天子?”
因为宇文赟禅位的荒唐事,一群大臣都知道宇文赟才是主事的人,谁也不敢直接就称呼太上皇,所以很机灵地把宣帝称为天子,静帝称为皇上...虽然都是一个意思。
至于身份地位低下的侍卫,他们知道个屁。
“太上皇。”
杨坚瞬息之下一切恍然,遂快速道。
“皇上龙体安康。”
“你亲眼所见?”
“小的何曾有幸得见龙颜,这是宫中传的。”
“宫中怎么传的。”
“在小的出发的前两日,还有太监谈论皇上出门狩猎,满载而归。”
“有没有别的说法?”
“容小的暂且想想。”
“五个数的时间,想不出来死。”
杨坚一句接一句地逼迫着侍卫。
“一、二......”
“还有还有!还有人说陛下病重的!只不过乱传的人都被杀了。”
“那你听谁所说?”
“刘大人与内务府官员议事小的隐约耳闻。”
“你敢诈本官?”
名为刘西的侍卫刚说完就被杨坚拔刀,一刀刺入肩膀,接着杨坚一脚将他踹到地上,作势要斩。
“你不是刘昉派来的,可有隐瞒之处,此时开口尚且能活。”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小的真是刘大人派来的信使,如假包换,您可以直接去信问刘大人啊!”
刘西哪经过这种阵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拼命求饶。可杨坚接着又一刀狠狠斩在刘西的锁骨上,血不要钱似的从皮下喷涌而出,粗略估计,刘西的锁骨怕是被斩断了一半。
“你绝不是刘昉的信使。此时开口,有医师救助尚且能活,快说你到底是谁!”
刘西拼尽全力挣扎着,那双大脚死死踩在他的身上,百战余生的悍将岂是没见过血的杂毛能相提并论的?
“大人,求求您!求您真的别杀我啊!我真的是刘大人派来的信使,求求您了,不行您随便找个人回京城问问啊!我家就在宫外不远的桃花街尾户,那里的街坊邻居都知道我在宫里办事啊!大人,求求您!求求您别杀我啊!”
刘西竹筒倒豆子似地不停地复述着自己的来历,祖宗十八代都快说完了,已是吓得失了禁,令人恶心的屎尿排了一身。
“来人!”
“诺!”
杨坚慷锵道。
两个侍卫迅速回应进入帐篷。
“带下去叫个大夫帮他止血。”
“诺!”
侍卫依旧大声回应,两人面不改色丝毫不嫌脏地扛着刘西就走。
“赏你的。”
杨坚望着刘西手中玉佩直接丢到了他身上。
够普通人家在京城生活一生的财富就这样被他随手赠予刘西,因为对方给了他足够满意的回答。
杨坚自己虽是节俭,但对于有功之人却从不吝啬。虽然刘西未必乐意领这个功就是了,如果他知道会走这一遭下来,怕是宁愿自己给自己腿上来一刀也不愿意接这趟差事。刚才他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随国公这种顶天的大人物,杀自己一个无名小卒谁都觉得理所当然才是。
其实无论报信的人是谁的人,信里说的什么杨坚都会来上这一遭。这是来自独孤伽罗的审讯手段,以极快的速度发问,让人在来不及思考和恐惧之中说出自己能想到的唯一答案,任何迟疑之处都要抱着已经看穿对方的语气质疑,甚至直接施加伤害。目的则是让对方不能思考,只能说出自己脑中的答案。
杨坚第一次出去鬼混就是被这样审出来的。那时那把剑离他的脖子只有零点零一公分。
可杨坚却一点也生不起对方的气来,他还记得独孤伽罗丢下剑,抱着他的脖子垂泪欲泣的样子
“我生气的不是你出去找女人,我只求求你以后不要再瞒我了好么...”
“你如果死了,我独孤伽罗在此启誓绝不独活...”
“生是夫君的人...死是夫君的鬼...”
得妻如此,夫妇何求?
可他从那之后再也没出去找过别的女人,哪怕独孤伽罗怀孕期间再寂寞他都忍住了。
他不愿再辜负这个女人,哪怕这个女人允许,他自己也不允许。
(ps:杨坚其父被赐鲜卑姓,普六茹...杨坚又是尼姑庵长大的,名字被带大他的尼姑起名那耶罗。所以鲜卑全名为普六茹那也罗。)
百度搜索 隋炀帝传 天涯 或 隋炀帝传 天涯在线书库 即可找到本书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