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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马步枪的枪口喷射出绚烂的火舌。它以华夏的九五式为基础，在战后不断强化改造，足以适应大多数艰苦环境。
“哒哒……”
精准的点射使得为数不多的老鼠们无法靠近燕明东和瑶。
几遍有几只侥幸突破，也都会被瑶精准地一枪爆头。
但他们终究只有两个人。
“东，老鼠似乎越来越多了。”
燕明东一枪尾将靠近他的一只较小老鼠的脑袋砸碎：
“你还记得，在我们身后有一个坍塌的地铁站入口吗？”
瑶的眼前一亮：
“是去年我们出来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地铁站，当时你还打算下去看看，被我阻止。”
“对，就是那个，一会儿你看我扔雷就转身跑！”
燕明东没有多废话，丰富的作战经验让他从重量就能感受到自己步枪里的子弹已经不多了。
又一只老鼠突破了燕明东的活力，猛地窜到他的眼前，锋利的门牙对着燕明东的面罩狠狠咬下去。
“东！”
瑶看到老鼠扑向燕明东，顿时心乱如麻。
燕明东一只手死死顶住老鼠的脖子，另一只手从腰间摸出了一颗雷，大吼一声：
“快跑！”
瑶犹豫了一下，他还不能做到立即舍弃自己的丈夫。
“快跑，来不及了，你忘了我是谁吗？”
火焰不远处轰然炸响，还冒着热气的老鼠碎肉喷溅地到处都是，这让本就不多的鼠群为之一滞。
这次瑶没有再犹豫：
“你一定要活着，东。”
转身一头扎进了茫茫的风雪之中。
身后的燕明东已然被鼠群吞没。
“啊……”
一声怒吼从他的嘴里发出，身为基因强化的改造人怎么可能被几只老鼠杀死？
燕明东直接举起了手中的老鼠，上百斤的老鼠身体就这样被他像玩具一样砸向后面。
几只老鼠都被这股大力冲击滚成一团。
左边的一只老鼠看准了时机，从燕明东的侧后方再次发动袭击，他的一只眼睛已经被溅射的弹片炸瞎，已经变成了一个血洞。
但这更加激怒了他的凶性。
老鼠飞扑而上，但燕明东的速度却是更快！
战马的枪尾在它扑上来的一瞬间便击中的它的脑袋。
“砰！”
地一声闷响，老鼠的身体便无力地坠落在地上，从鼻子和嘴里流出红白色的东西。
燕明东踉跄着后退一步，手里的步枪在极寒的环境下被他这样使用，已经变成了一团废铁。
四周的老鼠仅仅剩下几只，还各个带伤，围着燕明东嘶叫，却不敢上前。
燕明东从小腿处抽出一柄三十厘米长的匕首，准备和这些老鼠死战。
但当他眼光瞟到远处的一瞬间，瞳孔却猛然收缩。
不知何时，远处的雪暴已经彻底消失。
微微的风雪之下，是令人头皮发麻的泱泱鼠群！
老鼠们似乎是失去了什么目标，转而向着燕明东的方向奔袭而来。
燕明东不禁有些绝望，即便是他身体强化，也不可能是上万只老鼠的对手。
他当机立断，转身就要逃跑。
微微犹豫了一下，燕明东没有向着记忆中的那个地铁站逃去，而是往另一个方向，他记得，那里似乎有一个地下防空洞。
地面上的大雪已经持续了多年，许多楼房的一二层都已经被雪淹没。
更不用说曾经整齐的道路。
地面上最先是厚厚的冰层，然后再是积雪，入眼之处，尽是白茫茫一片。
城市变成了框架废墟，因为再坚硬的玻璃也抵不过这么多年的冰冻。
从极高处悠悠飘落的雪花被风吹散，在近地处形成一个个气旋。
地面上一个狂奔的黑点，后面紧跟着一股黑潮。
是燕明东和无尽的鼠群。
即便是改造人战士，在这种极深的雪堆里奔跑也非常费力。
转眼间已经跑出了数公里远，这让燕明东在呼吸面罩里的呼吸十分剧烈，他感觉自己的肺部有一团火在燃烧。
每次从雪堆里拔出腿就会沉重一分。
望不到尽头的路才最让人感到绝望。
前面的路除了一些凸起的建筑废墟，几乎没有任何可以让人用来辨别方向的东西。
燕明东好不容易从雪堆中抽出脚，用力向前踏出。
从脚底传来的失落感让燕明东在心底暗道一声不好，随即整个人在雪中消失不见。
只留下一个漆黑的洞口。
风雪转瞬即至，将洞口掩埋。
鼠群失去了目标，原地嚎叫几声，作鸟兽散。
燕明东的眼中只有无尽的黑暗，他能感觉到自己正在下落，双手向四徒然抓握。
“噗通！”
在剧烈的运动后，受到下落的撞击，燕明东再也支撑不住，头一歪，彻底晕过去。
……
瑶舍弃了没剩几颗子弹的狙击步枪，向记忆之中的地铁站全力奔跑。
后面鼠群的嘶吼让他心惊胆战，不是害怕，是在担心燕明东的情况，但她知道，这是燕明东为自己争取的时间，自己决不能再回去。
面前的地面上是一个巨大的洞口，目测约十米高。
里面乌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太清。
四周是经年累月的寒冰所凝结成的冰溜。
瑶剧烈地喘息着，她不像燕明东，充其量不过算是一个训练过的普通人，在雪地里狂奔一公里已经是极限。
环绕四周，瑶终于找到了一个被雪堆埋住的公交车。
在进入公交车前，鼠群的嘶吼声已经渐渐减弱，不知道是燕明东逃走了，还是已经被鼠群杀死。
瑶回头远远地望了一眼，眼角竟然瞥见了一个全身**的白人男子。
等到瑶将头转过，仔细去看，那人已经在风雪之中消失不见。
“奇怪，是我眼花了？风雪之中怎么可能有赤身裸体的人。”
瑶不敢浪费燕明东用生命为她争取的时间，通过车厢，她终于来到深坑的内部。
打开肩膀上的强光灯，瑶拿出随身携带的手枪，向地铁深处摸索。
地铁的铁轨和护栏早已被暴力破坏，看上去似乎不像是人为。
在这里，还没有被积雪覆盖，只有“薄薄”的一层冰，当然是相对于地面上的冰层。
依稀可以辨认地面上的血迹，但却没有一具尸体，应该是被鼠群或者其他的怪物吃掉了。
瑶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她要寻找到最近的地铁站地图，才能知道该怎么走回地下城市。
这里的人们都生活在数十米深的地下，在地铁站的下面。
渐渐地，被破坏的痕迹已经越来越小，从缺口处照射进来的光也已经越来越微弱。
瑶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在这种极寒的天气下，五点多就会天黑，那时她再想找回去的路就非常困难了。
勉强打起精神，瑶谨慎地扫视着四周。
一处墙面上，猩红的油漆大大地写着：
“反抗！推翻不公统治！”
瑶眼光扫过，厌恶地看了一眼：
“这些该死的反叛军！我就知道，他们连这种地方都来过，丝毫不顾人民的性命！”
在这座地下城市，有许多人不服从联合组织的管理，他们自称为反抗军，在城市的各处游走，占据着几个边缘地区，与远东军队作战。
瑶身为远东陆军上将的女儿，对这种自以为自由，实则恐怖的组织深痛恶绝。
“我们从来都好好地善待你们，同样是人类的火种，何苦自相残杀？”
“即便是抓住俘虏也不过做些工作，可你们从来都是打着自由的名义罔顾平民的性命，到底是谁不公？”
瑶叹了一口气，继续向深处走去。
渐渐地，她来到了地铁的深处。
在核战争结束后的开始几年，还有许多辐射变异的植物在这些黑暗的角落里生长，但寒冬降临后，它们就永远地被冻死在冰里。
瑶开始逐渐看到一些残肢断臂。
是被鼠群啃咬后的残肢，上面还包裹着棉衣。
从样式上来看，应该是几十年前的人了。
走了大半个小时，瑶终于看到了一处站台。
有站台的地方，就有地铁的地图，就能找到回去的路。
瑶虽然已经有些疲惫，但依旧兴奋地跑向站台。
东倒西歪的闸机似乎在哭诉着这里曾遭受过巨大的破坏。
在售票的窗口，上面满是血迹，似乎是喷上去的，让人看着有些恐怖。
瑶四处寻找地图，一般地铁的线路都立在闸机入口处，但坍塌的痕迹到处都是，也许被掩埋住，也许已经被人带走。
瑶一连找了几处都没有找到。
她将目光投进了售票窗口室，一个最多能容下两个人的小亭子。
那里一定有地图。
瑶轻轻去推售票室的门，发现已经被冻住。
用力推了几下也没有推开，瑶只好敲碎玻璃，打算从窗口进去。
空荡荡的地铁中突然响起了玻璃碎裂的声音，显得十分突兀。
而后声音不断回响，让瑶的心底有些发寒。
顾不上许多，瑶直接翻身跳进了售票亭。
脚下竟然踩到了一个凹凸不平的物体，上面坚硬的冰让她滑倒在地上。
慌乱之中，瑶肩膀上的强光灯脱落在地，落到她的脚下。
所幸她抓住一根柱子，才勉强站稳。
强光灯的光线正对着她的侧面，瑶顺着光看去，顿觉一股凉气从脚底窜到头顶。
灯光的前方正照着一双基本只剩骨架的脚！
脚踝处还连着没有前端和鞋底的棉鞋。
瑶整个人似乎都要被冻僵了，她感觉自己像是猎物一般，掉进了捕猎者的陷阱。
转动僵硬的脖子，就在他左侧十几厘米远的地方，一个不成人形的“人”正站在那里！
整个脑袋被冻得发黑，肉虽然没有腐烂，却像皮一样挂在骨头上。
深陷的眼窝让人感觉它的眼睛几乎就要掉出来。
瑶扶住的也不是什么柱子，而是这个“人”垂下的双手！
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抬手就将手枪对准面前丧尸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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