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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府
一座偏殿
朱温紧皱着眉头看着墙上的地图一阵阵唏嘘......
前有狼后有虎,想要活下去就得在绝境中杀出一条路来,朱温心中一番思量之后打定了主意,派人将账外的祖泽润等人叫了进来密谋着一些阴险的勾当......
殿中时不时的发出了一阵阵难以置信的惊呼声,守卫在外边的亲卫有好几次都想着冲进去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是太子殿下被降将谋害了?挟裹了?但是一想到殿中还有太子殿下的贴身亲卫统领王延业所率领的六十名暗卫,亲卫们只好忍耐了下来,毕竟也没有示警。
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祖泽润等降将鱼贯而出,众人脸上的神色俱是精彩不已,喜怒哀乐尽显其中,难以用语言去描述,阳光的照耀下,一颗颗光头刺的人眼睛有些晃神,众人皆是好奇不已......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缅甸八莫
缅王莽达的宠臣伊瓦苦恼极了......
原本以为安排明国皇帝入缅是个美差,明国人本就喜好面子,即使不主动勒索他也能弄到不少财物,虽说他们是逃难来的,但至少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
自从按照缅王的吩咐让他们放下武器,那些武器他自己的私人武装拿走了一些,用来加强自己的实力,剩下的武器便都高价卖给了别的买家,很是大赚了一笔,东吁王朝大大小小数十个部落领主,手中突然有了成千套兵器铠甲,哪怕王朝政局有变也是有自保甚至是改变政局的能力的。
为了两全其美,伊瓦还专门派人给据说是那个逃难皇帝的宠臣马吉翔送了不少东西,马吉翔也答应了自己。自从明国皇帝走后,这些日子他美滋滋的数着钱跟几个白嫩的汉人女子成天开心的玩耍,正自心情好的时候,却传来军情,在这座边境的小城关下又来了一队明军气势汹汹的竟然开始列阵了?
伊瓦被身边的亲随叫上了城看了看城下,顿时吓的差点晕过去:数千人的明军摆开阵型,兵刃的雪亮的光芒在阳光下闪的直教人眼睛疼,更为奇怪的是明军清一色的光头,在阳光下更是有视线加成效果。
“嗖”的一声,一只绑着书信的羽箭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射入城内。
伊瓦的亲随连忙命人捡起来找汉人通事翻译。汉人通事接过了信,脸色大变连忙朝着伊瓦道:“外面的明人说,今天天黑之前交出来五百石粮食,要不然就杀进城关来自取!”
“什么?落毛的凤凰还不如鸡呢?这帮丧家之犬还能从我们嘴里抢吃的?”伊瓦一下子就震惊了!大怒道:“前些日子,明人的皇帝才慌里慌张的逃难到我国境内,这才几天,这些狼子野心的明人就忘记了这样隆重的收留之情了吗?来人呐!把那个明狗给我抓来,我要把他送到他们皇帝面前让他跪地求饶!”
城关下,一名脸上有刀疤的光头将领有些不满的说道:“大哥,这缅人想什么呢?这半天磨磨唧唧的!不如我带人进去催催吧!”
祖泽润下意识的想摸摸自己的铁盔,可是手伸了一半,才意识到自己没有铁盔了,有的只是光溜溜的头,祖泽润对着那个刀疤将领气恼道:“急什么急!再等等也不迟!急着去死嘛!”
正在这个时候一名全副武装的将领晃悠着走到了祖泽润的身旁,慢悠悠的说道:“祖将军,殿下给的一日时间可是过去一小半了,这粮食可是还没影儿呢?”
祖泽润心下一阵叱骂,脸上却是堆着笑对着那名将领道:“王将军,缅人见我大军兵临城下心中必然惶恐,我们不妨再等等!”
那名将领正是王延业,朱温对于这些降将心中还是不大放心,将王延业派了出来,另外又调遣了五百亲兵一千辅兵压阵,就算不能将祖泽润这七百人吃的死死的,也得让他们心中掂量掂量。
仿佛是听懂了祖泽润的谈话一样,缅人城关上突然发炮了,只听到一阵轰鸣,飞出来的铁球打在了明军阵前带起了一阵阵的烟尘。王延业哈哈一笑,对着祖泽润道:“祖将军,看来缅人是不打算交粮了,接下来就是祖将军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了啊!哈哈哈!”
祖泽润铁青着脸将那刀疤唤了过来道:“祖横,准备的如何了?”
刀疤脸的就是祖家的家将祖横,论勇武不输祖宽,只是嗜酒如命又好赌,这么多年了也没混出个名堂,后来索性便跟着祖大寿降清了,再后来祖泽润一路南下看着祖横也算是祖家的老人了,便一直将他留在身边。刀疤脸咧嘴一笑,对着祖泽润嘿嘿道:“主人尽管放心,这次抓了不少缅人,这缅人长得又黑又瘦跟猴儿一样,要不是会说鸟语的话,还当真看不出来是个人呢!真是有趣的紧!”
祖泽润面色阴沉道:“祖横,你亲自带队冲,给你一个时辰,务必拿下城关!”
祖横朝着城关努了努嘴道:“主人,别说一个时辰,半个时辰要是拿不下来,我祖横亲自把我这脑袋剁下来给您当夜壶!”
祖泽润点点头道:“速去速回吧!”
很快,明军阵型中忙碌了起来,只见几十辆大囚车推了出来,每辆囚车里面都关押着十几名缅人,明军打开囚车将这些缅人集结在了一起,用刀枪威逼着他们向城关跑去,大批光头明军混杂在缅人中一起向前冲去。
“呜呜~”
绵延不觉的号角声响起,一阵阵肃杀之气从明军大阵中蔓延而出,使得天地一片肃然。
伴随着号角和有节奏的鼓点,一队队扛着简易云梯,打着黑旗的光头军鱼贯而出。紧随其后的便是王延业的一千名辅兵,押后的则是王延业亲自率领的亲卫。
“哄~哄~哄~”
一阵阵整齐的脚步声震耳欲聋,城关下的光头军一步步压来,如排山倒海一般,散发出的阵阵杀气直逼城头,整个城关仿佛怒海小舟般,危如累卵。
祖横满脸厉色一把抽出腰间佩刀,指着缅人城关喝道:“将军有令,攻破城关,大索一日!”一时间所有的光头军口中都兴奋的大喊道:“攻破城关,大索一日!”
光头军的呐喊声震天动地,惊的城头上的伊瓦阵阵心颤,等到汉人通事将这些话的意思翻译给他的时候,他更是面如土色,只好一面下令继续开炮一面竭力鼓舞士气迎击敌军。
随着缅人不断的被城头箭矢射倒在地上的时候,混杂在队伍中的光头军终于走到离城关三百步处,伴随着祖横一声怪叫:“杀啊!”,光头军一下子脱离了缅人的阵型,开始发足狂奔,顿时便如同决堤了的洪水一般,汹涌的向城关冲来。
“嗖~嗖~”
随着缅人的几轮箭雨之后,光头军已经冲到城下,一架架云梯被树了起来,吊桥绳索也被悍勇的光头军斩断,光头军冲进了城关门洞内,开始撞击关门,缅人的城关门是用竹子做成的,经过几番人肉撞击之下,已经显得有些摇摇欲坠了,城头上的滚石擂木不断被缅人抛下,被砸中的光头军立马**迸裂,鲜血撒了满地,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不少光头军摔死在了城关之下,但是更多的便加快了脚步往上爬去。
时不时的有缅人用火把点燃了云梯,又点燃了攀爬的光头军,使他们一个个惨叫着跌落下去,带着浑身大火在城下四处乱撞,最后被活活烧死。
惨烈的场面,没有使得攻城的光头军停下脚步,反而迎来更加猛烈的冲击,而城上的缅人却以被这血腥的场面吓得脸色煞白。
此时光头军中的蒙古弓手也已经冲到城关之下,他们并不攻城,而是弯弓拉箭,压制的缅人抬不起头来,随着不少缅人中箭跌落,阵阵惨叫声不绝于耳。
血腥的场面,绝望的惨叫,让缅人胆怯了,随着恐惧的蔓延,城关上的防守顿时松动混乱起来,伊瓦作为守将尽管四处奔走鼓舞士气,但基本上就是无济于事。
一时间,祖横在攻城一开始便已经率先登上了云梯,凭借着灵活的步伐跟矫健的身手,祖横几下便已经攀爬到了城头上,翻身跳进去便开始大肆砍杀起来,普通缅兵哪里能挡得住祖横,顿时死伤惨重,被打开了一个缺口,随后紧跟着祖横十余名光头军登上城来。
眼看就要破城,这时,伊瓦的亲随识趣的凑了上来:“大人,还是暂避锋芒,等明人被鞑靼人打败了,我们还有机会报仇。”
“额?那该如何是好?”
“不如我们就将粮食给他们不就完了,这一仗也就没有打的必要了吧?明人一向看重脸面,只要面子上给足了,咱们暂时吃点亏不要紧,反正明国皇帝在阿瓦,到时候去找王上找补回来就是了!”
“唔,如此甚好,就依你所言,我去打开城门迎接明军,你再让人在城内征收两百石粮食送出去。将来我一定要报这个仇!”伊瓦不甘心的狠狠的说道。
城关突然之间吱呀呀的被打开了......
正准备冲城的光头军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了狂喜的神色,哇的一声便举着兵器冲杀了进去,伊瓦正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不知道哪儿来的光头军手起刀落就将伊瓦的脑袋砍了下来,随后伊瓦无头的身体便被光头军踩在了脚底下。
祖泽润远远的看着,只见城门被打开了,明军也已经冲了进去,心下的一颗大石便落了下来,王延业策马到了祖泽润的跟前,对着祖泽润抱拳道:“恭喜将军!贺喜将军啊!初归我大明便有所斩获!祖将军真不愧是殿下看重的人啊!”
祖泽润老脸一红,心道:这不是折辱我祖家嘛,哎,此时不提也罢!
伊瓦的亲随很好的执行了命令,把能搜集到的粮食统统送到了城中央的一个大空地上面。一袋又一袋的粮食被扛了出来,堆在空地上,很快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等线当祖泽润进城的时候,他有些奇怪,明明缅人尚有一战之力,怎地便开了城门呢?
对于这个时代的军队来说,不随便杀人就已经算是军纪严明了,明军当然不可能和和气气的挨家挨户借粮食,对穷者则破门而入,对富者则踹门放箭,逼迫其敞开大门。
不过祖泽润怎么可能亲自动手?祖横提着伊瓦的脑袋招摇的走在最前面,威逼缅人征集粮食,缅人在光头军的威逼之下只好唯唯诺诺的去征集粮食,毕竟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被摇来晃去的人头,但是缅人还是耍了个心眼,缅人不想太过于得罪城内的缅人大户,但是对于客居在此的明人就不一样了,众所周知,明人是最好欺负的。
“里面的明狗开门,再不开,就把房子点了!明狗!快开门!”一个皮肤黝黑,身材瘦小的缅人士兵说着叽里呱啦的鸟语,高举着火把威胁。“明狗要的粮食,就让明狗来出,原汤化原食!”
“快,快开门!”这家的主人催促道。
看门的老仆刚一开门,几个拿着长矛的缅军就冲了进来,一脚把还想阻拦一下的老仆直接踹飞:“给我搜,这家人是不是私通了明国?”
当下,几个缅兵就到处翻箱倒柜,搜走了这家人的每一粒粮食。顺带还顺走了不少铜钱,看的主人家一阵肉疼。
主人一家畏畏缩缩的躲在床底下发抖,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头儿,你看,这有个姑娘好白呀。”一个瘦小的缅兵冲进了女眷所在的厢房,发现了一个十几岁的少女。
“废话,明人哪有不白的?”头儿一面斥骂手下没见识,一面狞笑着扑了上去。
听到自己妹妹的哭叫声,床下的少年忍不住要出去,却被父亲死死按住:“你傻了啊,你现在出去不就是个死字嘛?何况你妹妹死了,咱家还少一个赔钱货呢!”
少年终究不敢大声,只是在床底紧紧地握着拳头。“明人已经进城了,为何还要在城内遭受这些缅人屈辱?”
“唉…”父亲无奈叹道:“大明一向对蛮夷仁厚,怕不是那些光头明军是被人假扮的。就算是真的,明国也不会管我们这些海外弃民。我听得人说,万历爷的时候,佛郎机人的吕宋杀了数万华人,结果万历皇爷还赏了他们银子。”
少年眼神中的怒火逐渐黯淡下来,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悲愤。
生活往往是不幸的,这名少年也很不例外的不幸了起来,刚刚被洗劫的人家又“迎来”了那几个裤子还没提起来的缅兵,“你们家里,有谁会读书认字的?”那头儿用缅语问。
少年的脑子转的飞快:既然是来要读书人,自然不会是用来杀或者做苦力,而要的又是明人,自然是和外面的明军…既然这样,说不定自己妹妹的屈辱还有机会复仇。踌躇片刻,少年假装若无其事,一脸傻白甜的答道:“我会!”
“你这个逆子,你要出去送死吗?”沉浸在悲痛中的父亲哭嚎着说,“咱家,就你一个独苗!”
“好了,跟我走!”头儿理都不理他的父亲,一脚将他老父踹倒在地上,伸手一招呼,两个缅兵就把他架了出去。
“我自己走!”少年试图挺直了腰杆,表现出平日读书时看到的“浩然之气”,可那几个缅兵哪由得他慢慢走,连滚带爬的把他拖了出来。
少年被拖到了一栋大宅子门口等着。宅子的侧门打开了,从里面出来一个衣服华贵的缅人。只见那缅人对少年说道:“等会我说什么,你就用汉话说什么,明白没?”
“知道了。”少年低着头,两腿瑟瑟发抖,假装出一副未见过世面的怂逼样子。
“哼,果然是胆小如鼠的明狗,赚来的钱还不是都归了咱。”那缅人翻身上马。
一路上,少年都在盘算着如何煽动明军给自己报仇。脸上浮现出心事重重的样子。幸好押送他的缅兵都是粗人,而那马上的缅人根本就懒得看他,这才没有露出破绽来。
到了城中央的广场中间,马上的缅人翻身下马,领着少年走向明军。
“在下乃缅商乃本,特来犒劳王师。”那缅人面对明军的刀枪倒是不敢再说出什么轻蔑的话语,即使知道自己口出恶言对方也多半听不懂,却反而有点忌惮边上这个刚刚还对自己唯唯诺诺的少年---毕竟,这个少年和对面的明军同属一族一国。
“翻!”
“我…我。”少年假装结结巴巴的。
“干什么,快翻。”那缅人一脸不悦。
“是。”少年回过头看了缅人一眼,总算组织好了语言,张嘴大吼:“这位是缅商乃本,来犒劳王师的!”
祖泽润嘿嘿一笑,对着少年道:“你问问那个缅商,他住哪儿?”
少年按照祖泽润的话翻译了过去,那缅商一脸得色的道:“就在城北一处庄园内,王师若是赏光,尽管前去,乃本必定好好犒赏王师!”
这个时候一名祖家亲兵悄悄的走到了祖泽润跟前,附着耳朵小声的说着些什么,祖泽润将头转了过来,对着那缅商道:“尽管前面带路去!”
祖泽润带着众军来到了一处异常庞大的庄园面前,只见这小小的城关之中,这城北竟完全是由这庄园构成的,虽然比不了中原大户,但是能在这样偏僻的地方修筑这样大的一座庄园,想必也是极有财力的。
那缅商一路上夸夸其谈,对着祖泽润等一干将领大谈特谈自己在阿瓦城是多么的有关系有面子,在缅北除了他乃本没有人敢说是缅北首富,这城关之中的庄园只是自己诸多产业中的一座小庄园罢了,王师如果有兴趣的话,不妨去他的大宅子里去看看,言语之中竟然是多出了几分招揽祖泽润等当作护卫的心思。
祖泽润听着乃本的话,嘿嘿的笑着,正当那乃本谈的越来越兴起的时候,乃本感觉到一抹寒光在自己的眼中闪过,只见祖泽润手起刀落,佩刀砍进了乃本的脖子将乃本的颈椎砍断,只有几根韧筋牵连着脑袋与躯干,乃本瞪圆双眼,盯着祖泽润,张着嘴巴仿佛是要说些什么似的,血从乃本的口里和嗓管里一起涌出。
祖泽润翻转手腕用佩刀将几根韧筋绞断,把乃本的脑袋随意的甩到了地上,脸色阴沉的吼道:“粮食收集的差不多了,城中不会说汉话者,统统杀光!”
温热的血液带着一股铁锈腥臭的味道溅射到了少年的脸上,少年直愣愣的盯着地上,竟是看的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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