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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秋生在黄府遭受着“香艳的刁难”,九叔却还在山林里奔波。邹怀玉这老头动作迅速,怀里抱着那只黑猫窜进林子便没了踪迹。要不是九叔于刚刚混乱之间在邹怀玉身上取了两根毛发,恐怕根本无从追起。
山路崎岖,林中鲜有人至,因此草木茂盛,追赶极为不便。不过九叔并不着急,他以黄符裹住邹怀玉的毛发,以三味真火将其稍微灰烬,而后装入瓷瓶之中。又在林中捕获一只兔子,而后将灰烬和以清露灌入兔子口中。只见兔子渐渐不再挣扎,眼睛渐渐迷离。
九叔以林中软藤为绳系在兔子腰间,而后将兔子放在地上。说来也怪,那兔子刚刚还一副昏昏欲睡、松软无力的状态,可是放在地面后,居然自己站了起来,然后一蹦一跳地向前在草地中穿行。
兔子走得不快,方向却是山下方向。这让九叔很是诧异,难不成这黑猫的巢穴在山下?按理来说不该如此。都说天地有灵,这话不错,但天地精气或聚于谷,或盛于壑,因此那些修炼的妖物通常会在这两处修炼,当然也不乏混在人气的地方修炼的妖物。但是如黑猫、黄鼠狼这般手段的妖物,理论上不该向低处走啊!
九叔急于知道黑猫此意何为,于是加快了追赶的脚步。那兔子似乎知道九叔心中所想一般,蹦跳得更加迅速。
一炷香之后,九叔渐近山脚。那兔子似乎发现猎物的狼犬兴奋地开始吐舌头,九叔知道目标渐进了。下了山,村子正在远处。九叔隐隐可以看到村子附近闪出火光,应该是邹鹏带人出来寻人了。
那兔子下山之后,方向却不在朝着村子奔走了,而是骤然西拐,又是一条阡陌小路。九叔隐约记得白天远望的时候,那边是种的都是稻谷一类的田产,中间散落几处矮房。
那兔子最后在一处粗陋的木屋外站定。那屋子外围圈了见方的院子,说是院子,却极为简陋,不过是木棒插在土里,用草绳打结笼在一起,起到固定作用。木棒不高,刚刚到九叔胸前,他站直平视便能看到院子里的状况。
弯月高悬,清辉一抹。木屋门窗紧闭,缝隙里一点灯光都没泄出来。院中散落着落叶,显然疏于打扫,其中也无看家护院的烈犬。
九叔提起兔子,在兔子背上拍了三下,那兔子口中顿时突出灰色沫状物。其浑浊的眼睛渐渐清明,它机警地盯着九叔,四肢不断挣扎。九叔轻声道了句“谢了”,便将兔子放在地上。那兔子先是装死地蹲在那里,见无危险后便迅速跑了出去。
九叔绕着院墙看了一圈,发现这里并无异常。再回到院门处,他直接推门而入。可是那院门刚刚开到一半,便听到屋中响起了一阵铜铃声。九叔低头一看,发现院门后绑有细不可视的丝线,想必丝线尽头直通屋内,而屋中丝线上悬挂有铜铃,一旦有人潜入院子误触丝线,必然会引发铜铃震颤发声,从而惊醒屋内之人。
九叔虽然担心邹怀玉再次奔逃,可是却不敢贸然进院。此人既然如此小心布设这警示机关,难保不会设置其他伤人的陷阱。他自院外取来一截木棍探路,脚步轻缓靠近木屋。
九叔发现地面上布满了丝线,即便不从院门潜入也会触发铜铃发声。他以脚尖点地,落在丝线罗织的缝隙上。木屋并未紧贴地面二建,而是以数根木桩为基底,再架上木板,而后盖起来的。地面与门户以木质台阶相连,更有三阶,台阶高度很低。
木屋两侧与门梁上并无对联贴纸,上面全是木色,布满磕痕、虫洞,还有雨淋陈腐的痕迹。齐胸的地方挂着两个门环,门栓并未锁死。九叔试着推了推门,发现里面上了锁。一定是邹怀玉搞的鬼!
九叔不想强硬破门,不然被主人追究起来免不了口舌。他绕道窗户附近,发现窗子也都锁死了。九叔心道,还是得破门才行。然而他手上用力,却发现有一扇窗子居然是松动的。他刚要开窗,顿时听到房内有异响。
九叔心道不好,脚底一踏,身子顿时侧翻出去,于此同时,窗子骤然翻开,九叔便听到“嗖嗖”数道声响,隐隐就在耳畔。紧接着他便看到地面和院墙上插着好几支铁箭。九叔暗道好险,幸好自己耳聪目明见机躲闪开来,不然就被射成刺猬了。同时他也感慨房屋主人设计的阴毒,知道潜入之人最怕惊扰屋中之人,必然会轻手轻脚地寻找入口。他故意将一扇窗户不锁,等到来人开窗触发机关就会射出铁箭,如此近的距离,即便是有所准备一旦身手弱了也得毙命。
可是这人为何设计如此歹毒的机关呢?恐怕屋中必然藏有极为重要的东西,或者是其仇家了得。然而那邹怀玉怎么会若无其事地进去呢?难不成邹怀玉死了?旋即九叔便否定了这个想法,若是邹怀玉身死刚刚那只兔子绝不会安然无事。
可是若说邹怀玉能够布置如此机巧的机关,他还一时难以相信。毕竟白天所见的疯癫老头不像如此心机的人物!除非这人一开始就是装疯,可是按照店中伙计的话判断,邹怀玉疯癫的时间已然不短,他这么长时间装疯卖傻有什么目的吗?最重要的是按照之前所见,老头血液呈褐色,已经是半尸不尸的存在了,明明是中了邪法尸毒。看来只有抓住老头才能知道怎么回事了!
九叔翻身又起,重新贴近窗子,手中木棍快速点在木窗之上,窗子骤然开启,里面再无动静。九叔从地面捡起石块缓缓丢进去,只听砰、啪两道间隔的声响,他心中有数。一定是老头候在床边,见到外面有东西进来便出手偷袭,将石块拍了出去,落在木墙上便又发出声响。
九叔从怀中拿出火折子,又在地面捡拾两块石块,先是缓缓丢进一颗,紧接着又快速丢进一颗。等听到里面人挥动手臂的声响后,他一个鸽子翻身便翻入屋内,同时火折子燃起,顿时将里面照亮。他便看到邹怀玉正在左手边上,而黑猫则侧躺在木床之上,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他。
九叔不敢在屋中过多停留,立马将抓住老头后领,右手狠狠在老头后颈敲了一下将其砸晕,尔后丢出窗外。紧接着他扑向木床,那黑猫经黄鼠狼折磨已然无力挣扎,见九叔扑来知道凶险万分,竟不知从哪儿生出力气一跃跳了出去。
九叔一扑扑空,身子去势不减,但瞧准了黑猫迟缓的动作,手中木棍顿时挥了出去,“砰”的一声砸在黑猫身上,它凄厉地叫了一声就狠狠摔下。九叔不给它反应时间,翻身便抓住黑猫的脖子,而后不做停留翻窗出了屋子。
黑猫受了九叔一棍,已然是进气少出气多了,闪着青光的眼睛渐渐暗淡,但是其中的憎恶凶恶之色却不减。
九叔在黑猫颈部点了两下,先断其腰椎,将其后腿瘫痪,又断其脖颈,将其气断。他从黑猫四足上剪下利爪,然后才以三味真火将黑猫烧净。
九叔知道此屋必有蹊跷,但是深夜探查太过危险,再者邹怀玉还需要救治,因此他决定明日再探,背起邹怀玉便匆忙赶回店中。
赶回店中时,邹鹏等人并不在家,只有店里的伙计瘦麻杆和邹鹏的女儿邹华韶一脸焦急地等在店中。他们二人一个站在门口驻足远望,一个在店中心烦踱步。见到九叔回来,那瘦麻杆立马迎了上去,问道:“这背上的可是太爷?”
邹华韶闻言立马走过来,目光急切地看向九叔背后那张低垂的脸。九叔点头称是,然后让伙计先拿小石碾过来,再烧一壶沸水。伙计闻言一怔,不知道九叔要干嘛。可是邹华韶眼力不一般,看九叔单枪匹马把叔公从救回来,其人必然有些本事,便催促伙计依言照办。
少东家发话,伙计哪敢不从。麻利地跑到后厨拿来石碾,又架火烧水。
九叔将人放下,让邹华韶拿来一个木桶,再取来快刀。她依言照办。
九叔拿过石碾把猫爪碾成粉末放进碗里,又把伙计提过来的热水倒进去,木筷搅拌之后,清水骤然变成黝黑色,还散发出腥臭难闻的气味。伙计捏着鼻子,嘴里抱怨着:“怎么这么臭啊?”
邹华韶也捏着鼻子,脸色涨红,显然也受不了这气味。九叔没心思管这两人的想法,他将邹怀玉方正,然后褪去其上衣,将胸口袒露出来。而后拿过快刀在其胸口横竖两下,顿时刻出十字印花,伤口虽浅,但足够血液流出来了。
邹华韶见此,急问九叔:“大叔,您这是,您这是做什么啊?”
九叔放下刀,解释说:“祛毒。”
说完,九叔让小二将邹怀玉扶起来,然后他拿起碗,将青黑色温水一股脑地灌进邹怀玉的嘴里。
邹华韶看得于心不忍,就别过脸去,可是一颗心毕竟担心叔公,还是转过头来看叔公的状况。伙计则疑惑地看着九叔这番动作,不知其是诓人的邪法还是真有本事。邹怀玉喝下水后,开始并无反映,可是不足片刻,老头突然弓起身子,口中发出干呕之声。
九叔说道:“木桶拿过来,将他侧过身来,别吐在外面!”
小二一听这话,连忙将邹怀玉扶好,他生怕秽物吐在他身上。
不久前邹怀玉喝过鸡血、生吃过鸡肉,可是在九叔破幻术后都吐了出来。然而不知怎么回事,这会儿他肚子里居然还能突出东西。伴随着一阵呕吐,木桶里多了许多东西,有老头白天未来得及消化的食物,还有一块黑色毛发一样的东西,那东西宛若活物,居然在秽物里缓缓移动,吓得邹华韶连连后退。小二因为扶着邹怀玉动弹不得,可是也一脸惊恐的模样。要不是他手里扶着人,恐怕早就吓得退后了。
九叔暂时并不管那团东西,他知道那就是黑猫身上的东西。九叔没想到邹怀玉之所以听从黑猫的摆布,并不是黑猫对他使用了幻术,而是有人以黑猫为媒介对他施了法术,而黑猫本身处于半僵不僵的状态,这媒介长时间处于其胃部,毒素自然而然地扩散开来,使得老头出现尸化倾向。
九叔看向邹怀玉的胸口,发现那里流出一滩污血,腥臭难闻,他知道这是尸毒正在排除体外。于是拿来碎布擦拭毒血,用一块便换一块,直到老头的血开始出现殷红。
老头吐了一会儿便再也吐不出东西了,胸口的血也已经止住。九叔这才如释重负,等老头安静之后,他让邹华韶把人送回房间,告诉她人已经无恙,接下来静养即可,但七日之内,不得沾荤腥,只吃清粥素菜。
在伙计的帮助下,邹华韶将老头送上了楼。正在厅中只有九叔一人,他口中念咒,手中黄符骤然烧起三味真火,将黄符丢进木桶之中,顿时着了起来,发出阵阵焦味,不一会儿竟传出几声猫叫声,声音凄厉。在之后,火光暗淡下去,直至熄灭。九叔这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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