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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李南亭侧卧在床上,柔软的床垫让他很不适应。几乎整个人陷在垫子里。
手指触碰着屏幕,刷知道新闻段子
新闻的大多数头条均是跟陨石有关的:《震惊!今年将发生一件事!大量陨石将撞击地球,我们该怎么办?》《震惊,陨石恐改变地球生态导致人类灭亡》
看着标题倒是挺震惊的,这做新闻编辑的真是屁用没有。
但是点进去一看几乎都是专家细致的分析:此次陨石正面撞击地球,但并未发现有较大尺寸的陨石。尺寸较小的陨石根本无法穿透大气层,即使侥幸穿过,剩下的残骸也不足以对地球有所影响。总之只有一个结论,请群众放心,安心在家看流星吧。甚至还推出了观星指南,对各地区的流星行进路线都有具体规划,连大致时间都标注好了。
这次陨石几乎轨迹遍布世界各地,但大部分都会落在海洋上,只有少量会落在大陆。
:到时候得带点吃的喝的,上屋顶去品哦。李南亭翻了翻身,这软床垫睡得人可真不习惯。
早晨,李南亭吃过昨天买的面包和牛奶,又用小米煮了一晚稀饭。李南亭是南方人,早餐自然是咬吃一碗面条的,可在这地方一面难求。这没面吃的生活可真艰难,刚拿起勺子。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传来。李南亭起身端着稀饭去开门。原来是孙呗。
:“欸欸欸,别挡路,烫着呢。”
:“慢点慢点。”李南亭端着稀饭闪到一旁。
孙呗推开门拎着三份打包盒进来,身后还跟着个小胖子。
:“萎缩哥!”
这小胖子叫龚楚,之前呢跟李南亭一起读了个大一大二,大三混不下去了,不得不转校。为了转校,家里花了不少钱。龚楚转校也挺努力,最起码期末考试能过了。他学的专业倒是挺冷门的,航空发动机维修。这个专业在俄罗斯也算是比较好的,含金量比较高的专业。难度比医学差不多,不读个研究生博士,怕是连门槛都摸不着。
:“龚楚?你小子怎么来了?“李南亭喝了一口稀饭。:“不好好学习,跟着我们鬼混。
“老孙,你怎么搞的?连兄弟都坑是吧?让人家跟我们鬼混,到时候别人家长找你咋办?”
:“他啊,我昨天随口在群里问了一句。他在网上查了一下,发现那个靶场还能开开坦克装甲车啥的。他想过去爽爽。”孙呗把打包盒放在了桌上。
:“切,好学生也不能天天学习吧?总得有个放松的机会。”龚楚说着,朝客厅的沙发上一躺。:“得亏我这么好心,还专门从市中心的中餐馆给你端酸辣粉,不行不行。我得一个人吃两份。竟然想着这样的好事不带我?”
:“诶呦喂,我的龚大三好学生,您都快不及格了,您当您那学校跟我一样?随便混呐。”
:“再说,咱也不上这个意思。”李南亭端起一碗,揭开包装盖,抽起筷子。:“那一把钱十多斤的,我这不是怕你连枪都举不来,哈哈。”从包装袋里抽出一副筷子,挑起粉条吃了起来。
龚楚从沙发上摊下来,盘着腿。也揭开一碗酸辣粉。
:“这不是听说那边有坦克装甲车啥的嘛?之前在学校旁边的军校也瞅过,就是没开过,这不是想去过过瘾嘛。”龚楚的学校附近有一所军校,经常可以看见装甲运兵车开过去。
:“你个修飞机的,咋对这些感兴趣。”孙呗问了问:“我感觉,你得对厨师感兴趣。”
:“滚滚滚,我才不跟你闹呢。”
:“这粉条没多少醋啊,不正宗。”
三人吃完粉条,整理了一下装备。开车去靶场。
靶场位于城南,说是城南。但离市中心有着40多公里。加上此时的天气,这地连鸟都没两只。几乎已经算是到了农村。
到了导航的地点。从车窗往外看:一大片空地上耸立着两栋平楼。远处零零散散停着三四辆坦克。坦克车身堆积着薄薄的一层雪。第一感觉是一所废弃的军事仓库。李南亭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个靶场的价格如此优惠。
一行人将车停好,下了车推门而入。
胡子邋遢,头顶皮帽,身上穿着一件老旧的皮大衣的**子坐在搭了一件皮草的木椅上,木椅的扶手被抚摸的发亮。他翻看着一本牛皮包裹着的书。
见有人前来,弯腰从地上的篮子里拿出一块燃木,丢进了一旁的火炉中。房间的墙壁上挂着鹿头、以及一些不知名的画。
李南亭的俄语并不好,大多数都要依赖翻译软件。:“老孙,你上去问问价格咋样。”
孙呗上前询问价格,**子语速挺快,跟机关枪一样,一股脑一大串句子就说出来了。李南亭只零零散散的听懂了几个单词,连20%都没听懂。
:“价钱怎么算的?”李南亭问孙呗。
:“2000卢布一小盒子弹,你瞅他椅子后面的小盒,全都是。”
:“型号呢?怎么什么都还没有?”
:“**子要我们自己拿**试,盒子里的子弹都是随便装的。”
李南亭算是明白了,这**子在给自家清库存呢。
:“房子隔壁就是枪械,自己去里面挑选,注意子弹不要硬塞**避免损坏。屋后有挺多玻璃瓶,可以拿去当靶子。对了老龚,你那坦克算是开不了了。毛子说那玩意早坏了。那坦克,刚刚外面也看着了,表皮漆都脱落了。你指望那玩意能开?省省吧。”孙呗似乎也并不太满意,这哪是靶场呐,活脱脱一废品处理厂。
龚楚不由得一阵失落。
具体型号自己选。可真是有够难的。不过好在价格便宜。枪械的子弹是分各种不同的型号的,只有符合枪械规格的子弹才能正常击发。
三人各买了两盒子弹,交了钱。**子起身,扭了扭腰,弯腰从椅旁的柜子里抽出六盒弹药。
弹药用铁盒封装,防止弹药受潮。拿起弹药盒往军械室走。
刚推开门,一股机油夹杂着肥皂的气味迎面而来。各色枪支被整齐的挂在墙上的支架。大多数均是老式的各类步枪。从苏联时期大部分的步枪均有,但看上去普遍缺少保养。枪支保养非常重要。枪支寿命跟保养有很大关系。
李南亭费力的拧封存的铁条。将一堆子弹都倒在了地上。
各色各样的子弹聚会一样散落一地,步枪弹、手枪弹、机枪弹等。
李南亭对枪械略有研究,拿起手里的钥匙跟各子弹一一比对。找出了挺多7.62的弹药。
李南亭从支架上取下了AK-47 以及其演变型号 AK-74。这两支枪分别使用7.62x54mm 7.62x39mm两种子弹。再将子弹一一挑选。
扣下**,将挑选出的子弹慢慢压入**。
:“连个辅助器都没有,这**子可真够抠门的。”李南亭说,:“这老枪**都快生锈了,压一颗子弹都快要用锤子砸。”装弹是个麻烦事,但目前为装弹方便,一般都会配备装弹的辅助器,来加快装弹速度。
三人盘腿坐在地上,半响才从入小山似的子弹堆中挑选出合适的。
满满一盒,连两个**都没有装满,剩下零散的各种各样的弹药,大部分均不能使用。太过杂乱。
房屋外放着一辆手推车,堆放着一堆玻璃瓶。李南亭把两支枪的肩带背在胸前。抱着两支枪。
三人合力把手推车推到一片空旷的地方。将多余的枪支堆放在推车上。
这玩枪自然有其中的门道,端枪的姿势,枪把抵住的地方。李南亭并非第一次玩,对于这些自然轻车熟路。李南亭把玻璃瓶放在地上。顺手拿起一支AK-47。
AK-47是一支性能十分优秀的老式步枪,国内的56式步枪就是由此仿制而来。
李南亭右手轻轻握住后把,左手把住枪前端的木制握把,将**顶住肩膀。脸靠向**。关保险,设置单发。轻拉枪栓上膛。
:“兄弟,我李老师来给各位做个示范。”
李南亭十分自信,他对射击早已轻车熟路。
:“大哥瞄准,小弟我俩上有老小,您别打偏了。”孙呗笑道。
:“我绝地枪王,G港小霸王可不是浪得虚名得。”李南亭瞄向玻璃瓶,准心点对准玻璃瓶的中端。
“碰”的一声,枪猛的往后一震。一颗炽热的弹壳从枪膛中弹出,落在了地上。
一颗子弹从玻璃瓶的一侧穿过。
枪膛偏左,这老枪不知道经过多少年的蹂躏,怕是早就到了退休的年纪。保养估计都没怎么做过。李南亭皱了皱眉头。这种老掉牙的枪,很大程度上不太好使用,因为已经严重超出使用寿命。
:“就这就这??”孙呗早已哈哈大笑:“大哥行不行哦,是不是没加垂直握把跟全息瞄准哦,”
龚楚双手插兜看着李南亭:“三点一线三点一线,对着准心嘛。李老师教学别失误。”
:“嘁嘁嘁,别搁那口嗨,失误而已。这枪有点老”李南亭扭动了一下身子。
北风呼啸,一阵阵冷风吹来,李南亭打了个寒惨,两只手似乎都有点冻僵了。
李南亭端起枪,摆正了姿态,准心对准了玻璃瓶。这次李南亭将准心略微偏右了一点。
天气寒冷,嘴唇都已龟裂。牙齿咬住了下嘴唇得一块死皮撕了下来。舔了舔嘴唇。李南亭顶着准星手一动不动,他在等风小的时候。风力太大会对弹道有影响。
风一阵又一阵,李南亭举着枪感受着。他抓住了这个空隙。
“碰”
弹壳尚未落地,子弹就穿过玻璃瓶将击碎成一块块玻璃渣。栽在了积雪上。
李南亭放下手里得枪,走过去看了看玻璃瓶,整个瓶子早已被打得七零八落,只有一小节瓶口落在地上。
:“可以啊,萎缩。”孙呗见状:“你这都能回国直接参军了把?”
:“哈哈,没办法,弹无虚发。吃鸡打多了,玩这个自然熟练。”李南亭笑道。
有了李老师的示范,李南亭开始教导两人,从姿势握法基础开始。
“碰碰碰”得声音持续了一下午,长短枪都试了个遍,子弹一盒接一盒。
**子赚的盆满钵满。蹲在一旁挑选子弹,帮着装**。自己也拿着一把AK-47打起了玻璃瓶。偶尔也帮着教一下他们仨举枪的姿势还有一些要领。
因为地区偏北纬原因,下午四五点钟就开始天黑,白天短暂。经过了一天训练,三人技术长进了不少。特别是龚楚,从一个都不会得小白,慢慢得会玩两下。虽还不太熟练,但也进步了不少,三人围坐在火炉旁。
龚楚揉着自己得右肩,**把他得肩膀撞击的生疼:“酸痛酸痛的,连个药都没有。”龚楚抱怨道
**子从侧房拿出一个小盒子,从里面拿了一张俄罗斯膏药,递给了龚楚。
:“小伙子还好吗?这里有点药,你这是持枪姿势不正确导致的。肩膀在受力。”**子看出了龚楚的肩伤:“以前刚扛枪的新兵总是会被**顶的青一块紫一块。如果把受力点转移到肘部,情况就会好很多。”
:“还不错,只是有点糟糕。谢谢您的道理。”龚楚接过膏药,将上衣脱下,把膏药贴在了右肩的部位。
俄罗斯膏药跟国内膏药有很大不同,国内膏药较为小巧,但俄罗斯膏药一般都是一大片,跟半张A4纸差不多。
:“没事没事。你们要不要留下来吃晚饭?我的妻子已经将饭做好了。”**子从口袋里拿出一包万宝路香烟,从中抽出一根,又给三人一人递了一根。
李南亭虽不喜欢万宝路,但还是点燃抽了起来。湿沉的香烟里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味。更像是一种木材的沉香。
孙呗说:“好,现在回去做饭也来不及了。麻烦您了。”孙呗自然知道吃人嘴软,但客套话还是要说说的。
:“最近经济不景气,养老金都发不下来了。在家里敲敲打打,找到挺多年轻时候买的枪。转卖的价格太低了,而且大部分都是老枪,卖不上什么价钱。”**子点燃烟。:“谢谢你们来玩,这里离城区远,东西什老,年轻人大多数喜欢在城区内的射击场玩。我这说是射击场,倒不如说是废品场。”
:“不,先生。您这里挺不错的。就是小了点。”李南亭答道:“如果您能提供一个十分优惠的价格,我们不介意跑远路。”
:“这些倒无所谓,只要你们有空,可以随时来。另外你们别叫我先生了,我叫шаша,叫先生不太合适。”
:“先生们。”
一名老妇人撩开门帘,:“晚饭好了,你们在等什么呢?”
Шаша介绍:“这是我的妻子,Илюша。”
一行人围坐在餐桌前,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俄餐。当然俄餐的标志性代表红菜汤是必不可少的。甚至桌上还摆着一瓶泡着小米辣的伏特加。
吃着晚餐虽然丰盛,但不太对胃口。但更多的是一种热情粗犷的气氛。风卷残云,开怀畅饮,九过三巡,昏昏欲睡。唯有开车的孙呗滴酒未尽。
太不够意思了吧?
Шаша和孙呗合力将二人拖到了车上。
:“谢谢您的招待。”
:“没事,已经很久没有人能和我聊的这么尽兴了。”шаша虽喝了很多,但还是清醒。伏特加跟白酒的差距很大,白酒更偏向于迸发,伏特加则是循循渐进。
告别了шаша一家,孙呗拖着半死不活的俩人开车朝城区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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