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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的存在就是为了给人们带来欢乐。出生就是在这个贫穷的小镇里面，不能选择身世，不能选择优质的生活。“但是最起码没有人能剥夺你的笑脸”，这句话是自打你记事起，就能听到身边这个照顾你的老头子的口头禅，他告诉你，你是他在一个雨夜祈祷，神灵送给他的礼物。
他的话根本就瞒不住年幼的你。
你是个没人要的弃婴，是的，全镇的人都知道。
“少去跟他玩，弃婴是上帝的残次品。”
“哈哈哈，你是个没人要的狗杂种。”
这类的话，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奇怪，上帝在创世时，为何没有收走人类对同伴的鄙夷。
时间过得飞快，反正不过是一天天的烦恼。
就连那个每天都笑呵呵的老爷子，也在你的眼前闭上了眼，你忘不掉他闭眼时眼角的泪滴，你忘不掉布满老茧的手紧紧的握着你手，在断气的那一刻仿佛还有留念的轻轻松劲。
“要好好吃饭啊。”
这个老人拼尽力气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永远的离开了你。
而你散尽全身的力气，跪在床边，连眼神也空洞了，转动僵硬的脑袋，盯着天花板，企图看到神灵居住的天山。
“连这个也要收走么。”
老爷子死后，世界仿佛跟你有了隔阂，每天的工作不过是为了填饱自己的肚子，画上一幅滑稽可怖的面孔，姿态自以为优雅的陪衬，然后在挤攘的人群中，随手摸开唇角油腻的血腥油彩。有时候你会偷偷看着玻璃反光呈现的自己，廉价的颜料跟汗水混合在一起，鼓鼓囊囊，像是肿瘤。
翻唇漏齿，每天一遍遍联系过的面部肌肉奇异扭曲，去迎合所有的戏谑的目光，疲惫的重复着每一个讨好而卑微的微笑，却在不为人知的背后，将脊梁挺的笔直，然后毕恭毕敬的鞠躬，为一场落得满尘埃的哄堂喝彩去灰头土脸的收尾，讨少的伶仃的铜币，作为活下去的资本。
就是这样，在污泥中濒死挣扎的你，从未想过自己能得到一枝从天使手上递来的花，这个甚至在梦里，都不敢奢望。
“买枝花么？”
这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姑娘，她懵懂澄澈的眼睛，湿漉漉的，从她黑亮的眸里看到了自己。自己是喜欢小孩的，尤其是被灯光宠幸的孩子，每个孩子，都是镀了金色圣光的天使，与身边疯狂大笑的大人格格不入，但是，可能是因为自己的面孔太过丑陋，妆容太过恐怖，自以为的温柔的笑容，换来的是惊恐的躲闪，或许还有一顿无心的踢打。
原来，真的有孩子不会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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