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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仲元此时真的想要仰天长啸,漠原城里假借大姐威风,狐假虎威的小霸王何时被这样对待过,被五花大绑也就算了,如今还要被逼婚,奈何想逃也逃不掉,似乎只有认命。齐仲元低头沉默,这状态,是想要再挣扎一下。然而齐仲元无论说些什么,上首的洛赋只有一句话。“娶了采儿,立马放你走,什么都好说。”
眼见挣扎无望,齐仲元也怕万一这洛赋没了耐心,不是打断自己腿,就是杀了自己,那可就此地无银三百两,还读个什么书,命都没了。眼前的人毕竟也是这北漠的宰相,响当当的一号人物。还是不要惹怒为好,先答应了他,找机会能跑则跑。
齐仲元和洛赋的较量到了,先订下婚约,成婚不成婚先不谈,但是你要走可以,洛采儿要跟着他齐仲元走,他洛赋也不拦着,还会派上信的过的人暗中跟着,洛赋就这么明明白白的说了,名义上派人暗中保护,就是盯着你齐仲元,不答应你出不了这冬洛城,答应了,这是签了卖身契约,齐仲元除了妥协别无选择。
齐仲元出门去城中街上,跟着齐仲元的人严防死守,根本不给齐仲元一丝机会,齐仲元只恨自己不会功夫。这寻思着又回到了冬洛城,去破败书院看看吧,好歹从那个老头那抄了几本书。
只是远远的瞧见书院那边起了黑烟,应该是附近走了水,齐仲元穿过两条街口,到了书院那边,远远瞧见那日让自己抄书的老者站在那边,周围站着一排人。
“何必呢,你烧了这书院又能如何,老夫心意已决,自当年满怀失望离开大渝,对这世道啊,就没抱希望了。”
青衣老者面目改色看着已成灰烬的书院:“这天下读书人呐,满嘴的道理都说与狗听了,古来圣贤皆从约束自身,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以史为镜,方可知兴衰。可如今呢,世道已无读书人安身立命之处,处处翻书人,何来读书人。”
“读书人都死完了,想当年大渝喻道院,人人皆是读书人,何等光景,千年前,万世开太平,陈公大庇天下寒士,如今看来不知是对是错。”
青衣老者身旁,为首的年轻人,走上前,看着尤有火光的书院,转身看向老者:“来之前,窦院长已危在旦夕,有句话让我转告杨公‘还望杨公念及师徒情,在吾临走前,看一下我这个将死之人,且把读书当食粮,莫要让读书人的路断了。’”
青衣老者听到这番话,盯紧了那年轻人的眼睛,双手似无力的垂了下来。
“当年的喻道院,读书人何其多,窦院长门下何等光景,当年的读书人以治学天下为己任,他们鞠躬尽瘁,最后却是为了读书人正名,他们死的不值,捧书之人,穿个读书人的衣服仍然在为祸这天下。何其悲哀,就我一个了,忆往昔,可堪回首。”
“寒来暑往,往日同窗为天下读书人正名,谢罪天下人,唯独我这对天下失望透顶的老头逃到这北漠,想寻一清净之地苟活,如今恩师命不久矣,读书人快死完了。君且去,来日黄泉路上饮黄泉,奈何桥上孟婆汤,自当对饮三百碗。来世再做读书人。”
青衣老者对天哭诉,然后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似乎也看到了远处的齐仲元,突然老者仰天大笑。
“少年,你要答应我,看春风要不喜,看夏蝉不烦,看秋风不悲,看冬雪不叹,看满身富贵懒察觉,看不公不允敢面对,只是读书人,满身浩然气,何须向天下正名,风起云涌我辈读书人,看尽世间风景,血溅着世道,睁开眼看看吧。”
这一日,大渝喻道院最后一位读书人在北漠都城冬洛城里自刎,没有人觉察到,当年这位来到北漠独自苟活的这样的一个人,最后为了读书人的气节,抽了剑便从脖子上划过,而这血,恰似就溅到了齐仲元身上,读书让你的血何止溅了五步,齐仲元擦过血,这读书人的血温热滚烫,直烧入心里,就好像这书院的大火,和杨公的死去,烧到了每个人的心里,这就是读书人,又岂是捧书人能比的。
齐仲元转身便走去,心里像是被什么给牵绊住了,原来这就是读书人,岂是捧本书那么简单,捧书即是读书人,那么天下何人不能成为读书人。
“君且去,他日奈何桥上饮孟婆,君不见,天下人人皆捧书,却不见读书人,一身风骨不予他人语,可见当年古人,何处阅旧书,笑如春风。”
也就是在这一日,在齐仲元的心里埋下了一颗读书的种子,哪怕多年后,似太白剑仙那样转入剑仙,行疆划书界的齐仲元也深深记住了今日的一幕,天下捧书人何其多,不见当年读书人你。
多年后,齐仲元在入剑仙的那一夜,散尽一生所读之书,在边疆立起一道看不见的边界,入界之人,已是界内人。后世皆叹,千百年,中原之地不知被外族侵略多少次,可是每次他们都被中原之文化融了进来。
后世也称,此举是在齐仲元当年边疆行,划了界限,入中远者,在入界的那一天,就注定会是这样的结果。
回到了洛府,齐仲元收拾一番便是要请辞,这洛采儿自是跟着齐仲元同上了路,暗中跟着的人,齐仲元也没有在意,任重而道远。
到了那日被绑走的村子,回到村头的草屋,书和马都在,与从漠原城出来时,此时身上多了三本抄录的书,一本经书,当然还有一路跟着的洛采儿。
“先前答应了人,教此处的孩子认些字,要住上些日子,你若受不住,可先会冬洛城,走之前让他们再通知你过来,有他们盯着我,也跑不掉。”
洛采儿看着一脸认真的齐仲元,并不知城中齐仲元所看见之事,只是摇摇头。
“我就跟着你,你也可以教我认些字。”
齐仲元想了想,约莫事同意了。
“教你认些字倒不难,不过,作为交换,你得让他们教我习武。这不过分吧。”
洛采儿也没想过,齐仲元这学武的心思,不过是想以后找机会跑路,想跑路,得解决那几个跟着的认,习武,不管如何,总有一天打趴了他们跑路还是偷偷跑路,都好过当下。洛采儿答应的痛快,看着齐仲元满脸藏不住笑容。
“要待多久,就只是教认些字?”
“嗯,答应了,还是要做到的,读书人自当重承诺。”
“那你答应了娶我的事,也是承诺。”
齐仲元又是瘫坐到门槛上,看着洛采儿那双笑的弯弯的漂亮眼睛,无何奈何的拿出箫,这把自己又给坑了一波。当下心情很是郁闷,元少心情不好就吹箫的习惯可一点没改,这就坐在门槛上,吹起了箫。
洛采儿听着齐仲元吹着箫,蹲坐下来,面带笑容的看着齐仲元,就好像捡到金子一般欣喜,然后便是从马车的箱子里翻出了根笛子。
“这曲子可以教我么。”洛采儿对着齐仲元挥了挥手里的笛子,打断了吹箫的齐仲元。
“我的大小姐,这曲子拿笛子去奏,可不伦不类。”
洛采儿伸手便是从齐仲元手中拿过箫,双手扶起,放于唇下。
“那你教我用箫吹。”
齐仲元当下很是忧郁,看着显然是认真的洛采儿,其实这洛采儿,若不说先堵了自己不说,还绑了自己,撇开这些不说,还真是个标准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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