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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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凌晨3点40分,杨斌终于如愿以偿地进入了梦乡。这位年轻有为的刑警队长,最近却因为一件令人头大的麻烦事而忙得不可开交。在一个月前S市发生了一场非常恶劣的绑架案,被绑架的是一名10岁的小男孩,而这个男孩的父亲正是S市最大的珠宝商——黄富祥。
绑匪要求黄富祥准备2000万赎金来救他的儿子,并且不能报警,否则立马撕票。黄富祥对自己的宝贝儿子可是疼爱有加啊,当然不可能选择报警,甚至于整个绑架事件除了他们夫妻俩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这一套的保密工作可是做得完美无缺。所以,绑匪在收到赎金后,也知趣的放了他的儿子,随后带着2000万巨款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过,在绑匪拿着钱逃跑后,这边的黄富祥却不乐意了,毕竟也是2000万,这笔数目就算是在这位财大气粗的暴发户心头也是一坨巨大的肥肉,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舍弃呢。在儿子平安回家后的半个月里,黄富祥是越想越气,索性跑去公安局报了案。
黄富祥在S市的人脉可不是简单一两句能够概括的,就单凭S市头号珠宝商的名号,便足以惊动整个S市的上流人士。所以对于此次的恶性绑架事件,市局的领导也是极其重视的。
但是,这事却苦了整个刑警队的人。由于距离案发时间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月,损失了很多有用的信息,而且此时的劫匪都不知道已经逃到哪里去了,就算是受害者——黄富祥的儿子,也没有在被绑架的过程中看清过绑匪的脸。整个案件就像一个被锁死的大门,而开启大门的钥匙却被别人扔到了某个不知名的角落。
在距离黄富祥的报警已经过去了4天,整个案情没有丝毫的进展。市局的领导非常的生气,今天在会议上喝令刑警队必须加快进度。杨斌也无可奈何,只能在挨了上司的一顿训后又接着回到警局加班。在凌晨1点的时候筋疲力尽的杨斌才回到家,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简单地洗漱一番之后便死死地睡去。
一个只有10几平米的小房间里,传来此起彼伏的鼾声,此刻的杨斌睡得异常的香甜,他还做了一个惬意的梦。在梦里他终于放了一个正常的周末,这里没有令人厌烦的暴发户,没有娇生惯养的富二代,没有领导劈头盖脸地责骂。有的只是中午的自然醒,以及下午和好友在网吧开黑的乐趣。在梦里他舒适且自由。
不过,这些美好也仅存在于梦中。
在4点整的时候,杨斌被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吵醒。他朦胧的睁开双眼,有气无力地拿起床边的手机,当看到手机上显示的名字时,不由地心生怒气。
“喂?怎么了,徐亮?我他妈刚睡着,有什么事不能等到早上再说吗?”杨斌接通了电话打算对这个打搅清梦的人进行一顿臭骂。
“队......队长,别睡了,学府大道一段,死......死人了。”电话里传来了徐亮颤颤巍巍地声音。
徐亮的这一句话直接把杨斌从朦胧中猛地拉回到了现实世界。死人了?什么情况啊?挂断电话后的杨斌连忙爬下了床,慌乱地收拾着自己。但当他把一只深褐色的马丁靴套进左脚时,他猛地想起了一件事情。
学府大道一段......离法大只有一公里左右。
学府大道是S市的一条城市公路,是连接滨河区与林都区的主要道路。这条马路总长约为15公里,并且被分为三段,靠近法大的这一段便是学府大道一段。
当杨斌驱车赶到时,现场已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由于此时是在凌晨,天空还一片灰暗,四周并没有来往的群众,所以这深蓝色警戒线显得特别的亮眼。杨斌用手轻轻地抬起了警戒线,然后弯下腰不紧不慢地穿过。接着抬头一看,刑警队和侦查科还有法医科的同事都在忙碌着。好家伙,人全都来齐了啊,这么大的阵仗。现在看来也只有我一个人迟到了。
正在忙碌的徐亮抬头张望了一眼,正好看到刚进来的杨斌,于是一路小跑到杨斌面前。
“队长。”
“说一下吧,现场什么情况。”杨斌轻轻地摆了摆手边说边往尸体的方向走去。
“死者身份已经证实,名叫王玉梅,是法大小吃街春雨电竞酒店的清洁工。”
杨斌听到死者身份后心不由地咯噔一下。还真是法大。
“发现尸体的人有两个。”徐亮把手上的笔记翻了翻,然后逐字念了起来,“一个是死者的丈夫刘永强,另一个是死者的同事李冉。”
“死因是什么?”听到徐亮的话,杨斌不由地有些着急。
“根据现场的初步分析,我们可以确定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而死因是,后脑勺受到钝物敲击而导致头颅破裂。”
“是被人给砸死的?”说着杨斌已经走到了尸体面前。
尸体的位置为学府大道一段路旁的草坪泥地里。这个草坪泥地在马路旁人行横道的东边,跟随着马路一起延伸至二段。学府大道一段长约7公里,草坪泥地长度也是7公里左右,泥地宽约10米。尸体便在学府大道的前半段位置,距离法大只有1公里左右。因为学府大道一段连接二段的位置正在施工,所以现在的一段可以说是一条死路,通常情况下是不会有车辆经过的。
当杨斌走近,尸体周围弥漫的那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他不由地皱了皱眉头,但当他看到尸体时自己的身体却开始了一阵轻微地颤抖。
死者尸长约160cm,呈俯卧状。整个头部陷进地面约3cm,面部深陷泥地里,暴露在外的后脑勺已是血肉模糊的一团,已经凝固的血液与头发黏在了一起,并且头颅里还混有少许的杂草。死者的右手已被砍去,可以明显的看到,尸体的右手手肘位置已经模糊不清,粘稠的血液顺着手肘滴落在了地上凝成一团,而手肘以下的整个右手前臂已经不见踪迹。
杨斌不由地揉了揉眼睛,心里开始泛起一阵恶心。这是他从警多年来第一次看到如此骇人的尸体。
接着杨斌拍拍尸体旁正在勘验的法医严世昌的肩膀说道:“老严,这......”
严世昌转头看到身后的杨斌,他并没有着急理会他,而是站起了身,轻轻地脱掉手套,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盒烟,缓缓地拿出了两支,递给了杨斌一支并给自己点上一支,深深地吐了一口烟雾后才开口说道:“说实话,我法医工作30年,我从来没看见过如此惨烈的死法。”严世昌往尸体那残破不堪的头部指去,“死者脑袋的一半都陷进了泥地里,头颅已经绽放开来。可见凶手是用了多大的力道,反复敲击了多少下才足以造成的。”接着严世昌又看向尸体的手臂,“并且凶手还砍掉了死者的右手。唉,这是有多残忍啊。”
杨斌默默地吸着烟一言不发,此刻的他心里也满是惊骇。
良久后,杨斌扔掉了烟头,在脚上摩擦起来,抬头问道:“凶器呢?凶器找到了吗?”
严世昌也不紧不慢地踩熄了烟头,接着往身后指了一指:“喏,在那树下发现的,一块砖头,现在已经破碎成了两块。”
杨斌顺着严世昌指地方向走去。大约在距离尸体3米的树下,有两块深红色的转头,可以明显的看出,这是由一块砖头破裂而成的。在砖头的一面沾有大量粘稠的血液,并且上面还有几撮毛发和些许的杂草。
“小徐!”杨斌转过头叫了一声背后的徐亮。
“队长。”
“那两个发现尸体的人呢?”
“哦,他们因为受到了惊吓,有些神志不清了。所以我安排人把他俩送到了医院。”
“嗯。”
杨斌再次张望着现场。当他把视线投向不远处的人行横道上时,他发现了一样东西——一滩红黑色的血迹。
杨斌疾步走上前去,蹲了下去,仔细的看了看。这血迹有很大一摊,估摸着300毫升,并且已经深深地凝固在了一起。
“已经叫化验科的同事化验了,不知道是不是凶手的。”徐亮跟在杨斌的身后说道。
听完徐亮的话后杨斌站了起来,淡淡地说道:“应该是死者的。”接着他又望了望四周,“现场除了尸体和凶器的位置外,这里是第三个有大滩血液的地方。但是不应该只有这三处地方。”接着他又往尸体的方向走过去,“死者的手臂被人给砍走了,按理来说手臂上大量的血液滴落,这周围应该有些小滩的血液的。”
说着说着杨斌又蹲了下来,突然发现他蹲下的位置有着一小滩并不明显的血迹,“这里一处有......那就说明......”
“凶手是拿着死者的手臂,在这里等到手臂上的血液凝固后才离开的?”徐亮的背后升起一股凉意。
“队......队长,这种量血液凝固大约要一个小时,你的意思是说......凶手在杀了人后,拿着死者手臂的手臂在这里等了一个小时?”
“嗯”杨斌淡淡地应了一声。
“那为什么凶手一定拿走死者的右手呢?”
“不知道。”杨斌站起了身,对徐亮说道,“一些女性喜欢戴一些首饰手镯之类的东西,非常的亮眼,抢劫犯看到后就会想把这些首饰据为己有。不过有些手镯因为戴了多年的原因,没有办法取下来。所以一些抢劫犯就会选择砍掉受害者的手臂来获取手镯。”
徐亮听后不禁感到一丝惊悚:“你是说凶手是谋财害命?”
“这是一种猜想,不过可能性不大。”杨斌看了一眼徐亮,便耐心的解释道,“第一,通常人们会选择把首饰戴在左手,特别是王玉梅这种体力工作者,如果是右手的话工作时就会非常的不方便。当然,也不能排除她是左撇子的可能性。”
“第二个原因,如果砍掉死者手臂是为了得到首饰,那么凶手为什么还要拿走手臂呢,是因为砍掉手臂也没办法把首饰取下来吗?”
“第三个原因,死者的死法异常地惨烈。凶手在死者已经完全死亡的情况下依然反复敲击死者头部。这样的行为,对于一个谋财害命的抢劫犯来说,未免显得有些激烈。”杨斌低下头思考了片刻,又抬头说道,“这给我的感觉......像是在报复,就像是在把心中的怨恨全部倾注在那块砖头上,让自己的每一次挥击都能减轻身上的愤怒。”
徐亮脸上惊骇的表情还未退去,只是有些呆滞地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报复性杀人的可能性比较大吗?”
“嗯,还是先去查查死者的社会关系吧。但是谋财害命这一点还是有可能的,咱们还是要保留一下这个想法。对了,叫一下交警大队查一下,有没有在案发时间因为走错路或其他什么原因路经这里的车辆。还有,在现场仔细找找,可能还有一把刀。凶手用来切割死者手部的利器。”
“好的。”
接着杨斌又低下头思考了起来,这时的他心里也不断地冒出同一个问题。为什么一定要拿走右手呢?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报复性杀人,那么右手对于凶手到底有什么含义呢?
良久后,杨斌抬起了头,叫了一声一旁的徐亮:“那两个发现尸体的人在医院吧?”
“是的。”
“走吧,去看看他们什么情况了。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早上5点20分,天空依然是一片灰暗。乌黑的云不停地翻滚着,焦急地等待着清晨第一缕曙光的来临。
杨斌和徐亮驱车赶到了滨河区医院,此刻的医院依然灯火通明。
一名年轻的警察看到了他俩进来,便疾步走过去招呼。
“那两人怎么样了?”看到迎面而来的同事,杨斌率先开口问道。
“两人的情绪已经稳定了,可以随时做笔录。”
“好。我去问问死者的丈夫。”杨斌拍了拍徐亮的肩膀,“你去问问死者的那个同事吧。”
“好的。”徐亮积极地应了一声。
接下来杨斌走进了一间病房。
“你就是刘永强吧,王玉梅的丈夫?”杨斌双手相扣,对着眼前的中年人问道。
此时的刘永强脸色有些惨白,身体还有着轻微的抖动,看样子还没有从之前的状况里完全缓过来。
“嗯。”刘永强应了一声,声音有些哆嗦。
“我们现在做个笔录可以吗?”
“可以的。”
“你是怎么发现尸体的?”杨斌用着深邃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刘永强,生害怕自己错过任何一丝小小的细节。
刘永强咽了一口唾沫,颤抖着嘴唇说道:“是这样的,警察同志。我老婆在法大小吃街的一个酒店做清洁工,上班时间是早上9点,下班时间是晚上8点30分。那里距离我们家也就大概30分钟的车程,再加上平时她也不爱闲逛,按理来说晚上9点左右就可以到家了。”刘永强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昨晚我加班,晚上10点时才回到家。在我回家后发现玉梅并没有在家,家里的饭菜也没热。于是我就给她打电话,当时我还在想她可能还没下班吧,毕竟那时候他们酒店也是刚开业,事情多起来加班也是挺正常。结果电话响了很久,一直没人接。不过我也没太在意,心里还想着,这也太忙了吧,连电话都顾不上接......”
说着说着,刘永强突然停止了话语,用双手盖住眼睛,开始抽泣起来。杨斌也只有停止询问,慢慢地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了刘永强。
待到刘永强情绪稳定后,杨斌才开口问道:“然后呢?”
“等到了12点的时候,电话还是没人接。我当时就开始慌了,索性直接跑去酒店,打算去看看。”
“等我到了酒店差不多晚上12点30了,结果酒店根本没我想象的那么忙,冷冷清清的,就只有前台一个人坐在那玩手机。于是我就去问前台那小姑娘玉梅还在酒店没有,前台却说玉梅早就下班走了。”
此时,另一头的徐亮正在给李冉做着笔录。
“王姨差不多8点35分左右离开酒店的。”李冉的脸色也有些苍白,盯着眼前这个年轻的警察怯怯地说道。
“那她离开酒店时有没有什么反常的情况。”徐亮低着头,在一个笔记本上不停地写着,边写边问道。
“我对王姨也不太熟,毕竟我们也是第一次上班,就算加上之前一起培训的时间,我们俩接触的也并不多。我也不知道她是平时是什么样的......”李冉突然低下了头,思考起来,“对了,她走之前背了很大一个包,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而且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当时我想给她打个招呼,结果她像没有听到似的,头也不回地就往楼下走。”
“很大一个包?什么样子的?”徐亮突然停下了笔,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李冉。
“唔......好像是深灰色的,那种登山包。”
听到这话,徐亮不禁疑惑起来。深灰色的登山包?现场并没发现啊。难道被凶手拿走了?
唔,等会叫他们再好好找找。
“然后呢,王玉梅就再也没回来过了?”接着徐亮又低下了头开始写了起来。
“嗯,一直到12点,王姨的老公刘叔来酒店找她,我才知道王姨不见了。”
“接着我就报了警,然后和刘叔一起出去找。”
“刘叔开着车,我坐在副驾驶。我们在马路上不停地张望,想着能不能在路边发现王姨的身影。我们在王姨回家的路线上来回找了一个小时,没有看到王姨,接着我们就开到了学府大道。在学府大道开了差不多两三分钟,我便瞟到右边的人行道那里不太对劲。接着我就仔细往那里看了看,约莫过了2、3秒我才看清。那里的草地,一片血红。”说着说着,李冉身体开始颤抖起来,“我们便停下了车,往那片草地跑去。结果......就看到了王姨的尸体......”
在一辆黑色别克车里,杨斌正在吸着烟,随着一口轻轻地吐息,烟雾缓缓地飘散出了车窗。对于这个恶性凶杀案,现在的他也如同这飘散的烟雾般茫然。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这边黄富祥的案子还没解决,又来个凶杀案。杨斌重重地叹了口气,将手里快要燃尽的烟头掐灭。接着就看到徐亮从门口跑了出来。
“问得怎么样呢?”当徐亮在副驾坐下后,杨斌率先开口问道。
“有一个重大的发现。”徐亮重重地关上了车门,随后把左手拿着的笔记本递向杨斌,“李冉说,王玉梅离开酒店时背了一个很大的深灰色登山包。”
“深灰色登山包?好!你马上打电话问问现场的勘验人员有没发现。”杨斌接过徐亮的笔记本,“这是个重大线索啊。我们还不知道王玉梅的尸体到底因为什么出现在那里。是凶手在半路劫持了她,将她带到案发现场。还是王玉梅主动去的案发现场。看看这个背包会不会给我们答案。”接着杨斌便翻开徐亮笔记本仔细看了起来。
徐亮按照了杨斌的吩咐给现场的同事打了电话,但是现场并没有发现那个重要线索般的登山包。徐亮也只好作罢,吩咐了他们在仔细找找,便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这边的杨斌也合上了笔记本,开口说道:“李冉的笔录和刘永强的都对得上。等他们状况恢复了,便让他们都回去吧。”
“好的。”徐亮应了一声,接着又开口问道,“那队长,咱们现在去哪啊?”
杨斌没有立刻回答徐亮的问题,而是又从兜里掏出了一支烟给自己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后,杨斌轻轻地挠了挠后脑勺说道:“去哪啊......去酒店看看吧。”
早上7点40分,天已经完全亮了。清晨的一缕曙光穿过云层照射在了窗前的一株秋菊上,美丽且充满希望。早起的人们已经开始忙碌起来,在为了迎接美好的一天做着准备。街上、公交车里、早餐店门口来往的人群络绎不绝。此刻的S市正展现出一天中最朝气蓬勃的景象。
不过,有的人却无缘这美好的景象了。因为他们已经永远沉睡在了那片黑暗之中。在那片寒冷潮湿的泥地里,伴随着夜晚无情的狂风永远地睡去。
杨斌将车停在了小吃街的停车场,便和徐亮徒步往酒店走去。
当他们走到酒店楼下时,杨斌却突然停下了脚步,抬起头注视起来。眼前的这个建筑让他突然有些发懵,在他的记忆里,这里应该是法大的第二教学楼。而此刻,墙上“春雨电竞酒店”这几个大字格外的醒目。
“队长,怎么了?”徐亮在一旁疑惑地问道。
“这里怎么变成了这样?”
“啊?这里原来不是这样的吗?”徐亮并未来过这里,也不明白杨斌此时问话的意思。
杨斌没有回答徐亮的问题,而是怔怔地盯着这里。此时他的脑海中,一直闪过一个身影,一个年轻充满朝气的女孩——余琳。
在2015年6月,杨斌被自己的母校邀请参加毕业晚会的节目,而杨斌的母校正是法大。在每年的毕业晚会时,法大总会邀请到一些已经毕业很多年,并且在社会上混得风生水起的师哥师姐来进行一些演讲。目的是为了给那些即将离开校园独自去面对社会的毕业生们,一些鼓励或者是一些经验。
为了那天的演讲,杨斌准备了7千多字的演讲稿,其中大部分内容都是自己在办案中的一些英勇事迹,自己与歹徒做搏斗的过程。他在台上讲的是绘声绘色,慷慨激昂,演讲完毕后整个现场掌声雷动。整个毕业晚会的焦点也都落在了这个年轻帅气的刑警队长身上。甚至于演讲结束之后,他在观众席坐着时,还有学生主动跑来向他请教。
而那个向他请教的学生,就是余琳。
那时的余琳正是学生会主席,老师眼中的听话乖巧的好学生,同学眼中的“别人家的孩子”。杨斌在与她第一次见面时,便对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这个扎着马尾的姑娘,手捧着一个白色的笔记本,一脸认真地向杨斌咨询着一些连他自己都搞不明白的问题。搞得杨斌是哭笑不得。但是跟她交谈时杨斌始终有一种干净清爽的感觉,就像是一缕春风拂过面庞,一丝温暖的气息直接淌到心底。所以杨斌也一下就记住了这个青春活泼的小学妹。
不过,在毕业晚会结束后的第4个月,市公安局接到了一个报警电话。电话那头颤抖着声音说,在法大第二教学楼403室发现一名女尸。当杨斌和同事们赶到时,便看到那个躺在教室的中央被鲜血染得通红的尸体。这个女尸正是余琳。死因为左手动脉割破,失血过多而死。血液顺着手腕滴落在地,浸湿了女孩浅白色的连衣裙。在这个空荡的教室里,这个被血染红的尸体,就如同一朵鲜艳绽放的花朵。
想到这里,杨斌忍不住地发出一声叹息。这个姑娘到底经历了什么,会选择舍弃掉自己年轻的生命,在这个黑暗的地方永远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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