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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亚辞别雷伊后,一路快马加鞭地赶往比格星——无处不在的血雾令他无比担忧,可路途遥远,赶回去时已至黄昏。比格星,此刻已被笼罩在熊熊的烈火之中。大片大片的森林化为火海,浓烟似织成黑色的巨网,将天空收入囊中。
“劳克蒙德!”盖亚狂奔向沃尔夫山洞,灾难突然降临,他一时间慌了手脚。
但愿还来得及……盖亚在心中默默祈祷着,他已经做好了与索伦森殊死一战的准备——只要劳克蒙德能活下来,其他怎样都好。可他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要面对的竟会是早就被打败过的黑暗精灵们。
奥尔德、咤克斯、恶灵兽、狄修斯、库贝萨、帕罗迪亚……沃尔夫山洞中,一个个的都是他无比熟悉而憎恶的面孔。他们围在重伤的劳克蒙德身边,还在不停地攻击。
“给我停下!”
盖亚抬手一记“气合斩”打断了正要出招的狄修斯,整个山洞顿时安静了下来。狄修斯活动了一下受伤的手腕,和其他黑暗精灵一起回头看向站在山洞口的盖亚。
“盖亚……你终于出现了。”奥尔德冷笑着不断逼近,眼中散发出诡异的血色光芒,“想不到吧,我们回来了——而且,专程来找你和你师傅。”
“垃圾永远都是垃圾。”盖亚怒视着面前的奥尔德,嘲讽道,“欺负一个没法战斗的老精灵,很凸现你们的强大吗?”
“哼,超进化以后胆子也大了。”帕罗迪亚恶狠狠地瞪了盖亚一眼,对奥尔德说道,“这个老东西已经快不行了,我们是不是该换个目标?”话音未落,众黑暗精灵纷纷哈哈大笑起来,就像是即将开始一场游戏一样愉悦。
“呵,那就来试试吧。”
盖亚不屑地回了一句,烈火形态的能量瞬间从体内爆发出来,与洞外的火焰相辉映。烈火中他一马当先冲向站在最前面的奥尔德,充满力量的一拳直接朝脸糊了过去。奥尔德使出技能抵挡,但势如破竹的赤焰斗气如潮水般汹涌,瞬间将他吞了进去——一声破裂的声响之后,奥尔德踉踉跄跄地连退了好几步。
奥尔德站稳身体,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讶,但随即又再次冷笑起来——“不错嘛。”
“看来你就算是被复活也没什么长进。”盖亚手心会聚着能量,边说边往洞外退去,“想打群架的话出来打,不要动劳克蒙德。”
“哦?逞英雄?不错不错,蛮有意思的。”咤克斯阴阳怪气地笑了几声,“你最好祈祷不要被我们杀死,否则你师傅可就要遭殃了。”
“行了别废话了!”一旁的恶灵兽不耐烦地吼叫起来,他跃过奥尔德扑向洞外的盖亚,“既然想死,就成全他!”
盖亚侧身躲开恶灵兽的技能,顺势打出一招“破元闪”——可还未等技能命中,他突然感觉到身后奥尔德也发起了攻势,于是连忙闪身躲开攻击。盖亚稳稳停在洞穴前的空地上,下一秒,黑暗精灵们一拥而上已,将他团团围住。
六个……盖亚握紧拳头,快速审视着包围他的精灵——这些家伙当年可都是他和朋友们联手才能解决的存在,如今他们不仅活了过来,而且还拥有索伦森赐予的力量。虽然盖亚也经历过超进化,但同时面对这么多恶徒,心里难免有些打鼓。
“害怕的话就快点求饶吧,不然一会儿可就来不及了。”咤克斯狞笑着,语言满是轻蔑。
“害怕?”盖亚歪了歪脑袋,背对着咤克斯笑道,“你好像很自信啊。”言罢,盖亚突然转身向咤克斯发动攻击,赤红色的火焰击退黑色的触手,直逼咤克斯的心脏!
“可恶!”咤克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好在防御及时,黑色的能量形成一道屏障,火焰被隔绝在屏障之外。就在这时,盖亚突然冲过火焰,飞起一脚踹在还未反应过来的咤克斯的脸上!
咚!
咤克斯惨叫一声摔在地上,连着打了好几个滚。
见盖亚率先进攻,围在四周的五个黑暗精灵急忙一起冲了上去。
盖亚嘴角微微一扬,他迅速回身,蓄满力量的双拳与奥尔德和狄修斯的技能硬碰在一起,迸发的冲击波瞬间将笼罩在空地上的烟雾驱散开来。压倒性的力量迫使盖亚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但他很快稳住了身体,爆发斗气使出一招“无畏冲锋”将两只精灵弹开。紧接着盖亚又迅速后退,躲开了恶灵兽和库贝萨的侧翼夹击。盖亚一手撑在恶灵兽脊背上,飞身一脚踹飞了库贝萨,下一刻恶灵兽也应声被扔了出去,和攻过来的帕罗狄亚撞在一起。
可仅仅是这种程度的反击根本不可能逼迫六只精灵放弃,首轮进攻的失利似乎让他们意识到了相互配合的重要性——他们所面对的早已不是那个莽莽撞撞的毛头小子了,而是完全蜕变成神的战士。
盖亚心里也很清楚,如果这六个家伙开始打配合,他就没有胜算了。但即便如此,面对六只精灵如狂风骤雨般的攻击,盖亚仍拼尽全力招架着。无论如何,他都必须保护劳克蒙德。
持续的能量碰撞和爆炸,令大火肆虐的比格星更加千疮百孔。巨大的冲击力将森林里高大的古木都击成了碎片,地面沟壑纵横,平地几乎变成了嶙峋的山地。
此时的盖亚已负伤多处,数个小时的战斗使他的体力严重透支。六只精灵轮番进攻,处境对他极为不利。就在盖亚再一次勉强接下恶灵兽的一击后,他忽然隐约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盖亚,救命啊……”细小的声音再次在盖亚耳边响起,这次他确信没有听错。
“洛洛特?!”盖亚惊慌地环顾四周寻找声音来源,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盖亚在慌乱中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洛洛特的呼救声,只不过是狄修斯用精神干涉模拟出来的幌子。可就是这短短几秒钟的分神,让胜利的天平瞬间倾翻!
虽然盖亚很快明白过来上了当,但为时已晚。几只黑暗精灵已将剩下的能量全部集中了起来,准备一击让盖亚彻底消失!
筋疲力尽的盖亚没来得及防御,直接被汹涌的黑暗能量吞没,霎时响声震天,整个比格星都在剧烈颤动!良久后,只见六只精灵正前方已是一条数百米长的沟壑,烟尘滚滚,火光冲天。
为首的奥尔德稍微松了口气,他知道他们已经赢了。这可是他们六个全部的力量,不可能有精灵能承受住这足以毁灭小行星的打击。“战神盖亚,这就是你的下场……”
“回去收拾劳克蒙德吧,那才是我们的目标。”狄修斯笑着指了指沃尔夫山洞的方向,但几秒后他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沟壑之中传来一声声沉重的脚步声,在火焰的照耀下,一个略显踉跄的身影逐渐清晰。
“不许你们……伤害他……”
盖亚几乎是拼尽全力说出了这几个字。他的一条手臂无力地下垂着,脸上的血已经模糊了视线,只能隐隐看清六只精灵的轮廓——他已经不能再战斗了。但此刻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只要劳克蒙德能得救,无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都无所畏惧。
“盖亚,如果你装死的话就能活下来的,这样白白坚持到底有什么意义呢?你无法改变劳克蒙德必死的命运。”狄修斯说着,一步步走向盖亚。
“想动他……有本事就先杀了我!”盖亚挥起拳头,狄修斯却只是轻松一闪:“那我就成全你。”
刀刃般的利爪从狄修斯的斗篷下赫然显现,下一刻已然穿透了盖亚的胸膛!
“很高兴能有机会与你交手,战神……”狄修斯诡异的笑声在盖亚耳旁响起,如同怨灵的哀叫般不绝如缕,“不过很抱歉,我突然又不想杀你了。”
见盖亚的头渐渐垂下,狄修斯收回利爪,用另一只手将昏迷的盖亚丢给了奥尔德。
“……可恨的超进化力量。”受伤的奥尔德上前抓起盖亚的脖子,把他硬生生从地上拖了起来,“苟延残喘都能伤到我们,真是小看他了。”
他曾经完败在盖亚手中,心中的恨意自然比其他死而复生的黑暗精灵都要强烈得多。
“说起来索伦森大人的黑洞就快要来了吧——”狄修斯在一旁提醒道,“赶紧解决掉劳克蒙德,好回去复命。”
“急什么。”恶灵兽打断了狄修斯的话,冷笑着说,“你是急着回去邀功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交战的时候你擅自读取盖亚的记忆,不就是想凭一己之力打败盖亚,独吞战果吗?”
“哼,你懂什么——”
“够了!”奥尔德厉声喝止了两个争执不休的家伙,“库贝萨,你去把不能动的伤员背来,我们回沃尔夫山洞。”
“你这是在命令我吗?”谁知,库贝萨似乎并不买账,“少装大头了,我可不是你的手下!”
“你……”奥尔德恼火地看着充满敌意的三个精灵,强忍着不爆发出来,“好……按照索伦森大人的指示,我们应该杀死劳克蒙德,而且不能丢下同伴,这下行了吗?”
“切。”狄修斯不屑地白了奥尔德一眼,转身离开。
“魔君在上,我们暂且是‘同伴’。”库贝萨耸了耸肩膀,朝帕罗迪亚和咤克斯的方向走去。
“好自为之吧,奥尔德。”恶灵兽同样嘲讽道。
这些蠢货……奥尔德拎着盖亚,跟在三个精灵身后,硬是把杀气压了下来。
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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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昏迷的盖亚渐渐转醒,他看见劳克蒙德在四个恶徒的蹂躏之下一动不动,地上的血也在微弱的火光中触目惊心。盖亚凭着最后一丝力气挣脱了黑暗能量的束缚,一下子摔在地上。他的能量已经被吸收得所剩无几,但他决不能眼睁睁看着劳克蒙德就这样屈辱地死去。
“住手……”
听见声音的奥尔德收起能量,转身朝盖亚走去。
“你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啊。”奥尔德踩住盖亚的后背,语气满是愤怒,“你比你哥哥还要令我感到厌恶。”
“嘿,奥尔德,这老家伙应该已经快死了。”狄修斯一脚将劳克蒙德踹开,目光停留在还在挣扎的盖亚身上。
“比格星还要半个小时才能被黑洞毁掉,既然这小子醒了,不如让他陪我们打发一下时间?”察觉到狄修斯意图的恶灵兽先开口道。
“这小子可比劳克蒙德耐打多了,我身上的伤到现在还疼着呢。”
“就是啊,他伤我那么重,可不是杀了就能解恨的。”
“你觉得如何啊,战神盖亚?”奥尔德听完同伴们的抱怨,扳起盖亚的头嘲笑似地说道,“或者你向我求饶,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痛快。”
令奥尔德没有想到的是盖亚毫不犹豫地回绝了这个条件,而且愤怒的眼神中并没有丝毫恐惧。而这,也使奥尔德彻底回忆起了耻辱的曾经。“我最讨厌别人这么看着我……盖亚,我知道你不怕死,所以我要你亲眼看着你的师傅,你的星球四分五裂!”
“师傅……”迷迷糊糊的盖亚还没反应过来,黑暗能量就已经缠住了他的身体,将他悬吊在了半空中!
“咤克斯,动手。”
“没问题。”咤克斯起身,缓缓走向劳克蒙德。
“不要……不要伤害他!”盖亚不停怒吼着,拼命想要挣脱绑住他的黑暗力量,但身体只要稍一用力,浑身的伤口就疼得死去活来。
“你们这些混蛋,有种冲我来啊!欺负老人算什么本事……”无论盖亚怎么叫喊,六个黑暗精灵始终狞笑着无动于衷——他们都很清楚,如何彻底摧毁这个不死的战神。
咤克斯来到劳克蒙德面前,举起刀刃。
“给我住手啊!”
随着体力逐渐耗尽,盖亚也差不多绝望了。如果……如果他再强一点,至少还能和这些家伙同归于尽……可是现在黑暗彻底压制了他的力量,就连燃烧元神也不被允许。
盖亚闭上眼睛,两行冰冷的泪水划过他伤痕累累的脸颊。
我真没用……
“和你的师傅说再见吧。”
“噗”地一声轻响,利刃已经没入了劳克蒙德的身体——
“师傅!!”
鲜血溅在恶徒们的脸上,看上去像魔鬼般丧心病狂。盖亚的眼睛因仇恨和愤怒变得一片通红,他更加用力地挣扎起来,黑暗力量的绳索已经深深嵌进了伤口——就算是灰飞烟灭,他也要让这群混蛋给师傅陪葬!
“盖亚……”
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在盖亚耳旁响起。
“师傅……对不起……”
遍体鳞伤的劳克蒙德静卧在血泊中,和平时睡着时一样安详。他要用最后的生命,送他的徒弟离开这里。
“孩子,你得活下去……”
白色的光芒忽然浮现在盖亚四周,很快将他包裹在了里面。痛苦消失了,奥尔德他们吼叫的声音也消失了……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这温暖的光芒。
“劳克蒙德……师傅……”盖亚口中不断呢喃着,再次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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