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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在那个梦里醒来。至今不知道是多少次重复做那个梦了。
我在一望无际的黑暗里盲目追逐一个白点,在黑暗中,它显得格外突出,十分好辨认。他时常闪烁,时常摇摆,有时候还会突然消失,下一秒就出现了在你的眼前,当我下意识地用手抓向它时,我就会醒来。
问题是在梦里面我完全不记得现实里的事情,只会千篇一律地上演之前的套路,而醒来我却对梦里的每一个细节都十分清楚。
我总感觉那个梦跟我完全不记得10年前发生的事有关联。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我完全不记得10年前发生过的事情,那是我在整理我家仓库时看到了以前的老照片发现的。
除了我的父母跟亲戚,其他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
或许是因为完全不记得,我对以前的事没有很大的执念想去了解,最多是有点好奇。
我揉了揉眼睛,慢慢地睁开,视觉还是很迷糊,想去看看旁边因为没到预订时间还没响起来的闹钟,不过已经醒了还没有响,证明时间很充足,也就不计较那些事,我闭上眼睛,打算小憩一下。
外面正在下雨。
雨滴敲打在窗边的声音十分清晰,现在下的雨不大不小,闭上眼睛去感受格外地有诗意,脑海里自动浮现出雨滴落在平面上面泛起波纹,形成一个倒过来的一个伞状的样子。风时常变化,让雨的方向变的捉摸不定,远处时不时传来打雷的声音,深沉且庄重。还有雨停留在树的叶子上,又来一滴雨让树叶失去平衡,连同开始勉强攀住的那个雨滴一起落下,不禁想痛骂那一个让别人的努力付之东流的雨滴。
无聊且无趣的想象结束了,我已经毫无睡意,将闹钟的闹铃模式关闭,视觉也恢复了正常,我伸了个懒腰,扭了扭身子,像是要把积累了一晚上的疲劳释放了一般,不过实际上也没多大用处。
隔壁房的父母还在熟睡,我也不会没趣到那种程度叫他们起来给我做早餐。
像个死尸一般拖着身子走进厨房,我用不锈钢锅接了点水,开始煮。从冰箱里拿出了点鱿鱼须跟胡椒粉,然后进卫生间开始洗漱,草草了事后,水也开了,我把面下到水里,另一头起锅烧油,把有点发皱的卷心菜撕下来放到锅里,连同鱿鱼须一起爆炒。面煮好后过了冷水,倒进锅里连着一起炒,又放了两大勺酱油,我是个重口味的人,放盐放多了也无所谓,随意抓起一把撒到里面。
味道特别重的酱油炒面完成了,连同空气都是酱油的味道,我把厨房的窗户全打开通风透气。
享用完酱油炒面,我用白开水漱了漱口,换上了久违的蓝白色校服,今天是回学的日子,不过我的父母也没有多重视,应该也只是这么多年下来,开学回学都习惯了吧。
雨还在下,不过很小了。
我在玄关,用钥匙扣上的鞋拔,让脚顺畅地滑下去,打开大门,顺手拿起了旁边的雨伞。
街道的空气十分清新,混合着尾气,纵使是下了一场雨也不能让气味焕然一新,想到这个事实心情不禁有些沉重。
走到了十字路口,人行道上等着绿灯的要么是上班族,要么是学生,还有些起来晨跑的人,也是对眼前的画面十分熟悉了。
靠近学校,一大群由蓝白组成的人流就密集了起来,一眼望去,还有不少情侣,同撑一把伞。
“现充去死吧!”我在心里怒吼着。
接下来就是教室了,开学的寒暄也是必不可少的,鉴于我平时都是窝在角落里一个人看文库小说,自然是没一个人主动找我,该对自己自豪呢,还是可怜呢
有点小困,可能是早起的原因,我趴在了桌子上。
“嘿!开学第一天干什么呢?!”
感受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懒洋洋地撑起身子,眼前是一个长相姣好的女生,留着波波头,就算是毫无特色的校服在她身上也是十分合适,着实让人喜欢。我很好奇,这种优秀的存在为什么会主动找我搭话。
“你是谁啊,话说打扰不认识的人睡觉很不礼貌吧?”我不耐烦地回了一句,温柔善解人意的话我不是不会说,而是那样的话反而会拉近彼此的关系,这样只会给我招来不必要的麻烦,通常这种语气也会让人对我敬而远之。
“你......不认识我了吗?”那个女生似乎感到很诧异,我也感觉到她有种很失望的情绪。
我也有点奇怪,什么时候会认识这种一看就是在班级里面混上层的人物。
“没事,我叫洛芷,你叫什么名字”她似乎是把刚刚那种失望的情绪压在心里面了,现在用平易近人的语气跟我说话。
“我叫殷城,上学期在8班的。”这次我换了比较平和的方式说话。
她似乎是察觉到,喜悦的感情流露表面,道:“那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这个学期,请多指教。”她向我伸出了右手。
我也是不太会拒绝他人好意的类型,正常地跟她握了握手。
“我有点困,我先睡会,可以吗?”
“好,等会老师来了,我叫你吧?”
我点了点头表示默许,又趴了下去。
“总感觉会是个很麻烦的人”我心里这样想着,热情的人固然是好,能活跃气氛,不过就是有些时候有点缠人。我也认为自己这样默默无闻不可能有人找我搭话,而且还是个条件优秀的女生。
要不是有自知之明可能我都把自己联想到看动漫时突然犯桃花的男主了。
我假装是睡着了,然后仔细地在人群中辨认洛芷的声音,平常靠着这一技能我可以了解到班里发生的很多八卦。
“哎!这个XXX牌子的唇膏你也用的吗?”
“是啊,成色特别好呢,关键还便宜!”
“男朋友肯定很喜欢吧?”
“讨厌啦,他这个木头才不会对我说很喜欢这种话啦。”
“还真是恩爱呢。”
......
这么快就能融入女生的小圈子里面,随心所欲地谈话,我实在是猜想不到她会主动找我搭话的理由。
我也不可能有什么会吸引人的特点。
想来想去也没能思考出什么所以然来,由于趴久了,我也真的开始困了,开始睡了起来。
“什么嘛,还真的睡了......”即将熟睡时,我似乎听到了这一句呢喃。
我也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那个女孩......莫非是我失去的10年记忆里,所认识的人?
我又做了那个梦,梦里还是一片无际的黑暗,不过那个白光的颜色变成了粉红色,这次它静静地停留在我的面前,似乎是等待着我的触摸,我一直注视着那团光芒,像是在欣赏一般,迟迟没有下手,寻常我看到它都非常急切地想要抓住他,这次却截然不同了,不过这是我在醒来后才意识到的事情了。
“醒来了啦,老师来了。”我睁开眼睛,有点模糊,不过依旧能够辨认是洛芷的身影。她正站在我面前,微笑地看着我,可以说是很温柔,什么男生看见都会沦陷进去,不过我深知这是不可能是事情,压下了燥热的情绪。
“谢谢提醒,你也快回座位吧。”我十分客气地说。
又是十分枯燥的开学演讲时间,我感觉这个老师算是比较平和的类型,又为这学期可以美好地混过去而感到轻松。
每个课间,我都迅速地趴下来装作睡觉的样子,她也不好意思再来打扰我,我也听出了前面有人一下课就跑来的脚步声,除了她不可能有谁了。我感到很莫名其妙。为什么我这种人她要一直来跟我接触呢?
到了午休,她或许是以为有了一个最能接触到我的时间,不在每次下课的时候死死地盯住秒表,可当我拿起了文库小说装作很认真在看的时候,她又停下了脚步。
看来开始扯着一张臭脸说话是有用的,我不禁窃喜。
晚上,放学了。
我以为她放弃了跟我搭话,走出了校门口。
感受到有人拍打我的肩膀,我回了头。
“嗨!”是洛芷
我认输了,回了句:“有事吗?”
“我们一起回家吧,边走边说。”她似乎是已经决定好了,一副怎么都要你接受的态度,我实在是没办法,只好顺着她来。
街道上又是上班族跟蓝白组成的人流,我们撑起了这段时间的交通拥挤,不同的是,晚上各种摊子摆出来,多了几分热闹。
“你是不是在故意躲着我?”洛芷没有看我,低头说了出来。
感觉像是小孩子的把戏被拆穿了一样,我有点难为情,道:“嗯......我感觉你这么热情,有点麻烦,所以......”都这个时候了还不把真实想法说出来,就有点对不起她了。
“十分抱歉!我是个比较怕麻烦的人。”我转过身去,用不太好看的姿势鞠躬。
“什么嘛,我还以为是你不想和我做朋友,讨厌我呢。”洛芷脸上又有了笑容,如沐春风。
我示意她看向前面,已经绿灯了。“我搞不清你跟我说话是为了什么,毕竟你这样的人,跟我这种没什么用处的人主动搭话,我感到很奇怪。”
“噗”她笑了起来,“哪有人说自己没什么用处的?”
“我就感觉你跟我以前的一个朋友很像,所以想跟你多说点话。”
听到这个我在心中暗骂自己的小气和对他人的不尊重,再一次批评了自己的无可救药。
“那我们就真的做朋友咯,就像早上说的,你可不能躲着我。”
“嗯。”我点了点头。
我们一起走了两个红绿灯,又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她开口道:“我家就在这边,拜拜!”她挥了挥手。
“拜拜!”
我回到家,父母还没回来,估计是又去外面鬼混了,我拿出了橱柜里的速食面,边吃边看刚刚更新的番剧。
时间过的很快,我突然想吃点零食,带上了点零钱,准备出门去周围的小卖铺买点东西。
住宅区的街道是一种截然不同的画面,有人带着小孩在散步,有些人家的窗户飘出刚刚做好饭的香气,还有几个社团活动刚刚结束的学生在闲逛。
我抄了个近道,那是一条没有路灯,伸手不见五指的小道。
我驾轻就熟地在里面穿梭。
“嘿!”后面传来了声音,我突然感觉到那声音里有种不怀好意。晚上,没有人的小道,这几种条件组合起来,就相当危险了。我没有回头,加快了脚步。
突然面前似乎撞上了一个物体,我抬起头来,那是个高了我两个头的壮汉。大难临头了!
他似乎没有对我做什么,我却突然感受到一阵晕眩感。低头才发现,他似乎给我注射了什么东西。
“睡吧......”意识即将消失前,我似乎听到了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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