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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大地只剩下了风掠过砂石的“嘶嘶”声,天空只回荡着鹰尖锐刺耳的叫声。阳光洒下来,映照的不是充满生机的植物,不是那永远流淌的小溪。而是大片大片套着残损战甲的腐尸以及被鲜红血液染红的戈壁。还有从那尸体堆里缓缓爬出的男孩。他刚爬出来就迎头撞见了正在休息的两名士兵。那两名士兵看见有人从尸体堆里爬出来便拿起了长枪掷了过去,两发全部刺在了男孩举起的死尸上,连腐烂尸体的一层皮都没刺破,便滑落在了地上。“追,不能留一个活口”其中一个士兵扯大了嗓门连声音都破音了。男孩见状立马将尸体摔在了地上,头也不回地向边界跑去。他可以忘记了呼吸,但绝不能停下奔跑,两个双腿如同车轮一般飞速转动。渐渐地他听见身后的声音渐渐变弱了。“已经没有追兵了吗,看来都被打仗累垮了,连个小孩都追不上了吗。”男孩得意地笑了笑,两眼一黑一头栽倒在这戈壁上。
突然,他猛地睁开了眼,一个靓丽的背影出现在他的眼前,婀娜曼妙的身姿。随着年轻姑娘的慢慢转头,之前的一切痛苦仿佛不存在。精美的容颜,瘦弱的面庞显得如此楚楚可怜。“那眼睛可真美啊”男孩不经意说了出来,意识到什么之后便低下了通红的头。那女孩也涨红了脸:“额......爷爷说是在西边的戈壁上发现你的,你一定又累又饿吧”说完便将手指向了一张大饼跑了出去。
男孩这才注意到自己所居住的是方方正正的木板房,以及自己所躺着的是火炕。那大饼的香气不断挑逗着男孩的味蕾,他抓起大饼撕咬起来,如同野兽一般,大口大口地咀嚼,又扬起了一瓢水浇在嘴上,水花四溅打得他大襟湿透。这时他才发现自己那脏兮兮的战甲被换成了一套洁白的布衣。“唰”门帘被掀起,一个老者步履蹒跚地走了进来,脸已经被岁月折磨的扭曲,如同水波涟漪,不难看出满脸愁容以及对面前之人的恐惧。身后跟着那个女子也是。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从哪来的。咳咳”老者缓慢地坐在火炕上,说完就长吁一口气。“我叫阿卜巴耶,来自萨迪亚,我们的国王安卡拉三世想要恢复旧日疆土对西方的赛迪斯发动战争,结果......”说到这里阿卜巴耶失落又阴沉冷笑道:“我的父母和我被强迫编入部队,他们为了保护我......”阿卜巴耶低下了头,竖直地看着地板,一滴一滴泪水落了下来。那老者长叹了口气说道:“咳咳那你一定受过很多苦吧”落日的余晖照在了墙壁上,脸上。老者与阿卜巴耶的脸被照的橙红。“嗯,在死人堆里待了一晚上,闻着尸体的恶臭味儿,听着士兵的吼声,我竟然睡着了,再来就是天亮了”阿卜巴耶用低沉的语气说道。“好好休息吧”老者那害怕的脸放了下来语重心长地说道。
夜晚,婵儿在鸣叫,随着沁人心脾的晚风。我即将入睡却不想被第二种声音唤醒。那是轻柔空灵的声音:“阿卜,西方是一个怎样的世界。”“不会吵醒到爷爷么”我轻声说道。“啥,不会啊他在门外另一间屋子里。告诉我吧,我听说西方文化充满着爱”一对灵动的眼睛盯着阿卜巴耶“只有充斥着野蛮,对了你的名字是......”“我叫楚香儿,可我读到过一个西方诗人的诗”“诗歌都是骗人的,话说你怎么会我们的语言”我疑惑不解地问道。楚香儿则微微一笑发出“呵呵”的声音:“那是因为我在我们国家的大城许都里学过,爷爷也是,据说我们家是从许都搬来的以前还是个大家族呢。”“睡吧。”阿卜巴耶用低沉的语气说道,随后声调上扬:“我的名是阿卜巴耶,我还有姓的!你那样叫对于我们是很不尊重的!”虽然很黑但阿卜巴耶看见了楚香儿的脸逐步变红。“对不起,那......”声音断断续续,最终消失。
阳光爬上了阿卜巴耶的床铺,夏日的太阳甚是毒辣,照的屋内热气升腾。阿卜巴耶一醒来就望向楚香儿的床铺,人已经出去了,连被褥也已经打理好拿走了。阿卜巴耶也立马起身,整理被褥但苦于不知道放在哪,于是放在了原地。门外远没有屋内热,更多的只有清爽,阳光也如同薄纱般抚摸着阿卜巴耶的脸。
楚香儿在屋外农舍里喂牛,见到阿卜巴耶说道:“睡醒了吗早上好。”阿卜巴耶也回来一句早上好,就望向了端坐在树荫底下的爷爷,他气喘吁吁看起来已经早已工作多时。阿卜巴耶又将眼神望向了楚香儿说道:“我今天下午打算离开了”楚香儿注意到了阿卜巴耶的失落的神情:“你看起来才十四五吧,又能去哪啊”阿卜巴耶则反驳道:“我十五,但你看起来也没比我大多少吧,就去你说的那个许都碰碰运气,总比赖在这强”“哈哈”楚香儿第一次在阿卜巴耶面前露出这种爽朗的笑容不觉让阿卜巴耶这种西方人感到这个东方女孩的神秘。楚香儿停下来手中的工作说道:“这么准我十七,不过许都虽说是离这里最近的大城市但是你走的话还不得个把月,走到的时候早饿死了。”看着阿卜巴耶没说话,楚香儿挺起了胸脯得意洋洋地说道:“最近在闹饥荒,别人都吃不饱,别指望给你了。”
阿卜巴耶听出来了:“你是在生我昨晚的气么,我这人很粗,有事想来直说。”楚香儿涨红了脸解释道:“不是,我对熟人都是这样,再说我是在”香儿啊咳咳,要不你就跟阿卜巴耶一起去许都吧,你不是一直想去吗?”老人缓慢地说道。楚香儿脸色瞬间紧张了起来,但不乏能从眼神中看出期待。“你母亲马上从南方回来了,今早有人送两封信,其中一封正是你母亲写的里面有路费让你去许都李子志门下,钱很充裕”说罢,楚香儿的脸变得明朗了。“咳咳,这几双布鞋拿着,还有衣服。”阿卜巴耶则飞快地跑过去拎起了行囊:“那真是太感谢了!”
楚香儿执意要干完剩下的活,阿卜巴耶则帮助她直到中午才忙完。正午太阳悬在头顶,金黄的阳光映照着两个人的背影以及二人的虔诚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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