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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华人警员
疑是药厂员工或药材商的中年人在土耳其浴室疯狂消费后突然消失,瑶瑶的表妹、一家制药分厂的员工陈秀芳也不知所踪;两人都跟“药”字有关,引起刘洋凯关注。
为了查明陈秀芳工作的新村制药分厂的地址,刘洋凯去了药管局,答复是新村一带根本没有什么制药分厂。“难道是一家黑工厂?”刘洋凯于是来到警署,找到华人警员王宏彬。
刘洋凯的助手陈静美跟王宏彬是老乡,刘洋凯在侦办几起案件时跟王宏彬配合默契,两人成了好朋友。
王宏彬听了刘洋凯的讲述,连连摇头:“我从没有听说这里有一家什么制药分厂,只有一家叫‘九千年’的制药厂。”
王宏彬身材高大,着装整齐。他有张宽大而丰满的脸膛,一双比较细小但炯炯有神的眼睛,一张轮廓分明并给人以严厉感觉的嘴巴。露在警.帽外的鬓发,在临窗阳光下闪着漆黑油亮的光彩。
刘洋凯对他说:“那就到九千年制药厂看看,厂里是不是有个叫陈秀芳的员工前几天失踪了。”
王宏彬想了一下:“陈秀芳?我见过,她还有个表姐叫罗瑶。”
“你怎么知道?”刘洋凯问。
“姐妹俩租住新建巷90号出租屋。”
“你的记性真好!”刘洋凯说。
“走,我们出去转转。”
王宏彬拉着刘洋凯走出警署。
袁美娥行色匆匆地跑进新村管理室。她进门时走急了,同一位搬运过水泥包的工人撞了个满怀,把华丽的春装弄脏了。她顾不了拍打,气息未喘匀就对何素珍说:
“何干事,我们的家柱不见了……”
何素珍看到她脸色苍白,神态惊慌,知道真的出了事,就把她领进里面的小办公室,给她倒了一杯茶,请她坐下来,温和而平静地对她说:
“美娥,你不要急,慢慢把情况说清楚。”
袁美娥显然受到她的感染,不象刚才那么气急败坏了,陈述是怎么发现家柱失踪的。
王宏彬领着刘洋凯来到九千年制药厂查询,该厂没有叫陈秀芳的员工。
他们又到新建巷90号,房东阿妈证实,租房的两个姑娘中,有一个已经多天没有回来了。
王宏彬、刘洋凯往回走,不觉来到新村管理室。王宏彬告诉刘洋凯,新村管理室的干事何素珍办事认真。刘洋凯便说起陈静美已告诉他,何素珍见义勇为制止斗殴的事。
两人走进管理室时,何素珍正在听袁美娥谈儿子失踪的事,她见王宏彬进来,起身准备接待,王宏彬摇摇手,示意继续谈话。他和刘洋凯在一边坐下来。
何素珍二十七八岁,面庞白皙,五官端正,双颊红润,眼睛像两杯水那样深邃而又明澈。她穿着紧身工作服,更显得干练和生气勃勃。
她对袁美娥说:
“家柱从来不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坏孩子鬼混,也不爱到别人家串门子。既然家里、学校里、亲戚家都不在,打手机又关机,衣服鞋袜又都留在家里,那就肯定出了问题!”
“是呀,我感到不动劲,才来找您。”袁美娥向前挪动一下身子,“何干事,去年你还救过我们家柱,这次又得麻烦你啦。”
“什么?我曾经救过家柱?”何素珍连续眨着眼睛,记不起有过那么一回事。
袁美娥怀着至今犹存的感激心情说:
“何干事,您给小区的住户办了很多好事,这件事你可能忘了,可我直到如今都记得。”
她禁不住讲起了那件事……
去年夏天的一个黄昏,新村菜市场员工送走了最后一批顾客,正在打扫店堂,准备下班。
袁美娥匆匆走进菜场,慌慌张张从一个货架走到另一个货架,又朝着库房里面的蔬菜堆垛东张西望,最后停在菜场办公室的门口,流露出焦急的神色。
一个女营业员看到这种情况,就主动走过去,关切地问:
“夫人,你是不是想买点什么?”
“韭菜,我想买点韭菜。”袁美娥说,“哪怕一点出行!”。
“哦,韭菜我们菜场没有,”女营业员说,“目前上市量很少。”
“哎呀!”袁美娥惊叫道。
女营业员看到她这么急于买到韭菜,但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就问:
“你买韭菜大概不是做菜吧?”
袁美娥使劲搓着手,急切地说:
“我的孩子家柱,自己动手缝钮扣,不小心把钮扣吞到肚子里去了,正等着韭菜配药方哩!”
“原来是这样!可是没有韭菜怎么办呢?”女营业员也十分着急。
何素珍因忙了一天,这才抽出时间到菜场买菜,听到这件事,就对袁美娥说:
“袁师傅,你先回去,我设法帮你弄点韭菜。”
袁美娥将信将疑:“何干事,有把握吗?”
“我弄到韭菜,会给你们送去的!”何素珍诚恳地说。
何素珍骑着摩托车跑遍这一带的菜市场和菜摊,终于买到两斤韭菜。
当她把韭菜送到袁美娥家里时,已经是深夜了。这时,她才发现自己饥肠辘辘……
王宏彬、刘洋凯听完这个小故事,对何素珍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过去了的事情还提它干什么呢!”何素珍谦逊地笑了笑。“袁师奶,不要急,我想,会找到家柱的。”
刘洋凯嘱咐袁美娥:“家里的东西都不要动,保持原样。”
袁美娥走后,王宏彬把刘洋凯介绍给何素珍:“这是我的好朋友、华人大侦探刘洋凯先生。”
何素珍热情地同刘洋凯握手,并对他说:
“我们新村以前曾经发生过几起少年儿童走失的事,王警官都知道,后来查清楚,都是被大一点的小流氓带出去干坏事去了。这些少年儿童现在都回来了。只是有一个小姑娘的去向直到现在还没有查清,人们推测她被拐卖了。”
“何干事,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你们这里的少年儿童失踪有两个原因:一是被裹挟,二是被拐卖了?”刘洋凯问。
何素珍点点头。
“有没有另外的原因,例如说,对大人有仇,把小孩害了?”
“还没有发现这种情况。”
刘洋凯考虑到,一家号称制药分厂的神秘工厂据称就在这一带,这里又突然发生小孩失踪事件,这中间有没有什么关联?于是向王宏彬建议到袁美娥家里看看;王宏彬管辖这一带,当然同意,他准备了一个包包,让何素珍带路,三人一起去。
袁美娥家素来有清雅、安静的美名,即使在大白天也是如此;可是由于林家柱的失踪,屋子里充盈着几乎无休无止的哭泣声,这个美名已丧失殆尽。
袁美娥的哭声,有时是低回呜咽,如说如诉,像夜阑人静时阴沟里的流水,令人厌恶;有时是嚎啕大哭,如吵如闹,象打在空铁桶上的暴雨,令人心烦;有时是连哭带骂,如痴如狂,象突然发作的山洪,令人发怵——一个枉称为母亲的人,在“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作马牛”的不负责任的口头禅掩盖下,撇下儿子不管而自寻欢乐,最后发现儿子同自己生离死别时,她的哭声应该是这样。
人们并不怜悯这个女人,却十分痛惜公认为好少年的林家柱的失踪,并对那个终日忙忙碌碌的林焕仁表示一定的同情,就陆续到袁美娥家里去劝慰她。
何素珍、王宏彬、刘洋凯走进袁美娥家,劝慰袁美娥的邻居见何干事带来了警察,打了个招呼就离去了。
何素珍向林焕仁说明来意,随即问袁美娥:
“袁师奶,嘱咐你家里的东西暂时都不要挪动,这些东西动过没有?”
袁美娥冲着痰盂擤了一把鼻涕,用哭腔说:
“除了我们睡的床、坐的椅子、开水瓶和茶杯动过以外,别的东西都没有动,连地下也没有扫。”
“门把手动过。”林焕林急忙补充道。
林家柱睡的小床的床架上,一件红球衫和一条蓝长裤,还是按前天晚上的样子挂着;床上,那条图案简单的印花床单不知为什么被揉得满是皱纹,棉被也被散乱地堆在床尾;床下,整整齐齐地放着一双新球鞋——就是梁大明借给林家柱的那一双。
刘洋凯走近林家柱的小床,发现床单上有一块隐隐约约的像地图那样的痕迹,就问:
“你们的小孩有夜间遗尿的习惯吗?”
袁美娥一边抽泣一边说:
“没有。我们家柱干净得很,打从两岁以后,就不兴尿尿在床上。”
刘洋凯从王宏彬带来的包包里拿出白手套戴上,取下床单,轻轻叠好,放进一个纸袋内,装进包包里,同时对林焕仁说:
“林经理,我们把这床单带回去检查一下。”
“行,行。”林焕仁连连点头。
王宏彬见刘洋凯查看得差不多了,就让袁美娥谈谈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
袁美娥停止抽泣,在藤椅上坐下,唠唠叨叨地谈起来。她从三天前在餐馆吃早点谈起,一直讲到昨天下午四处寻找不见家柱为止。她没有隐瞒通宵打牌这一事实,却“省略”了同邹明祥的那番遭遇。
王宏彬坐在写字桌旁,一边听着,一边在笔记本上作记录。
刘洋凯象老船工那样蹲在门槛上,在静听袁美娥谈话的同时,用敏锐的目光继续观察这个房间,连一块地板不有放过。
林焕仁坐在双人床边,不时补充几句,不时抱怨几句。
“打牌的人都想赢钱,叫谁输钱呢?”他大声说道。
何素珍坐在小圆桌旁,轮番注视着袁美娥和林焕仁。
袁美娥足足讲了四十多分钟,最后说道:
“这就是全部情况。”
“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王宏彬从笔记本上抬起目光望着她。
“没,没有。”袁美娥避开王宏彬的目光,掩饰自己的心虚。
王宏彬合上笔记本,恳切地告诉她,想到什么还可以随时反映。
王宏彬接着询问林焕仁。他谈到昨天凌晨起床发现妻子打牌未归时,就用抱恨的口气说:
“这个人的牌瘾太大,经常回家很晚,玩通宵的次数也不少。要是她前天晚上在家里,或是在我上班之前赶回来,跟家柱在一起,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嗨!”
袁美娥白了丈夫一眼,没有作声。要是在平时,他当众出她的丑,那还了得!
“不过,话又得说回来,”林焕仁换了一种口气说,“我上班时她还没有回家,屋子里只有家柱一个人睡觉,这也是常事,都没有出问题,独独在昨天凌晨出了问题!我要是知道会出问题,昨天晚一点上班就好了!嗨!”
林焕仁又谈到昨天凌晨两点一刻离家前,喊醒儿子并给他五元钱的事。他走到儿子的床前,从枕边取出那张钞票:
“就是这五元钱,原封未动!”
林焕仁把钞票放在五斗柜上,语气深沉地说:
“我是餐馆经理,可是家柱从来不到餐馆吃早点,也没有向我要钱吃零食。他前天晚上对我说,他有个好同学爱吃鸡仔饼,要他代买,这样才向我要钱。”
袁美娥看到这张儿子还没有接过手的钞票,听见丈夫的叙述,悲从中来,噙着泪水说:
“我们家柱真是个好……”
一句话没有说完,她又泣不成声了。
林焕仁黯然神伤,眼圈也红了。
王宏彬又问,家柱睡觉时穿的是什么衣裤。林焕仁回答说,家柱穿的是白背心和白球裤,白背心上还印有“雏鹰”两个红字。林焕仁解释说,“雏鹰”是他们少年足球队的名称。
已经在门槛上蹲了一阵子的刘洋凯,此刻猫着腰走到门边,用戴着手套的手从门旮旯里检起一个药瓶。
这个玻璃药瓶容量很小,只有30毫升,标签上印着“氯仿”二字。
刘洋凯站起来问房间的主人:
“这个药瓶是你们家里的吗?”
林焕仁、袁美娥同时凑过来看了看,同声答道:
“不是,我们家没有这种药瓶。”
刘洋凯从王宏彬的包包里拿出一块纱布,将药瓶包好,妥贴地放进包里。
王宏彬走到何素珍身边,问她有什么说的。她小声说:“回头到管理室去。”王宏彬会意地点点头。他把林焕仁拉到一边谈了几句话,要了一张家柱的照片,然后对这夫妻俩说:
“你们不要太难过,家柱的下落会查出来的!”
何素珍也安慰了他两几句,一行三人离去。
刘洋凯出门时,郑重地对两位事主说:
“请你们仔细清点一下,看家里少了什么东西;特别要注意家柱的东西有遗失的没有。”
回到管理室,何素珍向王宏彬介绍了袁美娥其人,以及一家四口——包括林幺妹——的近况,使他俩对这个家庭有了比较全面的了解。
王宏彬和刘洋凯返回警署,正好陈静美下班路过,王宏彬将她也喊进来,对他俩说:“你们先在我的办公室聊聊,我办点事就回。”
王宏彬走后,刘洋凯和陈静美互相通报了情况,对药瓶和床单上隐隐约约象地图样的痕迹进行查看。
肉眼看不出药瓶有什么名堂,要拿回去用仪器检查。
床单上的痕迹是人尿,还有少量的人粪。
“林家柱的床单上,怎么会有尿和粪便呢?”陈静美已从刘洋凯那里获知家柱的情况,“袁美娥不是讲过,她的小孩两岁以后就不尿床的呀。”
刘洋凯的脸庞上笼罩着阴云。他看了林家柱的照片一眼,说:
“如果这个可爱的小孩突然受到窒息性的打击,肌肉松弛,大小便失禁,就会遗在床单上。”
他呷了一口茶,习惯性地嚼起吮进嘴里的茶叶。过了一会又说:
“首先是疑是药厂员工或药材商的中年人在土耳其浴室疯狂消费后突然消失,接着是一家制药分厂的员工陈秀芳不知所踪,这两件事都跟‘药’字有关;现在又发现林家柱下落不明。这个小孩会不会也跟‘药’字有关呢?”
陈静美思索片刻,用肯定的语气说:“有关!”
“关联在哪里?”刘洋凯问。
陈静美抑制住兴奋之情说:“陈秀芳工作的、现在还没有查明具体地点的制药分厂在新村,林家柱也住在新村,这就是两者在地理位置上的关联;而且我猜想,这个小孩是不是看到或听到什么,已遭人暗害了!”
“这个猜想很大胆,很有琢磨的价值。”刘洋凯赞赏道。
陈静美的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但她明白,如果不找到证据,那一丝笑意就会象黄昏时的最后一道晚霞,很快被苍茫的暮色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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