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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玉盘点一下卫队情况。六十二名护卫,每名护卫一张七十磅的猎弓,十支铁箭,一柄顺刀,两根棉线弓弦。蓝玉有些诧异,不过是山民,但却装具齐全,仔细看看顺刀的刀口,钢质还不错,跟地条钢接近。老葛头看出来了蓝玉的疑惑,便上前两步说道,“这是老头子的手艺,家道中落,寻口饭吃,也不算是辱没了先人。用的是苏钢法,费心费力才做了这些,一把顺刀收了他们十斤粮食,就这,这群人还心有不甘,不知足。哼!”老头走了。
找了两三个机灵点的猎户让他们前出侦查,其余的护卫五五成排,多出来的几个人便牵着那六匹骡子,老葛头小步慢走,蓝玉则骑在骡子上。右手牵着长绳,左手则把着系在骡子脖子上的缰绳。
突然,前方跑过来几个刚才派出去的猎户,大声喊道,“刘麻子来了。”蓝玉有些疑惑,老葛头适时插了一句嘴,是蹚将(对土匪的称呼)。蓝玉下了骡子,到后面六匹骡子那里去,卸下大弓 弓弦 ,给战马上鞍和箭囊,披上棉铁重甲外罩长袍,头盔放在马背的布袋里。再在马背上放上两柄雁翎刀和马刀以及小骨朵,挂上被组装好的两杆三米好的长枪。
老葛头和众护卫惊呆了。
突然,远处来了一群人,大概一百人,大部分人衣衫褴褛面有菜色并且目光呆滞身体散发着恶臭,但全是青壮年,没有一个是老弱妇孺。有二十多个穿的好点,声音宏亮,满面红光,手上还拿着各色兵刃,看品相保养的还不错,并且人人有一匹骡子。有一个穿着更好地,牵着一匹蒙古马,身上穿了一件长袍,戴一顶草帽。 看那鼓鼓囊囊的样子,偶尔传来甲片的撞击声,蓝玉断定,这是这群人的头领,穿了两层甲,一件铁甲,一件锁子甲。
两只人群距离六十米时,蓝玉稍稍握了一下拳头,老葛做了几个奇怪的手势,之后众护卫悄悄給弓上了弦,刀子也从刀鞘里拔了出来。
三十米,蓝玉拔箭开弓射,速射,眨眼间四只梅针破甲箭便已射入那个骑马的首领身中。余劲未消,还穿过了他身后的几个满面红光手持利器的护卫身中,连贯三人!
其余的护卫惊呆了,但蓝玉身边早有准备的家丁排成三排,连射三轮,站在对面队伍前排的那十多个护卫立刻被射死。队伍中后的护卫虽然看不到前方,但听到弓弦响成一片,还有重物落地的声音,以及闻到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驱使着人群向前走,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冲上去,杀了他们,杀人的回到山寨就是守兵,管饱还能吃上肉,娶媳妇!”说罢,上前牵走几匹无人的骡子,分头步行七十米向两侧跑去,为了防箭,队伍还排的很松散。
听到“守兵”这个词,人群中的人们空洞的眼中亮起了一把火,几个之前靠近被射死的土匪的面目凶悍并且身体不输于普通土匪的流民,抄起土匪掉落地上的斧头 腰刀 长枪,大步向前走。他们的眼神是那样令人恐惧,队伍前排的弓箭手不由得头皮发麻,其中一个弓箭手忍耐不住,丢下弓箭 顺刀,转头向队伍后排跑去。蓝玉开弓放箭,一箭直中头部,那人的头部好像炸裂的西瓜一样,红的血 白的**洒落了一地。
“不听号令,悖军,杀!”蓝玉沉声说道。接着连发十箭,骑骡子逃走的土匪到死都没想到自己这样倒霉遇见一个武状元级别的人物,150磅桦木清弓,平射130米!力能破甲!
蓝玉接连拉弓放箭,几个手持利器的大汉被射死,其余身体稍显强壮的男子也被一一射杀。人群看到眼前一片死尸,遍地都是血液的恐怖场景,终于停下来了。无力的瘫坐在因大量血液浸湿的血泥地上。家丁们僵在原地,即便经常射杀猎物,在过去的四年大旱中,抢劫附近商旅,勒索财物,收过路费,绑肉票都干过。但是像今天数十具尸体的大场面,也只有听戏里讲过,许多人不禁呕吐。老葛头反而美滋滋抽起来了旱烟,大声喊道,“吐吧吐吧,习惯就好了,刘五你那一行还不赶紧去包围人群,柳石头快点去把路上的骡马和远处的尸体搬过来。”大人,您可还满意?”老葛头说道。
“还可以,老葛头阿,下不为例,我才是主家,你们拿的是我的饷!”
好的好的。老葛头回道。
一会儿,土匪的尸体被整整齐齐摆在了马前,一个眼尖的家丁摆了摆手,三四个家丁跟上,隐隐包围住了一个中箭的土匪。三二一,五人死死扣住了土匪的身体,其中一人抡起膀子,狠抽了土匪一个耳光。原本装死的土匪再也忍不住了,大喊道,救命救命,各位大老爷绕小的一命,您问啥,咱说啥。老葛上前,拔出顺刀,分五次砍下他的左手手指,阴笑道,小兔崽子,还想阴我,嘿嘿,给你点教训看看。土匪崩溃了,像竹筒倒豆子一样交待了附近的地形和各处土匪山寨以及土匪各路内部人员和头领。说完,老葛头摸了他的脖子,大出血救不好了。
家丁们把尸体上插的箭矢拔出来,在尸体衣服上擦干净,恭恭敬敬的放到马背上的箭囊里。解下骡子背上的粗布袋子,堆在马前,用枪挑开,出现了三四百两杂色白银和几十两金饰,甚至包括带血的金牙 金钗。众人十分愤怒。但同时看白银的时候,眼睛火辣辣的。吞咽着唾沫,手里的弓箭顺刀也掉在了地上,只有蓝玉和老葛头还比较平静。
蓝玉清了清嗓,大声喊道,现在分赏银。一个家丁五两银子,伍长十两 ,什长二十两,行长三十两,老葛头四十两,其余的银子是公中银子,也是你们的抚恤银和汤药银!被我射杀的就二两银子。众人齐呼,即便起早贪黑玩命种地打猎,一年也见不到五两银子现在就射了三箭,五两银子到手了。
蓝玉亲自给家丁们发赏银(效仿袁世凯,旧时军队中有几个大毛病,吃空饷,养亲卫。比如明末的明军,只能打顺风仗,不能打硬仗。)即便是刚才面对大片尸体面不改色的老葛头,也笑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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