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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浪温柔地抚摸着白色的沙滩,偶尔带来几个贝壳当做礼物。一群海鸥在空中顺着略带咸味的海风肆意滑翔,不时落下数只在沙滩上蹦跳嬉戏。夕阳的余晖之下,这儿的景致如同一幅金色的画卷,精美至极,但却完全不是吴铭的目的地。“沙滩?不对……”
他自言自语地背过身去,发现身后是一片广茂的树林,洋馆就坐落在那片树林中间。因为距离很远的原因,它看上去小小的,很迷你,如果不是亲身进去看过,或许会让人以为只是装修好看些的小型别墅。
“该死,暗道把我带到这么远的地方。”吴铭砸了咂嘴,开始向着洋馆的方向奔走。
太阳慢慢收回了它的恩惠,夜的国度渐渐复苏。光线变得不足起来,必须赶在什么都看不见之前回到洋馆。
可是树林里的植被特别茂盛,种类繁多,身旁的草丛能够长到吴铭的腰际那么高,不光阻碍视野,很多还是带刺的,这给他造成不小的困扰:快速前进的代价就是被它们刮伤,吴铭只能双手护住脸部保护脆弱的眼部,尽量让自己可以无视掉不重要的伤痕。
还好他的衣服够结实,绝大部分刮蹭都无法对他造成任何损伤。
“回去洗衣服的时候,慕雪得骂我了吧。”吴铭斜着眼睛看了看上衣上由于拉扯被扯断而粘得满身都是的大小断枝说道。
跑着跑着,他突然脚下一空,重重摔下去。
原来是个凹陷下去的坑洞,由于吴铭的前进方式遮挡了大面积视野,所以没能看到和规避它。幸好坑洞里全是软趴趴的泥巴,才没让他受到更进一步的伤害。吴铭狼狈地支起身子,他的双手双脚深深插进泥里,脸上、衣服上糊满了腥臭的泥土,嘴里也没能幸免。
他连忙吐掉,可那口感真是回味无穷,尝着像是用清水冲淡稀释的马粪:“呕!好恶心!该不会是粪坑吧?”
吴铭拔出插在地里的手脚,勉强站起来。他本打算用手抹去舌头上的臭土,但是两只手上同样沾满了相同的东西,只得作罢。
坑洞不是很高,稍微跳一下就能抓到上面。吴铭顺利地从那里头脱身。他看着衣物上由泥土和断枝组成的甲壳,无奈地摇了摇头。
要怪就怪自己不小心吧,怨得了谁呢?没有受伤真是万幸啊。
爬出臭泥坑花了吴铭不少时间,天色已经越来越暗,接下去的路必须跑步前进了。吴铭再次在这片茂密的森林中移动起来,虽说看不见洋馆,但吴铭心中总有种感觉,它给予吴铭指引和方向。
又跑了十分钟左右,吴铭终于回到了洋馆的庭院里。温暖的阳光已经从地表消失,繁星代替太阳铺满了整个天空,夜色笼罩着这个世界,带来宁静祥和。洋馆大门口插着几根火把,白天在外探索和搜集资源的人都不见了踪影,应该全回馆内了吧。
他推开门,果然看见了他们。大伙集中在一楼大厅,焦急地等待着什么。
“吴铭!”人群中,一个女人哭喊着冲出来扑到满身是泥的吴铭怀里。
“慕雪,你没事!太好了!”
“吓死我了!呜呜,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慕雪边哭边说。
“怎么样!他受伤没有?!”紧接着,徐炼也紧张兮兮地跑了过来,上下打量着他。
“受伤?我好着呢。”吴铭憨笑着回答他。
“我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看见你被一个人拖走,他对你做了什么?”徐炼问道。
“不清楚,我的记忆很模糊。”吴铭根本不记得,他知道的比徐炼少多了。
忽然,慕雪惊叫一声看着吴铭的侧脸:“你在,流血!”
“啊??”吴铭伸手摸了摸,竟感到一阵剧痛。
他右边的耳朵上有一处端像是被某种钝器击打产生的开裂伤口,出血量并不大导致吴铭尚未发现,要不是慕雪说出来,可能他到明天都不一定会知道。
“医生!”徐炼赶紧示意站在一旁的杰克医生来帮吴铭处理。
“裂口稍有些大,需要缝个五六针左右。”杰克医生用水擦拭干净吴铭的脸,毛巾变成了黑色,随后拨开他的头发,仔细地看了看。
“缝针!?”
说出来真丢人,吴铭最怕的就是这个。小时候有过一次经历,让他毕生难忘。那时,吴铭大概五岁,父母为了让他学习自行车,将他的四轮小车卸去了后轮侧面的两个辅助轮,结果吴铭直勾勾地骑进了沟里,把左边的小腿摔出一道很长的伤口以至要缝针的地步。而当时,给他做这个的却是个新手,手抖到连续失误好几次,疼得吴铭哇哇大叫。自此,他就对缝针产生了心理阴影。
“有没有别的办法。”吴铭问道。
“有是有,相比缝针痛得多也容易感染,过后会留下不小的疤,你不介意吗?”杰克医生放下了手中的针线。
“只要不用针,啥都可以。”吴铭极其抗拒缝合。
“好吧,别怪我没提醒你,”杰克医生说罢取出医药箱中的两瓶药水和一块棉花,接着转身跟徐炼说:“帮我按住他。”
“哦,好的。” 徐炼说罢,紧握住吴铭的双臂。
医生点点头开始着手准备治疗。
药水?这玩意儿能痛到哪里去?吴铭满不在乎地看着医生用棉花沾取药水。
“准备好,我要上咯。”他示意徐炼按紧他。
“不是我说,你以为我会怕这个?放开我也没,哇!!”他话还没说完就杀猪般地惨叫起来,叫声响彻主馆每一层的走廊,甚至在别馆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吴铭像条活鱼一样不断扭动着,搞得徐炼也有点难以控制他。
“好了好了,坚持一下,你是男人吧?老婆还在旁边看着呢。”医生继续给他涂着不知名的药水。
吴铭忘了这场“酷刑”持续了多久,反正他叫得嗓子都哑了,脚上的鞋子踢掉一只,飞得老远。医生为了方便他行动,上完药之后将他的头部包得像个木乃伊一样。
“哎呦我靠,你是被带去哪里了?被扔进化粪池了?”徐炼因为束缚吴铭的缘故,身上也沾到了泥土,他闻了闻,差点吐出来。
吴铭哪儿有力气再回答他,对于他来说,现在只想好好睡个觉。慕雪架着吴铭回到房间里,慢慢把他放到床上。她唱着摇篮曲,歌声轻柔动人,好似母亲般慈祥,吴铭安心地闭上疲惫的双眼,沉沉睡去。
梦,一段迷幻悠长的梦境进入脑海中,吴铭已经许久没能拥有这种体验了。自从大学毕业找到工作以来,仅仅是简简单单地入睡对他来说都是种奢侈,每天皆是堆积如山的繁重琐事组成的炼狱,当然不会期望会有“梦”这般高质量的东西。
他睡得很沉,所以梦境的实感也异常真切,尽管内容非常朴素:只是梦见自己带着慕雪到处吃吃喝喝、看看电影;两人讲着只有对方觉得好笑的笑话,傻傻地凝视着彼此。他们之间还夹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乍一看和慕雪有几分神似。吴铭确实是没见过那个小女孩不会有错,可她却给吴铭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好像相识十几年的人。三人在一张公园的长椅附近嬉戏,直到夕阳燃尽。虽然完全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但是开心的情感拥挤在吴铭心中几乎要让他笑醒过来。
然而在那之后,一个恐怖的影像突然之间占据了他整个梦境。假如说刚才以及之前的梦给予吴铭的是炙热愉快,和类似品尝甜美的蛋糕般体验的话,那么现在就像吃下了块生硬刺喉的坚冰。这感觉令他不寒而栗,心跳骤停。
那影像在开始的时候,被团团黑雾笼罩,什么也看不清,只得依稀看出有一个人形。好像是悬在半空中一般,人影左右晃动着,与老式吊钟的摆锤如出一辙。或许是吴铭的错觉,明明从之前起就听不到任何声音的他,耳中不断回响起大概是上世纪电视雪花的声音,吵得他心烦意乱、胃液倒流。他想吐,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黑雾缓缓向着四周散去,一张狰狞的面庞出现在吴铭的眼前:那是和他朝昔相处的人、他深深爱着的人、他发誓守护一辈子的人。可偏偏是她,穿着一袭白裙,被一根麻绳吊在半空中;皮肤煞白、肢体末端呈现紫红色,明显已经死了;脖子上有几道抓痕,加之十指尖端的血迹能够大致推断是她自己抓伤的;双眼空洞无神,盯着前方……绝望、痛苦、不舍,她满脸都写着这些。
“不!!!”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划破了梦境,也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坐在床边打瞌睡的慕雪被吴铭突如其来的叫喊声吓了一跳,顿时睡意全无,抄起墙角的木棍蹦了起来,紧张兮兮地四下扫视。
“怎么了??!!怎么了??!!”她完全搞不清状况。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踢踏踢踏的脚步声,声音杂乱无章,样子上有十几个人。慕雪更加慌乱了,她跌跌撞撞地来到门后,高高举起木棍,全神贯注地盯着门缝。
不一会儿,大门被推开了,一个身材魁梧的人随之进入了房间。慕雪不由分说地挥动长棍拼命敲打那人的头部,期间,棍子因为强大的冲击力折成了两段。慕雪全然不知,她闭上眼睛大叫着继续疯狂输出。被打的那人虽说刚进门的时候脑袋中了几下闷棍,行动有点迷糊,依旧用胳膊勉强接下了她剩余的所有攻击。
“停停停!住手啊!”他赶紧示意慕雪停止,还是被打了两三下。
慕雪定睛一看,才知是徐炼,他的右侧额头肿了个大块,有些出血的迹象。徐炼的身后则是一起赶到的其他被绑架成员。
“你们夫妻俩怎么回事!都是抗日剧里的日本兵吗?闭着眼打?”他揉着肿块抱怨道。
慕雪急忙丢掉折断的木棍连连道歉。
“先不说这个,发生什么了?”徐炼心思并不在“光荣负伤”这件事上。
“不知道,阿铭他突然叫了起来,我……”
还没等到慕雪把话说完,刚刚还躺在床上的吴铭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起身并将她拥入怀中。
“没事的,只是梦,没事的,只是梦!没事的……”他瞪大双眼,不断碎碎念着同一句话,抱慕雪的力气也越来越大,生怕她跑开一样。慕雪被勒得有些难受,赶忙拍拍吴铭的双手,吴铭这才将她放开。
他的呼吸还是一颤一颤的,整个人打着哆嗦直冒冷汗,时不时就会进入呆滞的状态。
“出什么事了?”徐炼扶住吴铭的肩膀良久,勉强帮助他镇定下来。
“没有,没有,做了个噩梦而已。”他的脸色白得吓人,跟刚从棺材里拉出来准备火化的人似的。
一听到吴铭大叫的原因只是做了噩梦,那些站在门口的人便嘀嘀咕咕散开了,仅剩下徐炼和慕雪两个人陪伴他。
正常来讲,一场梦,除非印象深刻,仅能在脑海中停留至多一两个小时而已,可那梦境的体验是那般挥之不去,甚至影响到了吴铭的情绪。两行热泪自眼眶流下,划过他的脸颊,落在被单上形成几块小小的水渍。
他这般模样,让身边的二人不知如何是好,毕竟发生了什么他们都不懂。就连吴铭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哭,是心里觉得难受进而不自觉的发泄?那他又为何悲伤?不知道,这感觉很陌生又很熟悉,像亲身经历又好似不是如此。
“慕雪……不要,离开我。”
良久,他无意识地低声说出了这句话,至于理由,可能是潜意识吧。
“我不会走,我就在这儿。”
慕雪听到了,她紧握吴铭垂下的双手,希望借此给予眼前这个深爱的男人一点慰藉,帮助他脱离困苦。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吴铭捂着头躺倒在床上,一旁的慕雪默默为其拭去泪痕。
他又睡着了,只是这次,没有再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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