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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欧凡。欧凡，这个名字是不是特别好听？过去很多人都这样告诉我。
欧凡是我来这里之前的名字。过去，在外边别人都这样叫我。现在，在这里面已经没有人这样叫我了。
欧凡， 已经有很长时间，我再也没有听过别人这样叫过我了。
在这里，他们都习惯把我叫做2147 。
2147，是我来这里的第一天，这里的人给我起的编号。我听他们说，我是这里的第2147位病人。
这里是家精神病院，叫6号精神病院。巧得是，我来的那天刚好也是6号。
5月6号。我已经记不清，自己在这里住了多少天，不过我永远也忘不了我来的那天。
我记得刚来的时候，有一个女孩经常来看我。
那一天 ，她又来了，然后又走了。从那天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我记得那天，天正下着大雨。她一个人打着一把伞就来了。她当时交给了我一个包裹，而且告诉我：要等她走后再拆开那个包裹。
但是，那次我没有听她的话。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偷偷的打开了那个包裹，发现包裹里面全是些撕碎的相片……
那个女人我记得。我稀里糊涂被人套上束缚衣的那天，她跟在后面拼命的追赶我坐的那辆车。
她一直追了好远，好远。
在一个十字路口，她终于追上了我坐的车。
她站在车窗口下问我：“你为什么要杀人？”
这个问题他们已经问过我很多次。
我告诉那个女人：我没有杀人。
她摇了摇头不肯相信我。
绿灯亮了，车子又启动了，那个女人愣在了原地。
从车子后面的玻璃，我看见：买个女人正一个人站在十字路口哭泣。她好像哭得还挺伤心。
……
那个女人走后，又有一个男人经常来看我。
每一次，那个男人都站的远远的，然后偷偷的看着我。
我和他从来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我知道，他是特意来看我的。
有一天，他开口跟我说话了。
“你为什么要杀人？”
这里很多人都这样问过我。
对！我为什么要杀人？
现在，连我自己也搞不清了。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杀没杀过人，更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杀人。
我刚来这里的时候，有个老人家，也就是这里的院长，他也这样问过我。
那天，他带着一个穿警服的年轻人找到我。
院长一见到我就迫不及待问我：“你为什么要杀人？”
我直截了当的告诉他：我没有杀人。
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很多遍了。现在回答得甚至都有些烦了。
院长不死心又问我：“你都不记得了吗？”
我**味十足的反问他：记得什么？
我都没杀过人，不知道自己到底需要记得些什么。
看见我冥顽不化，穿警服的年轻人气得站起身来，将手里的笔拍到笔记本上后，大吼起来：“不要以为你这样，就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我没有理会那个警察。把目光转向窗外后，我就开始满不在乎的要弄起自己的十根手指来。
那个警察一直怒目圆睁的盯着我。
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几分钟后，院长按耐不住了。他拉了拉身旁的那个警察，示意他先坐下。
那个警察气呼呼的坐下去后，院长挥了挥手，示意站在我两旁的工作人员把我带了出去。
第二天，一个屁股很大的女人推着小车跑来找我。
大屁股女人是这里的女护士，大概只有二十多岁。
她特别凶，每次给我喂的药也比别人的多。
大屁股女人每次来的时候，我都会偷偷的摸她的屁股。因为她恶狠狠的给我打针的时候，我发过誓：总有一天，我一定要把她的大屁股给摸平。
就这样持续了很多天，直到这里新来了一位年轻院长。
我每次都会呆在病房里等着大屁股女人。
突然，有一天，我发现来的人不是她。从那天以后，我也再没有见过她。
警察仍然经常来这里找我谈话。他们问我最多的那个问题还是：“你为什么要杀人？”
我每次也都会同样的告诉他们：我没有杀人。
新来的护士私底下偷偷的告诉我：“下次有人再这样问你的时候，你应该告诉他们，你杀了人。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提前放你出去。”
听到她幼稚的话，我坐在窗口下的病床上，冷笑了一声。
新来的院长很年轻。他来的第一天，就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院长问我的第一个问题同样是：“你杀了人吗？”
这一次，我厌倦了，也学乖了。
我轻轻的冷笑一声告诉他：我杀了。
新来的院长听到我的话后，一下变得很兴奋起来。
他激动得在窗户边上的办公桌前，踱来踱去。
我坐在他对面就那样看着他。
过了半天，院长激动走上前来握住了我的手。
他激动的说了一句：“杀的好！”
那天，我和院长在他的办公室里面，聊得很投机。院长甚至还请我喝了他珍藏的香槟。
我也很激动。因为我以为接下来的日子会好过起来。
不过，让我意想不到的是，第二天早上，新来的女护士手里的针管竟然变大了一号……
新来的女护士叫阿薇。
阿薇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她也是个很奇怪的女孩子。
好了，我先不说了，她来了……
阿薇又走了。现在，我们可以继续了。
阿薇不让我和神经病说话。如果被她看到，她会不高兴的。
她过去告诉过我：“如果整天跟精神病呆在一起，整天跟精神病说话，你永远只会是个神经病。”
阿薇自己最近总是神神叨叨的。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可能是跟我们这群神经病在一起呆太久了吧。
阿薇的胆子特别小。她总是一惊一乍的，连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
最近，她经常半夜跑来神经兮兮的问我：“你有没有听到？”
阿薇的话总是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问她：听到什么？
每当这个时候，她也不说话，只是让我自己仔细听。
但是我听来听去，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过。
有一天晚上，阿薇又跑来找我。那一次，她来的不是时候，因为新来的院长刚好也来了。
从那晚以后，阿薇再也没有来找过我。
不知道为什么，院长找我的次数越来越多。
我想可能是这里供他研究的病人越来越少了吧?!
院长总是缠着我，可怜巴巴的让我给他讲杀人的经历，杀人的方式和手段。
我拗不过他，只好给他讲了一个故事，那个故事发生在很远的地方。
我们就叫它：在哪遥远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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