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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秦山老爷子就带领大队人马迅速杀到。见到秦风的模样,秦山震怒,双眼发红,整个人犹如即将爆发的火山。
“我秦家好心救济你们,你们就是这般对待老夫唯一的孙子?”
如果说纪灵的话是让灾民羞愧。
秦山的话就让灾民们颤抖。
秦山毕竟是从凉州战场退下来的,宰杀过很多凶悍的羌人,身上有一种无形的气势,威慑着众人。
“爷爷!”
关键时刻,秦风拦住了老爷子。
“是我自己要救人,与他们无关。”
受了重伤的秦风还在为灾民辩解,瞬间让灾民们更加羞愧。
“你……”
面对自己最宠爱的孙子,秦山老爷子也没办法。
“诸位。”
秦风非常虚弱,在高顺的搀扶下才能勉强站着,说话有气无力。
“我秦家既然赈灾,就不会让任何一个灾民饿死。”
“我以秦家第三代子孙的名义保证,人人都会有粥。若做不到,叫我不得好死。”
明明一个八岁的孩子,说话有气无力,听在众人心中却是犹如千钧之重,情不自禁地就会相信。
秦风继续说道:“只是请大家排好队,不要拥挤,万一再发生刚才的意外,出现死伤,我心难安啊!”
噗通!
突然,之前一个辱骂秦风的灾民跪了下来,呼喊道:“是我误解了秦少爷的善心,我狼心狗肺,我该死。”
噗通!
噗通!
噗通!
越来越多的灾民跪了下来。
“我等都该死。”
“我们对不起秦少爷啊!”
“请少爷罚我们,骂两句也好。”
……
很快,几乎所有的灾民都跪了下来,忏悔自己的错误,感谢秦家的恩德。
“起来,快起来。”
秦风艰难地走上前,拦住一个抽自己巴掌的灾民,把他扶了起来。
“你相信我秦风的保证吗?”
“我信!我相信!”
男人号啕大哭。
“那就帮我维持秩序,好不好?”
秦风问道。
“好!从此以后,我这条命就是秦家的,是少爷的!”
男人拍着胸脯保证道。
之后,秦风被高顺和纪灵搀扶着离开。
灾民们自发排起队伍,有几个出众的人维持着秩序。
秦家重新搭建粥棚,又运来更多的粮食和大锅。
整个粥棚井然有希,再也没出现任何问题。
而在秦家,秦风经过医师简单的包扎,就已经恢复了生龙活虎。
“大兄你?”
纪灵忍不住问道。
“皮外伤罢了,没那么严重。只是血流得多,看着严重而已。”
秦风笑笑。
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就算是真情,你也得让人看见,否则别人怎么知道?
前世的秦风用了一生才明白这个道理。
救人可以救,但不能救得不明不白,要充分利用,收买人心。
这或许听上去有些无耻,但这就是生活。
直肠子的人前途黯淡,会演戏的人才会前途光明。
果然,秦风救人的事情很快就在灾民中流传开来,也传到了县城里。
百姓纷纷夸赞秦风是个勇敢、善良的孩子,秦家未来可期。
当然,也有人把秦风当做笑话。
“为了一个黎庶的孩子,差点害死自己,愚不可及。”
“这些黎庶都是鄙贱之人,死就死了,不值一提,秦家小子傻啊!”
“还承诺人人有粥喝,那些灾民听了,还不蜂拥而至,这得消耗多少粮食?”
“赈灾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秦家竟然当真了,蠢!”
……
但不管别人怎么说,秦家老爷子按照秦风的承诺继续赊粥,没有一丝折扣。
来秦家粥棚的灾民越来越多,粮草的消耗量越来越大。
第一个忧虑的秦家人是秦森。
“父亲,这般消耗下去,何时是个头啊!粮仓已经空了大半了。”
老爷子秦山其实也有担心,默默无语。
还是秦风安慰道:“爷爷、父亲,赈灾做善事,是积德行善,但自然不能白做。”
“小甲的意思是?”
秦山、秦森早就不把秦风当成小孩子,因为他实在是太妖孽了。
秦风说道:“我们昌阳县也算是中原,却是偏僻之地,临近大海,地广人稀。可以开垦的荒土、荒山不计其数,我们不如招纳灾民,尤其是青壮者开垦土地,这样就可以开辟更多的良田,壮大我秦家。”
秦森却是摇摇头:“田家也做过这样的事情,但最后灾民都跑光了,半途而废啊!”
田家是昌阳县最大的豪强家族,远胜秦家。
秦风笑笑:“田家的事情我知道,他们承诺灾民减税,最后食言,灾民自然就跑光了。我们不一样,只要信守承诺,自然可以留下灾民,变成我秦家的庄户。”
秦森还是有些犹豫:“只怕有田家的事情在前,灾民被骗过一次,他们不会轻易相信我们。”
秦风坚定地说道:“这件事交给我,我自有办法。”
“好!就这么办!”
老爷子秦山一槌定音,要支持自己的宝贝孙子。
……
第二天,秦风就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他先是派出秦家的护卫队到各处粥棚宣传“秦家粮食短缺,很可能要关闭粥棚”的消息。
灾民听到这些消息,瞬间又乱了,他们忧心忡忡,生怕断粮,然后饿死。
果然,这两天的时间,粥棚里的粥越来越稀,近乎米汤,一碗粥看不到几颗粮食。
灾民们的情绪渐渐低落,忧愁越来越重。
有很多人指责秦家小少爷“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小毛孩子的话怎么能信?”
就在这时,“身受重伤,面色惨白”的秦家小少爷来了。
高顺和纪灵扶着秦风出现在各处粥棚。
秦风向所有灾民保证:“我说过不饿死任何一个人,就会做到。如今秦家粮食短缺,我秦风自愿削减三分之二的口粮,分给你们吃。要想把你们饿死,就让我先饿死。”
高顺跟着吼道:“我也分出三分之二的口粮。”
纪灵跟着:“俺也一样!”
紧接着,秦家老爷子秦山,昌阳县主簿秦森纷纷传出消息:要削减三分之二的口粮,分给灾民。
当日,粥棚里的粥重新浓稠了起来,灾民又能吃饱了。
灾民们纷纷赞扬秦风虽小,却一诺千金,是个守信的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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