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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余生醒来后,头仍然有些昏沉,这是劣酒喝多了的后遗症,刚从床上坐起来,娵訾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余生也不意外,他自是知道后来肯定是娵訾和吴良缘将他搬到床上的,而娵訾一般也是守在他身边一夜,不修武道也真是麻烦,说醉就醉了,余生在娵訾的侍候下穿好衣服,推门出去,发现吴良缘已在门口等候了,吴良缘见余生出来,抱拳行礼,递上一封书信,同时说到“权公子已经离开了,不过留下了一封书信,请公子过目,另外,刚才二月律派人传来消息,随时准备出发了,杨太守也传来消息,他已集结部队在城外,需要帮助的话他随时赶往七都镇。”余生点头示意他已知晓,伸手接过书信,打开封纸,信中的内容浮现于余生眼前:惠书敬悉,甚以为慰,余公子一饭一酒一收留之恩,如意铭记于心,今日与公子相识于微末,乃如意之幸事,若是以往,如意定于公子朝歌暮酒,奈何如意要务缠身,不得不先行告辞,他日公子有需,请修书至白鹿洞书院,如意义不容辞,不辞而别,望公子恕罪,如意叩首。
余生看完后将信纸收起,吴良缘开口询问到:“公子为何对一书生青眼相加?”吴良缘知道,余生看起来像是平易近人,心怀若谷,实际上余生只对余王府的人如此,毕竟师从余尔,天祈风评谋榜第三,纵横派大家,当世兵法诡道扛旗人,余府四杰,飒翊云上龙,恶啸涧下虎,阴诡洞里蛇,血海巢中蛛中的洞蛇,此等人物教出来的学生怎么会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好人,只会是阴诡地狱中的搅动者,所以吴良缘对余生如此行径有些好奇。余生听到后却并未回答,反问道:“吴大哥,你觉得权如意这个人怎么样?”吴良缘愣了一下,并未马上回答,仔细想了一会儿后,才开口说道:“能进入白鹿洞书院足以看出其智计,孤身入西申足以看出其胆略,只为故人所托便辗转万里足以看出其信义,转道游西北足以看出其胸怀,酒后所言足以看出其志向,从言语中感觉此人应是杀伐果决之辈,若是其能从军,日后成就定在我之上。”余生点了点头,“肯定优秀啊,吴大哥常年征战可能不知道,江州权家是我天祈王朝十三豪阀之一,最近百年慢慢衰落,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可二十几年前江州权家出了一位天才,传闻其抓周时抓了一柄玉如意,相师谶语:怅恨不逢,此生如意,便起如意为名,也就是权如意,后来权如意当的起天才之名,五岁诵六甲,八岁读兵法,十岁观百家,十二岁时便有诗赋传世,十四岁时考入白鹿洞书院,轰动一时,权家家主也将权家的传家之宝,名剑凌云予他佩戴,其实考入四大书院不算什么,毕竟每三年都有数百人进入四大书院,不过能在如此年纪进入四大书院实在是寥寥无几,就连当年最天才的丹青手游翊弘,考入书院时都已经十六岁了,不过从那以后便没了权如意的消息,想是这十年来都在书院求学,所以才会多年隐寂无声,在白鹿洞书院求学十年,足矣使一名优秀的人更加出类拔萃,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能做到真正知行合一的人,怎么会仅仅只是一名落魄书生。”
吴良缘听后点了点头,“权家我倒是听过,不过像那些江湖传闻什么的听得就比较少了,如果真像公子所言的话,权如意此人确实当的起公子青眼,既然其有意进入朝堂,公子为何不挽留呢,我西北四州大小官职数百个,将军都尉校尉更是不计其数,公子只要开口,他进入官场平步青云不在话下呀。”
“有些事不能勉强,主要还是看缘分吧,再说我四州官场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哪能说塞进人就塞进人呀,这些事还是等以后再说吧。”余生心里却想到了别处,吴良缘十年来基本都在沙场征战,其实对四州官场的现状并不清楚,当时他三叔和他谈过这几年的四州冗官问题,余生爷爷那一辈的老人有一些身居高位,任人唯亲,以至于甚至有一些城里一个县衙三个县丞,空吃着余家的粮却不办事,这些事都要解决的。
三百人马奔走在大路上,打头的余字王旗猎猎,不多时余生等人便进入了七都镇,绕是余生见多识广,刚进入七都镇时还是有些吃惊,他一开始以为七都镇会是一个比较小的镇子,甚至不能称之为镇,最多也就是个村,可实际上七都镇很大,而且外围还有城墙,虽然有些残破不堪,很多地方都已经塌陷了,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城池的不同寻常,城里的房屋也大多破破烂烂的,很多地方都有大火燃烧过的痕迹,众人进镇时,正值晌午,却连一点烟火气都没有,仿佛像一座空城,看到这翻景象,吴良缘二月律皆是满脸诧异,虽然一直有传言说七都镇因为三山匪患所扰,但也没听说已经成了一座死城,余生也急忙下令让南风营散开搜寻一下城里是否还有人迹,而他和娵訾纵马走在空旷的路上,风过七都镇,如泣如诉。
余生二人走到一座看起来还算完好的房屋门前,木制的大门看起来已经被大火烧烂了,余生翻身下马,轻轻一推,大门轰然倒塌,扬起了无数灰尘,余生轻轻挥动袖袍将面前浮动的灰尘掸开,缓缓步入院内,只见离大门不远的地方有两撮白灰,可能因为余生推倒了院门的缘故,带起的风将白灰吹起了一些,不过依稀可辨的是这两撮白灰是人的形状,余生面色一沉,如果是人放的火不可能造成这种情况,正常的火灾怎么会把人烧成灰,而且是风一吹就四散飘飞的这种灰烬,而且看样子火灾刚刚发生不多长时间,甚至墨英城那边还没有得到消息,或者墨英城已经得到消息了?余生摇了摇头,不在深想,现在看来,其他地方应该也差不多,七都镇应该已经是一座死城了,原因应该就是这不知什么释放的火灾。这满城的都是平民,究竟什么人会对这些人下手,余生脑海中想到了一些东西,可能是巴庸那边派人来屠的镇子,但完全没有必要将所有人烧成灰,这样的战争方式余生从未听说过,但是不能排除这种可能,也有可能是某些江湖高手所为,余生见过他四叔的手段,无为境的高手想要把人烧成灰烬太简单了,但是无为境的高手又为什么会对这些百姓下手,余生心中涌现出一股杀气,无论如何,这七都镇都是余家管辖内的,发生了这种事情定是不能善了,日后若是查出什么,余王府的獠牙可就由他来做了。
很快,四散而出的南风营重新集结,吴良缘走到余生面前,摇了摇头,余生心中越发寒冷,他向二月律要了一壶酒,倒在了这座已经没有了任何声音的城内,南风营一片肃穆,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这些身处边疆的人经历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本想救黎民于水火,却不曾想来迟一步,这可能是对这些军人最好的嘲笑,保家卫国是这些军人最基本的责任,可是这次真的让人难以接受。余生看着这些汉子,他们一滴泪都没有流,悲伤的氛围却直指人心,余生低沉的声音从口中传出:“你们难过,你们伤心,我都能感觉到,其实我不想多说什么,这是我余家的过错,我余家四百年镇守边陲为的就是这边疆千万的黎民百姓,我身上的衣袍,尔等身上的甲胄都出自这些黎民百姓,他们将自己的血汗钱交给我们让我们保护他们,我们却没有做到,我现在还不知道这到底是谁做下的,他的结局已经注定,在我们这四州,动了百姓的命,那他就是我七十万余家军的敌人,不死不休,现在我请各位收拾一下心情,跟着我,跟着你们的营长吴良缘,平定三山匪患!”“是!!!”三百人的喊声振聋发聩。
余生率领三百南风营往帘子山方向赶去,帘子山离七都镇不远,南风营行军极快,眨眼间三百人就到了帘子山下,可是刚到山脚便被眼前壮观景象所震撼,帘子山不是很高,云州这边雨季较多,山林丛生,帘子山脚葱葱郁郁的树木遮盖了上山去的路,而山上却正在燃起熊熊烈火,火焰极为浩大,连绵到半山腰,甚至在山脚下都能感到炙热难耐,如果有真有火焰山的话,那么现在这帘子山就是火焰山的场景,最为奇特的是这连绵不断的冲天火焰竟然是妖异的蓝色,仿佛磷粉燃烧的鬼火一般,这诡异的场景震惊了山脚下的三百南风营,当然也包括余生吴良缘等人,二月律嘴里喃喃道:“这难道是天罚?”娵訾也在一旁开口:“主人,这火焰极为不同,仿佛能燃烧修为一样。”吴良缘也点点头,“公子,确实是这样,这火焰如果没有逆天境怕是难以抵挡,公子,火焰里有东西!”吴良缘话锋一转,他的眼神极为优秀,通过重重火焰看到了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正要破火而出,“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公子快走。”吴良缘话音未落,拿出背后长弓,一箭破风而出,但是长箭未到火焰燃烧处就已经化为灰烬了。余生看的清清楚楚,随及也不敢停留,匆匆带领众人离开,赶往七都镇。而帘子山火中的东西也终于冲出火焰,一声清鸣,余生转头望去,只见有一巨鸟飞旋在天空,身上燃烧着蓝色火焰,仿佛火神一般,其状如鹤,两翼一足,余生心中明了,居然是毕方,想来七都镇也是为它所祸,《山海经·西山经》中记载,“有鸟焉,其状如鹤,一足,赤文青质而白喙,名曰毕方,其鸣自叫也。”毕方本就是灾祸之兆,它本性乖戾又有毕方焰为助,尝尝为祸四方,但是余生本来以为这种异兽只存在于书中,子不语怪力乱神,想不到这种异兽竟然真的存在,余生心里突然对风评榜中的仙宠榜和异兽榜有了兴趣,但现在很不是时候,毕方鸟似乎发现了天空下面有一队人类正在逃命,它似乎对杀人很有兴趣,一声怪叫后便开始追赶余生等人。
余生等人胯下只是凡马,又怎会跑的过神兽毕方呢,从毕方开始追赶开始不出几个呼吸的时间,余生等人已经能感觉到身后的炙热之感,毕方鸟马上就要追上了,就在这时,吴良缘二月律和三百南风营开始减速,南风营众人伸手拔出背后短枪,三百短枪朝毕方鸟射空而去,第二根短枪也已在众人手中,毕方鸟身形一滞,一道蓝色火墙凭空出现,虽然三百短枪在通过火墙后,便只剩灰烬,但也有效的阻挡了毕方鸟前行的势头,这时第二波短枪已经飞出,空中没有助燃物,毕方所造火墙转瞬即逝,此时毕方鸟身上火焰大涨,这第二波短枪也在接近毕方鸟之时化为灰烬,第三波短枪还未发出之时,毕方鸟喙嘴一张,一条蓝色火蛇从它口中极速窜出,十几名南风营军士尚未发出惨叫便连同坐骑一起化成了灰烬,吴良缘二月律二人看的眼眶欲裂,却无法阻止,这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战争,这只能叫做屠杀。不过三百南风营仍作悍不畏死状继续投枪,直面一条条席卷而来的火蛇,很快,三百南风营只剩下二百不到,众人手上短枪投完,却也没有反抗之力了。毕方鸟也不着急,只是围绕着这二百南风营不断盘旋,众人持枪而立,并未透漏出一点怯意,即使面对的是这种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神兽,余家军也不会有逃兵出现,这世上只有一种军队会去打看起来根本没有希望的战斗,那就是余家王旗下的余家军。要问为什么,那是因为余家从没出过贪生怕死之辈,很快毕方鸟感觉厌烦了,身上燃起熊熊烈焰开始向南风营俯冲而去,这时,一只弓箭破风而出,射在毕方的火焰外衣上化作灰烬,剩下的南风营循声望去,余生持弓立在马上,正搭着第二支箭,毕方鸟感觉仿佛受到了莫大的耻辱,怪叫着冲向了不远处的余生,这时第二支箭也射了出去,毕方鸟对这支箭视若无睹,任由它射在自己身上化作灰烬。
轰隆一声巨响,毕方鸟身形似乎被什么阻挡,随后一团黑影夹带着蓝色火焰落地,原来是一袭黑衣的娵訾手持匕首刺在了毕方身上,她以秘术隐去身形跟在余生第二箭之后进行的偷袭,却不曾想毕方鸟如此之强,这搏命一击并未伤及其半分,反倒自己身受重伤,余生急忙下马将娵訾扶起,同时用手扑灭娵訾身上的妖火,全然不顾自己的血肉之躯。此时余生等人已经失去了所有底牌,先天高手的搏命一击没有取得成果,那么等待他们的只有一个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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