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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得冷冽,寒星吻过了我们踏遍的每一寸土地,那大片大片的树林已经被雪落的泛不出绿色,它们不禁停止了呼吸,也必须这样,连神也被这自己的造物美得颤抖.雪覆盖着一切,在原上均匀的铺成弧面,像是气球吹的刚刚好似的.大小深浅不一的脚印镶在雪里,但并非杂乱,这条小道直直的延上山.山上更冷了,风也更大了.向上望去,两个人影.
那孩子拉低了帽子,哈着气搓着冻得红红的小手,踮起脚扯了扯哥哥的衣角:"哥,我们站很久了哦,我们来山顶干什么呀?"
哥哥只是望着远方,他们在山上望着山下的小屋灯一盏盏亮起,天空暗了下来,已辨别不出飘着落下的,是雪,还是星星.他们与山沉寂着,只觉着雪还在下,心还在跳.
哥哥忽然蹲下,面向着那孩子,手从脖间取下一锥项链,放在他的手中:"明天呀,哥哥就不能再陪伴你了呀,今后,要照顾好自己呀。"他的笑容在那一刹驱走了寒冷,将孩子整个融化.他再也忍不住,大哭着扑上去,紧紧地抱着哥哥,紧紧地攥着那项链."哎呀!你看!怎么哭了呢!这样吧!我们下个约定好了"孩子慢慢止住了哭泣:"阿?约定?他抬起头天真的望着哥哥。
"当你能够顶天立地的时候
我们就能相遇"
"约定好了?"
"约定好了!"
突然间,视角被拉上一个更大更广的领域,原本残缺不全的感觉被释放,他听见了万物的声音,那一刻,万物皆泣。
*
"请求支援!重复!请求支援!"
“我们位于C战区!弹药严重缺乏!多名队员负伤!重复!我们需要支援!”
“这里是7队,请回报准确坐标,我们会……”
“妈的!有人切断了通讯!这根本就是一场屠杀!”
好吵,人声、雪声、心跳声、子弹撞击雪沫的声音……太乱了,这不是我想要的,我们在哪?
眼前这个白茫茫的世界在狄亚眼前逐渐清晰,他不知道自己在哪,在干什么。好像,一颗炮弹,落在自己的身边……一身巨响,他不记得了……
可那子弹的声音还在继续,手中的项链撰得已经将手心扎除了血。他似乎还闻到了烤肉的味道,他转了下脑袋,好像恍惚间瞥到了布雷恩的脸,那个熟悉的身影正在他的旁边静躺着,狄亚刚想伸手去叫醒他,却很快地缩了回来,他的手这次是的的确确的在颤抖,布雷尔额头上的弹孔还淌着血,他已将依靠着的冰壁染成了红色。
他想站起,却发现那只能是想想,他后颈的链接带漏液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如此敏捷强而有力的躯体在这次的敌人面前,竟微不足道。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干扰区内的敌人,竟能毫无阻碍地使用现代武器。
这确实是屠杀,他感到自己被欺骗了。
他看见一个拎着包的男人急忙的穿过掩体,伏在了他的身旁,喃喃地念着;“您好,列特.狄亚—第9分队17号半机械改造人,我是8队军医,乔泽。您的机体受损30%,开始执行手术!”针管刺入皮肤,切割刀熟练的将带着弹孔的皮肤剖开,取出子弹,缝合,链接带的修理,快得看不清男人的手在哪。
“请问……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狄亚少校,我们位于距敌人分舰600英里的B战区,您应该是属于清理任务赶来支援的队员吧,您的机体受损严重,请尽量不要言语,下面要重新安装链接带,止痛的话……您需要吗啡吗?”
“不用了……对了,队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们现在属于最危险的时候了先生,目前8队伤亡较大,只剩下不到20名成员了,我们的食物,弹药食物医疗用品严重缺乏,赶在7队到来前我们可能就会撑不住。”他很坦然地说着,丝毫没有担心听到这些的人们会因此丧失斗志。
“这!总要说明清楚吧!为什么突然要求集合正在进行清理任务的队员?为什么是9队发布的命令,我们赶来时支援的确是8队?为什么与我们作战的会是人类?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大量的牺牲!这要怎么解释?!”是的,狄亚还是喊了出来,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布雷恩,他可能永远都回不了“家”了。
“是凯尔长官临时发布的命令,他认为9队不该在这里应战,所以进行了撤离,而且要求赶来支援的8队不对外透露这些消息,原因,我们还没有权限去知晓,这是上级的命令!”乔泽已经处理好了他的链接带,他感到自己已经能够活动了。但看向乔泽,他的的表情依然有一种病态的从容。
狄亚扫描了他,在确定他的脑内多巴胺、乙酰胆碱、颅内压以及血液中肾上腺素的含量都为正常参数后,狄亚知道,他的从容不是强装,而是一种来着内心的强大力量。
“至于同我们作战的人……狄亚少校,您的论文我曾读过,您对‘内战’很有研究,不会连这都不了解吧?”乔泽将链接带擦拭干净后就收拣着手术工具。
“您已经可以活动了吧……”他笑了起来。
“您现在得和我走一趟,我们现在需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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